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才不管定陽侯是什麽想法,把話帶到了,他們就離開了。


    定陽侯夫人出來的時候,聽到的就是來人的那一句,「皇上讓屬下問定陽侯一句,定陽侯府怎麽盡是教導出這種隻知道爬床的賤骨頭!」


    這簡直是打了定陽侯府所有姑娘的臉,定陽侯夫人真的是快要恨死了,這句話要是傳出去,她的兩個女兒該怎麽嫁人啊!


    「侯爺!如今該怎麽般,如今到底該怎麽辦才好啊!咱們的女兒以後該怎麽辦啊!」定陽侯夫人心煩意亂之下,隻能衝著定陽侯苦惱,誰讓定陽侯是她的夫君,是她的天是她的地。


    定陽侯夫人如今是方寸大失,定陽侯除了臉上表情變化的比較快,忽而紅,忽而白,忽而青,忽而黑,倒是沒像定陽侯夫人一樣失態。


    可是定陽侯心裏的煩悶絕對不比定陽侯夫人來的少,甚至是隻會多。


    定陽侯夫人能想到的也就隻有自己的女兒名聲毀了,以後嫁不到什麽好人家了。


    定陽侯想的絕對比定陽侯夫人要來的多多了。皇上這麽一句評價要是傳出去,別說定陽侯府以後難嫁姑娘了,就是定陽侯府能不能存在都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時候,定陽侯終於忍不住害怕了,他開始想起了前麵那幾個可憐蟲,他們的下場——


    想到那恐怖的場景,定陽侯隻想暈倒,全家覆滅,就連他為之付出了所有尊嚴驕傲,才得來的定陽侯的爵位怕是也保不住!


    那當初,他這麽忍辱負重都是為了什麽!


    如果僅僅隻是保不住爵位,定陽侯也認了,可前麵那幾個人別說爵位了,就連自己的命都沒有保住,全家傾覆!子孫都不可能有機會繼續爬起來!


    一想到那可怕的可能,定陽侯真的害怕了。


    人都是這樣子,哪怕前麵有再多的教訓,但是隻要事情沒落到你自己身上,你就會想,自己不會這麽倒黴的。


    可直到事情落到自己的身上,人才會害怕。


    現在定陽侯就是這樣的想法。


    定陽侯一想到他辛辛苦苦,忍辱負重得來的爵位要沒了,自己的兒女也不會有好下場了,一這麽想,他立即嚇得渾身冷汗都出來了。


    更是後悔,他當初怎麽就鬼迷心竅了,硬是要把丁碧彤送進宮!


    「嗯啊——」定陽侯和定陽侯夫人在這裏自怨自艾,丁碧彤終於忍不住痛苦地呻吟出聲,她先是被龍騰狠狠踢了一腳,接著又被重打了三十大板,打完後,更是被人直接扔上馬疾馳飛奔到定陽侯府,可以說,丁碧彤現在的身體是傷上加傷,就連動一下都痛的不行。


    丁碧彤雖然不懂醫術,但她好歹知道自己此時的情況很不妙,若是不盡早治療,她這條命怕是要交代了。


    可是定陽侯和定陽侯夫人光顧著自己,哪裏有半分想到丁碧彤。丁碧彤等了又等,忍了又忍,可是這兩人根本就沒想到她。無奈之下,丁碧彤隻能自己出聲,希望這兩人能注意到她。


    定陽侯和定陽侯夫人果然注意到丁碧彤了,可他們想到的不是幫丁碧彤療傷。


    定陽侯夫人猛地撲到丁碧彤身上,抓起丁碧彤的腦袋,狠狠給了丁碧彤一耳光,「好你個下作的東西!虧你還是侯府姑娘。侯府十多年來供你吃供你喝,看看都供養出什麽東西!想男人想瘋了!竟然不顧廉恥地去爬床!還害了我的兩個女兒!你怎麽不直接死在外麵,你還活著迴來做什麽!做什麽!」


    丁碧彤被定陽侯夫人一耳光打的,腦袋暈暈沉沉,耳邊響起的是定陽侯夫人那歇斯裏底的痛罵聲。


    丁碧彤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定陽侯夫人還真是好意思看不起她,還真是好意思說的出這樣的話。


    真不知道之前一直親切拉著她的手,對她說,她一定是個有福氣的,進宮後一定能得到皇上寵愛的人是誰了!如今不過是她失勢了,被皇上打了板子送迴來,定陽侯夫人的臉立即就變了!


