癱瘓了三年的時家老夫人病好了,可以下地行走了,這一消息很快就傳遍了五木鎮的大街小巷。


    人們關心的,不是時家老太太可以走了,而關心的是,是被誰治好的?據說,連華神醫當年也斷言老夫人沒病,是邪病來著,這突然就好了?


    「你們還不知道是誰治好的吧?我知道,我表姑夫家的一個堂侄子在時府當花匠,聽說,是時家少爺在京城認識了當年神醫李玉的後代,請迴來給老太太治好的。」


    「什麽?李玉神醫的後代?不是說,李神醫沒有後代嗎?」有人好奇。


    「怎麽可能,李神醫醫術那麽厲害,怎麽可能沒有留下傳人,隻是我們不知道而已。而這時老太太也是命不該絕,竟然被時少爺給找到了。」


    「哇,時少爺厲害了,那你們可知道那李玉神醫的後代叫什麽名字嗎?」


    「好像,叫李什麽夏來著。等等,我想想......啊,對,李半夏,就是這個名字,是一味藥名,好記的很!」


    「李半夏?好名字,那他是男是女啊?」有人又問。


    「這個人家沒說,應該是個公子吧,你見過幾個姑娘醫術能學到像李玉神醫那麽厲害的?」


    「對,對,是這麽個理!」


    而在誰也沒有注意到的角落,有一個黑衣人凝神思索了一會,快速的走到角落裏,拿出袖袋裏的紙寫了幾個字,綁在手裏提著的鳥籠裏的鳥腿上,把鳥放走了。


    那是一隻通身漆黑,大小卻隻有麻雀大小的鳥,飛行速度非常快,剛被放飛,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


    一時間,關於李半夏是神醫後代的話題,被人們傳的神乎其神,大街小巷,茶餘飯後,都是時家老太太和李半夏的名字。


    日落時分,當時家主從京城風塵僕僕的趕迴來時,聽到的,就是人們不斷議論的話題。


    他聽完,心神一震,娘的腿好了?


    急急忙忙的迴了府,一進門,就見到了管家口正往大門而來。


    「老爺,您迴來了?」管家一見他,大喜,趕緊上前問候,「您快去看看老夫人吧,老夫人的病好了,是李姑娘治好的。」


    時家的下人,並不知道淩沙這另一個名字,隻知道她叫李半夏。


    「好,」時家主應了一聲,把馬的韁繩遞給身後跟著的侍衛,趕緊跑向了老太太的跨院。


    老太太正在地上慢慢的走著,聽到院裏好像有什麽風聲,接著下一刻門就被快速推開,時家主氣喘籲籲的走了進來。


    「娘,您真的好了?」時家主看著正在走路的老太太,一臉的欣喜。


    「嗯,好了,遠兒剛迴來?」老太太趕緊坐下,笑嗬嗬的問道。


    「是,剛進府,管家說您好了,兒子過來看看。」


    「好了,好了,嗬嗬,今天上午沙兒給我治好的。辛苦那孩子了,可惜她如今還沒醒。」


    「怎麽迴事,娘?」時家主一聽,臉上也有些焦急,這要是把自己娘治好了,淩沙卻病了,他們也不好向她爹娘和華神醫交代啊。


    老太太就簡單的把自己的病的事情給時恆遠說了一下。


    時家主聽完,咬牙切齒,「果然是朱家,我去京城,也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之前不明白,此時總算是都明白了。他們的帳,我慢慢算。娘,您先休息,晚上兒子來看您,我先去看看沙兒。」


    「去吧,不過沙兒並不在咱們府裏,她被華大夫帶迴他家去了,說在那裏照顧方便,傲兒也過去了。」老太太又說道。


    「我知道了,娘。」時恆遠急忙站了起來,出了老太太的院子。


    此時,時夫人已經聽完他迴來了,正要過來找他,見他還是一身的風塵僕僕,趕緊說道:「你還是趕緊迴去洗漱一下換身衣服,我們一起去看沙兒吧!」


    「好,」時家主應了一聲,趕緊向著自己的院子走去嗎,後麵時夫人走向了廚房。


    華大夫家。


    淩沙從有了脈搏後,身體漸漸的就穩定了下來。等一個時辰後,確定她隻是睡著了,而身體再無大礙後,時傲趕緊吩咐套了馬車,把淩沙送了過來。


    而白宴冰,則是一直抱著淩沙,不讓他們任何人碰。


    華大夫知道他的心裏難過,也就隨著他了。


    迴來後,翠兒去準備飯菜,時傲和白宴冰一直在淩沙的房間裏陪著她。


    看時辰差不多了,時傲拿出一顆藥來,「沙兒說,隔兩個時辰,要給她餵一顆這個藥丸。」


    「好!」白宴冰接過,把藥丸放在水中,化成藥水,一小勺一小勺的給淩沙餵了下去。


    時傲隻能在一邊默默的看著。


    此時,他再也沒了一點跟白宴冰爭的心思,雖然,他還是喜歡淩沙,可他,知道這輩子再也沒機會了。比起對淩沙的心思,自己不及老白,而淩沙對他們倆是什麽態度,他也很明白,所以,安心的當她一輩子的幹哥,也挺好。


