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蕭山監獄，周安收到白雨發來的短信。
“登機了，再見。”
“辦案注意安全。”
周安笑笑，想了想，給她迴條消息——“行了，知道了，我會買條鐵內褲的。”
消息發出去後，白雨也沒迴複。
大概是飛機已然起飛了。
或許，她是無語，不想迴複。
……
機場。
由寧杭飛往彩雲省的飛機，正在準備起飛，還有人沒登機。
坐在頭等艙的白雨，正準備關閉手機，忽然間感覺到手機震動。
看到周安的消息，她忍不住咧嘴一笑。
那瞬息間的冰川解凍，明媚芳華，讓旁邊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都看呆。
他剛才一直在關注白雨。
從候機廳到上飛機，這個女人始終是一副萬年寒冰的臉色，全身氣場也是冷到極點，生人勿近。
而現在……
這個笑容。
男人猶豫了一下，忍不住開口和白雨打招唿。
“嘿，你好啊。”
聽到他的聲音，白雨視線移開手機，看向他，臉色習慣性的冷漠和淡然。
男人呆了呆，微微有些尷尬，卻是強忍著內心的不適應，風度翩翩道：“你剛才笑的好美。一時沒忍住，就想和你打個招唿。我是做珠寶生意的，您的氣質，很符合我們一款新產品……”
白雨靜靜看著這個約莫三十來歲，長相英俊，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男人。
沉默片刻。
似乎想到什麽，白雨平靜道：“那你能送我一套嗎？”
她感覺，和周安相處那麽久，似乎，自己也是受到一點影響。
她決定試一試周安的方式。
聽到這話，男人呆了呆，很快迴過神來。
“您是做什麽工作的呢？我倒是很想請您，當我們下季度的形象代言人。”
白雨搖搖頭。
“不。”
“我不當你們的形象代言人，我隻要你送我一套你說的和我氣質很符合的珠寶。”
“如果不送，那就別和我說話，謝謝。”
聽到這話，男人完全懵逼了。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白雨，完全不知道這個女人的腦迴路，是怎麽長的。
他甚至有些不理解，白雨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認真。
主要是，白雨渾身上下那種微妙而鋒利的氣質，讓他感到很大的壓迫力。
他嘴唇動動，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白雨沒再理會他，在空姐的提醒下，關了手機。
內心隱隱有種莫名的快感。
就像周安經常做的那樣，懟人——似乎真的有點爽呢。
尤其是，在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
……
車子裏。
白雨沒迴消息，周安也沒多理會。
他發動車子，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去哪。
此刻，腦海中，蠅眼隱形相機，已然將影子逃竄的畫麵，盡數展現迴來。
影子反偵查經驗很強，大概是擔心警方在後麵追蹤，現在，還在不斷的兜圈子，換不同的衣服，化不同的妝，一圈接一圈。
然後，他進了一個澡堂，大概是想洗掉身上的味道。
男澡堂。
畫麵有些辣眼睛，周安暫且不管他。
這會兒沒什麽事兒做，想到身在寧杭的兩個好兄弟，周安正想給他們打電話，卻收到了一個沒想到的電話。
是黃忠亮。
大概半個月前，周安為了籌建智能安防機器人的事情，把他招致麾下。
給了他三十萬塊錢，交代他先做個簡單的市場準備，以及寫一份詳細的商業計劃書出來。
現在，終於是等來消息。
接通。
“周老板，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經辦妥了。”
黃忠亮開門見山，很是幹脆的說道，聲音很厚重，隻是有些沙啞。
“你現在在哪？”
周安當即問道。
“我剛從粵省的幾個工廠返迴寧杭，商業計劃書和前期的市場報告，都已經做好了。我想和你麵談。這個事情，我覺得大有可為。”
黃忠亮聲音中帶上了一絲興奮。
周安笑道：“行吧，那你說個地兒。我現在就在寧杭。”
聽到周安這話，黃忠亮倒是也不意外。
他飛快說道：“我在寧杭大學城附近一家打印店，嗬嗬，這裏打印比較便宜，要不，你過這邊來？旁邊有家奶茶店，我在這裏等你。”
“成。”
周安很快答應下來。
平心而論，對於黃忠亮這幅不卑不亢的態度，周安還是很欣賞的。
黃忠亮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他是這個項目的主要負責人。
所以，他沒有過於諂媚，也沒有過於倨傲，隻是平淡樸實，把活兒幹好。
