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芙蓉花,一般人稱芙蓉花,灌木叢植物。


    淩沙對這種花了解的不多,隻記得,以前見到電視上有介紹,看到的是一叢一叢生長的,秋天開花,花朵大多白色,偶爾有些是粉紅色的。


    但淩沙記得,芙蓉花這種花,應該是生於南方的品種吧,竟然讓自家給在北方種出來了?


    想了想,南方生長的花,那肯定就是喜水喜陽光的。幸好,自己種在了院子中間,陽光充足。


    「沙兒,你知道這是什麽花嗎?娘沒少給澆水,就是光抽條長個長葉子,就是不給開花,你說,會不會是秋天開花的品種呢?」盧氏這時走過來,好奇的問淩沙。


    淩沙笑了笑,「娘,你有當園丁的潛質,你做對了,這花,還真的就喜歡水,喜陽光,隻要陽光充足,經常澆澆水,個子長的有可能比我們都高。」


    「我感覺就是這樣,一般愛長個的花,都喜水。」盧氏開心的道。


    「那倒也不一定。這花叫木芙蓉,按說,應該是生長於南方的,不知道怎麽的,咱們竟然給種了出來。而且,按說,這種灌木叢植物,應該蓄根繁殖的,那個小山村的小媳婦哪裏來的種子呢?」淩沙不明白,跟盧氏聊著天。


    盧氏聽完一愣,「沙兒,難道說,這花在咱們這裏長大,還是個稀罕物?」


    「是的吧,娘,木芙蓉開出來的芙蓉花,很好看的,葉和花也有藥用價值,我們可以好好的種一種這種花,不過,具體的繁殖方法我還不是很清楚,種子我們如今已經沒有了,明年怎麽種,還得待碰到懂花之人,我幫你問問。」


    「好,自從這花開始開花後,娘每天的事情,就變成了做飯,養花,感覺這日子過的也太悠閑了。」盧氏嘆息,環視了一圈自家院子裏,日子過好了,她倒是不用像以前那麽操心,那麽勞累了,可她總覺得自己成了這個家裏的閑人了。而她一旦閑下來就難受,就找事情做,前院後院這兩個花池裏的花,讓她照顧的很好。


    「沙兒你是不知道娘有多麽閑不住,我都看著不好意思了。」這時,丁桂香也笑著走過來了,笑嗬嗬的說道。


    「你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可是雙身子的人,這些活等你生完,我們一起幹。」盧氏笑眯眯的道。


    「好!」丁桂香點頭,應下。


    以前在家裏,什麽活都得她幹,可如今,嫁人後,杜家人對女人們很是尊敬,田地裏的活不用女人們去,除非特別忙時,去幫一兩天,平時,田裏的活,都是公公和答大郎父子倆在幹。而她和婆婆還有兩位老人平時就在院子裏活動活動,準備每頓的吃食,收拾屋子,她覺得這樣的日子,是自己以前怎麽都沒想到的,心裏隻有幸福二字能表達自己此時的心情。


    婆家好,相公好,日子過的也好,丁桂香甚至有時會想,會不會,這些,隻是一場夢呢,萬一哪天夢醒了,自己又迴到了以前的生活,還是在後娘的監視和謾罵下咬著牙根過著每一日呢?


