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莊敏長公主還有太子妃隻是躬身行禮。


    太後看著烏壓壓的一片人,眼底劃過一絲厲色,須臾恢復平靜,「平身。」


    太後在身邊嬤嬤的服侍下坐到上首,目光冷凝地看向眾人,「這還是東宮?哀家進來的時候,還以為這是熱鬧的大街呢!」


    皇後和太子妃被訓的隻能低下頭認錯,莊敏長公主才沒有那麽多顧慮,抬起頭梗著脖子看著太後,「母後,這也不能怪兒臣。兒臣是聽說太子病了,而且還病的不輕,所以才特地帶了太醫來給太子診脈。兒臣是哪裏胡鬧了!」


    「誰告訴你太子病了。」太後問道。


    「母後,太子的身子確有不適,已經吃了太醫開的藥,其實已經好了很多。」皇後連忙答道。


    莊敏長公主不屑地看向皇後,「太子真的是偶感不適?本宮怎麽聽說不是這樣子啊!如果真的是偶感不適,怎麽纏綿病榻這麽長時間了,都沒見太子出現在眾人麵前。這說話誇大了不好,但是一味隱瞞,那也不是什麽好。尤其啊,是人的病情,這更不能瞞著。」


    「莊敏,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帶著這麽多人私闖東宮,本宮還沒問你的罪呢!」皇後氣的麵色發青,同時心裏暗驚,莊敏到底知道了多少,或者說她身後的葉貴妃和慶王到底知道了多少。


    「姑姑,太子有沒有重病,想來沒有人比我這個做太子妃的,知道的更清楚了。」太子妃淡笑著開口。


    容凰這也是第一次見到太子妃,她們還是有些關係的。說起來她們還是表姐妹。不過是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表姐妹。


    太子妃穿著牡丹薄水煙逶迤拖地長裙,挽著飛仙髻,左右兩邊各插了一隻紅寶石牡丹花步搖。


    太子妃不是什麽傾國傾城的絕世美人,相貌隻能算是中等,不過身上帶著一份溫婉的書香氣息,讓人感覺很舒服。


    看了一眼,容凰就收迴了自己的視線。


    「你這個當枕邊人的肯定清楚太子的病了。不過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會不會開口了!」


    太子妃一直含笑的臉,不禁有些沉了下去,「姑姑這是什麽意思,我還真的是一點都聽不懂。」


    「到底是聽不懂。還是故意裝不懂?」


    「夠了!莊敏你老是說太子病重,太子到底怎麽病重了。」太後聽著莊敏長公主和皇後婆媳倆在那裏你來我往的,聽得隻覺得頭痛,有什麽就直接說。


    不過太子病重,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兒臣又不是大夫,怎麽可能知道太子哪裏病重了。」莊敏長公主道,「兒臣不是大夫,不能給太子把脈診治,但兒臣帶來的太醫可以啊!」


    太後的視線這才投到莊敏長公主身後的太醫,在看到那人的時候,眼神一閃,帶著莫名的寒意。


    「不行!」皇後一焦急,脫口而出。


    太後狐疑地看向皇後,「為何不行?」


    皇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的反應實在是太大了一點,被太後這麽一問,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太子妃嘴邊重新掛起了溫婉的笑意,恭聲道,「太子是晚輩,哪裏需要勞煩這麽多長輩擔憂,況且,太子真的隻是得了一點風寒,如今正吃著王太醫的藥,沒多久就能痊癒了。」


    「是真的痊癒還是假的痊癒。有誰知道。或者這輩子能不能痊癒,也沒人知道。」莊敏長公主涼涼道。


    皇後大怒,「莊敏,詛咒當朝太子,誰給你的膽子!」


    莊敏長公主不甘示弱地看向皇後,「詛咒太子?皇後你也別給我戴這麽大的罪!你敢不敢讓杜太醫進去給太子診脈,若是太子真的隻是小病,本宮跪下來給你斟茶認錯!」


    「你——」


    「夠了!一個個的都是天下頂尊貴的人。在這裏吵什麽吵!」太後看著莊敏長公主和皇後吵的這麽兇,嗬斥道。


    「太後,影佳有一言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太後發怒了,皇後和莊敏長公主都不敢再說什麽。莊敏長公主也沒那麽大的膽子,敢在太後大怒的時候繼續跟她頂撞。


    隻有影佳郡主敢,每次太後發怒,別人開口八成要倒黴,但是影佳開口是絕對不會有什麽事兒。


    「說吧。」果然太後一聽影佳郡主的話,麵色一緩,語氣裏還帶著幾分寵溺。


    莊敏長公主見狀,心裏愈發的不屑。自己的親生母親寧可寵著一個外八路的孩子也不願意寵愛自己的孩子,更不願寵自己的親孫女!


