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吧,孩子,看你頭上也沒個像樣的首飾,想來你是不注重這些的。但是,一個姑娘家,身上怎能沒有點首飾呢,這些,都是奶奶年輕時戴過的,你要是不嫌是舊的,就都給你吧,以後搭配著衣服戴。奶奶一輩子下來,也沒個親孫女,以後你就是奶奶的親孫女了。」


    淩沙:......


    無法拒絕老太太的淩沙隻好收下了老太太的賞賜。


    等淩沙去了前院時,時夫人正在等淩沙。


    「沙兒,今日留在府中吃午飯吧!」時夫人期待的問道。


    「不了,幹娘,我得迴去準備一些藥丸,等幹爹那邊拿迴東西來,我們就可以趕緊解咒了!」淩沙說道,「而且,您讓翠兒這幾日照顧我,我已經很感激了。」


    「這孩子,跟幹娘還客氣?時傲這段時間,可是每日在跟我們嘮叨這事,原本,給你準備的院子都是收拾好了的,還是傲兒親自帶著人收拾的。」時夫人笑眯眯的拉著淩沙的手說著。


    淩沙笑了笑,「幹娘替我謝謝幹哥,主要是我還得多跟師伯探討一些解咒的過程,這一次,務必得做到萬無一失。」她倒是沒想到,時傲對自己竟然這麽好,難道時家,對於女兒這麽執著?他們很想要一個女兒?那,要不......


    「幹娘,來這邊一下,我給你把把脈。」淩沙走到了一變的桌子邊坐下,示意時夫人過來坐下,方便把脈。


    「幹娘好的很,沒病!」時夫人笑嗬嗬的道,可還是走了過來,坐下,把手伸了出去。


    淩沙抬指,輕輕的放在了時夫人的胳膊上,開始凝神聽脈。


    左手心肝腎,右手肺脾命。


    一會之後,淩沙收手,笑眯眯的又道:「幹娘,給我看看舌苔。」


    時夫人依言張嘴伸舌,給淩沙看了,淩沙點了點頭,舌苔質淡而薄白。


    「幹娘每月的月事可準時?量大還是小?顏色偏紅還是偏暗?來月事時,可有腹痛腰痛之感?可感覺渾身乏力?」


    淩沙問完,就見時夫人一愣,「每個人來月事時不是都那樣的嗎?尤其生養過的女人,我認識的好幾個婦人都是這個樣子啊!」


    「不見得,有的就不是,幹娘您要知道,人的身體需陰陽均衡,陰氣不足,陽氣太旺,人容易得火症;而陽氣不足,陰氣旺盛,人容易得寒症。隻要身體表現出來疼、痛、癢、乏、酸等症狀,那就是在告訴你,你的身體陰陽不均衡不協調了,身體出現了問題了,需要及時調理。」淩沙仔細的給時夫人說道。


    「啊?竟然是這樣的?你說的那些症狀,幹娘都有,月事不準時,總是推後,量少而黯淡,月事來時,腰腹酸痛,渾身乏力,隻想躺著睡覺。所以,每個月來月事那幾天,幹娘都是會小睡幾日,什麽都不想做,也不想起來行走,過幾日就沒事了。因為好幾個夫人都是這樣子,我以為,女人都該是這樣。沙兒,那幹娘的身體可有受什麽影響?這要如何醫治?」


    「幹娘不用著急,這就隻是因為女子身體偏寒,加上你應該是生完時傲後,子宮沒保養好所致。我想問一下幹娘,在時傲之後,可還有過孩子?」淩沙問道。


    時夫人聽到淩沙問起這個,神色有著一絲的停頓,隨即神色淡了下來,「有過啊,傲兒之前有過一個孩子,可惜三個多月時,家裏發生了些事,我沒保護好自己,孩子掉了。後來,傲兒是我過了兩年才好不容易懷上的。傲兒之後的第三年,還有過一個孩子,隻是也和第一個一樣,掉了。不過,這個孩子是我小心又小心的,還是掉了。那一次,我的身子養了幾個月才養迴來。」


    淩沙看著時夫人有些悲色,默默的點了點頭,「是啊,問題就在這兩個掉了的孩子身上,溜胎,是最損母體的。您覺得您的身子養迴來了,那隻是表麵的把氣血養迴來了,可是,您的身體體質已經偏陰寒,而這,直接影響了您的子宮,,也就是胎胞,您目前可以說是宮冷血寒,月水無信,這是最損女人根本的一個病。不發則以,一發難收。」