    「大嫂,迴你屋裏,我給你把脈看看。」淩沙看丁桂香的神情有些恍惚,以為她又想起了她娘家的事,決定跟她單獨談談。她迴屋取了藥箱,過來跟丁桂香這樣說道。


    「啊,哦,好!」丁桂香一愣,隨即迴神,趕緊領著淩沙迴了前院進屋。


    淩沙讓她躺在床上,給她把了脈,用自己製作的簡易木質胎心筒聽了一會胎心。


    盧氏跟了進來,見到淩沙那個奇怪的東西,問淩沙,「沙兒,這是什麽?」


    淩沙笑眯眯的看了盧氏一眼,「聽胎心的,娘你要不要聽聽你孫子的胎心?」


    盧氏詫異,隨即欣喜,點頭,「可以聽到嗎?」


    「嗯,可以的。」淩沙點頭,她放在剛才她聽完有胎心的地方,示意盧氏附耳朵至小木筒頂埠處,讓她仔細聽。


    「咚.咚.咚.咚......」


    盧氏聽到了,聽了一會,驚喜的抬起頭問淩沙,「這咚咚聲就是小孫子的心跳聲?」


    淩沙點頭,「是啊!」


    盧氏轉頭看丁桂香,「香兒啊,真的能聽到孩子的心跳聲。」


    丁桂香輕笑著,點了點頭,她感覺好新奇啊,沙兒手裏總是有些新奇東西。


    淩沙囑咐丁桂香多喝溫水,多少吃蔬菜,現在進入四個月了,孩子需要的營養多了,也要補補鈣了,各種豆子,豆腐,也都可以多吃一些,都是補鈣的。


    「要是有一頭奶牛就好了,每天能給大嫂喝一碗牛奶,對她的身子和孩子的成長都有好處。」淩沙念叨了一句,奶牛她在這周圍還沒見到,村子裏也沒有人家有奶牛。大家養的,都是黃牛,可以耕田也可拉車的老黃牛。


    咦,等等,耕田?


    淩沙一拍腦門,她說她以前總覺得有什麽事沒想起來,如今想起來了,黃牛是可以用來耕田的嘛,可她沒見到村裏有人家用黃牛來耕田,田地裏的春天都是人工去翻地的。


    「我的天,我怎麽就沒想起來呢?看來,下次見了阿宴,得跟他說說,看他的意思,明年春天要不要採納這個法子。」淩沙默默的想著。


    「娘,大嫂這邊,你還需要好好照料,多給吃豆製品類的東西,也可以多給大嫂吃一些豆腐,炒豆子,還有各種綠色的蔬菜,都對孩子和大嫂身體好。」淩沙叮囑盧氏。


    「好,娘知道了。」盧氏應下,她剛才也聽到了淩沙說的奶牛的事情。


    「謝謝你,沙兒。」丁桂香見淩沙囑咐婆婆這樣照料自己,很感動。


    「娘,你去忙吧,我有事和大嫂商量。」淩沙笑眯眯趕盧氏出去,她覺得她要是在盧氏麵前說,丁桂香肯定會尷尬。


    盧氏看了淩沙一眼,似乎明白了她要說什麽,笑眯眯的道:「好,你們倆聊,娘給你們炒豆子炒瓜子去了。」


    丁桂香坐了起來,坐到了凳子上,笑盈盈的問淩沙,「說吧,你要說什麽?」


    「就是關於你家的事情,你後娘那樣,你知道是怎麽迴事嗎?」淩沙輕聲問,雙眼緊緊的看著丁桂香,語氣倒是輕鬆。


    「嗯,知道,她活該。」丁桂香想到那一日如果自己因為那個女人的折騰,把孩子掉了,不知道如今的自己活成了什麽樣。


    「那大嫂應該知道,我有解藥,她的症狀,我都可以解,但是,前提是,她變成一個善良溫和,善待每一個人的人,不然,我給她解了毒,她還是會來坑害你的。你應該看的出來,那個女人的心,是個徹底的黑的吧!」


    「嗯,我知道。」丁桂香深吸了一口氣,點頭。


    「嗯,那就好,我今天跟大嫂說這話的意思,不是詢問你要不要給她解毒,也不是詢問你原諒不原諒她。我的意思,就是希望大嫂弄清楚一點,從那個家離開,就是你的新生,在咱們家,你隻要不背叛我大哥,一直都是我們尊敬的大搜,在爹娘的眼裏,和我們兄妹的分量是一樣的。所以,你沒必要為了那個女人而自責什麽,你隻要快快樂樂的過好你以後的日子就好。以後有了孩子,你更是有孩子和大哥是最親最近的人,你照顧好他們,就是你的責任。有句話說的好,在家從父,出嫁從夫,雖然這話說的有些偏頗,娘家人也不能不管,但遇到那樣的家人,你真的可以不必為了那個女人傷神。」


    淩沙話落,丁桂香沉默著,思索了一會,才道:「我知道,這個道理我都知道,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有段時間,總是做噩夢,夢裏,那個女人慘死,變成了厲鬼,要來找我索命,說是我害的她。有時還夢到她把你大哥推下了山崖,我......」丁桂香說到這裏,說不下去了,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


