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前。

    分不清是雨還是眼淚模糊了視野,楚瑟跌跌撞撞地衝出了王家,周圍空空蕩蕩的,見不到一個人影。已經是深夜了,隻有月輪高懸在頭頂。

    幸好還有手機在身上,楚瑟撥通了號碼。

    “薄瑾亭,半個小時後,我把證據帶給你,你替我聯係薄瑾峻。”

    “剩下來的就麻煩你了。”

    其實按照他們的計劃,一周後再向楚閑林攤牌,讓他百口莫辯。但事情出了點意外,張淑琴的行為如此惡毒,必須立即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楚瑟立即打車迴家,找到了藥片和字據。唯恐事情不夠嚴重,她還準備了一個小藥瓶,裏麵放了一些鉛粉。

    ——鉛中毒,一種極其罕見的中毒方法。人體吸入過量的鉛粉以後,就會對消化性係統、神經係統、血液係統造成不同程度的損傷。

    如果雌性激素不夠張淑琴喝一壺的,那麽這瓶鉛粉一定可以給她扣上謀殺未遂的罪名。

    做好了這一切以後,她也不忘收拾好衣服和書包,一起打包打走。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楚閑林是怎麽麵對張淑琴這個“賢惠”的妻子的。要知道,在楚閑林心目中,張淑琴可是純潔、善良、母愛的代名詞啊。可是呢,他的好妻子、好伴侶、居然在背後弄這一招陰損他!

    想一想那個場景,都覺得好笑。

    半個小時後,楚瑟就在薄瑾家見到了楚閑林。這一場好戲,她不想缺席,因為以她的性格,是要自己親手打破這道黑暗的。

    楚閑林坐在客廳裏喝著茶,看到她十分驚訝:“小瑟?你怎麽在這裏?”

    半個小時前,他被薄瑾峻領到了貴客廳,說是“有一位貴客要見你”。沒想到貴客是自己的女兒!

    楚瑟口吻很淡:“不為什麽。”

    ——這句話讓楚閑林渾身上下都不自在起來。他從來沒有聽過女兒會用這種口氣說話。遂吼了一句:“我是你爸!你怎麽敢用這種語氣跟長輩說話?!”說完還向薄瑾峻笑了笑:“小孩子不懂事。”

    薄瑾峻卻冷冷道:“今天我們請你來,是要你簽署放棄楚瑟監護權的承諾書,文件已經擬好了。”

    楚瑟拿出了協議書:“簽字吧,楚閑林。”

    楚閑林愣了愣,口氣也不加掩飾地粗暴起來:“你剛才說什麽?!反了你了

    !什麽協議書!你怎麽敢直唿我的名字!”

    “她怎麽就不敢了?”薄瑾亭雖然是個少年的身材,然而口吻猶如暮年的老人一般:“楚閑林,你任憑她被人欺負、被人殘害、你怎麽沒有想過:她隻是個孩子?!她不僅沒有得到應有的父愛母愛,連生存的權力也被你們給踩在了腳下。你對她而言算是親人?還是謀殺她的兇手?!”

    被人揭了老底,楚閑林也惱火了:“你是什麽人?!我的家務事你插什麽嘴?!”

    薄瑾亭絲毫不畏懼楚閑林的怒火,因為他也惱了:“我叫薄瑾亭,是你女兒的人。”

    楚閑林雖然不認得“薄瑾亭”這名,也不懂“是你女兒的人”什麽意思,但他知道薄家“瑾”字輩的沒幾個,越是年輕的,就在薄家的地位越高。按照這個小鬼的年齡來算,極有可能是薄老爺子的親孫子……

    楚閑林不由自主地心虛起來,但嘴上也是不饒人:“你們薄家的人蠻不講理!”