    嗬嗬——


    丁碧彤忽然想笑,這些所謂的親人啊,真是一個比一個讓人覺得噁心。


    丁碧彤趁機掃了一眼定陽侯,他雙手負立於身後,緊緊抿著自己的薄唇,偶爾掃向她的眼神也滿是鄙夷,顯然她是極其贊同定陽侯夫人的話。


    噁心!真是噁心!


    定陽侯比起定陽侯夫人不知道要噁心多少,丁碧彤險些沒吐出來,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別忘了,最先想要讓丁碧彤進宮的人,不是其他人,正是定陽侯!


    丁碧彤是想要報復容凰給予她的羞辱,可是一開始,丁碧彤是真的沒想過要進宮,是定陽侯提出讓她進宮,這才勾起了丁碧彤心中的野望。


    丁碧彤聽定陽侯說多了,心也逐漸開始野起來了,隻要她能成為皇上的女人,奪了皇上的寵愛,容凰算什麽!到時候她一定能把容凰踩在腳下!一定能把容凰給予她的羞辱全都還給容凰!


    可以說,定陽侯就是個引子,如果沒有定陽侯,也不說丁碧彤完全想不到進宮成為龍騰的女人吧,最起碼不會這麽快,也不會這麽急切。


    甚至幫助丁碧彤偷偷進丁小鳥的府邸,丁碧彤身上帶的能夠引起男人情穀欠的藥也是定陽侯準備的。甚至在丁碧彤進丁小鳥的府邸前,定陽侯都對丁碧彤寄予了厚望,希望丁碧彤能成功爬上龍騰的床,然後帶領丁家走上新的台階!成就外戚的風光!


    可是如今呢?丁碧彤失敗了,沒能給定陽侯府帶來什麽榮光,別說榮光了,甚至還有可能讓定陽侯府倒黴,定陽侯立即就翻臉不認人了,他甚至忘記了,是他一直慫恿著幫著丁碧彤!


    定陽侯能想到的都是丁碧彤自甘下賤要去爬床,因此才給定陽侯府帶了天大的禍事!他完全忘記了自己在其中擔任了什麽角色。


    在定陽侯心裏,如果丁碧彤成功了,並且帶給定陽侯府榮耀,那麽這好一定是有他的一份兒,這一點是不用懷疑的。但現在丁碧彤失敗了,那麽壞就全是丁碧彤的,跟他是沒有半點瓜葛的!這就是定陽侯的想法,就是這麽幹脆簡單。


    無恥!不要臉!


    也不知道是不是定陽侯的表情實在是太明顯了,所以丁碧彤看懂了定陽侯想要表達的意思,心裏大恨,她就沒見過比定陽侯更不要臉的人!


    丁碧彤想要大喊想要大罵,她不好過,她也要定陽侯這不要臉的不好過。


    隻是丁碧彤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定陽侯夫人就跟瘋了似的拉扯著丁碧彤的頭髮,拚命扇著丁碧彤的耳光,根本不給丁碧彤開口的機會。


    「放手!不許傷害我的女兒!」就在丁碧彤以為自己就這麽死去時,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丁碧彤也瞬間進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丁碧彤抬頭看著來人,身穿暗紅妝花緞如意紋褙子,頭上一絲不苟地盤著一個圓髻,用一根金步搖固定住。女子年近中年,長得並不是多出色,眉眼間甚至隱隱透著怯弱的神色,但是在她瞪向定陽侯夫人時,卻是滿滿的厲色。


    這正是丁碧彤的母親郎氏。


    「你給我讓我,今天我要好好教訓這個不知道禮義廉恥的賤人!她根本是把定陽侯府的臉全都丟光了!她怎麽不去死!」定陽侯夫人尖著嗓子道,她真是恨死丁碧彤這賤人了,自己死不夠竟然還害了她兩個女兒。


    定陽侯夫人根本沒把郎氏放在眼裏,誰不知道郎氏根本就是一個沒用的,平時在定陽侯府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這樣的女人有什麽用!


