等許鬆想明白了,突然反應了過來,「你的意思,你買山的錢,你們村裏要?」


    白宴冰呲牙一笑,「不全要,你給分個幾成就行。」


    許鬆無語,瞪著他看了良久,「你都是算計好了的是吧?那我聽聽,你的理想中,是要給我分幾成?」


    「兩三成就行了吧?畢竟山是大石村的山,是大石村幾代人依靠著後山,大石村人要占個大頭。」白宴冰理所當然的說道。


    許鬆長長嘆息一聲,看向了華金鳳,委屈的不行,「金鳳,看到這個臭小子怎麽坑我了吧!」


    華金鳳和淩沙對視了一眼,捂著嘴偷笑,「反正你都要走了,賣一座山又不犯法,依著他就是了。而且,他們用那些錢,也是幫助窮困的百姓們,這事,即便是皇兄知道了,也是會點頭的。再說,表弟要一座山,皇兄點個頭,錢都可以不用花,很簡單的事,這樣做,表弟也是顧全大局,顧了所有人的裏子麵子。」


    許鬆聽完自己媳婦說完,深深嘆息,「罷了,公主都這樣說了,本官答應你就是了,七成?」


    白宴冰再次呲牙一笑,站起來對著許鬆躬身一禮,「大人英明,本村長替大石村的村民們感謝您的大善大義。」


    「哼!」許鬆冷哼了一聲,不再看他,低頭端起茶靜靜的開始喝茶,腦中思索著這件事要怎麽入檔,畢竟,要出那座山的地契,府衙裏都是要做記錄的。


    從府衙出來,淩沙被白宴冰牽著往家走,就一直悶笑不已。


    「阿宴,原來你一直跟許鬆是這麽談事情的?」淩沙覺得好意思,許鬆鬱悶和白宴冰麵對這許鬆時那明明很恭敬卻囂張的不行的態度,讓淩沙覺得好歡樂。


    白宴冰點頭,「他想當個糊塗官混日子,我不逼他,他是不會答應的。」


    「哈哈,還別說,我在許鬆身上看到了大智若愚。而你,則是越來越腹黑了。」淩沙失笑。


    「嗬嗬。聽華重樓說,他在京城做官期間,是在翰林院的,很低調,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是駙馬。這麽多年,好多人都知道華金鳳的駙馬是皇上欽點的,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駙馬是做什麽的。甚至,外麵還有傳實則駙馬是公主身邊的侍衛,皇上怕不好看,才沒對外宣布駙馬的身份。開始時,還有人好奇駙馬的身份,後來,知道的也都是皇家內部的一些人,外人不知道,慢慢的,人們就對駙馬的存在淡忘了。」


    淩沙聽完,點了點頭,「看來,皇上從一開始就是打算給許鬆派以大任的,所以,才對外隱瞞了他的身份。」


    這一點白宴冰倒是認同的,點了點頭。


    「其實,有時候,上陣父子兵,皇上最重要的左膀右臂,還是得是自家人,外人能夠跟他一心的人,很少,倒不是說沒有,但是,做臣子的,太拔尖的,容易被一般的朝臣孤立,做事不好做。每天混日子的,又為百姓辦不了事,遲早會被皇帝找由頭踢出朝堂。所以,其實,在朝裏為官,才是最難的,都得是人精般的人物才能生存的下來。」淩沙嘆息。


    「對,沒想到,沙兒把一切看的很明白。」白宴冰笑笑。


    「所以,這就是你不想入朝堂的原因吧!」淩沙輕笑,轉頭,柔和的看著他。


    「嗯!」白宴冰輕聲應了一聲。


    「阿宴,你不會是想在這次會試中退卻吧?」淩沙突然想到這一點。


    白宴冰搖頭,「那倒是不會,會試,我會盡力的,但是,即便是中了狀元,我也會向皇上請求的,我還是想迴來,我看出來了,這五木鎮的鎮丞之位,怕是皇上為我留著的。」


    淩沙笑著點頭,「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那三哥呢?他是怎麽想的?」淩沙問白宴冰。


    白宴冰搖了搖頭,「人各有誌,每個人想法不同,這個事情,我還沒問過三郎,想來,他肯定是想留在京城的。」


    淩沙點了點頭,「我也沒問過三哥,不想在這種人生大事上給他什麽誤導,讓他依著本心就可以了。」


    白宴冰點頭。


    ————


    正月初四,夫妻二人在五木鎮上給一些長輩們拜了年,同時,也帶著橙兒去看了花伯和花婆婆兩個人。


    初四晚上,淩沙把上次從京城帶迴來的花籽給大郎和丁桂香送過去。


    初五,白宴冰和遠之去了鎮府衙,辦了買山的手續,白宴冰以五千兩的價格,買下了自家房後的那座北山,包括山後麵的那個大山溝。因為山溝過去的另外一邊那座山,是賣出去有主的。


