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哥,你怎麽在這裏啊?」兩個人正在鋪子門口等著,突然一道女子驚喜的聲音響起。


    白宴冰和時傲同時迴頭去看,就發現是一個頭上戴著鬥笠的女子,不過是白色的,麵容若隱若現。


    白宴冰看了一眼,不認識,迴頭繼續跟時傲說話。


    「白大哥,是我啊,聽不出我的聲音嗎?」那女子又說話了。


    白宴冰再次轉迴頭來,檸眉看著,聲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聽過,但他確定自己跟這女子不熟,就皺了皺眉,往旁邊躲了一下。


    那姑娘看他又躲,有些急了,「哎呀,白大哥,我是田喜珠,沙沙的好朋友。我就是想問你,沙沙跟你一起來了嗎?」


    話落,她還打量了時傲一眼,確定不是女扮男裝的淩沙後,又看向了白宴冰。


    「田喜珠?你怎麽在這裏?沙兒並沒有來,我出來辦事。」白宴冰詫異,上次淩沙跟他說過田喜珠見她的事情,並且還讓向她求藥來著。


    「沒來啊,那我還得迴村裏找她一趟。」田喜珠聽淩沙沒來,聲音來滿是失望。


    「你找她什麽事?」白宴冰想起了上次田喜珠找淩沙求的藥,好像還是美人麵,再看她此時戴著鬥笠,怕是臉上的東西還在的。


    對於淩沙的藥效,白宴冰是絲毫不懷疑的。


    「我就是......」田喜珠說了三個字,左右看了看,不敢說了,嘴唇有些喏喏。


    白宴冰有些瞭然,說道:「你等等。」


    等五隻烤雞打包好,給他們遞出來後,白宴冰看了看周圍,「前邊有家茶館,我們去坐坐。」話是對時傲說的。


    時傲點了點頭,兩個人前麵走,後麵跟著田喜珠。


    正好茶館裏有雅間,他們就要了一間,三個人進去,待茶水上來後,白宴冰問田喜珠,「你是不是想讓沙兒幫你解藥性?」


    「是啊,白大哥,沙沙跟你說過了?」田喜珠驚喜的問道,同時,把頭上的鬥笠取了下來。


    時傲和白宴冰一齊看了一眼,覺得也沒那麽可怕了,看的多了,就木然了。


    何況,田喜珠的這臉,淩沙應該給她聞的藥量不多,隻是起了一些黑麻子,並沒有大痦子長在臉上。


    「嗯,你等一下。」白宴冰從袖袋裏拿出好幾個小瓶子來,然後又默默的收了迴去,看向時傲,「你帶了嗎?」


    時傲點頭,從袖袋裏拿出美人麵的解藥,倒出一顆,遞給了田喜珠。


    田喜珠也相信白宴冰,噌的一下放在嘴裏,喝了一口茶,一齊咽了下去。


    然後,她就緊張的看看時傲,看看白宴冰。


    「咋樣,咋樣,下去了嗎?」


    兩個人一起搖頭,剛喝進去,哪有那麽快。


    「咋樣?白大哥,下去了嗎?」田喜珠又有些焦急的問道。


    「沒有。」時傲忍著笑,說道。


    田喜珠一聽,眼眶子都紅了,「你這解藥不會是假的吧,沙沙說喝了解藥就能下去的。」


    時傲嘴角輕勾,「你相信她的話啊?」


    「當然信了,沙沙從來不騙人的,我們是好姐妹。」田喜珠說道。


    「是嗎?你們以前不是好幾個嗎?那個杜桃花和杜娟娟不也是好姐妹嗎?可是杜娟娟都去勾引杜桃花的男人呢!」時傲眉毛微挑,看著田喜珠說道。


    白宴冰默默的看了田喜珠一眼,沒說話。


    「啊?不可能吧,什麽時候的事啊?我那天跟淩沙討了藥,第二天就來了三木鎮了。對了,我外祖家就在三木鎮外的村子裏住,他們在這鎮子上做生意,我今日是過來鎮子裏玩的。沒想到正好碰到了你們。」田喜珠性子純善,說話也不藏著掖著,時傲跟她說了幾句,也就摸清了她的脾性,倒是對淩沙這個朋友放心了。