    可是這一次,定陽侯夫人想錯了,郎氏顯露出超乎常人的勇氣,她死死地把丁碧彤護在身後,不允許定陽侯夫人傷害她的女兒。


    「大嫂,你憑什麽把這一切都算在我的女兒身上!別忘了,是你們夫婦倆想讓彤兒去勾引皇上,讓彤兒進宮當皇妃,好讓定陽侯府更上一層樓!


    我是壓根兒沒想過讓彤兒進宮,更沒想過讓彤兒去爭什麽寵!你們自私,硬是要把你們的想法強加在彤兒身上。


    可憐我這個當娘沒用,保護不了我的女兒。如今出事了,你們一個個地倒是把所有的責任都賴到彤兒身上!你們是當我死了是吧!我告訴你,我活的好好的,隻要我活著,就不允許別人往我的女兒身上潑髒水!這是我絕對不會允許的事情!」


    一向懦弱的女人,可是在保護自己女兒上麵,郎氏表現出了無與倫比的強硬。


    丁碧彤看著郎氏明明害怕的身子都在哆嗦,可是在定陽侯夫人麵前硬是表現的這麽強勢,她知道自己的母親可以說是用盡了所有的勇氣。


    定陽侯夫人顯然也沒想到郎氏竟然會表現的這麽強硬,要知道平時郎氏在她麵前都是畏畏縮縮,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定陽侯夫人氣極反笑,「你的女兒做出這麽不要臉的事情,就是你這個當娘的沒做好,該死的是你才對!」


    「好啊!既然你不給我們母女兩個活路,那大家就一起不要活了!隻要我和彤兒出了什麽事情,定陽侯逼迫著自己的侄女爬皇上的床的消息,立即就會傳遍整個京城!


    我倒是要看看,到時候定陽侯到底能得什麽好!」


    定陽侯夫人真的是氣壞了,她惡狠狠地瞪著郎氏,「你說什麽!」


    郎氏冷笑,不再看定陽侯夫人,反倒是看向定陽侯,「大哥,你是一家之主,你是什麽想法,不如好好說出來,也讓我知道知道。」


    定陽侯陰冷的目光鎖定住郎氏,一時間郎氏隻覺得自己被死神盯住,心跳停止了,渾身冷汗直流,但是郎氏知道她一定不能退縮。


    一旦退縮了,她和女兒的命就都沒有了。


    定陽侯麵無表情,心裏卻恨得要吐血,如今就連郎氏這麽個上不了台麵的東西都敢威脅他了!


    好!好!真是好!