    算了,反正這麽多年來,她早就心死了。如今就讓她的心更死一點吧。


    心裏這麽想,但莊敏長公主的眼底還是劃過一絲落寞。


    「方才來慈寧宮稟報的宮女不是說了,長公主說容大小姐知道太子得病的事兒,不如就問問容大小姐。」


    影佳郡主難得綻放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天山上的雪蓮花開,聖潔高雅,美的不可方物。


    容凰魅惑的眸子流淌著繾綣的笑意,但隻有熟知容凰的人才知道,她是已經動怒了。


    「對啊,看本宮怎麽忘記這一茬了。凰兒啊,你知道什麽就直接說。放心,有什麽本宮都給你兜著!」莊敏長公主頓時眉開眼笑地看著容凰,甚至對影佳郡主的印象也好了不少。


    「容大小姐?難道是勇毅侯府的大小姐?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閨閣小姐,哪裏能見到太子?更別提知不知道太子有沒有病了。」太子妃眼眸含笑地看著容凰,後者能在她含笑的眼底捕捉到深深的寒意。


    「太子妃不愧是太子妃。果然是真知灼見。小女子怎麽可能跟太子有什麽交集,更別提知道太子得了什麽病。就算太子身體抱恙,那也該是宮裏的太醫該操心的事兒。」


    皇後原本還擔心容凰會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見她如此識相,心下微微安定了幾分。


    「凰兒啊,你怎麽會不知道?你真的都沒有見過太子?」


    「有沒有見過太子?」容凰絕美的臉上隱隱有糾結的神色,貝齒輕咬著下唇,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莊敏長公主一喜,「凰兒,知道什麽就說什麽。放心,有大伯母在,絕對沒人敢對你怎麽樣的。」


    「我是見過太子。」容凰猶豫良久,才幽幽開口。


    「賤婢!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你什麽時候見過太子!休要在這裏信口雌黃!」皇後大怒,心裏更是後悔,當初怎麽沒把容凰給殺了!


    容凰單薄的身子微微顫抖了兩下,瀲灩傾城的小臉閃爍著驚恐的神色,「以前我曾經跟鎮國公府的雲公子有婚約,那時候我是跟著他見過太子的。不過自從雲公子娶了我三妹妹,我與雲公子就再也沒有交集了。自然也不曾再見過太子。」


    容凰似乎是還害怕皇後,連忙加了後麵的話解釋。


    莊敏長公主一噎,沒想到容凰竟然會說這個!


    皇後驚訝的同時,心裏也隱隱鬆了一口氣,幸好這賤婢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太子妃看向容凰的眼神閃過一絲深意。


    「除了這個呢?你還沒有見過太子。」莊敏長公主按捺下心頭的火氣,冷聲開口。


    容凰眨巴了水光瀲灩的眸子,好奇地看向莊敏長公主,「除了這個,我怎麽可能還在其他地方見過太子?大伯母你說的話未免也太有意思了吧。」


    莊敏長公主被容凰噎的差點沒氣的吐血,這人擺明了是裝瘋賣傻!


    「仙鶴樓!你別告訴本宮,你不知道本宮在說些什麽!」莊敏長公主也懶得再裝什麽慈祥了,直接大怒道。


    終於不再一口一句的大伯母了,別莊敏長公主說的違心,容凰聽得更是噁心。


    「仙鶴樓?我知道啊,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樓了。那裏的鬆鼠黃魚可是最有名的。我前不久還去吃過呢」容凰笑著開口。


    莊敏長公主都有些佩服容凰裝瘋賣傻的本事了,她明明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竟然敢給自己扯到天邊去!


