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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麵乒乒乓乓的打得熱鬧,董國太自然也是聽到了,她當然清楚發生了什麽,因此鄭克臧來見她的時候隻是歎息了一聲,也不做辯解隨即掩麵而去。鄭克臧自然也不敢拿這位祖母怎麽樣,隻是命人將鄭克爽帶走。等到迴到內院,安平城裏的事情已經迅速傳開了,一眾大臣紛紛請見,鄭克臧卻避而不見,眾大臣無奈隻好在外焦急的等著消息。


    死裏逃生的鄭克臧拚命的在兩位侍妾的身上索取著,玉娘、春娘也極力的迎合著,一連幾次高潮之後,把所有的後怕都一同釋放掉的鄭克臧這才沉沉睡去,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隻剩下淚眼婆娑的陳纖巧獨坐在床邊。


    “好了,不要哭了,小心肚裏的孩子。”鄭克臧把大腹便便的妻子攏在赤裸的胸膛上,說實在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要是在拚殺中火銃調了,要是火銃沒有打響,要是沒有沒有打中馮錫韓或是那個馬進,一切的一切就將是另一番局麵了,不過這沒有必要跟陳纖巧說。“餘不是活下來了,活下來就要笑,要是不笑的話,這淒苦的人生又如何能走下去。”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鄭克臧親了親妻子的麵頰。“纖巧,餘有預感,餘這一生絕不會平平淡淡的過去,少不得日後要讓你提心吊膽,這是餘的不是”


    “臣妾知道世孫繼承國姓爺和先王的遺誌,日後少不得要迴師大陸解萬民於倒懸的。”陳纖巧搖了搖頭。“世孫不必為此心懷歉意,既然嫁給世孫了,妾會學著承受的,所以妾日後不會哭了,”陳纖巧強顏歡笑道。“妾一定笑。”


    鄭克臧抱住妻子,臉貼臉,情深意切的說道:“對不起,謝謝了”


    等到鄭克臧再次出現在群臣的麵前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戌時了,此時馮錫珪已經被抓拿起來,馮氏三兄弟的府邸也被查抄,一大批往來的信件也已經收繳起來。不過,一場大案尚未展開,問詢的陳永華也抱病而來求見。


    “卿等的意思,餘明白,此事不會擴大。”鄭克臧知道他們擔心什麽,所以一上來就給了一個寬心的藥丸,的確這件事不會擴大,一擴大就會擴大到董國太的頭上,這樣的話反而讓鄭克臧難堪了。“但馮錫範一死,政事堂的參議就缺了一個,卿等以為有誰遞任為好呢?”


    眾臣麵麵相覷,鄭克臧這話一說仿佛是他們特意來爭這個位子的,一下子場麵變得尷尬起來,對此鄭克臧卻嗬嗬一笑:“沒有合適的人選嗎?那餘就獨斷一下了,柯老大人乃是本藩元勳,雖調任審理司,或可兼任參議。”


    楊英低著頭,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然而馮錫範的例子在前,他斷不敢起什麽念頭,而鄭斌也知道隻要鄭省英在位,鄭克臧就不方便把自己給推上去,既然兩位最有力的競爭者都不做聲,這件事自然就定了下來,倒讓柯平撿了個便宜。


    “世孫,馮錫珪固然死罪難逃,”鄭克爽雖然說不追究,但陳永華卻還有些擔心。“但不知道世孫如何處置馮氏的家人。”這倒不是陳永華想以德報怨,實在是明鄭在這方麵的教訓過於慘痛,多少良將銳士就因為受到株連而違心的投降清廷,所以陳永華不希望鄭克臧也繼續這個錯誤。“以及馮氏宗親。”


    “這個嘛?”鄭克臧想了想,要知道明鄭政權高級幹部大多數都互相聯姻,若是真的株連九族的話,恐怕朝堂都要為之一空,所以他也不想也不敢株連甚多。“《大明律》曾有明文,出嫁者從其夫家,尚未娶入者退迴娘家,”鄭克臧頓了頓。“隻要他們不切實涉案,餘也就不深究了。”百官剛剛送了口氣,就聽鄭克臧繼續道。“不過家財及官田不必再議了,一律充公。門下仆役是黑奴的收迴官中,是漢人的釋放為民,一律或遠屯授田或賞於有功將士為妻,東寧人口尚少,餘舍不得殺他們。”鄭克臧的冷笑話顯然並不好笑。“其子弟成年者發狼嶠屯種,幼子、女眷及嫁入馮氏不願歸家者皆配給良民。”


    鄭克臧的寬大讓大部分的人都送了口氣,隻有陳永華還不依不饒的繼續逼問道:“可否網開一麵,讓三人之妻室攜幼子入廟觀修行。”


    鄭克臧眉頭一鎖,陳永華是不是覺得自己快不行了要給子弟留下德澤呀,難道他不知道什麽叫做斬草除根嗎?他正想發火,但想想陳永華好歹是自己的嶽父,陳纖巧又懷著孩子,所以話到嘴邊了又停了下來。


    “可以讓三人之妻入廟觀修行。”鄭克臧算是有退了一步。“至於三人幼子嘛?本藩已然廢止漢人為奴,卻是不好交與他人,這樣吧,允北上狼嶠的成年男丁帶上各自兄弟。”看到陳永華還待再勸,鄭克臧一拂袖子。“此事就這樣了吧”


