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宴冰今天是最激動的,從早晨起來,就毫無頭緒的走來走去,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能做什麽,他有些方寸亂了。


    遠之安排人貼完喜字後迴來,見到他這樣時,無奈失笑,安頓他趕緊去洗漱換衣服,別的事情不用管,隻管把自己打扮好了就行。不放心,遠之又把花氏叫了過來,讓她帶著小丫頭翠煙就負責把白宴冰整理好了,別的他都會安排。


    花氏點頭,讓翠煙先去打水,讓白宴冰洗漱,她自己則是親自去把白宴冰的喜服拿出來。


    「紅裏衣你換了嗎?」花氏問白宴冰。


    白宴冰忘記了,還悄悄的看了一眼,搖頭,「好像忘記換了!」


    花氏無奈失笑,自家兒子平時做事那麽鎮定,今日也竟然會茫然無措。


    無奈,她趕緊又去給把衣服都找出來,把他關在新房裏,讓他先換裏衣。


    之後,花氏進來又幫著他把大紅的喜服穿好。


    「坐下,娘幫你髻發。」花氏笑笑,今天,兒子就要娶媳婦了,正式成為男人了,以後,他的髮式也會隨著改變。


    「等等,娘,金冠,沙兒娘給的金冠,說是跟沙兒的金冠是一對的,讓我戴那個。」白宴冰想起了這茬,趕緊去櫃子裏找,那天收拾時,淩沙還特意給他放在櫃子裏,告訴了他位置的。


    「好!」花氏笑,這倒是,還沒進門呢,就這麽聽媳婦的話了,花氏笑嗬嗬的想,不過,這孩子自己一向就不怎麽管,如今有沙兒管著,怕是樂得聽話吧!


    等花氏給白宴冰髻好發,戴好金冠,輕輕的笑了,「好,我兒子就是好看,穿著這喜服,戴著這金冠,怎一個好看能描述啊!」


    翠煙也笑嗬嗬的道:「夫人,我聽少夫人說,少爺這叫帥,很帥,特別帥!」


    「哈哈哈......」娘倆聽到翠煙說了淩沙的話,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能夠被淩沙喜歡這張臉,白宴冰還是有些驕傲的,幸好,自己底子不差,不然,即便治好了臉,也難以把那些曾經盯著自己媳婦的男人們比下去啊!


    「夫人,有客人來了,遠總管請您和少爺過去一下!」平安在門外說道。


    今日,翠煙和平安還有婆婆也都穿上了新衣服。花氏在辦聘禮時,也順便給家裏的三個下人一人做了兩身衣服,幾個人今日也都穿了最喜歡的那套。婆婆今日也不用在廚房做飯,就在前院跟在花氏身邊,幫著招待客人,端茶倒水,畢竟花氏是公主,怎麽能讓她親自給客人倒茶呢?


    這是昨晚遠總管特別吩咐的。


    而廚房裏今日掌勺做菜的,是白宴冰之前從鎮上的大酒樓請來的兩個大廚,昨晚,人也來了。當知道這位竟然是世子後,那兩位更加的勤快了,決定今日好好的展示一下自己的絕活。


    白宴冰和花氏去了外麵,才見到這來的是些誰。


    帶頭的是一個身形消瘦高大的官員,穿著官服,站在眾人之前,正背著手環視著白家的院子裏。而他的身後,則是跟著好幾個官員,許鬆也在後麵的官員之中。


    白宴冰和花氏看著許鬆那無奈的表情,就知道他很不耐煩應付這些人。


    其他幾個官員,除了許鬆白宴冰都不認識,但是看到朱縣令,他的臉色就冷淡了下來。而許鬆今日並沒有跟金鳳一起來,想來就是為了遮掩身份的。


    當朱縣令看到白宴冰的那一刻,臉上的顏色是精彩紛呈。不過,最終,都化成了一個笑臉,趕緊衝著花氏就跪了下去,「兩木鎮縣令朱進拜見長公主。」


    花氏側身躲開了他的跪拜,看了遠之一眼,「遠總管管,這是怎麽迴事?」


    花氏的意思很明顯,自家並沒有給這縣令大人下喜帖,這人怎麽來了呢?