    「是啊,應該就是在你走了之後吧!」時傲笑了笑,「不信你問他。」


    田喜珠看向了白宴冰,不敢相信的問道:「真的,白大哥,娟娟真的去勾引白喜竹了?」


    白宴冰點了點頭,「嗯,正好被杜桃花的爹娘和田喜珠的娘撞到了,是想瞞也瞞不過去了,後來杜娟娟嫁給白喜竹做了小。」


    「哼,我就看那個白喜竹不是個好東西,以前一起玩時,感覺他人還行,就是總往沙沙跟前湊,沙沙對他不搭理,他還是一廂情願的往過去湊。桃花就是個死心眼,怎麽就看上了那個男人呢,結果害的跟沙沙的好朋友也做不成了,還加上整天被那個杜娟娟攛掇,桃花是徹底的變了一個人了。不過,她們倆本來關係就好,做了姐妹也挺好。」田喜珠說完,衝著白宴冰嗬嗬一笑。


    她心裏想起了杜娟娟好像喜歡白大哥的事情,不過此時,她知道這話是不能說的了,杜娟娟都成了白喜竹的妾室了,這話說出來,會有損白大哥的名聲的。


    「沒有了。」白宴冰看了田喜珠的臉,輕聲說道。


    田喜珠一喜,忙跑了出去,時候不大,又跑了進來,喜滋滋的對白宴冰和時傲道:「謝謝白大哥,謝謝這位公子,我走了,你們今天要迴去嗎?」


    白宴冰點頭。


    「那你們趕緊走吧,太晚了,聽說有處山道口會有狼出沒,你們小心點。」田喜珠好心提醒他們兩個。


    「好,那你的事情解決了嗎?我迴去也好給沙兒一個交代。」白宴冰問。


    「你跟沙沙說,我謝謝她,不過那人我見過了,很好,我想順了我外祖父的意,可能明天就會定下成親的日子了。」說完,田喜珠臉色一紅,跑走了。


    白宴冰默默的點了點頭,又一個為了愛什麽也不想的傻丫頭。


    兩個人迴去的路上,倒是沒像來時那麽趕,至於田喜珠說的狼,白宴冰和時傲滿身都是藥,也不怕的。


    「老白,剛才那個丫頭說的是什麽事?我怎麽聽著這裏邊有故事呢!」時傲好奇的問道。


    「嗯,有故事。」白宴冰就把田喜珠的外租家與三木鎮上的俞家聯姻的事情給說了一下。


    時傲聽完一愣,「嗬嗬,這倒是巧了,原來是那兩位啊,不過這姑娘真是傻,那位俞公子對那丫頭雖然不見得是愛,但也是有責任的,主僕感情還是有的,這新娶的夫人進門,肯定不會得到那位俞公子的待見的。加上那位要是生的是男孩的話,那真是一個不好的日子啊!」