    可是偏偏定陽侯隻能接受郎氏的威脅,因為他賭不起。


    「來人,送四夫人和三小姐迴屋。」這句話是定陽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


    郎氏知道她勝利了,她終於為自己和女兒爭得了一線生機。


    定陽侯夫人恨恨地看著郎氏和丁碧彤離去的身影,不甘地開口,「侯爺,難道就這麽放過她們兩個,她們——」


    「你給我住嘴!」定陽侯怒聲吼道。


    定陽侯夫人嚇了一跳,嫁給定陽侯這麽多年,也沒見過定陽侯發過這麽大的脾氣,一時間什麽話都不敢說。


    定陽侯看著定陽侯夫人的傻樣,心裏不屑冷哼,上不了台麵!如果是她——


    想到那個讓自己愛了一輩子,卻又恨了一輩子的女人,定陽侯臉上的神色更加難看。


    再說郎氏送丁碧彤迴了她的房間,立即讓人去請大夫,郎氏在看到自己女兒屁股上的血淋淋的,就連撕也不好撕,血全都沾在上麵了。


    郎氏一直憋著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地洶湧而出,「彤兒啊——」


    丁碧彤如今還有神智,側頭看向郎氏,隻見郎氏哭的撕心裂肺,她的心莫名的痛了。


    以前隻覺得自己這娘沒本事沒用,一直到她毀容,隻有這個娘陪在她身邊,這才讓丁碧彤稍微看她順眼一點,覺得這個娘是個好的,可如今——


    「娘,您別哭了。」哭的她心疼,後麵一句話丁碧彤沒說出來。


    怎麽能不哭!看到自己的女兒傷成這樣子,郎氏怎麽可能不哭。


    郎氏默默流著淚,看著她如花似玉的女兒,如今卻這麽躺在床上,這讓她如何不傷心呢。


    「彤兒啊,咱們不想那些有的沒有的了,等你傷養好了。咱們就迴老家去,等這些事過去,漸漸淡了,到了老家那兒也不會有多少人知道。


    娘就給你找一戶普普通通的人家,到時候你靜下心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也一定能把自己的日子過得好。」


    過好自己的日子?丁碧彤苦笑,她早就沒有了過自己日子的可能了,她已經一無所有了。唯一有的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她現在隻求自己的親身母親好,其他的,她已經什麽都不在意了。


    除此之外,丁碧彤唯一要做的就是報復了。


    容凰!


    這個讓丁碧彤每每想起就咬牙切齒的人,可惜丁碧彤這輩子都不可能對容凰造成什麽傷害,對此,丁碧彤已經看開了。


    丁碧彤如今也有了自知之明,容凰她是報復不了了。


    可是容凰報復不了,其他人,丁碧彤一定要他們付出代價!


    定陽侯!定陽侯夫人!你們兩個等著,自己一定會送你們一份大禮!希望到時候你們兩個不要太失望!


    「娘,您記住爹是一個不可靠的,您以後千萬別指望爹怎麽樣。您膝下又沒有個兒子,隻有我一個不爭氣的女兒,將來您就算是離開了爹,也能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彤兒!你說什麽呢!」郎氏急忙打斷丁碧彤的話,「什麽離開你爹,這樣的話以後都不要再說了。娘這輩子有你就夠了,其他的,什麽都不求了。」


    「娘,我到現在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其實這世上最好的東西,我已經有了。


    可惜我的眼睛是瞎的,一直都看不到我身邊擁有的,反而一直去追求那些不屬於我的。


    機關算盡太聰明,我真的是太愚蠢太愚蠢了。」


    這一刻,丁碧彤流下了悔恨的淚水,如果能夠重來,她一定老老實實地做人,可惜,她已經沒有機會了,真的沒有機會了。


    「大夫來了。」


    郎氏正想開口,就聽到丫鬟喊了這麽一句。


    郎氏隻能把千言萬語全都吞了下去,等女兒好了再說也是一樣的。


    郎氏不知道的是,過了這次,就再也沒有以後了。


    *


    「不是去小鳥那兒幫他慶祝生辰嗎?這不是開心事,怎麽臭著一張臉?難道是發生了什麽不高興的?」容凰正低著頭看書,眼見龍騰黑著一張臉進屋,不禁好奇。


    「噁心!」龍騰實在是忍不住了,憤憤坐到容凰身邊道。


    幫小鳥慶祝生辰,迴來竟然說噁心?