    淩沙默默的看著她,心裏嘆了口氣,丁桂香,終究受那個女人影響太大了。


    見她哭,淩沙也沒去哄她,有些事,如果自己悶在心裏走不出來,誰也幫不了,像丁桂香這種心思小的人,開導根本沒用,對她說多少開導的話,都是廢話。


    「大嫂,能夠做那樣的夢,說明你在心裏,對自己還是自責的,說明你覺得我給她下了那樣的毒是不對的。其實,你的潛意識,是想讓我給她解了毒,對不對?」淩沙的聲音冷淡了很多。


    丁桂香一聽,慌亂的抬起頭來,趕緊又搖頭又擺手的道:「不是,沙兒,不是那樣的,我沒有怪你,也沒有想讓你幫她解毒的意思,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做那樣的夢。」


    淩沙垂下了眼簾,遮住了眼裏的失望,「嗯,我知道了,俗話說,日有所想,夜有所夢。這樣吧,大嫂,過幾日我讓大哥帶著我師兄再去給你後娘看看吧,毒我都給她解了,至於她以後還來不來折騰你,我就保證不了了,希望你能做好心裏準備,那種女人,就是個貪得無厭的無底洞,她把你當免費勞工,當搖錢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後希望你能對付的了她。」


    話落,淩沙低頭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東西。


    「沙兒,大嫂不是那個意思,解了毒也好,這樣,我就不再欠她和那個家裏什麽了,他們咋樣,以後跟我再沒關係了。」丁桂香這樣說。


    淩沙抬頭,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大嫂終究太天真了,她那個後娘,是容易讓她那麽沒關係的嗎?不過,淩沙覺得,此時自己說再多,她也是聽不進去的,就讓她自己經歷一些,才會徹底的長記性的。


    「嗯,那我明天去找師兄安排一下。」淩沙說完,帶著自己的東西離開大郎家,迴了後院。


    大郎在後院跟杜老二說話,見淩沙迴來了,跟著淩沙進了淩沙的屋內,詢問一下丁桂香的情況。


    「沙兒,你大嫂的身體沒事吧?」大郎有些擔憂。這段時間,丁桂香總是做噩夢,他都會被她夢裏的哭聲驚醒,說不擔憂是不可能的。


    「她身體挺好,沒事,可能就是因為懷孕的原因,加上她後娘的事情,神經上有些敏感,有些焦慮,才會倒置夜裏常做噩夢。沒事,我剛才開導了她一會,慢慢會好的。大哥每天睡前,可以拿些故事書,給大嫂念一兩個故事,找那種輕鬆搞笑的,別找那種悲劇的,免得臨睡前還得哭一鼻子。給她讀故事,就是為了她開心的,她每天開開心心的,生出來的孩子性格也會開朗聰明。」


    「啊?這還有關係?哦哦哦,那大哥知道了,我一會就去三郎和小弟屋裏找些書。」大郎憨直,一聽,忙點頭。


    「嗯,還有,大哥過幾日和師兄去一趟大嫂娘家,我會給師兄解藥的,把她後娘那毒給解了吧,大嫂的神經焦慮,有一部分也來自於這件事。」淩沙又說道。


    「能行嗎?那女人,壞的很。」大郎皺了皺眉頭。


    「你以後小心著點大嫂就行,尤其那邊人要是來了後,你多替她出頭,她啊,不親眼看清楚那個家裏的人,不死心。如今她是日子過好了,有些可憐那些人了。」淩沙無奈的搖了搖頭。


    大郎默默的看了淩沙一眼,心裏嘆息,丁桂香那個人,心眼不大,他也很無奈,他也勸過,可她就是自己想不開。這樣也好,給對方解了毒,她的心病除了,以後她總是會看清楚那家人的嘴臉的。就連那個爹,大郎也看著不是個善良的,並不喜。