    “蠻不講理?!”薄瑾亭冷笑一句:“那你不妨看看:你的妻子幹的好事。”

    薄一博見機行事,將張淑琴的買藥單子拿了過來。

    楚瑟用心介紹了下兩種激素的作用。

    楚閑林的臉色越來越白,他開始一口接著一口喝濃茶。上好的一壺西湖龍井,他當白開水一般喝了四杯。

    倒完了茶水,他實在坐不住了,在這不大的鬼客廳裏走來走去,像個孤魂野鬼似的。

    楚瑟明白,他這是在按捺心火,逃避現實。可她偏偏就要楚閑林麵對這最慘烈的現實!

    於是她走了過去,拿起了桌上的單據:“張淑琴沒上過幾年學,寫字就是個鬼畫符。不過鬼畫符也有好處,你該認得吧?”

    說完,她就把單據遞到了楚閑林麵前。

    “我不看!”楚閑林一把推開了她,楚瑟踉蹌後退了幾步,幸好薄瑾亭扶住了她。

    薄瑾峻拍案而起,這位文質彬彬的富豪,立即顯露出強勢一麵:“楚閑林,這是我家!你幹什麽?!想在我家動我的貴客?!”

    “薄叔叔,您遞給他看吧!”楚瑟微笑道。

    這次薄瑾峻遞給楚閑林,楚閑林終於無法反抗,接了過來。這熟悉的字跡終於將他最後一絲僥幸都擊潰了!楚閑林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栽倒下去!將將清醒過來,隻覺得一陣虛弱,那種無力感幾乎挖空了整個身體!

    薄瑾峻看他這個

    樣子,冷冷一笑:“閑林老弟,我們也認識了十年了。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麵子,把這協議書簽了,放你女兒一條生路。如果你不同意的話,那好,工信部的人明天就可以抄你的公司,你信不信我做得到?!”

    楚閑林冷汗涔涔,麵無人色。

    但這時候,一個沉浮商場十幾年的老手,就顯露出他的狡猾了。

    他直接走向了楚瑟:“小瑟,我們是父女,之前是我不好,沒看清楚張淑琴的為人。來,跟爸爸迴家,爸爸一定給你好好教訓張淑琴!”

    “可我已經看清楚了你的為人。”楚瑟麵無表情道:“所以我不會迴家的!”

    楚閑林頓感一陣錯愕,他真的太小瞧了這個女兒,居然翅膀這麽硬了,敢這麽對自己說話了!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

    楚瑟煩死了他這幅表情,扮演給誰看呢?!她幹脆撕破了偽裝:“現在我隻給你一次機會,自動放棄我的撫養權。要不然,這裏的二位可以輕而易舉剝奪你的人權!”

    說完了,她終於拿出了三十五歲的氣勢來:“你說,簽,還是不簽?!”

    沉默……

    沉默中,楚閑林幾乎拿不起筆了。

    任憑見慣了大風大浪了,今天,楚閑林還是被自己的女兒給震懾住了!字字見血、白刃不相饒!

    最後,他隻能簽了字,然後狼狽地逃了出來!

    迴頭,他就把氣憤全部發泄在張淑琴的身上!

    別墅的對麵,一盞燈亮著。

    二樓的小花園裏鮮花盛開,對麵的客廳裏傳來女人的慘叫聲。

    楚瑟聽了沒什麽反應,她累了,就靠在了薄瑾亭的懷裏麵。

    剛剛下過雨的夜晚很涼,但薄瑾亭的懷裏麵很溫暖,她貪圖這點溫暖,就往他的懷裏縮了又縮。

    唿吸近在耳畔,薄瑾亭的雙臂扣得很緊,楚瑟也不掙紮,靜靜伏在了他的胸膛上,聆聽這個男人安穩的心跳。

    隻是那邊的叫聲漸漸小了下去,楚瑟問道:“楚閑林會不會把她打死?”

    薄瑾亭莞爾:“你還替張淑琴擔心?”

    “不是的,這裏畢竟是你侄子家,出了什麽事可不好收拾。”

    “不用擔心,楚閑林也是要麵子的人,出了這道門,他絕不會開口說一個字的。”

    楚瑟心道也對,又問道:“楚閑林他

    這麽快就相信了?”