    「不會是有人爬你床吧。」容凰隨意說了一句。


    誰知龍騰的臉更黑了。


    「不會是被我說中了吧。看你這臉黑的樣子,八成是被我說中了。


    等等,看你這樣子,別是還爬成功了吧!」


    「說什麽呢!我能讓人爬我的床?我的床上當然隻能有娘子了。


    這話倒是錯了,昨晚,我是和無言小鳥一起睡的。」


    「等等,你昨晚是和無言小鳥一起睡的,那怎麽還有人爬你的床?這麽算起來,爬的是誰的床?」容凰驚嘆了。


    龍騰想起那噁心的事情,更加不舒服了,黑著臉把事情前前後後都告訴容凰。


    原本丁碧彤要爬龍騰的床,容凰聽到這消息,應該是很生氣才對,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容凰竟然是好笑大過了生氣。


    「你說丁碧彤的腦子裏到底都裝了什麽東西,我是一點都沒看懂。


    你、應無言還有小鳥都躺在那張床上,丁碧彤爬床,她到底是爬誰的床,是你的,應無言的還是——」


    容凰倒是沒說出爬丁小鳥的床,丁小鳥名義上是丁碧彤的堂哥,實際上是丁碧彤的堂叔。這爬堂叔的床,口味真的是有些重,容凰當即就閉上了嘴巴。


    「別說你想不通丁碧彤腦子裏裝的是什麽東西了,我也想不通。尤其是在她說出爬的是無言的床,我更是——」怎麽會有這麽噁心的女人,真的太讓人受不住了。


    容凰能理解龍騰的心情,終究是沒再說什麽讓龍騰噁心的話了。


    「對丁碧彤,你就打了三十大板就過去了?」


    「我倒是想好好懲治懲治她,就連直接要了丁碧彤的命的心我也有了,隻是——」


    龍騰後麵的話沒有說完,但容凰知道龍騰是想說,那時候丁小鳥在,再怎麽樣,也得幫丁小鳥留上一點麵子。


    別說龍騰了,就算容凰當時在場,也不會直接要了丁碧彤的命,畢竟丁小鳥在一旁,直接要了人侄女的命,這事情做的太打丁小鳥的臉了。


    「那就這麽放過了?」容凰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現在迴過味了,容凰才想起,丁碧彤是要爬龍騰的床,這讓容凰心裏怪不是滋味兒的。


    「那就照著律法來,定陽侯府,平時是看在小鳥的份兒上,所以才懶得管他們。可要是真的查起來,那肯定就是篩子,一堆的漏洞。


    定陽侯這爵位,依我看也沒必要留下來了。」


    龍騰隻說爵位沒必要留下來,卻沒說對定陽侯府的人怎麽樣,容凰聽了也沒多說什麽,終究有個丁小鳥在中間,總不能把定陽侯府的人全都砍了吧。


    就隻撂了定陽侯的爵位,雖然這懲罰有些輕,但也就這樣了,容凰也不打算說什麽了。


    希望再添上定陽侯這例子,後麵的人可以有一點顏色,不要再做出什麽愚蠢的事情了,這一個個的前仆後繼的,一開始還看些新鮮,現在新鮮感過去了,沒了,容凰隻覺得膩味了。


    *


    丁小鳥看著自己麵前的定陽侯,真的是覺得有些頭痛。


    這個男人竟然又出現在他的府邸,又出現在他的麵前,這個男人到底是想做什麽!


    「我曾經跟你說過,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丁小鳥看著眼前的定陽侯,心裏的火一團一團地往上燒。


    丁小鳥這看垃圾似的眼神,讓定陽侯心裏大恨,丁小鳥算什麽東西,竟然敢這麽看他!