    「啊,幸好,沙兒你今日給我把脈了。我一直自詡身體無恙,從沒找大夫把過脈,看來,是我大意了。」時夫人嘆了口氣,說道。


    「是啊,您確實是大意了。這麽些年,你們,沒再想過要一個孩子嗎?」淩沙笑眯眯的問道。


    時夫人因為淩沙的問話,臉色紅了紅,嗔怪的看了淩沙一眼,「你這孩子,幹娘都多大歲數了,還要孩子?不得讓人笑死了,整個時府也會被人指指點點的。」


    「況且,從掉了那個孩子後,我們......我也沒喝過避子湯,可從來沒有,就說明我曾經沒保住那兩個孩子,被上天懲罰了。老天還能送給我傲兒這個兒子,我們知足了。」之後,時夫人又悲涼的說了一句。


    淩沙默默的看了她一眼,低下頭,再抬起時,笑了笑,「幹娘別傷心,孩子與爹娘,都是緣分,緣分到了,自然就來。您也別難過。如今,您的身體確實是宮寒血涼,需要調理一下,目前,我就先給您開三幅要喝一喝,調理身子吧。要不要孩子,身體必須得調整過來。」


    「好,孩子幹娘已經不奢望了,再說傲兒都快娶媳婦了,我再過一兩年就可以抱孫子了。但是,這身體如果有毛病,我還是要治的,幹娘啊,還想看著傲兒的孩子長大呢!」時夫人說著說著,看著淩沙,笑的親和而有內涵。


    「是,幹娘放心吧,記得不接觸生冷的東西,穿著也要厚實一些,記得,凡事以保暖為主。」淩沙沒注意研究她的神色,隻是輕聲囑咐。


    「好,幹娘記住了!」時夫人此時看著淩沙的眼神,那就像是看自己孩子一樣的親切,溫柔。


    「那我寫了方子,幹娘讓幹哥親自去抓藥吧,記得喝藥這幾日忌嘴,生,冷,辣都不能吃。」淩沙走到另一邊擺著筆墨紙硯的桌前,開始認真寫藥方。


    這時,正好時傲也迴來了,看到淩沙寫藥方,以為是給老太太喝的,待知道是給時夫人喝的後,時傲著急了,「沙沙,我娘有病?什麽病?」


    「沒事,幹娘就是身子偏寒,我給她調理一下。」淩沙笑了笑,這小子,還不錯,算是個孝順的。


    他們一起離開時府,時傲拿著藥方子去錢氏藥鋪抓藥,淩沙則是帶著翠兒迴了華大夫家,她打算迴去繼續看書去。


    中午時分,華大夫迴來了,身後還跟著時傲和白宴冰花氏三個人。


    淩沙看的詫異,「咦?」


    時傲撇了白宴冰一眼,走到了淩沙身邊,道:「我在街上碰到了老白和嬸子,他們知道我來看你,也就跟來了。沙沙,你可有嘴福了,嬸子還給你做了小油餅和麻花呢!」


    「啊,謝謝伯母,你們先進屋吧,外麵怪冷的。翠兒,再加幾個菜,來客人了。」淩沙衝著南房門口正看著他們的翠兒道。


    「是,姑娘,少爺,你也在這吃嗎?」


    「那當然,老白來了,我們還要喝酒呢,翠兒記得弄幾個下酒菜。」時傲笑眯眯看了白宴冰一眼。


    白宴冰此時隻是靜靜的站在一邊當背景,眼角餘光,卻是偷偷的和淩沙對視了一眼。


    「老白,喝不喝酒?」時傲看到了,無奈的問道。


    「喝!」白宴冰應了一聲。


    花氏笑嗬嗬的道:「你們年輕人去玩鬧吧,伯母就跟那位姑娘去做飯吧!」說著話,花氏把披風下麵的食盒遞向了華大夫,「神醫和杜姑娘一起吃吧,正好出來時帶的多一些。」


    「不用,不用,我一個人做就可以,怎麽能讓客人做飯呢?」翠兒一聽,趕緊說了一句,鑽進了南房的廚房裏。


    華大夫笑眯眯的接過,「白夫人有心了,來,咱們這邊聊聊天吧,讓孩子們說笑去,做飯那邊,翠兒丫頭很會做的。」


    花氏看了白宴冰和時傲一眼,又看向了默默的看著他們的淩沙,笑了笑,「天氣涼,杜姑娘記得多穿些衣服才是。」


    「是,謝謝伯母!」淩沙趕緊恭敬的道了聲謝,長者關懷,須言感恩。


    等著華大夫和花氏進了另一間屋子後,三個人才進了淩沙住的屋裏。


    白宴冰環視了屋內一圈,倒是還算幹淨。


    「白大哥,你們怎麽來了?還給我帶吃的?是伯母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一關上門,淩沙示意白宴冰和時傲坐在凳子上後,她走到了他們對麵坐下,直接與白宴冰說話,時傲直接被淩沙忽略了。