    白宴冰交了銀子,府衙裏的人們以許鬆的囑咐,給白宴冰辦了地契的手續,之後又把三千五百兩給了這一日也來了鎮上的老村長和杜如雲父子倆。當然,老村長也是白宴冰約來的。


    待白宴冰離開時,許鬆問白宴冰,「那個杜如雲,是你選出來下一任村長的人選嗎?」


    白宴冰點頭,「隻是備選,畢竟我這不定性。」


    許鬆點頭,「你知道就好,皇上可不是希望你當一輩子小村長的。」


    白宴冰點頭,「我知道。」


    初五晚上,所有人都在杜府裏吃飯,包括老村長和杜如雲父子倆,白府的花氏和遠之橙兒也被請去了。


    當然淩沙白宴冰和時傲小義四個也在。


    飯後他們和三郎定好明天出發的時間,才各自迴了家裏。


    迴去後,白宴冰和淩沙開始收拾東西。


    收拾好後,他們又去和遠之坐在一起,淩沙交代了一些醫蜀裏過段時間開工後的事情。


    遠之都一一用心記下來。


    遠之想了想,說道:「我估計,你們得過了四月八迴來?」


    淩沙搖了搖頭,「我中間會迴來一趟的,等他們會試結束,我和小義迴來,醫蜀裏有些家具需要定做。三月底我再迴京城,趕四月八的百花節就好了。」


    遠之點頭,「那你們這次迴去要住在公主府嗎?」


    兩個人一起搖頭,「不,就在外城的杜府。」


    遠之點頭,「那好吧,你們隨意就好。不過,幾位老國公那邊要記得代表你娘去拜見一下。」


    白宴冰點頭,「好!」


    「還有天星,你也要去一次,認一下那些人,以後沙兒的藥在那邊拍也方便。」遠之又囑咐。


    說起這個,淩沙的眼神頓時一亮,激動的看著白宴冰,「對,阿宴,如今你是天星的主子了,那是不是以後天星遇到的奇藥和神藥,我都可以優先買過來,不用去拍賣?」


    白宴冰失笑,「那是自然。」


    淩沙笑了,知足了。


    遠之笑嗬嗬的看著他倆,「冰兒可以告訴天星現在的掌櫃齊飛,他是我的手下,現在總管天星。我一會去寫封書信,你帶著給他看。」


    「是,幹爹。」白宴冰點頭。


    之後,兩個人又去了花氏那邊,花氏在等他們。


    陪著花氏說了會話,花氏囑咐了他們一些事情。


    淩沙問花氏,「娘,今年百花節您要迴去嗎?」


    花氏笑著搖了搖頭,「不了,等二月了,我們就搬迴村子裏住,開始養豬了。」


    淩沙笑著點了點頭,不知道讓京中那些人知道婆婆在村子裏養豬的話,會是什麽表情,哈哈!


    ————


    正月初六一大早,三輛馬車離開五木鎮往京城方向去了。


    三郎和橙兒一輛馬車,白府侍衛衛平趕車。白宴冰和淩沙一輛,平安趕車。時傲和黃小義一輛,麻雀趕車。別的,他們都沒帶,青黛和甘藍本來也想跟的,淩沙說讓他們在家裏協助遠之和花氏。兩個人也知道家裏的事情也不少,就點頭了。


    淩沙答應下次迴來帶她們去京城趕百花節,兩個人頓時開心了,點頭。


    一路上,幾個人也不是很快,有些地方雪還沒化,他們隻是跟著別的馬車走出來的車道走。


    五日後,他們到了雙胞胎兄弟家的三道溝村。


    他們直接去了聞家。


    聞夫子聞夫人見到他們來了時,先是一愣,隨即大喜,趕緊招待他們。


    雙胞胎本來是出去打獵去了,聞夫人趕緊打發了家裏的一個侍衛出去喊人。


    聞子默和聞子涵知道他們來了,趕緊騎馬奔迴家時,樂傻了,「你們怎麽來了?是來看我們倆的嗎?」


    兄弟倆甚至抱著橙兒在院子裏玩鬧了大半天。


    一行人進了屋後,聞家人先是鄭重的拜見了世子和世子妃,這才又一起分賓主落座,開始閑話家常。


    淩沙先給聞夫子去把脈查看身體情況去了,其他人陪著聞夫人和聞家雙胞胎坐著,把他們要去京城的事情說了。


    「你們倆還不走嗎?」白宴冰問。


    兩個人一起搖了搖頭,「我們不準備去了,能考上舉人也出乎我們自己的預料了。會試,想也不用想,肯定是考不過的。」


    白宴冰詫異,看向了聞夫人,「夫人和聞伯父也是這意思?」


    聞夫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們倆當然是希望他們去的,考上考不上可以去試試,可他們倆死活不想去了。」