    遠之也無比頭疼,這些人,就像是蟑螂一樣,哪裏有點油腥味,一下子就聞到了。三天前的敕封,都已經傳到兩木鎮了?這位跑的倒快。


    遠之想了想,對花氏道:「公主,這位是管理著五木鎮下所有村鎮的朱縣令。」


    花氏淡淡的看了朱進一眼,「朱大人今日怎麽來了?莫非是我兒又犯了什麽錯誤了?」


    朱進一聽花氏這話,更加的尷尬了,「不是,不是,公主誤會了,是小人昨日才知道在我的底盤上,竟然住著公主和世子兩個人。你們過得如此低調,下官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裝作不知道,所以今日特地來拜見一下,免得日後再出現什麽意外。」


    話落,也不給眾人說話的機會,又趕緊轉身向著白宴冰躬身一拱禮,「朱進見過世子!」


    後麵幾位官員也跟進向著白宴冰和花氏行禮。


    白宴冰本不想應付這些人,臉上就有些不耐。


    遠之見了,看了花氏一眼,花氏也正好看他。遠之頓時明白花氏的意思了,是問他該怎麽辦,是把人趕走,還是迎進去。


    遠之想了一下道:「幾位大人辛苦了,裏邊請喝杯茶吧,實在是今日太忙,不是待客的時候,今日是我們世子大婚的日子。」


    朱進一聽,恍然大悟,「哦,我就說白府今日怎麽這麽熱鬧,恭喜世子大婚之喜了,那下官就不客氣的要討杯喜酒喝了。」朱進笑嗬嗬的說完,竟然向著白家的主廳走去。


    遠之一看,對其他幾名官員說了個請字,跟了上去。


    而許鬆今日來,存在感小的很,他就是一個五木鎮的小鎮丞,在這朱縣令眼前,不同流不說,還不圓滑,朱進基本就沒正眼看過他。


    白宴冰拍了拍花氏的肩膀,「娘,我去看看,您不用應付他們,您注意著師伯他們來,還有雲伯和雲楠估計也快來了。」


    花氏點頭,「好,娘知道了!」倒是沒去前院,往後院去了。


    白宴冰嘆息了一聲,跟進了主廳招待客人,畢竟,如今,這些人,還是頂頭上司,而自己,是他們手下最小的官,村長。


    說了幾句話,遠之看著時辰到了,趕緊招唿著白宴冰往外走,該把娶親的所有人都召集到一起了,快要出發去娶親了。


    但是娶親出發前,還有個重要的步驟,吃上馬餃子。


    遠之也懶的管這幾個官了,裏邊有許鬆在,他們有什麽,他也會知道。另外讓兩位禁衛軍在主廳裏看著他們,他自己就趕緊招唿著娶親的所有人去新房裏吃上馬餃子,得按著吉時出發。


    外麵喜樂隊的人已經吹奏了一早上了,也該吃了上馬餃子走了。


    一時間,白家又熱鬧了起來。


    至於主廳裏坐著的那幾位官員,被人們暫時性的遺忘了。


    白家娶親的人,安排了白三叔三嬸,和白家的一個本家哥哥嫂嫂。平日來往的也不多,但是血緣上跟白宴冰是叔伯堂兄弟。這一次花氏親自上門說,對方高興的答應了。答應了後沒幾日,更知道了白宴冰母子的身份,對方更是對這個事情謹慎小心了些,特意把家裏最好的衣服穿上了。


    白二叔一家人倒是來了,不過,他們來了什麽也不敢做,什麽也不敢說,看著那三十個禁衛軍,就怕,曾經被他們瞧不起辱罵過得侄子,竟然是世子了,他們是徹底的嚇呆了。今日還能硬著頭皮來,也是抱著想修復一些關係的想法來的。可是,一家子來了後,見到忙進忙出的遠之,知道對方是皇宮的人後,嚇得也不敢去找白宴冰和花氏了,生怕被那些禁衛軍扔出去,所以,一家子大多的時間,都是在老太太的屋內陪著老太太的。


    老太太今日的精神頭倒是不錯,不過看到老二家這一家子的窩囊勁,也是氣的很。


    還有白如意,她今日來了,本來的任務,她哥就是讓她多陪陪奶奶的,接過又擠來二叔一家,白如意十分的無奈。


    老太太今日穿的,也是花氏給她做的衣服,暗紅色的蠶絲錦錦對襟裙,穿著顯得老太太很精神。頭上的首飾是淩沙送她的,一個步搖,一個金鑲玉簪子,一個一朵金花簪子,都是金飾,老太太很寶貝,今日讓何婆婆全給她插在頭上了。


    聽到那邊喊著娶親的開始吃上馬餃子了,老太太讓白宴寧扶著她,想出去親眼看看,目送孫子去娶媳婦去。


    白宴寧因心裏喜歡過淩沙,臉上怎麽都開心不起來。


    所以,他和老太太在院子裏,看到白宴冰意氣風發的手捧一朵大紅綢花要出發去娶親時,心裏難受,默默的垂下了頭。


    白宴冰過來跟老太太說兩句囑咐的話,但並沒搭理他,白宴寧心裏更難過了。


    老太太目送白宴冰向著大門口走去時,迴頭看了白宴寧一眼,「跟我迴屋吧!」


    她心裏是失望的,如今大孫子的身份地位已然不同,而他也就白宴寧一個弟弟,白宴寧如果懂事點,這個哥哥以後還能不管他?可看看他和他娘老子都做了些什麽,想著些什麽?


