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宴冰出了門的一路上,碰到了幾個嬸子,這幾人這幾日一直在給白家做飯,跟他熟悉,嬸子們笑著跟他打招唿,問他去哪裏,白宴冰笑嗬嗬的說他娘包餃子,他去接淩沙去吃飯。


    「喲,白秀才一看就是個會疼媳婦的!」嬸子們笑眯眯的逗趣了他幾句,才各自散開。


    白宴冰眉眼含笑的繼續向著杜家而去,他覺得嬸子們說的很有道理。


    時候不大,白秀才的娘特意包餃子請淩沙這個未來媳婦去吃飯的事就被不少人和有心之人知道了。


    從白家蓋房,杜家滿門幫忙,到白宴冰和淩沙幾乎天天見麵的事情上,村裏的人們已經習慣了,也知道這兩家的親事,是鐵板釘釘了。


    而人們的議論聲,更是氣的某幾個人牙癢癢。尤其是即將成親的白喜竹,在看過白宴冰蓋的房子,那麽漂亮,院子大麽大,就像有錢人家住的府院後,更是氣的食不下咽。


    杜桃花和杜娟娟也是知道今天淩沙要去白家吃餃子的其中兩個。


    後天杜桃花就要成親了,對於如今的親事,她竟然有些擔心。因為她知道自己並不得白喜竹爹娘的喜愛了,但她就是有些不舍白喜竹。這幾日她一直過的戰戰兢兢的,生怕白家突然上門,說要退親事,那她將再也無顏活在這世上。


    「娟娟,你幫我去約一下喜竹哥行不行?我想在成親前再見他一麵。明日是不能見麵的,就今晚見一麵可好?晚上戌時他會從西山迴來,你就告訴他我在北山腳下等他。」


    「好吧!」杜娟娟也想藉機出去走走,她想碰到白宴冰和杜淩沙,雖然拆不散他們,也要噁心他們一下。


    況且,北山腳下,不就是白秀才家的新房後麵嗎?想到那個地方,杜娟娟神色詭異。


    ————


    今天十六,淩沙在家裏最後準備一些藥丸,明天就得去鎮上了,時傲說他會來接自己,他來了差不多也得巳時或者午時,那麽迴去就是下午的事了。


    今日,要給那誰下的藥,就得下出去。


    辦法她想了好幾種,但是,都得有人幫忙,不知道白大哥下午會不會過來,這人也好幾天不來了,還有些不習慣了。


    正在淩沙邊捏藥丸邊想著時,白宴冰來了。


    他先去拜見了杜老二和盧氏,說她娘給包餃子,叫淩沙過去吃飯,得到了盧氏的同意後,他才去見淩沙。


    淩沙見他來了,開心不已。


    「哈,你來的正好啊!」淩沙開心。


    「看見我這麽高興啊,沙兒?晚上我娘包餃子,請你過去吃飯。」


    「真的啊?那行,等我把這些弄完我們就走。」淩沙一聽,正好啊。


    白宴冰看她高興的樣子,失笑,不過沒說什麽,洗了手,幫著她一起搓藥丸。


    「明天我去鎮上,住時府,大概十九或者二十迴來。」淩沙說。


    「嗯,知道,去吧,我十九或者二十去鎮上,到時候我們一起迴來。」白宴冰道。


    「好,你去做什麽?」淩沙好奇。


    「去牙行,買幾個下人,我們三月十幾差不多就要離開了,四月底有可能才能迴來。到了七月差不多又要去書館住一段時間,我娘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買兩個婆子,買個丫頭伺候,我也放心一些。」


    白宴冰說完,嘆了口氣。


    「哦,倒也是。」淩沙點了點頭。


    「上次師伯來,跟我說了一些話,我娘是京城的大戶人家的女兒,我想,我娘應該是能習慣被人伺候的,也肯定有辦法管理下人,這上麵我不用操心。」白宴冰簡單的把華大夫說的話給淩沙說了一下。