    他發誓隻要他過了這一關,一定要讓丁小鳥付出代價!丁小鳥這個孽種,竟然敢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定陽侯忍下心頭滔天的怒火,盡量使自己的聲音平靜,「小鳥,我找你有事。」


    丁小鳥上上下下打量著定陽侯,他實在是有些好奇,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麽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的。


    丁小鳥也算是總結出規律了,定陽侯之前對他一直惡聲惡氣的,那才是他最真實的態度。


    可一旦定陽侯稍微對他臉色好看一點,那絕對不是定陽侯良心發現了,而是他想從丁小鳥這裏得到什麽,所以才會用這麽好的語氣。


    上一次,是定陽侯想要丁小鳥幫忙,讓丁碧彤進宮。


    這一次,八成是為了丁碧彤爬床的事情吧。


    想到這裏,丁小鳥看著定陽侯的眼神愈發的不屑,這個男人心術不正,心思從來沒有放在正途上。


    老頭子活著的時候就說過,照定陽侯這性子,一定是走不遠的。


    當時,丁小鳥還不怎麽相信,畢竟定陽侯要說能力還是有一點的,不至於這麽差。


    可是如今,丁小鳥才知道,定陽侯真的是個沒出息的,沒用的,是有一點能力,可是這點能力也全都放到這點小道上了。


    「你找我什麽事?等等,你還是別說了,是為了丁碧彤的事情吧。」


    定陽侯臉色愈發難看,但還是沉沉點頭,「就是為了那個孽障。」


    「孽障」這個詞真的是太有意思了。定陽侯憑什麽罵丁碧彤是孽障?丁小鳥如果沒記錯的話,丁碧彤要爬大哥的床,其中一定是有定陽侯的功勞,甚至定陽侯在其中肯定還扮演了某個角色。


    可是如今呢?定陽侯這臉是不是翻的太快了一點?丁碧彤爬床失敗,倒黴了,被大哥狠狠打了三十班子,並且送了定陽侯一句,定陽侯府是怎麽教導女兒的,怎麽盡教導出這種爬床的姑娘!


    定陽侯就這麽放棄丁碧彤了?


    這未免也太現實了。


    丁小鳥在這裏感慨定陽侯的沒臉沒皮,定陽侯就開始更加刷新丁小鳥的下限了。


    「小鳥,我其實一直不贊同那個孽障進宮!可是誰知道那孽障竟然不知好歹到了這個地步,偷偷進了你的府邸,還辦成丫鬟爬床!


    更可惡的是,當時那張床上不僅有你,還有應公子!


    那孽障做的事情——真是讓我想活活打死她啊!」


    長見識了!絕對的長見識了!世上竟然有這樣的人,丁小鳥能不長見識嘛!真是沒見過比定陽侯更加無恥的人了!


    好像丁碧彤做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一廂情願,全都是丁碧彤自己不要臉,跟定陽侯沒有半點的關係。


    定陽侯反倒成了一個好家長,一直痛心丁碧彤的所作所為,這世上怎麽就有這麽不要臉的人!


    丁小鳥隻覺得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他是真的想不通,定陽侯好歹也是老頭子的親生兒子,他怎麽就能無恥到這個地步!就連身為男人的最基本的擔當,這個男人竟然也沒有!


    定陽侯還不知道丁小鳥在心裏鄙視他,他自顧自地繼續開口,「小鳥啊,所有的事情都是那孽障的錯,無論皇上要怎麽懲罰那孽障,我都不會有任何的話。隻是——」


    「隻是什麽?」丁小鳥木然地開口,他想知道定陽侯到底可以無恥到什麽地步。


    「隻是那孽障做的事情不能牽連到定陽侯府,這本身就跟侯府沒有任何的關係。」


    言下之意,死丁碧彤一個人就行了,不需要牽連到定陽侯府。


    丁小鳥迴過神,死死盯著定陽侯,似乎是想看到定陽侯的內心深處似的。


    定陽侯被丁小鳥看的有些頭皮發麻,皺眉問道,「小鳥,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丁小鳥老實地開口了,「我是想看看,你怎麽就能無恥到這個地步!」


    定陽侯含笑的嘴角猛地下沉,陰冷地盯著丁小鳥,「你這是什麽意思?」


    丁小鳥冷笑,「我是什麽意思?字麵上的意思!我真好奇,你是老頭子的兒子?我就沒見過像你這樣無恥的男人!


    丁碧彤是不要臉地爬床了!可你敢說這跟你沒關係?


