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如今的後娘神經還是有些不正常,時好時壞的。尤其是見到丁桂香,她又想起了以前自己那些被天罰的日子。


    丁老三除了一直盯著她,就是注意著幾個孩子別丟了。如今他對這女人,也沒什麽感情了,除了她是四個孩子的娘,能給孩子們做口吃的,能陪著幾個孩子,丁老三對她也再沒別的指望。


    今日大郎和丁桂香對他們的態度好,讓丁老三心裏微暖,這個女兒終究是心善的,給家裏買這麽多東西,今年算是能過個好年了。


    大郎帶著他們又去買布,去的也是於記布樁。


    如今於記的生意做的很好,大郎讓丁桂香給挑,一個人一匹細棉布。後娘一聽給買這麽多,頓時開心了。


    「我穿這個好看,他爹穿這個好看,蘭兒穿這個好看......」後娘開心的指著那些錦緞的料子對丁桂香道。


    「你給我閉嘴,那些料子能是我們穿的嗎?香兒,你別聽她的,挑細棉布就好了。」丁老三一聽趕緊把後娘拉到了門口讓她等著。


    幾個小的也眼巴巴的看著那些金光閃閃的錦緞,好好看啊,不過,他們也知道,那些是有錢人家才能穿的起的。


    丁桂香和大郎考慮的倒不是錢的問題,而是那些錦緞的料子,他們迴去穿著在村裏,真的是不如棉布的穿著舒服耐磨,還不好清洗。不過,這些話兩個人都沒說,丁桂香給兩個男孩挑的是深藍和寶藍的細棉布,給另外一個小妹妹挑的是碎花粉紅色的棉布,丁桂蘭的,丁桂香讓她自己選花色,她自己選了一匹橘黃色的,丁桂香點頭,眼光還不錯。


    至於後娘和丁老三的,丁桂香一個給拿了絳紫色的,一個給拿了深藍色的。


    都挑好後,大郎對於記的掌櫃的說道:「一共六匹,多少錢?」


    掌櫃的算了一下,「一匹一兩,這些棉布如今咱們都給村裏出來的人們便宜些,你買這麽多,我這裏有些錦緞的布塊,也送你們吧,迴去能搭在領口袖口做滾邊,會繡花的再繡幾朵花,更好看了。」


    大朗一聽,說了謝謝。丁桂香笑著謝了掌櫃的後,也把那些錦緞的布塊包在了那些棉布包裏。


    後娘看到店家給了那麽多布塊,心裏也滿意了,有錦緞做滾邊也很好看的。


    「大郎,讓你們破費了,買這麽多東西......」


    眾人迴到馬車上後,丁老三有些不好意思。


    「我把桂香送迴家裏後,就送你們迴村。」大郎擺了擺手,這樣說道。


    丁老三點了點頭,安頓幾個孩子坐好,大郎就趕著馬車先迴杜府送丁桂香。


    正好白宴冰送幾個朋友出來,見到丁桂香下車,大郎一個人去送丁家人,白宴冰想著迴來時怕是也天黑了,大郎一個人他有些不放心,就對時傲道:「借一下麻雀,讓他跟著大哥去吧,不然大哥迴來,我也不放心。」