    「就是你去吃的那一天,你敢說你沒遇見過太子!說話前,要記得你此時在哪裏,你是在跟誰說!太後的身份可是比皇後要貴重多了!」莊敏長公主咬牙切齒道!


    平時隻有麵對太後的時候,莊敏長公主才會生氣大怒,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可如今又加了一個人,那就是容凰!她分明就是在裝傻充愣!


    「我——我——」容凰好像被莊敏長公主給嚇到了,魅惑的眸子迅速蒙上了一層水光,好不可憐。


    皇後見狀立即開口,「莊敏,容大小姐好歹也是你的侄女吧。你在這裏兇什麽兇!難道你是故意逼著容大小姐做偽證不成!人家小姑娘不肯,你就在這裏威逼!」


    「皇後!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太子在仙鶴樓——」莊敏所有的忍耐力全部消耗盡了,此時她差不多已經在瘋狂的地步了。正要將她知道的所有一切都說出來,魏明璿及時拉了拉莊敏長公主。


    莊敏長公主猛地反應過來,差一點,就差那麽一點,真的是太幸運了。


    太後饒有興致地看著莊敏長公主,「太子在仙鶴樓怎麽了?」


    容凰魅眸也直直地盯著莊敏長公主,她不會說的,什麽都不會說的。


    太後今日敲打了容青安和老夫人這麽多,不就是為了給莊敏長公主出氣。這就說明莊敏長公主還是打算繼續跟容青安過下去的,既然打算過下去了,那就絕對不可能將容蓉算計太子的事情說出去,否則就算莊敏長公主迴了勇毅侯府,也絕對不可能有什麽好日子過了。


    方才莊敏長公主一直引著她說,不就是想讓她張這個嘴,那這件事跟莊敏長公主就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容凰眸光輕閃,她是真的有些好奇,莊敏長公主到底知道多少,對太子差不多成了廢人的事情,難道她真的全都知道了不成?


    旋而容凰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若是全都知道,莊敏長公主就不是這麽一個態度了,直接帶人硬闖進去,給太子看病了。


    「兒臣也是聽人說的,太子本來進了仙鶴樓,可不知發生了什麽,聽說出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莊敏長公主知道自己說漏嘴了,連忙補救。


    「皇後,莊敏說的是真還是假?」太後目光銳利如劍地看向皇後。


    皇後下意思地就要反駁,還是她身後的太子妃及時拉了皇後一把。


    皇後猛地迴過神,這時候不能一味的反駁,否則才更加讓人懷疑。


    「莊敏說的確有其事,太子去仙鶴樓與錦墨那孩子一起喝酒,他們表兄弟之間的感情一直不錯。誰知太子貪杯喝多了,所以迴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


    「是喝多了嗎?皇後可不要避重就輕啊!」莊敏長公主挑釁地看向皇後。


    「不是喝多了?那是什麽?你親眼看到了?」太後淡淡地問道。


    莊敏很想說她就算沒親眼看到,但是她也知道!不過她以後還要在勇毅侯府住,這話她就不能說!真是想想就鬱悶死人了!


    莊敏長公主撇了撇嘴道,「不清楚,隻是猜的。」


    「隻是猜的。你就帶了這麽多人來東宮胡鬧!難道東宮沒請太醫不成!還用得著你帶太醫來!」太後聲音陡然拔高,如同暗黑的夜幕被劃破,攜卷著肅肅的霸氣,讓人陡然心驚。


    莊敏長公主不服氣,心裏的怒火再次「蹭蹭——蹭蹭蹭——」地往上升,差一點沒忍耐住,直接衝著太後發火。


    魏明璿見情況不好,垂首恭聲道,「啟稟外祖母,母親也是過於為太子表哥擔憂了,這才一時間焦急,直接帶著太醫上門了。不過太子表哥的身子怕是真的有些不適吧。否則一個小小的風寒,怎麽這麽些日子都沒有好。要不就讓皇帝舅舅下旨,請整個太醫院的太醫給太子表兄診治,相信那區區的風寒絕對會立即好的。」


    「多謝魏表妹了。不過太子隻是區區的風寒,哪裏需要讓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來診治。若是太子知道,怕是會心存愧疚了。讓長輩擔憂,萬不是太子殿下想要看到的。」太子妃溫和地對著魏明璿道。