    淩沙一點都沒有意外,點了點頭,「嗯,我猜到也是,像伯母那種氣質的,怎麽可能是村裏的小門小戶人家養出來的姑娘呢?」


    「你不也是村裏養出來的嗎?」白宴冰失笑。


    「不是,我是天上掉下來的......仙女!」淩沙哈哈一笑。


    「調皮的丫頭。」白宴冰失笑。


    接下來沉默了一會,各自在用心的搓藥丸。


    「沙兒,你真的要給那誰下那種藥?」白宴冰問道。


    「嗯,」淩沙點頭。


    「我現在沒事了,要不就算了。」白宴冰輕聲道。


    「不可能,要是那樣的話,以後還會有更多的人來欺負我們的。」淩沙淡淡的說完,看了他一眼,「或者說,你想替他試一下藥?」


    「咳咳......」白宴冰被她的話雷的被口水嗆了一下,咳嗽了起來。


    「所以,別想著攔我。我也不怕人們知道,這村子裏,我也不打算再行醫,這裏,以後是留給師兄的。至於給白喜竹下的藥,隻要他有命能等到我原諒他,我遲早會給他解的。」淩沙淡淡的道。


    白宴冰不出聲了,知道這丫頭固執,可也知道她這麽做,都是為了給自己報仇,為了維護自己。


    「好吧,你想我怎麽配合你?」白宴冰嘆息一聲,問道。


    「吃了解藥,陪在我身邊就行了。這藥對女人無用,隻對男人有用。」淩沙淡淡的說著,從袖袋裏拿出一個紫色的小瓶。


    白宴冰看了兩眼,默默的低頭繼續搓藥丸。


    淩沙又拿出一個淡紫色的藥瓶,放在了白宴冰麵前,「倒出來,吃一顆。」


    白宴冰也不問什麽,直接拿起吃了一顆。他知道淩沙不會害他。


    「毒藥是粉末,以味下毒,解藥是丸,值得解的人才給解,其他的人,就享受幾天做太監的感覺吧!」淩沙淡淡一笑,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問題。


    白宴冰聽了,默默的點了點頭。


    淩沙這樣一說,他覺得淩沙其實也並沒有錯。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能真正的為處於弱勢群體的女人說句話。


    老人好歹還有個孝字壓著,大部分人得顧忌著臉麵,或者得靠老人的錢財度日而尊敬老人。而女人,卻是最弱的,有地位的,被爹握在手裏當籌碼,嫁人後為正室還是為妾全憑爹娘做主,為家族換取利益。沒有家庭背影的,還好些,有點人身自由,可以選擇個自己喜歡看順眼的人。心氣平和的,嫁個門當戶對的,安心過一輩小日子。心高氣傲的,想高嫁的,大多都是給人做了小。


    他沒想到的是,沙兒本來是屬於那種被家人寵著的姑娘,為什麽做出來的這些藥,好多,甚至大部分都是以保護弱勢的人為主的,尤其是女人。


    白宴冰百思不得解的,都是這個問題。不過,他覺得這樣的沙兒,才是最善良,也最可愛的。他喜愛的,也是她這一點。


    看著還有一會就到戌時了,淩沙嘴角勾了勾,站了起來,把盛藥丸的盤子放在床邊的小幾上吹晾著,又去洗了洗手,去箱子裏拿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白色小磁缸,對白宴冰一笑,「走吧,我們該出發了。」


    兩人出門,跟廚房做飯的盧氏說了一聲,離去。


    路上,白宴冰問她手裏這個是什麽,淩沙說是給他娘做的調理身體,養血養顏的藥丸。


    「這個我娘現在就在吃,到了她們這個年紀,尤其是她倆,平時活動量不大,身體缺乏鍛鍊,慢慢的就成了貴夫人的身子,說到底,其實就是亞健康狀態。這個藥丸的作用,說白了,其實就是滋陰補氣血,對她們最有用。這個藥丸,也有個好聽的名字,叫貴夫人丸。咋樣,名字好聽嗎?」