    「去吧,麻雀,你跟大哥一起趕車,兩個人路上注意些。」時傲轉頭叫來了麻雀,囑咐他。


    「是,主子!」麻雀應了一聲,跳上馬車的另一邊車轅上,跟大郎笑了笑,「大郎哥,我陪你去。」


    大郎點了點頭,「謝謝,其實也不用,這條路我都跑了好幾迴了。」


    「多個人跟著,我們也放心。」白宴冰擺手。


    大郎他們離去不久,時家主和遠之陪著花氏和時夫人也出來了,後麵淩沙陪著。


    淩沙見他們望著遠去的馬車,好奇的問「誰啊?像是我們家的馬車啊!」


    「大哥去送丁家一家人了。」大郎說完,看了站在一邊正在笑著和花氏說話的丁桂香一眼。


    「哦,」淩沙點了點頭。


    隨後,時家主和時夫人上了時家的馬車,時傲也跟著一起迴去了。


    劉稟連和薑雲言一起告別了淩沙和白宴冰,也走了。


    白宴冰和淩沙跟著丁桂香又進了杜府,幫著收拾後麵的事情。人們吃完了,還打掃屋子,收拾桌子,洗碗,很多的事情,他們直忙到了天黑才收拾完。


    之後,眾人才坐在主院的廳堂裏聊天休息。


    晚飯盧氏讓豆娘做了些麵條,眾人一人吃了一碗,寶兒已經睡了,淩沙去替換了丁桂香出來吃了後,就和白宴冰打算一起迴家去。


    這時,毛根跑著進了主院的廳堂,急吼吼的道:「小姐,趕緊去一趟東院吧,大爺迴來了,受傷了。」


    眾人一聽,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怎麽迴事?麻雀呢?」白宴冰急忙問道。


    「我先去看看,阿宴你迴家給我取一下我的藥箱。」淩沙說完,就快速的出了出院的廳堂,往東院跑。


    白宴冰一聽也趕緊往外跑,迴對麵自己家給淩沙拿藥箱。


    盧氏手裏拿著的一個茶杯正在喝茶,一聽這話,茶杯沒拿穩,掉在了地上碎了。她顧不得那些,也趕緊跟上淩沙往院外跑。


    後麵杜老二,二郎和三郎一愣之後也趕緊也跟了出去。


    老爺子和老太太今日有些累了,吃完飯後就早早的休息去了。小弟則是迴自己的屋內看書去了,也不知道這事。


    淩沙剛一跑進東院,就聽到了東邊屋子裏丁桂香的哭聲。


    她心裏一沉。


    淩沙使用輕功幾步就到了東屋門前推開門進去,就看到了大朗在窗邊的軟塌上躺著,丁桂香在軟塌邊抓著大朗的手隻會哭。而麻雀的衣袍上有好幾處血漬,此時正靜靜的站在一邊。


    而大郎的狀態並不好,臉上有好處擦傷,血跡斑斑的,手上也是,身上的衣服多處破損。


    腿上的傷勢現在還看不真切,但是見到大郎緊皺著眉頭昏迷的樣子,淩沙的心裏狠狠的疼了一下。對自己那麽好的大哥,今天還一直開開心心的大哥,怎麽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


    見到淩沙進來,丁桂香抖了一下,可依舊在哭,卻沒有放開大郎的手,也沒有躲開,像是傻了一般,隻會哭著叫大郎的名字。


    「讓開!」淩沙要給大郎檢查傷勢,丁桂香也不躲開,這讓她很惱火。


    聽到淩沙的嗬斥,丁桂香才如醒了一般趕緊放開大郎的手,乖乖的站在了一邊。


    「你迴去看著寶兒,大郎這邊我們照看吧!」盧氏是第二個進來的,對丁桂香道。


    「不,嗚嗚,我要看著,寶兒睡著了,豆娘在看著呢。」丁桂香抹了一下眼淚,雙眼滿是擔憂的看著大郎。


    盧氏也不好再說什麽。


    杜老二和二郎三郎這時也進來了,看到大郎這個樣子,父子三個的臉色瞬間白了。


    怎麽受了這麽嚴重的傷?


    淩沙卻不再管他們,趕緊先檢查了一下大郎的外傷,之後開始把脈。


    「麻雀,怎麽迴事?」三郎問麻雀,幸好宴冰讓麻雀跟著去了,這要是大哥一個出了事,沒人救,再被凍上一晚上,怕是就完了。


    麻雀趕緊對著三郎拱手一禮,迴話,「對不起,三公子,我們在去的路上,那幾個孩子要下車方便,我們就停下了馬車,那裏正好是半山腰上的路上,我和大公子也輪流著去方便了一下,畢竟今日酒水茶水都沒少喝。等我聽到大公子傳來一聲驚唿聲,過去看時,大公子正滾下了下麵的山坡,而夫人那個後娘正站在那裏傻笑,還說什麽死了好,死了丁桂香就變成寡婦了這些話。屬下也來不及管那個瘋女人,先趕緊下山坡下麵去救人。剛救起大公子時,他並沒有昏迷,我背著他上了山坡後,他還與我說話了,讓我先把丁家人送迴去。」