    少跟我說寫冠冕堂皇的,我可不信你半點都不知道。


    別說不知道了,我甚至敢說你肯定是花費了不少功夫幫丁碧彤鋪路!


    怎麽如今失敗了,眼看著要牽連到你了,你就迫不及待地把丁碧彤推出來當替罪羔羊?


    你一個大老爺們兒竟然能不要臉到這個地步,說真的,我覺得我是長見識了!是真的長見識了!」


    丁小鳥的話是半點都沒有給定陽侯麵子,說的定陽侯臉上一陣青一陣黑,「你竟然羞辱我!」


    「我不是羞辱你。我也懶得羞辱你。你做的這些事情,真真是讓人噁心。我就沒見過比你更加噁心的人了。


    你趕緊走,你繼續待在我的府邸,隻會熏臭了我的府邸!」


    在丁小鳥眼裏,定陽侯根本就是一塊臭的腐爛的豬肉,讓他忍無可忍!


    「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丁小鳥你別忘了,你才是最骯髒的!


    你這個人就是骯髒的!你身上流淌的血液更是骯髒的!」


    定陽侯被丁小鳥氣壞了,哪裏還記得他是來找丁小鳥求情的,他隻記得他要讓丁小鳥痛!


    丁小鳥的臉色果然一白,眼底劃過深切的痛意哦,「我是一個骯髒的人,可是我行的直坐的正!我無愧於天地!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對的起自己的良心!


    可你呢?你敢說,你自己做的事情能對得起天地良心?


    比起你,我覺得自己真的是高尚的多!」


    「你——」


    「這是我的府邸!你給我出去!」丁小鳥手一指大門的方向,眼底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要定陽侯離開。


    「丁小鳥你難道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定陽侯府百年的基業就這麽毀於一旦!你怎麽忍心!你怎麽能忍心這麽做!


    難道你忘記父親了,定陽侯府更是父親一生的心血,你難道忍心看著定陽侯府就這麽毀了!」


    老頭子永遠都是丁小鳥心裏不可觸碰的痛,定陽侯一提起老頭子,丁小鳥心裏一頓。


    但是很快,丁小鳥就恢復正常了,「我之前已經念著老頭子提醒過你一次了,是你自己非要執迷不悟。無論你有什麽下場都是你自己活該,我半點都不會覺得有什麽錯。」


    「你真的要這麽絕情?」


    絕情?他如果真的絕情,也不會在這裏羅裏吧嗦地跟這人說這麽多廢話了。


    「你大可以放心,大哥看在我的份兒上,不會殺定陽侯府什麽人,最多也就是沒了爵位。」


    丁小鳥對龍騰還是了解的,雖然他一次次地說他和定陽侯府間已經什麽關係都沒有了,但是大哥終究是不忍心看到他為難。


    丁小鳥忍不住苦笑,他這輩子親情緣薄,但是好在他有兩個好哥哥,一個好姐姐,雖說沒有血緣關係,卻比有血緣關係的親人要好太多了。


    對了,還有老頭子,隻是可惜他已經不在了。


    「什麽!怎麽可以!這怎麽可以!」


    丁小鳥的話是勸定陽侯的,誰知道定陽侯卻愈發的瘋癲,看的丁小鳥一陣頭疼,也不知道這人到底在發瘋個什麽勁兒。


    「你知道定陽侯的爵位代表了什麽!那是丁家這麽多代人的榮耀啊!這是丁家人的根本啊!


    必須要保留爵位!定陽侯的爵位必須保留下來!」


    定陽侯一雙眸子幾乎被那耀眼的紅給遮住,聲嘶力竭地怒吼。


    丁小鳥呆了,不是被定陽侯這樣子給嚇住了,而是完全被定陽侯的癡心妄想給無語了。


    感情這人犯了這麽大的事情,就是一點責任都不想背!


    命!定陽侯要!


    爵位!定陽侯還是要!


    定陽侯這人是不是想的太好了,什麽好的他都要,天底下哪裏有這麽好的事情!