    中午的飯菜,也是擺在淩沙這屋的。白宴冰沒什麽胃口,隻吃了半碗,就不想吃了。


    時傲看了他幾眼,沒說什麽。


    正在吃飯時分,三郎來了,是被時府的一個侍衛送來的。


    當看到淩沙一直昏睡不醒的樣子,三郎嘆了口氣,這丫頭,昨日跟自己說的話,果然說的太輕鬆了。


    時傲招唿他吃飯,他也沒客氣,也隻吃了半碗,就放下碗筷,坐在淩沙所睡的軟榻邊看著她。


    白宴冰就靜靜的站在他身邊,靜靜的看著淩沙。


    華大夫吃完過來,再次把了一次脈,「沒事,丫頭的身體好的很,隻是睡著了。」


    「啥時候會醒。」三郎輕聲問道。


    「至少也得明天吧,解咒,很消耗精神力的。」


    「好,明日我大哥會來接沙兒,我們我們就迴家。」三郎輕聲道。


    「好吧,是丫頭昨日跟你說的?」華大夫問道。


    「嗯,華大夫,沙兒囑咐,讓您過年時去我家過。」三郎對華大夫道。


    華大夫看了白宴冰一眼,點了點頭,「好,我去。」


    「嗯,到時候我會和大哥趕車來接您。」三郎又說道。


    「好!」華大夫點頭,心裏感動,興許,是這丫頭看到自己一個人,怕自己過年冷情吧!其實,這樣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幾十年,早就習慣了。


    一下午的時間,三個大小夥子就在淩沙的屋內靜悄悄的坐著。


    有三郎在,白宴冰也不敢靠淩沙太近了,給淩沙餵水的活,也都成了三郎的事情了。


    晚上,還沒到開飯的時間,時家主和時夫人一起過來了,給淩沙帶了很多的補品。


    三郎說了謝謝,接了。


    時家主和時夫人默默的在床邊陪了一會淩沙,最後默默的離開了。


    時傲也被他們帶走了。


    白宴冰和三郎晚上則都留下了,他們不放心,怕萬一有什麽意外,輪流照顧淩沙,輪流趴在桌子上休息。


    翠兒本來也想照顧淩沙,被三郎安慰了一句,讓她上炕睡覺去了。


    翠兒無奈,隻好拉起簾子在炕上休息。


    這一夜,就這樣尷尬的過去了。


    天亮時分,三郎對著白宴冰說了一句話:「你,合格了!」


    白宴冰默默看著三郎,沒說話。他突然間想到,他和沙兒成親後,是不是得喊三郎三哥呢?


    ......


    上午巳時,三郎出去了一趟,迴來時,帶著趕著車牛車的大郎。


    華大夫知道,他留不住人了。


    淩沙的身體沒問題,隻是因為太累了。他沒有藉口留人,何況,迴去後,還有她師傅在。


    白宴冰一上午都在靜靜的給淩沙收拾東西,藥箱,書箱子,還有時家賞賜的一些東西,還別說,收拾起來,東西還不少。


    翠兒默默的在一邊幫忙,好不舍李姑娘,跟在她身邊,每日比在府裏有趣多了,可是她知道,馬上,自己就要被拋棄了,自己又得迴到時府了。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李姑娘了。


    最後,是三郎親自抱著淩沙上的牛車,白宴冰隻默默的跟在身後給淩沙拿著東西,這個時候,在沙沙的家人麵前,他還沒有任何的資格可以碰她。


    而直到他們走,時家的人也沒有一個過來。


    三郎也拜託華大夫告訴時家一聲,淩沙迴家了,讓他們別擔心。


    而今日的時家,從早晨開始,就被人把府門堵死了。有些與時家關係好的人,還能進的了府裏,而一些與時家沒交情的,就隻能在府門外等著。


    等什麽呢?


    等求見神醫。


    當家裏有病人的人家知道李玉神醫的後代在時府後,知道自家的病人有了希望,想上門求神醫給自家人治病。


    也有一些人,是朱家人安排人假扮的,目的當然是想看看這個李玉神醫的後代這事是真是假?那神算子失蹤是否與他們有關係?