    「等我們上去時,大夫人的爹正在那打那個後娘,幾個孩子嚇的直哭。我們倆也不好說什麽,我隻能先給大公子用布巾按住額頭上破了的地方,止住血後,大公子堅持讓把他們先送迴去。我這才讓丁家人上了馬車,先把他們送了迴去。大公子是在迴來的半路上昏迷的。至於在哪裏,我也不知道了,我就是急著趕車馬車趕緊迴來讓小姐給大公子看病。」


    丁桂香此時聽到這些話,哭的更傷心了,嗚嗚嗚的聲音哭的幾個人心煩。


    盧氏淚眼婆娑的看著淩沙給大郎把脈,沒敢發出聲來。


    「閉嘴。」淩沙被丁桂香哭的心煩,冷冷的低嗤了一句。


    二郎此時抬起頭來道:「大嫂,你先過去看寶兒吧,你這個樣哭著,沙兒無法專心診脈,一會我們會告訴你結果的。」


    丁桂香點了點頭,抹著眼淚出去了。


    淩沙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給大郎把脈。


    良久,她放開大郎的手,「還好,內髒沒事,隻是外傷,二哥,三哥,你們把大哥的衣服脫了,我看看身上的骨頭有沒有事。我主要擔心他的腰椎和腿上後背的骨頭,這些沒事就好說。還好,頭上也被傷口,就看大哥醒來頭暈不,頭不暈不疼就沒事,頭暈或者頭疼,那就麻煩大了。」


    淩沙這一些話說完,盧氏捂著嘴流眼淚。


    「娘,沒事,您先別哭,你過去安撫一下大嫂,這邊有我在呢,肯定不會讓大哥有事的,放心吧。」淩沙拍了拍自己娘的肩膀。


    盧氏抹了一下眼淚,點了點頭,出去了。


    二郎和三郎與自己爹對視了一眼,一起看向了淩沙,「沙兒,是不是有些嚴重?」


    淩沙點了點頭,沒出聲,迴頭問麻雀,「你咋樣,過來我給你看看。」


    麻雀搖了搖頭,「屬下沒事,我在馬車邊看著抓著韁繩看著馬,大公子去方便,誰知那女人突然就去推人。」說完,麻雀沮喪不已。


    「二哥,你先去給麻雀弄點飯去,我等阿宴拿來藥箱,先給大哥處理傷口。」看二郎和三郎把大郎外麵穿著的袍子脫下來,隻剩下了中衣,淩沙這樣說道。


    二郎點頭,叫上麻雀一起走了。


    淩沙低頭仔細的檢查大郎的腿上,好像沒有腫起來的地方。


    然後讓杜老二和三郎把大郎扶起來她又看了後背,也沒事,這才稍稍放心些。


    然後,大哥的胳膊姿勢有些不對,怕是胳膊的骨頭受傷了。


    白宴冰取來了淩沙的藥箱,淩沙先給大朗傷口消毒,上藥,包紮,然後用銀針喚醒了大郎。


    大朗睜眼時,先皺了皺眉,才慢慢的睜開了眼。


    他一睜眼,先看到的就是淩沙擔憂的眼神。


    「大哥,醒了?」淩沙輕聲問。


    大郎點了點頭,想起來,卻感覺渾身疼。


    杜老二和三郎也趕緊上去看他,問他咋樣。


    「大哥你先別動,你現在先感覺一下,身上哪些地方疼,我需要仔細的檢查一下你的骨頭有沒有受傷。」


    「胳膊,後脖子有些疼,右腿的小腿也有些疼,再就是胸口有些疼,滾下去時,撞到了石頭。後腦勺也是撞在了石頭上。左胳膊想抓住一棵樹,沒抓住,閃了一下,現在拿不起來了。」大朗一邊按著淩沙的話活動著,一邊給淩沙說。