    “那瓶雌性激素的購買清單都在,楚閑一看就知道是不是假的了。”

    當然,前提條件是楚閑林相信張淑琴幹得出來這種事。

    楚瑟歎了口氣:“薄瑾亭,我這次欠你的人情太大了。往後,我都不知道怎麽麵對你。”

    “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對你好,這也是應該的。”

    楚瑟莞爾,他老是自封男朋友,弄得她連拒絕都拒絕不了了:“我覺得,你沒那麽喜歡我,為什麽老是打我的主意?”

    薄瑾亭很是坦白:“但我覺得,我也沒那麽不喜歡你。”

    楚瑟迴身朝他看去,他們的眼光相遇了,彼此目不轉睛地看著對方,似乎連時間都停住了。

    好不容易,楚瑟才把目光轉了迴來。

    ……說不動心那是假的,薄瑾亭對她太好了。上輩子也是這樣吧,不知不覺被他吸引了,明明知道喜歡他的,就忘了什麽時候淪陷的。就是失去他以後,也一直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失去他……

    閉上眼,仿佛又想到了那個夜晚。薄瑾亭的手術失敗了,被單都染成了紅色,心電圖變成了一條直線。好像那一天,她把整個世界都弄丟了,然後時間也拋棄了她……

    失去……

    真的不敢去想失去他!

    那麽趁著現在,他活生生地在身邊,自己是否該對他好一點,彌補上輩子的遺憾呢……

    想到這裏,楚瑟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什麽分道揚鑣、什麽三觀不合都丟到了腦後,她隻想和他緊緊靠攏。

    她微微閉上眼睛,湊了過去。

    我、就、親、一、下!

    ——楚醫生的腦子裏也開始桃花泛濫。

    唇上卻是一冰,一根骨節分明的手指立在眼前。

    薄瑾亭好整以暇,撫摸著她淡粉色的唇肉,表情有種說不出來的愉悅。那眼神好像在問:你這麽想和我接吻是嗎

    該死的……

    楚瑟略微有些薄怒,興致被這廝給攪合了,她也沒心思繼續了,就挪了一下屁股想離他遠一點。

    薄瑾亭依舊圈著她:

    “這種事還是男人來主動比較好。”

    話音剛落,薄瑾亭把住了她的後腦勺,吻了上來。

    這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初吻,從最初開始的唇瓣相接

    ,漸漸變味成了鬆開牙關,舌頭一點點深入。

    薄瑾亭起初隻是試探,卻驚喜地發覺:她也在迴應他的主動。於是,他變得強勢起來,敢咬一咬她粉粉嫩嫩的唇瓣,敢吮.吸她的舌苔,敢把她不聽話的小舌頭卷起來,然後納入自己的領地,狠狠地品嚐她每一寸的滋味。

    楚瑟的腦子已經一團漿糊。兩輩子沒有得到過的吻和愛,此時此刻化為了兩股龍卷風,叫囂著侵略入心髒。

    她記不得從哪兒開始,一個人的主動發展成了兩個人的主動。分明是初吻,卻仿佛排演過多次一般。

    最後,不耐煩的薄瑾亭幹脆抱住了她的後腦勺,手指插.進了她的發叢當中,然後,挺身而上把她的嘴徹徹底底地堵住,一絲縫隙都不留。

    等楚瑟迴過神來的時候,他們正躺在沙發上,用男上女下的姿勢在接吻。

    晚風輕輕地吹著,吹散了所有的孤寂,她忽然覺得不再是一個人了,不再是孤軍奮戰了……有了這個男人,仿佛就有了一座家一樣。

    隻是沒有那推門聲就好了。

    “叔,嬸嬸,楚閑林已經走了……”話音剛落,薄一博就嚇了一跳:“你們在幹什麽?!”

    聞言,楚瑟兔子一般從他身下抽.離開來,薄瑾亭十分的狼狽,語氣也不好了:“叔叔和你嬸嬸幹大人的正事,大驚小怪幹什麽!”

    薄一博那個囧啊,你們兩要真是兩大人倒好了,結果兩高中生,毛都沒長齊,躺在他家的沙發上那個那個……說這話不害臊麽!