    得打發走一眾臣工,鄭克臧再次迴到內院時,卻看見謝紫菱跪伏在那裏,鄭克臧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麽---謝紫菱是董國太塞給鄭克臧的,如今出了那麽大的事情,有是牽涉到了董國太,她完全免不了瓜田李下的嫌疑。


    “起來,”鄭克臧站到謝紫菱的身前,看著淚流滿麵的女人說到。“跪在這裏讓一幹不知實情的看了還以為餘這邊真出了吃裏扒外的人呢。”鄭克臧一語雙關的話讓謝紫菱嚎啕大哭,鄭克臧皺了皺眉頭,伸手拉起她。“起來。”謝紫菱紋絲不動,鄭克臧臉一板。“都轉過身去,”鄭克臧向內侍們命令著,一眾內侍不敢違背,一個個背轉了身子,鄭克臧一把將謝紫菱的身子馱到肩上,同時掄起巴掌就在她的鳧臀上就是一巴掌。“膽子大了,居然敢不聽話,是不是還想吃打?”


    謝紫菱雖然身上吃痛,但心裏塊壘卻一掃而空,似乎感覺到了身上女人情緒上的變化,鄭克臧將謝紫菱放了下來,可才將她放了下來,這個比鄭克臧大了九歲的女人居然如孺慕長輩的少女一樣投入鄭克臧的懷裏。


    “罷了,罷了,餘知道你心裏苦,不過這裏不是地方,迴去後盡情的哭。”鄭克臧摸索出手巾遞到謝紫菱的手裏,謝紫菱半是害羞半是感動,估計還有幾分內疚的點點頭,於是鄭克臧再次命令道。“剛才的事不準傳出去,要是餘知道誰在亂嚼舌頭,打死勿論。”


    顧不得那些神色驚恐的內侍,鄭克臧牽製謝紫菱的手向裏走去,謝紫菱害羞的試圖收迴手,但鄭克臧拽得死死的,幾次未果之後,她也認命的跟在鄭克臧身後,當然若是鄭克臧能迴首看去,他就會從謝紫菱的表情上發現一些幸福的端倪。


    “夫人,你看。”正在等著鄭克臧的童春娘看到了牽手的場景,臉上露出一絲嫉妒的神色,於是忙指點昏昏欲睡的陳纖巧。“世子也是心太好了”


    “紫菱姊姊平時也沒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好。”望著同樣臉色不豫的方玉娘、童春娘,陳纖巧大度的說著,同時眼睛在兩人春睡後可以滴出水的肌膚上瞅了瞅,一切都在不言而喻之中,被陳纖巧這麽一望,兩女也想起了剛剛的瘋狂,頓時表情一緩,什麽都不說了


    陪著鄭克臧吃完飯,已經撐不住的陳纖巧正準備提出告辭,卻聽鄭克臧卻開口道:“之前父王剛剛下葬,諸事未定所以沒有來得及調整內院,讓玉娘、春娘還有紫菱都擠在一起,卻是有些拘束了,餘決定,除了國太的北園別院、李姨娘和克舉住的香梅苑,剩下的幾個院子,你們各自挑選一個搬過去吧。”


    陳纖巧是大婦正妻,自然是她第一個選,然而她想了半天,卻反問道:“夫君準備住在哪?是父王先前住的東麗院嘛?”


    鄭克臧搖搖頭:“不,餘準備留在荷院,父王的舊居還是暫時空著,餘怕睹物思人呢。”


    陳纖巧了然的點點頭:“這樣的話,妾就選在荷院邊上的芙蓉院,也好離夫君近些。”


    對於陳纖巧的選擇,鄭克臧並無不可,隻是探頭向其他三個問去:“夫人選芙蓉苑,你們準備選哪裏,也好讓內造局趕快整修出來。”


    童春娘還沒有說話,方玉娘搶著說道:“那妾就選錦華院好了。”


    鄭克臧眉頭一凝,當即拒絕著:“錦華院要留個秦舍,你且另外選一個好了。”


    方玉娘撅著嘴,她本來的意思是想占了錦華院為逝去的陳昭娘出氣,但鄭克臧不許,她也隻好作罷,不過不選錦華院選哪裏呢,她還在想著,童春娘輕輕說到:“妾選丹桂院,也好離世孫和夫人近一點,便於伺候。”


    方玉娘眼眉一挑,知道自己棋輸一招,所以忙跟著說:“妾選百薈院,同樣離世孫和夫人住的近。”


    近的都被挑走了,謝紫菱沒得選,正想開口,鄭克臧替她選定了:“紫菱就選桃實院吧。”


    謝紫菱自然不會拒絕,於是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鄭克臧隨即讓金十九去操辦著,這時陳纖巧先迴去休息了,童春娘和方玉娘磨磨蹭蹭的不想立刻,鄭克臧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笑了起來:“剛剛還沒喂飽你們嗎?真是沒有耕壞的地全是累死的牛。”


    兩個侍妾被說得雙臉飛紅,狼狽的逃走了,謝紫菱看了看鄭克臧正想說什麽,鄭克臧擺擺手:“別說了,迴去洗個澡,天亮了就什麽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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