    白宴冰點了點頭,「嗯,沙兒也這麽說過,所以才決定幫她的。沒想到這丫頭,還是傻。」


    說完,白宴冰無奈搖頭。


    「真是個傻丫頭,早知道是這種情況,我剛才應該勸勸她的。這丫頭心地不壞,又是沙兒的好朋友,以後要是不幸福,沙兒也會跟著操心的。」時傲無奈搖頭。


    「沒用的,沙兒當時勸過她。」白宴冰搖頭,沙兒的朋友,與她脾氣相投的,都是跟她一個脾氣,自己認定的事,別人說什麽都沒用。


    這樣看來,這姑娘,是看上那俞家公子了。


    無奈嘆息了一聲,兩個人不再說話,開始加快速度跑了起來。


    兩個人是在半路分別的,時傲趕往五木鎮,白宴冰趕往大石村。


    白宴冰迴到村子裏時,已經是亥時了。


    想想這個時候杜家的大門肯定已經鎖了,他也就沒打算過去。


    肚子也不怎麽餓,他洗漱了一下就睡了。


    早晨,杜家正在吃早飯時,白宴冰來了,手裏還拿著一個紙袋。


    白宴冰遞給了盧氏,「伯母,這是三木鎮上的烤雞,聽說很好吃,你們嚐嚐。」


    「好,吃早飯了嗎?坐下一起吃吧!」盧氏讓他吃飯,淩沙也站起來,準備給他拿碗。


    他趕緊擺手,「吃過了,早晨何婆婆給做的包子吃的。」白宴冰一笑。


    知道他吃了,杜家人也沒再管他,繼續吃飯。


    淩沙吃了幾口,嚐了一口雞肉,確實不錯,撕了一塊,邊走邊吃,出了廚房,白宴冰告辭了其他人,跟上了淩沙。


    進屋裏後,淩沙還是繼續吃雞肉,示意他坐下。


    「咋樣,談成沒?」淩沙問。


    「成了,沙兒我昨日算是長見識了!」


    接下來,白宴冰仔細的給淩沙把昨日所遇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淩沙聽完,倒是笑的開心,「太好了,你確實是個運氣好的,第一次主動出去談生意,能遇到這麽個善良又有本事的生意人。十年能把生意做這麽大,這雲伯,絕對不是個好色之徒。那些傳說,怕是別人有意那樣說的。我覺得,雲伯沒把那畫砸在你們臉上,算好脾氣的了。」


    「他當時沒看!」白宴冰輕咳了一聲。


    淩沙不由失笑,「時傲這傢夥,竟然敢攛掇你畫美人圖,你不是說以後要是畫人物圖,第一個給我畫的嗎?」


    「嗯,第一個是給你畫的,就在我家裏。」白宴冰說這話,耳根還有些紅。


    淩沙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白宴冰,突然湊近他,兇巴巴的道:「你竟然偷偷畫我的畫像還不給我看,不會是畫的光溜溜的那種吧?」


    「不是,你想哪去了,就是因為畫好還沒給你看,怕你生氣啊,你還真能多想。」白宴冰無奈的說道。


    「不是就行,我還真怕你抱著我的畫像獨自yy去。」淩沙呲牙一笑,坐迴了桌邊。


    「歪歪是什麽?」白宴冰好奇的問道。


    「沒什麽,給我看看協議,你仔細看過吧,沒什麽問題吧?」淩沙趕緊撇開話題。


    「沒有,我和時傲都仔細看了。」白宴冰說著,把協議遞了過去。


    淩沙仔細的看了一遍,點了點頭,「嗯,協議定的光明磊落,這個人,是個君子。」


    「嗯,今日我還得帶兩個人去,得過稱那些土豆。然後得帶著他們車隊的人迴來走一趟,認識一下路。」白宴冰道。


    「嗯,那你看看村子裏誰合適,叫上就行。要是沒人了,你就去把大哥叫上。」


    「嗯,就大哥和楊安吧,那小子也挺活套的,也識得一些字。」白宴冰點頭。


    「嗯,你看著去安排吧。」淩沙點點頭。


    「喜珠這個傻丫頭,我看是被那俞公子的表麵和氣質吸引了吧,說實話,那人真的不是她的良人,除非她能讓那人愛上她,可是感覺好難啊!」淩沙嘆了口氣。


    「唉,各人有各命吧!」白宴冰也嘆息一聲。


    「那你趕緊去忙吧,聽我爹說,昨天地已經分好了,今天就有的人開始往西山拉糞和草灰了。我今天再在家裏準備一些藥,到時候留給老村長,萬一土豆有蟲害,讓他教給大家用就好,明天開始,我教大家怎麽種土豆。」淩沙說道。


    「好,謝謝沙兒,辛苦你了。」白宴冰站起來,走近,伸手,抱了抱淩沙,又趕緊放開,緊緊的握著了拳頭,好想多抱一會沙兒,可是時間緊迫,他還得去村長家把事情說一下,再帶人往三木鎮去。


    淩沙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湊過去,拉下他的脖子,踮起腳,給了他一個輕吻後,也輕輕的退開,呲牙一笑,「好了,去吧,注意安全。」


    「好,沙兒,對了,如果這邊種土豆的事情還沒安排完,我們可能得改到二十齣門。」白宴冰站在門口,想起了這茬,這也是他昨天跟時傲商量過的。


    「好,知道了,沒關係的!」淩沙點頭。


    白宴冰笑了笑,開門,離去。


    淩沙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去跟大郎說一聲,讓他套好馬車,去時,也能多拉一兩個人。