    可是他低估了兩人的厚臉皮,薄瑾亭倒也罷了,楚瑟也臉不紅氣不喘的,道了句:“這裏畢竟是別人家,小薄,你下次注意點。”

    “知道了。”他揉了揉她的長發。

    “對了!”楚瑟忽然想起了什麽:“攝像頭……攝像頭還在家裏麵,瑾亭,攝像頭已經沒用處了。你快找個時間把攝像頭卸下來!”

    薄瑾亭露出一絲微笑:“你還是第一次喊我的名字。”

    楚瑟無語:“攝像頭千萬不能被楚閑林發現了,要不然咱們會有麻煩!”

    薄瑾亭付之一笑:“這件事不著急,你不想知道:今晚迴去楚閑林怎麽和張淑琴對質嗎?”

    “……也是。”

    於是嚷嚷著打開了手機app,遠程圍觀楚家的好戲。

    隻是可憐了薄一博小同學,莫名其妙被喂了一嘴的狗糧,還被“

    兩個大人”完全晾在了一邊。

    *****

    半個小時後,楚閑林拽著張淑琴的頭發進了監控畫麵。

    以往的夫妻恩愛全都不見,鏡頭裏麵的男女,隻是一對撕破臉的仇敵。

    十幾年前,張淑琴隻是個小護士,當初拿著2000塊錢的工資在省城工作,連房租都交不起。如果不是傍上了大款,她也不可能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但這好日子全部來源於楚閑林的饋贈,現在楚閑林要撕破臉皮,她連反抗都做不到!

    楚閑林陰鷙的眼神看著她,冷冰冰的:“你說!你想弄死我?!是不是?!”

    張淑琴還試圖狡辯:“不是的!不是的!是楚瑟那小賤人陷害我!我根本沒有放鉛粉!”

    “那這是什麽?!你買藥的賬單!是用你的卡買的藥!你還有什麽可說的?!”楚閑林扔出了單據。

    出於護士的職業習慣,張淑琴每次買藥之後,都會把單據收好。上麵還落款有她的親筆簽名,證明了兩種激素藥物均是她所為。那麽剩下來的一小袋鉛粉,根本不是藥物,而是化工品,鬼知道是從哪種渠道買到手的!

    當然,楚閑林不會知道這是楚瑟的傑作,目的就是讓張淑琴背上謀殺未遂的黑鍋。

    其實就是不算鉛粉,那瓶雌性激素就已經讓楚閑林無比憤怒了。他還是個中年人,但是身體的確是睾.丸萎縮、次次不舉。本來還以為是年齡大了,吃不消了,哪裏料得是家中“賢妻”下的毒手!這簡直就是對一個男人最大的侮辱!

    這麽一個賤女人,他是不會放過的,在請律師剝奪這個女人的一切之前,他先把張淑琴綁在了家中的客廳裏麵,然後解下了鱷魚皮帶,開始抽打著這個惡毒的妻子!

    “啊——”張淑琴在慘叫。

    伴隨著一陣陣慘叫,張淑琴開始求饒、認錯、很快她縮成了一團,顫顫巍巍地躲在一個角落裏,好像一條喪家之犬。

    楚閑林打得手都疼了,就開始撥電話給律師,討論怎麽讓這個臭女人滾蛋。當聽到“淨身出戶”的字樣的時候,張淑琴的情緒終於崩潰了。

    楚閑林這個狗日的,居然把她當做一張廁紙一樣,想用完就扔!

    想到這裏,張淑琴把牙齒咬得咯咯響,她不甘心!她如何能甘心!她也要把楚閑林做的那些“好事情”揭發出來:

    “楚閑林,我真是瞎了眼跟錯了人,看中了你這麽一個畜生不如的

    東西!你等著,你的報應馬上就會到的!蕾蕾暢暢,將來必會給我討迴公道的!”