    「是我娘的主意,她說華大夫是神醫,給他帶點吃的,他沒準能多教你一些醫術。」白宴冰無奈的道。


    「嗬嗬,伯母太可愛了,替我謝謝她。你們來鎮上,是來買年貨的?」淩沙問道。


    「嗯。」白宴冰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麽。


    時傲看了兩個人一眼,輕咳了一聲,」要不,我先去買酒?」


    「一起去吧,正好我也給師伯買兩罈子迴來放著讓他慢慢喝,昨日還念叨我隻給師傅買酒,不給他買。」淩沙笑了笑,站了起來,披上夾棉披風。


    白宴冰也站了起來,走過來,伸手輕輕的給淩沙係披風的帶子,也不言語。


    淩沙看了他一眼,衝著他笑了笑,心裏甜滋滋的,白大哥越來越會關心人了。


    時傲抿了抿唇,先開門出去,後麵兩個人也跟了上去。


    路上,時傲問白宴冰,「咋樣,昨天被我們揍了的那個小子沒折騰出大事來吧?」


    白宴冰搖了搖頭,「沒有,可能他沒跟他家裏人說,沒在村子裏鬧騰起來。隻聽說好像上山打獵,中了邪風了,臉上長滿了大痦子,樣子和之前的楊安沈清河的有點像。去找李大夫看病,結果,正好昨日李大夫去了隔壁村出診去了,沒迴來。今天還不知道情況呢!」說著話,白宴冰還扭頭看了淩沙一眼,眼底都是笑意。


    這丫頭折騰完人,都讓人不知道是被她折騰了。但是白喜竹是個聰明的人,估計過了這幾日,應該會想起來他的臉是怎麽迴事。


    淩沙走中間,白宴冰和時傲在兩邊,三個人一路走著,不緊不慢的,邊走邊聊天,邊看著街道上的熱鬧和人流。


    時傲嗤笑了一聲,「你們也不用怕他,量他也沒那個膽子去你們兩家鬧事,畢竟,平民欺負秀才郎,是有罪的。」


    淩沙聽了,點了點頭,「嗯,明麵上他肯定是不會的,畢竟白喜竹確實是個聰明人。但是,暗地裏的,就說不準了。」


    「唉,你聽說了嗎?神算子又要來我們鎮上了。」這時,走在他們後麵的三個姑娘的其中一個低聲說道。


    「啊,又要來了嗎?哪日來啊,我要去測字算姻緣,我永遠忘不了三年前看到的神算子的姿容,我的天哪,那簡直就是這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啊!」


    「得了吧,就你?不過,你們說也奇怪啊,一個算命的,長的那麽好看,浪費了,算命才能賺幾個錢,長的那麽好看,做點啥還賺不了算命賺的那點錢啊?再不然,找個有錢人家的小姐,做上門女婿,也是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啊!」


    「是啊是啊,我也是這麽想的。我娘也這麽說,還說可惜了我家隻是個賣豬肉的,怕說了人家嫌棄,不然真的想給我招迴來當上門女婿,不說別的,以後我們家的後代,那長相,就會全部跟他了啊!」


    淩沙聽到這,憋著笑,好奇的迴頭去看了一眼,就見到這最後一個說話的姑娘,長的,橫豎一般,慈眉善目的。


    轉迴頭,淩沙也笑不出來了,嘴角抽了抽,恨不得自己沒迴頭,想像是美好的,可惜,現實是打臉的。


    淩沙好想問一句,姑娘,你家的豬肉都是你吃一半賣一半嗎?