    白宴冰聽前麵時還很鄭重的在聽著,隻是,到最後一個名字時,還是不由的又被淩沙的話給逗笑了。


    「你這取名字的愛好,倒是很有意思,也很直接。」


    「是啊,不用費腦啊!」淩沙笑。


    就在兩個人有說有笑間,拐上了大路。


    而淩沙的眼角餘光也看到了正從西山那邊迴來走在大路上的白喜竹。他的懲罰人物還沒做完,即便還是後天成親,他今日也得去開荒,不然,到月底不見得能完成。


    兩個人卻並沒看那邊,隻是轉身往白宴冰家去,還繼續的有說有笑著。


    後麵的白喜竹看到那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從杜家出來,又有說有笑的向著白家而去的身影,拳頭漸漸的握緊。


    他娘去西山給他送熱水時,聽到了人們議論的,白家包餃子請杜淩沙去吃飯。他娘去了就給他說了一遍,白喜竹聽了,表麵雖平靜,可內心卻是嫉妒不已。


    隻是,他沒想到,他迴家時,還能碰到這兩個人。


    後天就是他成親的日子,此時,他其實很想上前跟淩沙說句話,可他也知道,淩沙恨他入骨,說話是不可能了。如果能看一眼也是好的,因此,他加快了步伐。


    隻是,突然,從旁邊的大石頭後麵蹦出來一個人。


    白喜竹嚇了一跳,一看,是杜娟娟。


    他無奈的道:「娟娟,你幹什麽?」開荒一整天,他本來就累的夠嗆,此時真的不想跟人說話。


    「喜竹哥,我就是個小跑腿的,嘿嘿,是桃花,她說她想見你一麵,她現在在北山腳下等你,你能去見她一下嗎?」杜娟娟說著。


    白喜竹皺了皺眉,看了杜娟娟幾眼,「娟娟,你每次給我傳的消息都是真的,所以,我相信你,隻是我今天有些累了,不想再往北山腳下走了,你趕緊去叫桃花迴去吧!」


    「啊,可是桃花說想見你!」杜娟娟沒想到白喜竹會拒絕。


    白喜竹抬頭再往前看去,已經不見了那兩個人的身影。


    他眉頭皺的更緊,暗暗咬了咬牙,走的倒真快。


    他沒再搭理杜娟娟,而是繼續向前走去。


    杜娟娟楞了一會,又追上來,一辯跟著他走著一邊說道:「喜竹哥,桃花這幾天就是擔心你,想你想的,她說明天不能見你了,今天見你一下,有話跟你說。」


    白喜竹聽了,默默的站住,嘆了口氣,「好,走吧!」


    而他沒發現,原本消失的那兩個人此時並沒有走遠,而是躲在了路邊的一塊大石頭後麵,淩沙手裏的小瓷瓶的瓶蓋,是開著的。


    這塊石頭,正是上次白喜竹躲著發號施令讓別人去打白宴冰的那塊大石頭。


    而白喜竹隻覺得淩沙和白宴冰已經迴了白家了,在經過大石頭後,突然想起了上次這個地方發生的事,心裏突然間就有點發怵,不敢繼續往東走了,直接向北拐,跟著杜娟娟去找杜桃花去了。


    而他沒發現,他剛才已經把空氣中那微微的青草味道吸進了鼻子裏。隻因為今日一白天他在西山聞到的,就是這個味,而此時路邊也有野草,所以,他即便聞到了,也知道是野草的味道,沒多想。


    而淩沙這個藥,此時他聞到了,也不會有什麽反應和異常。因為淩沙的藥是在兩日後才生效的,也就是白喜竹成親那天。


    幾分鍾後,空氣中的藥效就失效了。淩沙和白宴冰再沒看到一個男人出現在附近後,才趁著夜色悄悄的起身,迴白宴冰家去了。


    花氏早就已經包好了餃子,等著他們倆。


    見他們迴來,花氏起火煮餃子。


    淩沙一看還拌了兩個涼菜,開心的對花氏說了謝謝,然後站在廚房裏陪著花氏說話,煮餃子。


    餃子很香,豬肉白菜餡的,淩沙吃了很多。


    飯後,淩沙拿出了貴夫人丸,交給了花氏,並告訴了她吃法和這個藥的主要作用。


    花氏聽了後,詫異了一下,沙兒這丫頭,確實在這製藥方麵有獨特的才能。她還記得小時候,宮裏的妃子們也常吃的一種藥丸,叫養顏丸的,其實,藥的藥效就和淩沙這個差不多,隻不過名字不一樣了。


    「謝謝沙兒。」花氏是真的開心,哪個女人不想自己永遠美麗,哪個女人不想自己永遠年輕?


