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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夏武成十一年九月二十九日,夏軍的先導船團在水師巡航船的護衛下出現在土佐灣外,以為夏軍可能在四國登陸的高知藩(土佐藩)一日三驚,除了立刻向京都和江戶報警外,還遍向周邊德島、宇和島、今治、伊予鬆山等藩求援。不過高知藩上下其實是虛驚一場,夏軍並沒有在土佐登陸的意圖。


    九月三十日,夏軍船團駛過土佐衝進入紀伊水道。


    “大事、大事不好了。”一臉驚恐的年寄眾跌跌撞撞的衝進洲本城代稻田佐元的陣屋,帶著哭腔向這位淡路國的實際統治者嚎叫道。“夏人,夏人派來使節,要,要咱們退出洲本城,並將淡路完整的交給夏人支配。”


    “什麽!”四十三歲的稻田佐元以與自己年紀不相稱的敏捷速度一下子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搶過一步伸手抓住年寄眾胸前的衣襟,厲聲質問道。“你再說一遍!”


    “夏人,夏人!”愈發緊張的年寄眾吐字不清的應答道。“夏人要,咱們讓城。”


    暴怒的佐元一把推開麵前的年寄眾,順手從小姓的手中拔出刀來:“欺人太甚!”


    “主公,主公,”邊上馬上有稻田家的家老抱住佐元的大腿哀號道。“主公千萬不可啊,連江戶城都一戰而丟,稻田家又如何能與夏人交戰,這是雞蛋碰石頭啊,為了稻田家的基業,主公,千萬要隱忍啊,不可為了一時得失,毀了大局??????”


    被家老們的發言說的手足冰冷的佐元頹然的丟下手中的太刀,無力的跪坐下來:“完了,一切都完了,植元公傳下來的家業,就要在我的手中斷絕了??????”


    稻田佐元口中的植元公是德島藩初代藩主橫須賀政勝的義兄弟稻田植元,兩人一起為豐臣秀吉而戰。秀吉的四國征伐後,曾有意將稻田植元扶持為大名,出人意料的是稻田植元卻予以拒絕,進入了阿波,繼續從屬於蜂須賀氏,成為蜂須賀家中特殊的家臣。可以說稻田氏一直是以蜂須賀氏的客將身份為蜂須賀氏效力。因此,在蜂須賀氏成為阿波、淡路的領主時,授予了稻田氏一萬四千五百石,相當於大名的知行地,並且任其招募家臣,授予稻田氏洲本城代職,委任其治理淡路。所以也可以說,淡路實際上是稻田氏的領地。


    “主公,此事應該還有轉機。”說著,佐元的家老三田帶刀先生迴頭質問傳信的年寄眾。“你把事情仔細的說一遍,夏人怎麽跟你說的,你一字不改的重複一遍。”


    年寄眾張口結舌,好半天後才一拍腦門:“主公,三田大人,夏人的使者還在港口等候。”


    “八嘎!”三田帶刀先生咒罵了一句,急切的命令道。“還不請使者入城??????”


    “第一請稻田家將洲本城及周邊支城讓出,由我軍檢視後作為屯兵、屯糧之處。”麵對麵前的稻田家主人和重臣,年輕的守闕校尉毫不怯場的高聲重複著來自征東行營高層的命令。“第二,我軍可能進駐淡路,少不得與島上居民接觸,請稻田家約束地頭、地侍,不得攻擊我軍將士,並提供一應糧草。當然我軍也會以軍紀約束軍伍,不使擾民。”


    稻田家的人麵麵相覷,不知所措,冷場了好半天,三田才開口用磕磕絆絆的漢語說道:“稻田家不過是德島橫須賀家的藩臣之一,並無權力答應貴軍的一應要求,能否讓我等派人過海去征詢主家的意見??????”


    “不必了,洲本城到德島城雖然不遠,但往來還是要浪費時間,我軍進駐刻不容緩,若是稻田家不能答應,我軍當自取。”什麽是威脅,這就是赤果果的威脅。“至於稻田家是橫須賀家的臣下嘛,如果稻田家能切實執行上述兩條,日後也少不得諸侯的地位,再也不是任何人的家臣了,自是不要再征求什麽人的意見。”


    威逼利誘一起來,實在是讓稻田家上下擋不住,於是三田帶刀先生果斷的替主家做主:“上國天使放心,請給本家一天一夜的時間,本家這就搬出洲本城。”


    校尉卻進一步逼迫道:“最多給你們一個晚上的時間,明日白天,我軍便要入城搜檢。”


    三田看了看哭喪著臉的佐元,隻好點頭道:“請上國大人放心,明日一早洲本城就開城!”


    夏軍占領洲本城控製整個淡路的消息如衝擊波一樣向四周擴撒著,德島藩上下哀鴻遍野,周邊各藩也魂飛膽喪,生怕夏軍下一步的打擊目標是自己。於是膽大的趕快派人前往淡路輸誠,膽小的則聚兵死守自己的居城,瀨戶內海的航運就此徹底中斷。


    “如今和歌山藩已經全部暴露在夏寇的攻擊之下。”由於路程的關係,江戶對淡路易手的反應還不可知,所以自覺求人不如求己的德川吉宗向家臣征詢道。“我們該怎麽辦?”