    魏明璿笑靨如花地看向太子妃,「太子妃這話可是說錯了,太子是誰?未來的儲君,他的身子哪裏是小事。太子的身體可是關係著天下的百姓!社稷的興亡!太子妃你作為太子表哥的妻子,難道你就不擔心太子表哥,難道你就不在意太子表哥?怎麽能說出這麽無情無義的話,甚至還不將太子表哥的安危放在心上,你可還配做太子妃?還配為未來的一國之母嘛!」


    容凰詫異地看向魏明璿,一直以來,她隻以為魏明璿高傲,可如今她才知道魏明璿不僅僅是高傲,腦子裏還是裝了一點東西的,起碼不是草包美人。


    不過就算魏明璿腦袋裏裝了一點東西,不過就容凰說,也沒裝了多少。


    這番話說的那叫一個大義凜然,把太子和太子妃給貶的十足!但是魏明璿怎麽忘記了,她自己也說,太子是儲君,未來的一國之君,太子妃是未來的國母!


    在東楚,除了皇上、太後還有皇後外,沒人的身份比他們更高(龍騰除外,那人怕是壓根兒沒將什麽皇上太子給放在眼裏!),太子和太子妃可不是魏明璿一個小小的縣主能指責的。


    魏明璿有皇室血統又如何,說白了,到底姓魏,不是皇家中人。


    若是太子和魏明璿發生衝突,毋庸置疑,別人第一個指責的肯定是魏明璿。


    「太子是一國儲君,輪不到你來指責,明璿你過了。」


    莊敏長公主怒視著太後,這話明明可以私底下說,但太後卻偏偏要當著皇後和太子妃的麵說,這根本是沒給她麵子啊!


    太後懶得看莊敏長公主,這個女兒今天是什麽心思,她都能猜個七七八八,要不是東宮此時這麽多人,她真想好好罵一罵這個女兒,腦子裏都裝了什麽,八成都是稻草!


    還有魏明璿也一樣,腦子裏八成也都是稻草!竟然連自己的身份都認不清,指責太子和太子妃!


    皇後看到魏明璿被罵,見她一張小臉氣的通紅,麵上不禁浮現笑容,活該這個賤人被罵!讓她趾高氣昂的,真以為自己的母親是長公主就了不起了!


    太子妃看著皇後嘴角邊的笑容,心下一沉,這個婆婆——難道她都不知道此時最大的危機還沒有解決嗎?


    果然太後沒有多看魏明璿,倒是將視線投向了皇後,「太子到底怎麽了。」


    皇後正幸災樂禍,猛地聽到太後的話,差點沒嚇死,「太子什麽事都沒有。」


    皇後斬釘截鐵道。


    「明璿方才的話是說錯了,不過有句話倒是沒錯。太子是一國儲君,他的身體關乎社稷天下,讓皇上下旨,將太醫院所有的太醫請來給太子治病,其實也可以。或者不用皇上下旨,哀家如今就在這兒,哀家就可以下旨了。」


    皇後幾乎下的心髒病都要出來了。


    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皇後目露驚恐,蠕動著大紅的嘴唇,偏偏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


    「皇祖母恕罪!兒媳有罪啊!」太子妃哭著跪在地上。


    太後眯了眯眼,好整以暇地看著太子妃,「你有何罪?說來聽聽?」


    「皇祖母,其實太子的身子確實是有些不好。太子最近一直極為寵愛杜才人,兒媳擔心太子貪歡,所以一直勸阻著。誰知——是兒臣沒有盡到規勸的本分,還求皇祖母恕罪!」太子妃抬起頭,戚戚哀哀道。


    皇後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也跟著太子妃一起跪下,「都是臣妾的不適。杜才人還是臣妾賜給太子的。都怪臣妾啊,選了這麽一個狐媚子伺候太子!」


    皇後和太子妃就在那裏雙重唱,容凰眯著眼看著她們哭,心裏卻覺得好笑。


    那什麽杜才人肯定很得太子的歡心吧,而且肯定不是太子妃的人,甚至還得罪過太子妃,這不,一有事情,太子妃就立馬將她給推了出來,這果斷的,容凰都要說一聲佩服了。


    不過太後會不會相信呢?