    「你趕緊走,我沒這個本事。」丁小鳥現在甚至有一種衝動,他想去找大哥,告訴他,沒必要看在他的份兒上對定陽侯府的人網開一麵。


    這個衝動隻停留了一瞬間,很快,丁小鳥就拋下了這種衝動。


    老頭子!老頭子!


    丁小鳥終究做不到這麽狠心。


    可丁小鳥怎麽都不可能按照定陽侯的意思去做。


    丁小鳥如果真的去跟龍騰開這個口了,他算什麽人了?那簡直是比定陽侯還要無恥的存在了。


    定陽侯瘋狂地看著丁小鳥,「你真的不答應?」


    「好走不送!」丁小鳥背對著定陽侯冷冷道,以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是絕對不可能去做的。


    「你別後悔!」


    丁小鳥連哼都懶得哼了,他會後悔才怪。


    「我告訴你,你要是不幫我,你會身敗名裂!」


    丁小鳥皺眉看著定陽侯,「你想做什麽?」


    定陽侯獰笑,「我想做什麽?我不防告訴你,如果你不幫我這一次。我就告訴別人你的身世!丁小鳥你不會忘記你骯髒的身世吧!


    如果你忘記了,沒事,我提醒你。你丁小鳥是公媳通女幹生下的孽種!」


    「你別忘了,要是捅出我的身世,你的名聲也徹底的毀了!」丁小鳥冷冷道。


    「這就不勞煩你擔心了,你以為我會在意嗎?之前我是會在意的,畢竟我是定陽侯,我要麵子。


    可是如今眼看我的爵位都要不保了,我還要麵子做什麽。既然我不好過,那就大家一起不好過吧!我不在意了,我什麽都不在意!


    哈哈——哈哈哈——」


    定陽侯跟個瘋子似的仰天大笑。


    瘋了!真的是瘋了!


    定陽侯已經是瘋子了!徹頭徹尾的瘋子!


    丁小鳥悲哀地閉上自己的眼睛,他現在是愈發糊塗了,他怎麽都想不通,老頭子怎麽會有這樣無恥的兒子!這人到底是不是老頭子的親生兒子!


    「怎麽樣,丁小鳥你答應還是不答應!我知道你這輩子最敬重的就是父親了,你一定不希望父親他死後名節不保吧。我跟你保證,隻要你幫了我這一次,從此以後,我都不會來打攪你。我說到做到。」定陽侯信誓旦旦地做著保證。


    丁小鳥要是相信定陽侯的話,除非他是傻子了!


    丁小鳥敢說,隻要他這次答應了,以後定陽侯肯定會經常拿這件事來威脅他,別說定陽侯不會這麽做,定陽侯是絕對會這麽做!


    像定陽侯這樣無恥到一定境界的人,沒有什麽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就在定陽侯得意洋洋之際,丁小鳥開口了,「你要去說就盡管去說,不會攔著你。嘴巴長在你身上,我攔不住你。」


    「你就不擔心父親一世英名盡毀!你你個不孝子!」定陽侯怒道。


    不孝子?這用在定陽侯身上真的是十分的恰當。


    「要說的人是你不是我,要說不孝子,我比不上你。我也不想比得上你。


    我說了,你要想說就去說,隻要你不擔心說了以後沒命隨便你。」


    「你威脅我!」


    「我不是威脅你。殺你,我嫌髒了自己的手。可大哥要是知道你做的事情,我敢說,你前腳剛放出消息,後腳,大哥就能立即要了你的命!別以為我在嚇唬你!」


    丁小鳥的確不是在嚇唬定陽侯。定陽侯自然也知道,心裏更恨。


    「能保住命就很好了,不要再貪心了!」


    ------題外話------


    天氣變化無常,希望親們能保重自己的身體,生病的滋味兒不好受,希望親們能注意。七七前兩天就生病了,好難受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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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撒花xbby0910成為本書解元!(~o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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