    時家主和時夫人一上午把鎮上的五大世家除朱家以外的人都接待了一遍,並且一遍又一遍的對人家說,李半夏神醫昨天治好了老夫人後就已經走了。


    這些人不相信,人雖然離開了時家,卻依舊派小廝在時家門口守著。


    弄的時家人都不敢去華大夫那看淩沙去了,生怕給她惹去麻煩。


    時傲煩躁的在自己的房間走來走去,府門被人堵著,他是真的不敢出去,生怕被人跟蹤去了華大夫家。


    隻希望,上午,杜家人把淩沙能接迴家,再留在鎮上,萬一她的身份讓人知道,杜家生怕以後永無寧日。


    這些人,真是可怕。就連華大夫都沒去找的病,憑什麽要直接去找人家李玉神醫的後代?這些人,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


    而關於李晨星和他的弟弟兩個,還有那個婆子,時傲倒是沒再為難他們,但也沒放他們離開。


    今日,本來一家人要商量的解決他們三個的事情,結果,早晨開始,府門就被人堵著,一批批的熟人進府,一家人再沒能商量這事。


    如今的時府裏,最安靜的,也就數他的東跨院了,西跨院和時家主住的主院,一上午不時的有人拜訪。


    劉稟連的爹和薑雲言的爹是一起來找時家主的,到中午也沒走,留在時府吃飯。


    三人都是好朋友了,時家主也沒有趕人的道理。有他們在,時家主倒是少見了不少人呢,都是時夫人去見了,然後打發走的。


    書房裏,三個人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當兩個人聽了時家主說了老太太的病是怎麽迴事後,都吃了一驚。


    「這朱家,是不想在這鎮子混下去了吧?」劉稟連的爹年輕時是個刺頭,即便這時候老了,穩重了很多,可那脾氣依舊不是個好惹的,甚至有些匪氣。此時,聽了竟然是朱家害的老太太躺了三年,這劉家主氣唿唿的罵了一句,就差拍案而起了。


    薑家主也是神情中有著一絲憤怒。


    「對了,時兄,你的意思是說,那李玉神醫的徒孫,竟然是個姑娘?」薑家主問道。


    「嗯,但是還要請兩位老兄保密。那孩子,和我兒是好友,目前人家還不想出世,所以暫時不想把這聲名吵大。這也不知道是府裏哪個嘴大的下人傳出去的。」時家主囑咐這兩個人。想到泄露出去消息的人,咬牙切齒。


    可是,他那微翹的嘴角,在說對方和自己兒子是好友時,那傲嬌的神情,連另外兩個都能感覺到。


    薑家主和劉家主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什麽朋友,恐怕是你兒子看上了人家吧?


    「唉,還是你這兒子有出息啊,看看認識這朋友,多有用?看看我那個不孝子,不知道從哪認識了那麽個鄉下的丫頭,人家去鋪子裏買東西,他使勁的給便宜不說,還把老宋新燒的一套清蓮隨手就送了出去。這就算了,破財免災嘛,可最近,我竟然聽府裏的下人和鋪子裏的兩個掌櫃有意無意的說,我那臭小子是看上人家丫頭了,想娶迴家。這怎麽可能,一個鄉下丫頭,要見識沒見識,要家底沒家底,要長相,沒長相,怎麽可能做的了我劉家的少奶奶,真是癡心妄想。唉!」說完,劉家主還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時,正好時傲來書房找他爹,想商量一下李晨星的事情,在門外恰好就聽到了劉家主的話。開始,時傲還不知道他說的是誰,直到,聽到送了一套清蓮,他明白了。


    原來劉稟連那個臭小子,竟然敢肖想沙兒?他是想挨揍了吧?


    但是,聽著劉家主後來用那不堪入耳的話罵淩沙,時傲頓時不開心了,你眼瞎心盲,不知道沙兒的好,也不用這樣言語欺辱人家吧?


    「爹,孩兒找您有事。」時傲這時敲了門,並大聲說話。


    劉家主的嘴裏的姑娘,時家主目前還不知道說的是誰,正要發表一下意見,就聽到了自己兒子來了,趕緊笑眯眯的應了一聲,「傲兒啊,進來。」


    時傲進來,給兩位長輩見了禮後,就站在了時家主身邊。


    「傲兒啊,什麽事?」時家主如今看著這個兒子,是一百個滿意,除了這小子在找媳婦這事上拖拖拉拉。


    「也沒什麽事,就是半夏在的時候,給我娘開了調理身子的方子,如今藥已經吃完了,孩兒得去錢氏藥鋪再抓三幅迴來。」


    「那就去吧,你娘的身體要緊。說到這個,就多虧了李姑娘了,人美心善啊,不愧是神醫的後代,來了家裏,給每個人都看了一遍,就連我,也吃了兩副藥調理了一下身體。」時家主笑眯眯的說道。


    另兩位家主一聽,滿眼都是羨慕。


    「賢侄,你這個神醫朋友,她是哪裏人氏啊?住在哪裏?還是在那個幽靈山穀嗎?怎麽這麽快就走了呢?你是不知道你家大門外有多少人在求見李半夏神醫。」


    時傲搖了搖頭,「她家在哪裏,我也不知道,隻是因為一起喝過酒,成了朋友,她聽說我奶奶的病特殊,這才跟著來了,要是普通的病,估計也請不到她。伯父你們是知道的,李氏醫門的人,就對疑難雜症情有獨鍾。」


    「哦,原來如此。」兩個人嘆了口氣。神醫啊,誰不想認識,可如今看來,自家也沒有那怪病能吸引了這神醫啊!