    在白慶和那邊住了一段時間,老太太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沒想到這白宴寧竟然還喜歡人家淩沙丫頭,是誰給他的膽子和自信?今日看到兄弟倆見麵竟然不說一句話,老太太頓時知道事情怕是更加的嚴重些。


    迴到屋裏,老太太把白慶和和馮氏數落了一頓,又開始數落白宴寧,白宴寧就是沉默不出聲。


    老太太氣的無語,最後也不想說了,決定不管他,榮華富貴是靠命數的,隨他的意吧!以前他也擔心白宴冰來著,如今看看那孩子,他就放心了。不管怎麽說,白家總算是有這麽一個有出息的,也就行了。


    瞬間想通的老太太躺在床上轉過身睡覺,不再管老二一家。而白如意隻能一直不吭聲,這個時候,她作為三房的女兒,是沒權利多嘴的,省得給爹娘招禍。


    迎親隊伍剛出了大門,正要放炮出發,華金鳳的馬車來了。


    白宴冰見到許鬆是一個人來的時,就知道他倆是為了避嫌,不想許鬆身份暴露。


    白宴冰也沒走,先向著華金鳳行了禮,「表姐,一路辛苦,先請進屋休息吧,我娘念叨著你呢,我先去迎親!」


    華金鳳點頭,笑眯眯的上下打量白宴冰,「好,挺好,容貌恢復了,人也更顯得精神了,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祝表舅新婚快樂!」小玉兒在奶娘的扶持下,也跳下了馬車,開心的衝著白宴冰說道。


    白宴冰笑著抱起小玉兒親了親,「好,玉兒想吃糖呢,還是想要福包呢?」


    小玉兒笑了笑,偷瞄了自己娘一眼,湊近白宴冰耳邊,低聲道:「吃糖,我娘都不讓我多吃糖。」


    白宴冰笑笑,從袖兜裏摸出兩顆紅色的糖紙包著的糖塊來,遞給了小玉兒,低聲道:「悄悄吃!」


    華金鳳失笑的看了白宴冰一眼,抱起了小玉兒,「玉兒,表舅該去娶新媳婦了,我們先迴屋裏等著好不好?」


    「好,表舅越長大越好看了!」小玉兒突然湊在自己娘耳邊說了一句,華金鳳聽了笑出聲來。


    白宴冰也聽到了,無奈一笑,趕緊帶著人去杜家迎親去了。


    鞭炮聲起,喜樂隊開始拚了命的吹奏了起來。


    這邊出發,白家那邊就知道了,開始做準備。


    比較有意思的是,一早晨,禁衛軍那三十個小夥子除了貼了喜字外,還把白家到杜家的那段路上沿路的樹上都栓了紅綢,頂如把白家到杜家的路圈出了一條紅色長廊來。


    而去娶淩沙的花轎,也是禁衛軍的小夥子們抬轎,四個抬轎,其他的都是一路上幫著白宴冰拿東西的,有拿裝著福袋的籃子的,有拿裝喜糖的籃子的,也有拿著裝著鮮花的籃子的。還有幾個一人抱著一卷紅毯子,打算遇到新娘子需要走路時,直接地下給鋪毯子。


    這些,都是遠之安排的,想的是細心又周到。


    白宴冰轉過自家房拐角處,碰到了華大夫和華重樓魚玉牒三個人。


    「你們倆怎麽來了?」白宴冰詫異。


    「不想跟你說話,竟然不給我送喜帖。」華重樓冷哼了一聲,和他擦肩而過,看在他今天是新郎官的份上,就不計較他了。


    「等等,」白宴冰叫住了他,走過去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華重樓一愣,點了點頭,應了一聲知道了。


    華重樓又低聲把白宴冰的囑咐告訴了華大夫和魚玉牒。


    兩人點頭,也失笑,原來許鬆和金鳳公主都在這裏,但他們都得裝作不認識許鬆才行,他們倆也都是一副不熟的樣子,不然會壞皇上的事。


    且說白宴冰這邊,剛到杜家大門口,小弟帶著一群人就開始放炮了。


    大門邊好幾個年輕人守著,都笑嘻嘻的等著白宴冰過來。


    來娶親的人過來都放進去,就不放白宴冰進去。


    白宴冰失笑,「說吧,你們想要幾顆糖?」


    「哈哈哈,村長,我們不要糖,我們要福袋。」幾個和三郎年紀差不多的小夥子們堵著大門,笑嘻嘻的衝著白宴冰說道。


    「行,你們出來,我看看幾個人,福袋在這裏。」他笑眯眯的指了指旁邊一個禁衛軍小夥子一根手指提著的籃子。


    幾個小夥子頓時麵麵相覷,不知道該繼續堵著,還是該過去,那個拿著籃子的小子,一看就是有功夫傍身的,聽說,好像還是皇宮大內的禁衛軍呢!