    白宴冰和時傲兩個卻是目不斜視,隻是不急不慢的走著。


    「幹哥,這個神算子是怎麽迴事?你見過嗎?三年來一次,姑娘們還這麽惦記著?」淩沙對這個神算子有些好奇。


    「好像是有那麽一個人,年紀不大,卻自稱神算子,可以測字卜吉兇,看姻緣,還算的準的很,之所以在鎮上很出名,是因為那人不像一般的算命先生,是個年紀大的,而是個年輕人,雖然我沒有親自見過,但據說長的十分的好看,曾經也有人家想招他做上門女婿,讓他有個安定的日子,但那人卻拒絕了。」時傲說道。


    「哦?這人來了幾次了?」淩沙好奇的問道。


    「好像,隻三年前來過一次吧,以前沒聽說過。」時傲仔細想了想。


    兩人說著話,酒館子也到了,淩沙也沒再說什麽,進去買酒。


    白宴冰看著淩沙買酒的背影,若有所思,這算命的,有什麽問題嗎?沙兒怎麽會關注這個事情?莫非,也是聽說對方長的好看?可隨即,他暗自搖頭,肯定不是這個原因,沙兒,不是以貌取人之人,不然自己哪還有機會站在她身邊?


    「過來,你們倆,一人抱兩壇,走吧!」淩沙買好了酒,自己抱起兩壇,另外四壇讓他們倆抱。她買的都是小壇的,這樣即便是華大夫自己一個人喝,即便一次喝一壇,也喝不倒。


    說起這個時代的酒,淩沙就無語,要不怎麽古話裏說水酒水酒呢?簡直就是水裏兌酒,而不是酒裏兌水。就算是很厲害的一杯倒,那酒精度也不過十八度頂天了。


    而這個世界的茶葉卻是特別貴的東西,即便是最差的茶葉,一斤也得一兩銀子以上。這麽貴的東西,一般百姓人家買也是在幾兩的買,買迴去,也捨不得每天喝,隻有在客人來了時,才會拿出來招待客人。


    但是這個世界的酒是真便宜,淩沙買了這六罈子,也一共才花了二百文。


    最後,淩沙就得出一個結論,所以,這個世界的酒杯才會比茶杯大的多。


    就像她那套清蓮,一個茶壺,配著六個茶杯,那茶杯,可以說,就比功夫茶的小茶杯稍微大一些。可喝酒的酒杯,卻都是小碗樣式的,甚至有人嫌那個小,直接用吃飯的大碗喝酒的。


    ————


    華大夫的屋內,花氏先對華大夫行了一禮,才笑盈盈的坐下,坐在了華大夫的對麵。


    「皇叔,我今日來,是有一件事相求。」花氏開門見山,她知道自己說這個事的時間不多,而且,她在皇叔麵前,從來不用小心翼翼,這個世界上除了父皇母後最疼她,再就是皇叔了。


    「說說看!」華大夫好奇,是什麽事呢,讓小丫頭親自來求自己?


    「沙沙,是冰兒的心上人。可一直以來,冰兒因為自己的臉,覺得配不上人家姑娘,就一直沒敢上門提親。可後來,我發現沙沙對待冰兒也與別人有些許的不同,我想著,會不會,沙兒也是個不看臉的姑娘呢?咱們冰兒的性子人品沒的說,且如今也跟著時傲做生意,賺了些錢,以後我們給沙沙一個好的生活,不成問題。現在的問題是,我擔心時傲對沙沙也有那心思,怕時家人趁著沙沙這幾日在鎮上,跟沙沙挑明了,派人去杜家提親。畢竟,人家姑娘的心思,我們也不知道,萬一沙沙看中了時家的家世和時傲的人品,那咱們冰兒,就隻能傷心一輩子了。」


    花氏說完,見皇叔沉思著,又說道:「原本,我以為冰兒也就是一時心血來潮,可有一次,冰兒竟然說,如果沙沙也心儀他,那麽,他會為了讓她過上好日子,努力的去賺錢,甚至再去參加科考。可如果,沙沙看上了別人,嫁給了別人,他說,他這一輩子就遠遠的看著她,好好的做一個村長,哪怕隻偶爾能看到她一眼也好。皇叔,冰兒是個執拗的人,這一點隨了咱們華家人。我擔心,他會因為這事,走進死胡同,萬一他們倆真的沒那緣分,他的這一輩子,怕是再也不會娶別人了。所以,為了冰兒一生的幸福和未來的仕途,他已經沒有爹幫襯了,那我這個娘,想幫幫他,哪怕,最後被沙沙直接的拒絕了,那也是冰兒沒那個福氣。」


    花氏說完,怔怔的看著華大夫等著他說話。


    良久,華大夫點了點頭,「嗯,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讓我點醒沙兒?」


    「不,他們倆之間的感情,我還是想讓冰兒自己能以自己本身的魅力去得到沙沙的注意和歡心。我想讓皇叔幫的是,怎麽能在時家二老麵前,阻止他們去杜家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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