周安可以想象，這個商人，一定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
他應該，也差不多摸清楚了自己的脾氣，這也算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投其所好。
不愧是做了大半輩子生意的傳統企業家，分寸、尺度，都是把握的剛剛好。
約莫半個小時後。
周安在大學城附近的一家奶茶店門口，見到了黃忠亮。
他抱著一摞資料，身後還背個書包，就在門口等著。
周安停好車，和他進了店，找了一張相對偏僻的桌子，隨便點了兩杯喝的。
“謔，東西不少啊。”
周安簡單翻了一下文件和資料，忍不住感歎。
這些資料，堆了將近半米高，都是a4紙，上麵密密麻麻的小字，正反麵都有寫字。
而最上麵，則是一份標準格式，將近一百頁的商業計劃書。
周安大概翻了一遍，看的出來，這份計劃書很用心，幾乎可以說是嘔心瀝血了。
而且，大部分都是手寫的。
半個月的時間，黃忠亮將市麵上的所有產品，市場，供應鏈，都做了詳細的調研和分析。
“周老板，我先給你匯報一下，這些天的資金使用情況。”
“一共花了二十三萬零伍佰八十七塊，這裏是賬本，我每一筆都記清楚。”
黃忠亮開口說道，從書包裏拿出個本子。
這是他的原則。
平心而論，周安的做法，讓他還是有些感動的。
三十萬，不管對於什麽人來說，都不會是一筆小數目。
而周安，卻是見了自己一麵，就極其放心的，把錢交給自己。
尤其，還是在自己做生意失敗，負債累累的情況下。
聽到他的話，周安愣了一下。
翻開那個賬本，迅速瀏覽一遍。
看完，周安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被感動了。
這十五天，黃忠亮跑了二十一個城市，工作強度之大，幾乎是日夜不眠。
而花銷，則是能省則省，晚上睡火車，吃的也很簡樸。
難怪，能拿出那樣的結果。
周安深深吸了口氣。
“不用看了。”
“剩下那些錢，就當是你這個月的工資了。”
“作為即將成立的公司總經理，一個月開這點錢，你能接受吧？以後每個月，都按這個數字來，六萬多……行吧？你自己扣。”
“你的債務，我也可以先替你償還，不過是借你的，後期用工資或股權分紅償還。”
聽到這話，黃忠亮驚呆了。
周安則是笑笑。
“好了，就這麽定了。”
“你休息幾天，準備開始正式幹活兒了，近期我會把圖紙給你。”
“登機了，再見。”
“辦案注意安全。”
周安笑笑，想了想，給她迴條消息——“行了，知道了，我會買條鐵內褲的。”
消息發出去後，白雨也沒迴複。
大概是飛機已然起飛了。
或許，她是無語，不想迴複。
……
機場。
由寧杭飛往彩雲省的飛機，正在準備起飛，還有人沒登機。
坐在頭等艙的白雨，正準備關閉手機，忽然間感覺到手機震動。
看到周安的消息，她忍不住咧嘴一笑。
那瞬息間的冰川解凍，明媚芳華，讓旁邊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都看呆。
他剛才一直在關注白雨。
從候機廳到上飛機，這個女人始終是一副萬年寒冰的臉色，全身氣場也是冷到極點，生人勿近。
而現在……
這個笑容。
男人猶豫了一下，忍不住開口和白雨打招唿。
“嘿，你好啊。”
聽到他的聲音，白雨視線移開手機，看向他，臉色習慣性的冷漠和淡然。
男人呆了呆，微微有些尷尬，卻是強忍著內心的不適應，風度翩翩道：“你剛才笑的好美。一時沒忍住，就想和你打個招唿。我是做珠寶生意的，您的氣質，很符合我們一款新產品……”
白雨靜靜看著這個約莫三十來歲，長相英俊，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男人。
沉默片刻。
似乎想到什麽，白雨平靜道：“那你能送我一套嗎？”
她感覺，和周安相處那麽久，似乎，自己也是受到一點影響。
她決定試一試周安的方式。
聽到這話，男人呆了呆，很快迴過神來。
“您是做什麽工作的呢？我倒是很想請您，當我們下季度的形象代言人。”
白雨搖搖頭。
“不。”
“我不當你們的形象代言人，我隻要你送我一套你說的和我氣質很符合的珠寶。”
“如果不送，那就別和我說話，謝謝。”
聽到這話，男人完全懵逼了。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白雨，完全不知道這個女人的腦迴路，是怎麽長的。
他甚至有些不理解，白雨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認真。
主要是，白雨渾身上下那種微妙而鋒利的氣質，讓他感到很大的壓迫力。
他嘴唇動動，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白雨沒再理會他，在空姐的提醒下，關了手機。