    冷淡點頭,開始重新檢查這些傷處。


    「大哥現在可頭疼噁心?」淩沙輕輕的按著他的頭上後腦勺處,一邊按一邊問。


    大郎搖頭,「不。」


    整個頭上檢查完沒事後,淩沙放心了。


    「沙兒,是不是撞了後腦勺會很嚴重?」杜老二擔憂的問道。


    「也不一定,撞到後腦勺也分理科出現症狀和過一天才出現的症狀,因為大哥昏迷過,我擔心大哥被撞到頭腦震盪。人如果撞到頭後,沒有什麽不適或者沒有昏迷,就表示以後不會有什麽後遺症,但是,一旦出現昏迷或者頭疼頭暈的症狀,很有可能會留下後遺症。」淩沙擔憂的問道。


    「什麽後遺症?」三郎擔心的問道。


    淩沙搖了搖頭,看了杜老二一眼,「你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看大哥目前的情況,現在應該不會出現那些症狀,這兩天得繼續好好觀察大哥,隻要不出現五官突然出血,頭疼或者頭暈的現象,就沒大問題。」淩沙擺了擺手,沒說那些嚴重的結果,生怕嚇壞他們。


    一般撞到頭,如果出現蛛網膜下腔出血,以後會留下頭疼的症狀,如果出現顱內出血或者對沖傷,有可能會出現癲癇,言語不清,肢體癱瘓,反應遲鈍,進食困難和精神症狀等後遺症。如果造成頸部脊髓損傷,那後果就嚴重了,有可能失去生命,甚至四肢癱瘓或者大小便障礙。


    淩沙在現代時,現代醫學儀器設備齊全,都可以查的這些病情,可如今在這個時代,大哥頭顱內的情況她一律看不到,隻能靠把脈和大哥的神經反應來判斷病情的輕重。


    所以,那些嚴重的病情後果,淩沙不打算說出來,說出來也是嚇家裏人罷了。


    確定完頭上暫時沒事後,淩沙開始給大郎治胳膊和腿上的傷。


    白宴冰問清楚了麻雀在哪後,也去找麻雀問事情的經過去了。


    一直到亥時,淩沙才徹底的把大朗這邊安頓完。


    等大郎睡著後,二郎陪著,淩沙和白宴冰去了丁桂香在的那屋。


    丁桂香此時已經不哭了,隻是默默的看著寶兒的睡顏發呆,盧氏也在一邊默默的坐著。


    見淩沙和白宴冰進來,盧氏和丁桂香趕緊站了起來,「沙兒,你大哥咋樣?醒了嗎?」


    淩沙疲憊的坐下,點了點頭,「醒了,傷口都處理完了,後脖子出有些腫,臉上有些腫,還有腿上和胳膊上,多處受傷,胳膊上和小腿上傷到了骨頭,暫時我大哥做不成活,也下地走不了路了。」


    「那我去看看他。」丁桂香一聽,淩沙頓時白如紙,低聲說道。


    「別去了,又睡著了。大哥說,你後娘精神不正常,一路上就一會笑一會又在念叨什麽似的。他去方便時,那女人突然就衝過來推了他一把,他根本就沒想到那女人沒有廉恥的,女婿在方便,還衝過去,更沒想到那女人是想要他的命。」淩沙聲音低沉的說道。


    丁桂香眼淚頓時又出來了,「對不起,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爹為什麽要把那個女人帶來,嗚嗚,我那時候都不想讓大郎去送的,嗚嗚,真的應驗了,我以前夢到大郎被那女人推下山崖了,我說讓他以後別去我家了,卻沒想到她來了,還真的應驗了,嗚嗚嗚......」


    丁桂香說話語無倫次,在淩沙的麵前,她覺得愧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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