    淩沙擺手,說了沒事後,還表示伯母什麽時候吃完了,她再給配。


    然後,淩沙主動要去洗碗,被花氏拒絕了,讓他們倆迴屋去說話去。


    迴到屋裏,白宴冰低聲道:「沙兒,那樣就可以了?」


    「嗯,你等著聽人們傳出來的好消息就成了。」淩沙點頭。


    兩個人又說了會話,花氏就洗完碗迴來了。


    「沙兒,冰兒,你們倆想什麽時候成親呢?」說了幾句閑話後,花氏探尋著問。


    淩沙看了白宴冰一眼,等著他說話。


    「娘,我和沙兒商量過這個問題。我們今年沒時間成親,在我考試前,我們過了大小定。」白宴冰認真的對花氏道。


    花氏看了白宴冰一眼,笑了笑,和自己預計的一樣,這兩個孩子,很理智。


    花氏又看了淩沙一眼,「那就正月?沙兒?」


    淩沙有些靦腆的笑了笑,「伯母和我爹娘商量著看就好。」


    淩沙知道,花氏此時問自己,也就是一個尊重的詢問,至於最後究竟什麽時候成親,還得看測算迴來的結果。這個世界的人很相信神算那一套東西,他們認為,人在出生時,就已經定好了人生路以後的每一步,包括未來的另一半是個什麽樣的,包括會有幾個兒女,包括什麽時候會成親。這些都是命中已經註定的東西,如果不是大生大死,很難更該。


    白宴冰輕笑著看了淩沙一眼。


    他也希望一過完年的正月成親最好。


    「好,伯母知道了。」花氏笑眯眯的點了點頭,藉口要休息,迴屋了,臨走囑咐讓白宴冰早些動淩沙迴家,太晚了怕淩沙著涼。


    等花氏離開,屋內暫時有了片刻的沉默。剛剛說完成親的事情,兩個人都有些微微的羞澀。


    「白大哥,你說杜桃花這個時候為什麽要見白喜竹呢?」淩沙很好奇這個。


    白宴冰想了想,神色淡淡的道:「我想,大概是內心不安吧,通過上次在村長家的事情,我相信,白大慶兩口子肯定不再待見她了,畢竟你那個檢驗人的問題,直接讓眾人看清了杜桃花的真麵目。」


    說到最後,白宴冰翹起了唇角,這丫頭當時那一問,可以說是,把杜桃花的醜態一下子展示在了眾人們的麵前。看到那樣的她,誰家還喜歡的話,那就是自賤了。


    「對了,沙兒,我把這個抄了一份,你迴去後,仔細的看看,對京城的各大勢力也有個了解,到時候我們去了,也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白宴冰走到書桌邊,拿起一張紙,遞給了淩沙。


    這是那日時傲給他的消息,他整理了一下,又抄了一份,把字往大寫了一下,他知道淩沙不喜歡看那種消息條子上的小字。


    「好。」淩沙大致掃了一眼,字不少,看來,京圈,很複雜啊!


    不過,想想也是,哪朝哪代,京城,是權利的中心,全國的心髒,就沒有個簡單的地方。


    「走吧,我早些送你迴去,太晚了有點涼。」如今的夜晚,還是有些冷,白宴冰也不敢多留她,生怕她再生病了。


    自從上次淩沙病了一次後,白宴冰眼裏的淩沙也和他們是一樣的了。以前,認識那麽久,從來沒見淩沙病過,他以為她自己會把自己的身體調理的很好,不會讓自己生病,卻原來並不是。


    「好!」淩沙把那張紙疊好,放在袖袋裏,點頭,向外走去。


    出了大門後,白宴冰自然而然的身後牽住了淩沙的手。


    自從第一次牽手之後,他就愛上了這種感覺。隻要每次兩個人單獨在一起走夜路時,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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