    大郎聽了,點頭,兄妹倆又跟杜老二兩口子說了一下,就趕緊去套馬車後,大郎收拾了一下,跟丁桂香說了一聲,就趕著馬車往村長家去了。


    白宴冰去了村長家,把事情給村長一五一十的說了一下。


    村長聽完,開心不已,白宴冰把跟雲伯簽的協議給他,讓他放好,村長擺了擺手,「不用給我,你和對方簽的,你要收好就好。那麽今天就要帶人過去嗎?」村長問。


    「嗯,是的,今天帶幾個人去了先過稱,明天估計會送過來一批,到時候還得九爺爺這邊安排人盯著點麻袋數,然後全部放在穀灘上,晚上也得安排人下夜。明日沙兒會去教大家怎麽種土豆,九爺爺盡量安排每家人都要人來跟著學。今日沙兒還要給製作一些藥粉,到時候萬一有蟲害時,我們不在,您能用的上。她會教您方法。」


    「好,那這樣一來,你們是不是得延遲走的時間了?」村長問。


    「是,我們改在了二十齣門,不然就趕不上四月初八到京城了。」白宴冰輕聲道。


    「嗯,今天開始,人們就往那邊拉糞和草灰,準備開始再翻地了。最晚十八,差不多大家就都能去田裏種土豆了。」村長算了一下。


    「好,那就這麽計劃,我們盡量今天過完稱,明天一早裝車送迴來。」白宴冰點頭。


    「行,那你就行動吧,準備帶誰,就趕緊去叫,估計這會還有沒去西山的。」


    兩人正說著話,大郎來了,說趕著馬車呢,讓白宴冰看看還要帶誰,都叫上。


    白宴冰點頭,告別村長,出去和大郎兩人趕著馬車去叫了楊安。


    楊安娘一聽,趕緊催促著他穿戴好跟著白宴冰出來了,並囑咐白宴冰多指撥這小子幹活。


    白宴冰笑了笑,點頭,讓楊安上了馬車,又去叫了楊白年,還去喊了一個大郎的好朋友,這幾個都是在村學裏啟蒙過的,能識得幾個字,白宴冰打算把他們帶上。


    「走吧,我們今晚不見得能迴來,跟你們家裏人也說過了,跟我出去,你們放心,餓不著你們。」白宴冰看了幾個人一眼。


    「是,村長。」幾個人如今對於白宴冰,服氣了很多。不管他人怎麽樣,這當上村長沒幾日,全村人已經跟著他得到了不少的好處了,大家也都對他很是尊敬。且白宴冰並沒計較他們上次做的傻事。這就讓這幾個很服氣,也有些內疚,打算跟著他好好做事。


    「大郎,你們先走著,把我放在路口,我迴去騎馬,一會就追上你們了。」白宴冰囑咐大郎。


    「好!」大郎應了一聲。


    等他們到了三木鎮上時,時辰也到了午時。白宴冰幹脆帶著他們現在鎮上吃了飯,才趕往郊外的雲府。


    隻是,到了雲府,並沒有見到雲伯。


    門口隻有一個管家模樣的人等著。


    見了白宴冰,看清他臉上的疤痕後,走上前詢問是否是大石村的白村長。


    白宴冰點頭,疑惑的問雲伯呢?


    管家搖頭苦笑,「老爺今日病又發作了,躺下起不來了,此時還有大夫給看著呢,不過您的事,老爺囑咐過我了。我會安排人跟您帶來的人一起去過稱的。」


    白宴冰點了點頭,「不急,我先去看看雲伯,他們幾個您先安排休息一下,等一會。」


    「好,白村長放心。」


    管家帶著大郎他們去門廳裏休息,上了茶水,然後退了出去。


    幾個人隻好靜靜的坐著等,心裏卻都有些擔憂,不會要壞事了吧?怎麽偏偏這個時候病了呢?


    「杜大哥,不會有事吧?」楊安有些不安,問道。


    「沒事,別亂猜,訂好的事情,還有協議在,不會有事,可能還是雲伯身子真的不好,生病了。」大郎低聲囑咐楊安。


    「是!」幾個人都默不作聲,靜靜的喝茶。


    門外,管家聽完,垂下眼簾,悄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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