    白宴冰看著兩個人恨鐵不成鋼的道:「別人考不上舉人哭天喊地的,你們倒好,一個個的考上了,卻又半途放棄了。考上考不上,總要試一試的吧?即便考上了不想做官,那也是由著你們的吧?俗話說好男兒誌在四方,劉稟連和薑雲言不去是因為家裏有鋪子要繼承,你們倆打算繼承什麽?就這樣每日打獵度日嗎?」


    兄弟倆對視了一眼,不出聲了。


    「這麽說,你們連渝州城都沒去?參加會試的通知單沒拿到?」白宴冰無語的問。


    兩個人默默的點了點頭。


    「明日去渝州,趕緊辦手續,我們在京城等著你們,我們到時候會住在外城的府裏,地方你們自己知道,最晚正月二十五你們倆要趕來。看著你們爹娘這麽大歲數了,你們難道不想讓他們跟著你們離開這個村子,過幾天好日子?」


    「他們一直也過的是好日子。」聞子默低聲的咕噥了一句。


    聞夫人聽到了,瞪了他一眼。


    聞子涵也低聲道:「可是,如果考不上,我們很丟人的,好歹如今我們還是舉人老爺。」


    淩沙這時把完脈過來了,聞夫子的身體恢復的很好,沒什麽大問題了,行走方麵,如今更是已與常人無異。


    聽了他的話,淩沙淡淡的道:「你是忘記了皇上那時囑咐你的話了吧?」


    兄弟倆一怔,坐直了身子,對視了一眼,「娘呀,還真的忘記了。」


    白宴冰冷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兩個人一起看向了坐在了主位上的聞夫子和溫夫人一眼,不確定的道:「爹娘,那我們倆再去試試?」


    聞夫人聽了,高興了,點頭,「去啊,去試試啊,好歹也算是見識了一場,即便考不上,再迴來也不遲啊!」


    聞夫子故作高冷的淡淡點頭,「想去便去,不想去就給老子今年娶媳婦。」


    「去,一定去,那我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兄弟倆一起站起來就要走。


    「不急,晚上再收拾,你們陪著世子和幾位公子說話,娘去囑咐廚房,再安排一下他們今晚的住宿。」


    淩沙擺了擺手,「不用了,伯母,我們馬上就要走了,去了下一個鎮上住宿。」


    「那怎麽行呢?你們既然來了,怎麽能不吃飯就走?離下一個鎮子還遠著呢。」聞夫人擺手,去安排了。


    淩沙也不好再說什麽,和白宴冰商量了一下,決定吃完午飯,他們就離開。


    聞家的午飯給準備的很豐盛,淩沙也再一次肯定,這聞家,不是普通的村民百姓。


    下午,他們休息了一會,就告辭了聞家,繼續趕路。


    雙胞胎也收拾了東西,騎著馬往渝州城去了,答應,會盡快到京城。


    正月十八下午,白宴冰一行人趕到京城。但他們並沒有迴公主府,而是去了外城的杜府裏居住。


    房間都是他們一起動手打掃的。


    淩沙和白宴冰住了有閣樓的那一處主屋,橙兒跟著三郎住在了竹院。


    時傲和黃小義住在了梨院。


    這些,都是小院子,院子裏兩三間正房垮著一個東房或者西房,院子裏都是花草樹木為主。


    京城的正月,花草樹木已經都綠色的了。


    平安和麻雀衛平三個則是自己找了一個離府門口最近的房子,一人收拾了一間,住進去了。


    反正府裏房間多的是,他們隨便找房間住。


    晚飯,他們是去外麵吃的,迴來後好好的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日幾個人又好好的把府裏收拾了一下,又去補買了一些東西。白宴冰和淩沙去買家常用品,時傲和黃小義則是去買菜。


    迴來後,淩沙和黃小義去做飯,時傲和白宴冰三郎平安麻雀幾個人則是收拾院子裏的花草,落葉,大掃除。


    中午,幾個人在主院的東屋裏吃飯,東屋兩間,一間做了廚房,一間做了吃飯的餐廳。


    平安和麻雀衛平也和他們坐在一起,關起門來,沒外人,白宴冰沒那麽多講究。這要是迴了公主府,那規矩就多了。


    三郎和橙兒一人一間,橙兒的房間裏,淩沙也給他準備了書桌和書架衣櫃那些,讓他學著自己睡,自己整理東西,另外淩沙還陪著他準備了一套裝藥的小瓷瓶,讓他自己攢藥,學著自己配藥。但是在配藥之前,一定要了解每一種藥的藥性,要知道這幾種藥和在一起,會成為什麽藥性的成藥。


    橙兒過年十歲了,長了一歲,他也懂事了很多,每天淩沙他們去忙乎別的事情時,他就一個人在家裏背藥性,背藥理,背配方和治療的病症。


    而三郎除了來了的第二日跟著白宴冰時傲出去逛了一圈內外城後,也基本是在屋內學習,偶爾和橙兒在院子下兩盤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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