    “已經來不及等江戶的援軍了。”事實上東國即將降雪,江戶的援軍也不可能頂著風雪匆匆趕來近畿救援。“所以臣下認為現在應該向朝廷求取名義,以便本藩統率近畿、東海各藩聯合抵抗夏寇可能的登陸。”


    “安藤大人的意見在下不同意。”作為具有一門眾身份的家老,正木弘久自是從德川家族的最高利益出發。“神君好不容易壓製了朝廷,安藤大人卻要讓他們重新獲得最高名義,這似乎有所不妥,而且周邊各藩的情況也不盡如人意,各藩或隻敢自守或已經跟夏寇暗通曲款,指望與這些首鼠兩端的家夥,還不如隻靠本藩的力量。”


    紀州藩的石高有五十五萬五千石,按照戰國時期的征兵水平可以征召近萬大軍,不過萬餘農兵或是裝備很差的足輕根本無法對抗夏軍,再加上連續兩代當主去世耗費了和歌山藩的大筆財力,因此最終紀州藩隻有五百名脫產武者組成的紀州備或許還能跟夏軍一戰。


    五百人當然無法直麵鋪天蓋地的夏軍,因此吉宗還組建了若幹義勇隊、報國隊之類的地頭、浪士武裝,這些兵馬與夏軍正麵交鋒是絕無希望的,但搞幾迴遊擊作戰倒也不是不可能的,而正木弘久的算盤正是打著這些浪士隊、地頭隊的身上。


    “本藩沿海地域廣闊,自是無法分兵處處把守,但恰恰是如此,夏寇也無法全麵封鎖海疆,臣下的意思,還是組織奇兵隊,趁著夏寇戰船駐泊淡路港口之際,縱火焚之,即便不能消滅夏寇的主力,也要挫傷他們的銳氣,讓他們知道日本不是可以輕辱的,同時也能藉此震懾各藩,壓迫他們服從本藩調度。”


    “正木大人設想雖好,但與夏寇在海上爭鋒,江戶海戰的教訓還不夠嘛。”另一位家老久野信長顯然不看好弘久的主張。“臣下以為,夏人取淡路無非是為了過冬,東國天寒地凍,夏人在此屯糧屯兵,一旦開春,自會直撲江戶而去,此前我等隻要死守和歌山城就是了,何必冒險與之交戰,須知道戰勝了不足以改變局麵,若是戰敗了,卻要動搖本藩上下士氣。”


    “即便夏寇占據淡路隻是為了過冬,但又怎麽肯定他們不會在期間對周邊各藩進行攻擊。”正木弘久搖了搖頭。“一旦夏人要攻打各藩,本藩係幕府嫡流,自然是第一個攻擊的對象,屆時五百人守和歌山城也未必足用,各隊更要收入城中,又如何給夏寇一個下馬威。”


    “這麽一說,就更不能派兵奇襲了。”久野反駁道。“夏人原本未必會攻打紀州藩,但我們一旦出兵奇襲,夏寇不來也來了,屆時你讓本藩如何守備。”


    “死守和歌山城恐怕是不可了。”德川吉宗聽到這突然插嘴道。“本藩作為禦三家之一,夏人也絕不會輕易放過,因此現在就做好夏人攻城,本藩未能守住和歌山城的打算。”吉宗命令道。“你們立刻安排本家上下撤離和歌山,城內的物資也要撤走,紀州備也不能留在城中,就選一支忠於本藩的奉公隊來守城吧。”


    “主公放棄居城?”在場的幾位家老一愣,但很快明白了吉宗的用意。“主公說得對,如今也隻能先把老弱婦孺撤到鄉下了。”


    既然做出了最壞的打算,吉宗也就破罐破摔了:“依本家看來,奇兵隊還是要派出,就算失敗了,本藩的奮戰也能聞名天下,也好讓夏人知道日本不是輕易可以征服的。”


    正所謂聽話聽音,在場的幾位家老也是老人精了,當然明了吉宗的打算,這是要犧牲一些低級藩士來為吉宗本人謀取政治聲望,不能不說,這是筆合算的買賣,用區區幾個下級武者性命就能塑造出吉宗的形象,對必然要遭到重大損失的和歌山藩來說,這也算不無小補,至少在幕府麵前能表現出忠貞的一麵來,或許日後能得到將軍的補償和嘉賞。然而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華夏此次征日已經有了掀翻整個台麵的想法,屆時幕府都不存在了,紀州藩作出的犧牲又有誰會知道和在乎呢?


    “事不宜遲,現在就安排下去吧。”家老水野正房請示道。“是不是還要通知各村藏好糧食?”


    “正是。”吉宗點點頭。“決不能讓一粒米流入夏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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