    容凰眼波流轉,旋而淡然輕笑,她也真是傻了,太後相信有什麽重要,反正她今日是不會讓莊敏長公主和魏明璿繼續鬧下去了,這是肯定的。


    「皇後,你以為推出一個小小的才人就萬事大吉了!明明太子——」


    「明明太子是什麽?你方才不還說了,你隻是猜的。什麽都不知道。」太後語氣重了兩分,對著莊敏長公主不假辭色。


    莊敏長公主一愣,沒想到她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兒臣是——」


    「行了,哀家累了,你陪哀家迴慈寧宮去。你婆婆和駙馬都在慈寧宮等著你。」


    「他們來了?」莊敏長公主有些詫異。


    盡管莊敏長公主知道老夫人和容青安一定會來,但是沒想到竟然這麽快。


    容凰不禁覺得好笑,八成莊敏長公主今天光想著來找太子的茬了,壓根兒就沒關注過容青安和老夫人。


    太後聽著莊敏長公主的話,心裏不禁更怒了,但麵上的表情不改,「是。你跟哀家一塊兒迴慈寧宮去。」


    「可——」


    莊敏長公主還想說什麽,魏明璿及時拉住莊敏長公主。


    莊敏長公主隻能悶悶地閉上嘴巴。


    「太子年輕,但也得好好保重身體才是。那些個狐媚子是萬萬不能留著了,杜才人就直接賜死吧。」


    這是太後離去前最後一句話。


    太子妃垂眸,眼底劃過一閃而逝的暗芒。


    慈寧宮


    莊敏長公主在見到老夫人和容青安的那一刻,麵上仍然是高傲的神色,在掃到老夫人的時候,還帶著濃濃的不屑。


    她就篤定了這老虔婆一定會為了她的女兒低頭!


    看看!果不其然!


    莊敏長公主端坐在位置上,滿臉高傲。


    容青安無奈,起身,對著莊敏長公主深深地鞠了一躬,「還請長公主原諒我這次的一時糊塗,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下一次。」


    莊敏長公主正想冷嘲熱諷兩句,但太後搶先開口,「嗯,夫妻之道貴在包容,你既然知錯了,這件事就怎麽過去吧。」


    莊敏長公主不滿地看向太後,這麽好的機會,她憑什麽要放過,不能好好給容青安一個下馬威。


    可見太後一臉陰沉,莊敏長公主也不敢多說什麽。


    「你們都先迴去吧。哀家還想再留莊敏幾日。」


    老夫人一驚,連聲問道,「可是臣婦還有哪裏做的不讓太後滿意,請太後明言指教。長公主是侯府的當家主母,府裏實在是少不了她。」


    老夫人在決定低頭的那一刻,就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有多難,都得將莊敏長公主請迴去,盡管請迴去的是一尊大佛!


    「容老夫人誤會了,哀家膝下就隻有莊敏一個女兒,多日不見,實在是想念莊敏,所以才想留著她多住兩日。沒其他意思。哀家今日見容老夫人,想來容老夫人這麽懂規矩的人,教導出來的子女也一定是好的,容貴嬪前些日子被禁足,想來也是有誤會,哀家會下旨,解了容貴嬪的足。」


    老夫人聞言,鬆了一口氣,她願意低頭的最大原因不還是因為容貴嬪,如今既然容貴嬪無事了,她自然也不會多想什麽,不過嘴上還是道,「可長公主——」


    「哀家也不多留,最多也就留三日,就讓她迴去了。」


    莊敏長公主心驚,她可不會以為自己這娘有多想自己,除非她是傻子了!難道——


    莊敏長公主無意識的伸手取了手邊盤子裏的糕點放在嘴裏,剛吃進嘴巴,莊敏長公主頓時覺得一陣噁心,「嘔——」


    容凰也被莊敏長公主的反應嚇了一大跳,隨後仔細盯著莊敏長公主,心裏一驚,頓時一喜。


    老夫人心下一沉,太後看著莊敏長公主眼神莫測。


    ------題外話------


    月末了,有票子滴親們不要留著,趕緊投給七七吧!(づ ̄3 ̄)づ


    謝謝給七七投月票、評價票,送鮮花滴親們!(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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