    「好,大哥知道了,讓你操心了。」大郎嘆了口氣。


    「沒事的,他們翻不出大浪,大哥小心些,保護好大嫂就行。」淩沙拍了拍大郎的肩膀,安慰他。


    大郎點頭,失笑,「大哥知道了,你和宴冰的事這次迴來要提上日程了吧?」


    「嗯,讓爹娘和花伯母商量的看吧!」淩沙點頭。


    收拾了一下家裏的東西,淩沙把給每個人買的禮物送過去後,帶著給自己師傅和師兄一家人的禮物去了李大夫家。


    李大夫和李卓陽正好不忙,李大夫在教李卓陽紮針。


    見到淩沙進來,兩人抬起頭來,見到是她,驚喜,都放下了手裏的銀針,迎了上來。


    「沙兒,你什麽時候迴來的?」李大夫笑嗬嗬的問道。


    「中午迴來,師傅和師兄最近還好嗎?」淩沙笑眯眯的,把給每個人的禮物遞了上去。


    李大夫打開精緻的盒子,見到的是個綠色的翡翠煙杆,一眼看上去就是好東西,不便宜。


    「哎喲喲,買這麽貴的東西做什麽?」李大夫笑眯眯的客氣著,手下卻沒停,拿過一邊自己的煙杆,裝上了菸絲,開始試了起來。


    李卓陽和淩沙看著,失笑不已。


    給李卓陽的禮物,是一小箱子東西,有給李卓陽媳婦的首飾,有給李卓陽孩子的一個京城時新的玩具和一枚牛形狀的玉佩,李卓陽的孩子屬牛。給李卓陽的,是一頂白玉冠,這也是很多人送兄長送父親的禮物。


    李卓陽看完,嘆息了一聲,「謝謝沙兒,這些東西,沒少花吧!」


    「沒事,這次賺的多,嘿嘿!」淩沙笑眯眯的說道。


    李大夫和李卓陽對視了一眼,笑了起來。


    「你這丫頭,來,給我們說說,這次你在京城是怎麽折騰的。」李大夫對淩沙的京城行很有興趣。


    「嗯嗯,我給師傅和師兄仔細的說說,希望你們聽完,別被嚇到。」淩沙拉過凳子,坐在兩個人對麵,開始把自己京城行的大小事一件件的講了一遍,一直講到天黑。


    等淩沙說完,就看到自己師傅和師兄兩個聽的目瞪口呆的,隻顧瞪著自己。


    「你們別這副樣子,讓我很想拿銀針紮一紮你們。」淩沙默,還真的拿起了桌子上的銀針。


    李大夫這會算是迴過神來,他激動的站起來,看著淩沙,笑的後槽牙都露出來了,「沙兒,這麽說,你這次算是成事了,在京城闖出了咱們李氏的名頭了?還見到了皇帝?刑部還立了你師祖的案子?」


    「嗯,皇上也支持我建立李氏醫蜀。不過,師祖的案子,就算是在刑部立了,我估計最後也不會有什麽好的結果,畢竟已經事隔幾十年,而且,李地榆已死,侯家那些人也沒個成氣候的,唯一得了李地榆真傳的侯少陽也被關進刑部了,最後就看刑部怎麽處置他吧,皇上也在給刑部尚書蔣海施壓呢!」


    「好,報仇也輪不到他們來幫咱們報,你師祖的仇,師傅當年已經親手報了。他們命大沒死,苟活這麽多年,是想滅了我們這一門吧,以後,就是你們年輕人之間的博弈了,不要在意你師祖的大仇。你也說了,那個聲音是你師祖,那她就有可能借了什麽別的法子迴來了。你猜的不錯,李地榆之所以被嚇死,很有可能就會是看到了你師祖,以為你師祖的鬼魂迴來找他了,不嚇死他才怪。」


    李大夫說完,痛快的大笑了幾聲。


    「嗯,我知道,師傅,我打算六月開始動工,建立李氏醫蜀,就在五木鎮上,地方如今已經有了。我這段時間抽空開始畫布局圖。」


    淩沙思索了一下說道。


    「行,到時候有什麽需要,你隨時來叫我們。」李大夫點頭。


    「過幾日,師傅給你一筆錢,算是你建醫蜀時師傅給你添的。」李大夫點了點頭,笑眯眯的說道。


    這輩子能收到淩沙這個徒弟,他覺得真是上天對自己的優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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