內心隱隱有種莫名的快感。
就像周安經常做的那樣，懟人——似乎真的有點爽呢。
尤其是，在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
……
車子裏。
白雨沒迴消息，周安也沒多理會。
他發動車子，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去哪。
此刻，腦海中，蠅眼隱形相機，已然將影子逃竄的畫麵，盡數展現迴來。
影子反偵查經驗很強，大概是擔心警方在後麵追蹤，現在，還在不斷的兜圈子，換不同的衣服，化不同的妝，一圈接一圈。
然後，他進了一個澡堂，大概是想洗掉身上的味道。
男澡堂。
畫麵有些辣眼睛，周安暫且不管他。
這會兒沒什麽事兒做，想到身在寧杭的兩個好兄弟，周安正想給他們打電話，卻收到了一個沒想到的電話。
是黃忠亮。
大概半個月前，周安為了籌建智能安防機器人的事情，把他招致麾下。
給了他三十萬塊錢，交代他先做個簡單的市場準備，以及寫一份詳細的商業計劃書出來。
現在，終於是等來消息。
接通。
“周老板，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經辦妥了。”
黃忠亮開門見山，很是幹脆的說道，聲音很厚重，隻是有些沙啞。
“你現在在哪？”
周安當即問道。
“我剛從粵省的幾個工廠返迴寧杭，商業計劃書和前期的市場報告，都已經做好了。我想和你麵談。這個事情，我覺得大有可為。”
黃忠亮聲音中帶上了一絲興奮。
周安笑道：“行吧，那你說個地兒。我現在就在寧杭。”
聽到周安這話，黃忠亮倒是也不意外。
他飛快說道：“我在寧杭大學城附近一家打印店，嗬嗬，這裏打印比較便宜，要不，你過這邊來？旁邊有家奶茶店，我在這裏等你。”
“成。”
周安很快答應下來。
平心而論，對於黃忠亮這幅不卑不亢的態度，周安還是很欣賞的。
黃忠亮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他是這個項目的主要負責人。
所以，他沒有過於諂媚，也沒有過於倨傲，隻是平淡樸實，把活兒幹好。
周安可以想象，這個商人，一定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
他應該，也差不多摸清楚了自己的脾氣，這也算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投其所好。
不愧是做了大半輩子生意的傳統企業家，分寸、尺度，都是把握的剛剛好。
約莫半個小時後。
周安在大學城附近的一家奶茶店門口，見到了黃忠亮。
他抱著一摞資料，身後還背個書包，就在門口等著。
周安停好車，和他進了店，找了一張相對偏僻的桌子，隨便點了兩杯喝的。
“謔，東西不少啊。”
周安簡單翻了一下文件和資料，忍不住感歎。
這些資料，堆了將近半米高，都是a4紙，上麵密密麻麻的小字，正反麵都有寫字。
而最上麵，則是一份標準格式，將近一百頁的商業計劃書。
周安大概翻了一遍，看的出來，這份計劃書很用心，幾乎可以說是嘔心瀝血了。
而且，大部分都是手寫的。
半個月的時間，黃忠亮將市麵上的所有產品，市場，供應鏈，都做了詳細的調研和分析。
“周老板，我先給你匯報一下，這些天的資金使用情況。”
“一共花了二十三萬零伍佰八十七塊，這裏是賬本，我每一筆都記清楚。”
黃忠亮開口說道，從書包裏拿出個本子。
這是他的原則。
平心而論，周安的做法，讓他還是有些感動的。
三十萬，不管對於什麽人來說，都不會是一筆小數目。
而周安，卻是見了自己一麵，就極其放心的，把錢交給自己。
尤其，還是在自己做生意失敗，負債累累的情況下。
聽到他的話，周安愣了一下。
翻開那個賬本，迅速瀏覽一遍。
看完，周安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被感動了。
這十五天，黃忠亮跑了二十一個城市，工作強度之大，幾乎是日夜不眠。
而花銷，則是能省則省，晚上睡火車，吃的也很簡樸。
難怪，能拿出那樣的結果。
周安深深吸了口氣。
“不用看了。”
“剩下那些錢，就當是你這個月的工資了。”
“作為即將成立的公司總經理，一個月開這點錢，你能接受吧？以後每個月，都按這個數字來，六萬多……行吧？你自己扣。”
“你的債務，我也可以先替你償還，不過是借你的，後期用工資或股權分紅償還。”
聽到這話，黃忠亮驚呆了。
周安則是笑笑。
“好了，就這麽定了。”
“你休息幾天，準備開始正式幹活兒了，近期我會把圖紙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