    「對了,既然這神醫是姑娘,賢侄又未娶,怎麽不成就一段好姻緣呢?」劉家主笑眯眯的看著時傲道。那眼裏,都是猥瑣的笑意。


    時傲心裏暗暗的罵了幾句,這劉光,真不是個好東西。虧他還一直覺得他不錯。


    「半夏她,是有愛人的,豈是我能褻瀆的?」時傲口氣淡淡的看著劉光說道。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呢!」劉家主和薑家主對視了一眼,心裏再次鬆了一口氣,神情也放鬆了不少。


    時家主來迴看了兩人一眼,也看出了些什麽,他臉上的笑意淡了很多,看了時傲一眼,點了點頭,「去吧,順便告訴門口那些等著的人,李半夏神醫已經離開五木鎮迴京了。」


    「是,爹!」時傲應了一聲,下去了。


    下午,等客人都走了,府門口也漸漸的沒人圍著後,時家人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時傲也已經從華大夫那裏知道淩沙被她大哥接迴家了,他心裏也放心了。


    一家三口人都聚在了時家主的書房裏。


    「爹,娘,沙兒已經迴去了,你們放心吧,華大夫說她的身體沒事,睡一兩天就醒了。」時傲安慰爹娘。


    「好,這次是我們家對不起她,竟然不知道解咒這麽傷身體。」時家主嘆了口氣。


    「她自己知道的,所以她之前給自己配了一些調理身體的藥,隔兩個時辰喝一次藥,隻要她醒來,就沒事了。」


    「嗯,明日,你去一趟她家,再給送些吃的和補品,另外送去一百兩銀子,這次,你奶奶能醒來,沙兒和華神醫出大力了。華神醫那邊,爹自會上門去重謝。」時家主說道。


    「是,爹!」時傲應了一聲。


    「對了,爹,你可知道劉稟連的爹今天嘴裏罵的那個鄉下的丫頭是誰?」時傲問他爹。


    時家主看著他一愣,「誰?」


    「是沙兒。隻是,事情有些湊巧,可能是他家的下人和掌櫃的誤會了吧,以為沙兒會喜歡他家劉稟連?也太自作多情了。」時傲氣唿唿的罵了一句。


    「啊?」時家主愣住了,不由的和時夫人對視了一眼,「所以說,全鎮人巴不得結識的沙兒,他們竟然出言辱罵?」


    時傲無奈道:「我也沒想到劉稟連他爹連問一下他兒子都沒有,就武斷的到處亂罵,沙兒就是李半夏這事,劉稟連也是知道的,甚至,沙兒在知道劉稟連不識貨,隨手給自己的是一套挺值錢的茶具後,還送了劉稟連兩種保命的藥。而那兩種藥,如果如今去京城的大藥店買,價值千兩,比他家那套茶具值錢多了。」


    「嗤,這劉家,還真不是個良善人家,以為自家是皇親國戚嗎?沙兒去他家買個東西,就是高攀他家了?可笑,你們倆給我記得,以後少跟劉家那兩個老小打交道,我看著他們就噁心。」時夫人氣唿唿的道。


    「是,夫人!」時家主無奈的看著自己媳婦,這俠女的風範還在。


    「是,娘!」時傲也痛快的答應,不說別的,就沖劉光那麽罵淩沙,他就不打算再和劉稟連來往過密了。


    「隻能說,別人當明珠,在他家人嘴裏就成魚目,可真是瞎的可以。算了,不管他們的事,你們都把嘴管牢點,既然沙兒如今不想多事,關於她的身份,就一定要給捂嚴實了。」時夫人又嚴厲的看著時傲和時家主,嚴肅的說道。


    時家兩男人,一起點頭。


    「放心吧,如今沙兒也是我們半個女兒,我們不會害她的。倒是昨日,關於李半夏神醫在咱們府裏的事情是誰給傳出去的,你得把這事查一下,看來,咱們這府裏,有人有外心啊!」時家主眼睛眯了眯。


    「嗯,這個我來管。」時夫人一擼袖子,風風火火的就走了。


    時傲和時家主對視了一眼,輕噓出一口氣,這件大事,總算是過去了,接下來,就該好好的準備過年了。


    今年的新年,是個喜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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