    喜婆在旁邊催白宴冰了,白宴冰抓了一把福袋向著院內灑了進去,那些小夥子一看,哪還管大門,都去搶了,白宴冰笑眯眯的輕輕鬆鬆的走近了杜家的大門。


    頓時,院內傳來一陣陣的笑鬧聲。


    三郎和二郎上來迎著白宴冰和喜婆去主屋的外廳休息吃茶去了。


    白宴冰看了淩沙的房屋那邊一眼,看到不少人在門口守著,心裏悶笑了一聲。


    娶親的來了,淩沙這邊就可以開始穿喜服了。


    淩沙今天的嫁衣,是盧氏帶著淩沙特意去找的劉家的繡娘做的,劉稟連親自去囑咐的,所有的繡娘一起動手,一起趕工做出來的。至於淩沙,就是在開頭時上去縫了幾針,其他的都是交給繡娘繡好,劉稟連親自給送來杜家的。


    喜服的麵料是上好的大紅色金絲錦,上麵繡出了一隻展翅欲飛的金鳳凰,外麵輕輕的裹了一層薄薄的紅色輕紗,展翅欲飛的鳳凰若隱若現,很是好看。淩沙微微一動,渾身上下就能看到有一絲絲的金光閃過,再配上淩沙全身的金首飾。一時間,金光閃閃的淩沙,看傻了屋內的幾個人。


    田喜珠和楊柳兒對視了一眼,誇讚淩沙,「沙沙,你這也太好看了,你說一會白村長見了你,會不會看癡了忘記了出大門時先邁哪條腿?」


    盧銀珠和杜淩燕今年也要成親了,她們心裏偷偷的想,等自己成親時,也要這麽打扮。


    淩沙被田喜珠的話逗笑了,「怎麽可能,一會我就得蓋蓋頭了。」


    「那也是,那你說,他晚上揭了蓋頭時,會不會激動的暈過去?我看那些話本來,描寫新郎揭了蓋頭見到美麗的新娘時,都會激動的暈倒。」楊柳兒好奇的問道。


    「哈哈,沒聽說過男人會暈倒的,倒是見到過新娘子見到蓋頭下的新郎太難看的會暈倒的。」田喜珠笑嗬嗬的道。


    「哈哈,你們倆,就別逗我笑了!」淩沙無奈失笑,這兩個,是怕自己出嫁時難過嗎,使了勁的逗自己笑。


    杜淩燕進來,偷偷的告訴淩沙,「沙沙,妹夫今日可真好看,臉上的疤痕也看不出來了,穿著紅色的喜袍,比平日間好看了很多。」


    淩沙笑了笑,「我就算著到了今日,他臉上的疤痕基本上就不會太明顯了。」


    盧氏和杜老二這時進來了,兩個人表情有些嚴肅,對淩沙道:「沙兒,爹娘來給你蓋蓋頭來了!」


    淩沙默默的點了點頭,蓋上蓋頭,自己就再不能說話,也不能吃東西了,隻能等著晚上揭了蓋頭才能吃飯說話。


    「娘,還不走的了吧,那邊已經吃開接親宴了嗎?」臉上問道。


    「嗯,開始吃了,你哥哥他們招待著呢,爹娘過來陪陪你!」盧氏點頭。


    迎親的人們已經開始吃接親宴,就說明離自己離開家裏的時間不遠了。


    淩沙默默的點了點頭,這時時夫人和時傲黃小義也進來了。


    「幹娘,讓幹妹吃點東西再蓋蓋頭吧!」時傲忍不住出聲。


    盧氏無奈笑了笑,「傻孩子,你不懂,今日的新娘子,即便餓一天,也是不會有事的。而且,新娘子出嫁前,不吃東西,吉利。」


    淩沙無奈的看了自己娘一眼,好吧,不讓吃就不吃了!這個娘,今天就是太謹慎了,她是沒見過被餓暈倒的新娘子,等她見到了,就不會這麽說了。


    蓋頭落下的那一刻,淩沙無奈的衝著黃小義和時傲笑了笑。


    時傲拉著黃小義出去,低聲的囑咐她身上帶點吃的,「你帶點能帶的吃的,放在袖袋裏,白家沒那麽多講究,別把人餓壞了,幹妹好像胃不好,餓久了會難受。」


    黃小義點頭,去找東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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