    楚閑林這才想起來,樓上還有兩個小兔崽子是這個女人生的,這不,進了家門之後,楚蕾和楚暢就躲在了樓上,一聲不吭。現在聽張淑琴這個沒腦子的女人這麽一鬧,他才想起來:一腳踢開張淑琴不要緊,可是兩個孩子怎麽辦?!

    楚閑林往樓上走了幾步,就看到了他的一對兒女們——楚暢和楚蕾抱成了一團,他們驚恐地看著昔日慈愛的父親,如今發狂地毆打著母親。

    楚閑林頓時覺得,自己這一次虧得實在是太大太大了。不僅要失去妻子,還有可能失去一對兒女。

    但畢竟是自己的血脈,怎麽說也要澄清一下。

    於是他不由分說,抓住了楚暢和楚蕾的手拉到了樓下來,讓他們看看這個母親的真麵目。

    “知道她犯了什麽錯嗎?!”

    兩個小孩都搖了搖頭。而張淑琴嗚嗚地哭著,罵著是:“你們的爸爸打我!暢暢,蕾蕾,媽媽命苦啊,你們要記得爸爸不是人……”

    楚閑林又扇了張淑琴一巴掌,直接把她的半邊臉打腫了,才指著桌上的化驗單、藥瓶,十分氣憤地說道:“因為你們的媽媽,給爸爸下毒!給你們的姐姐楚瑟下毒!所以她要付出代價!”

    楚蕾楚暢嚇得蜷縮成一團,他們覺得,今天的爸爸媽媽都像是魔鬼。

    但是楚閑林冷冷道:“從今往後,你們就和這個女人斷絕關係,以後,你們不準喊這個女人為媽媽,也不準去牢裏麵探望她這個殺人犯。誰要是敢違反我的命令,那麽就別踏進這個家門!”

    楚蕾和楚暢都點了點頭,他們覺得不點頭,父親隨時有可能殺了自己。

    而張淑琴看到兒女點頭了,情緒再一次崩潰了,這一次她也完全豁出去了,對著兩個兒女吼道:

    “暢暢!蕾蕾!你們聽好了,楚閑林是個強j犯!”

    錄像之外,乍一聽到這句話,楚瑟的全身忍不住哆嗦起來,她緊緊壓著情緒聽下去,隻聽到張淑琴一邊笑著一邊吼道:“楚閑林,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買了大學城附近的房子,專門用來包養女大學生玩!是吧?!其中還有未成年人,是吧!”

    “住口!”楚閑林一把揪住了張淑琴的衣領,可張淑琴反而淡定地笑著:“還有謬林懿,她是你強j的第幾個女的?!就因為她是個很有名氣的醫生,你怕事情鬧大,就說要娶她,哄

    她說要給孩子一個家!你還不是巴不得她死了,你好物色下一個豔遇?!是不是!”

    “混賬!胡言亂語!”

    張淑琴卻不怕起來,她如今連死都不怕了,還怕說什麽!

    當初這一場婚姻就是楚閑林看她單純、沒有背景、沒有文化、結果就想利用她的愚蠢來為自己的獵豔打掩護。婚後,楚閑林明麵上是個好丈夫,其實背著她不知道搞到了多少女人!

    每天晚上,丈夫身上有別的女人的香水味,讓她怎麽想?!她也是個女人啊,把全幅的身心交給了這樣一個畜生,她能怎麽辦?!反正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但她要防備,決不能讓別的女人搶占了自己的位置!

    想到這裏,張淑琴冷冷笑了起來:

    “我以為給你服用一些雌性激素,你沒了性.欲就會收斂一下行為!哪知道,你還是繼續!我沒辦法,我就隻能繼續下激素!讓你和那些女人再也生不出孩子來!”

    楚閑林剛才還氣焰囂張,這一會兒臉色發青,差點跌倒下去。

    張淑琴看到丈夫終於服軟了,於是更大膽了:“還有楚瑟,對,我是不想讓謬林懿的孩子好過!要不是她難產進了醫院,我會遇見你?!如果繆林懿不死,你會把我推入火坑?!這一切都是繆林懿造成的,她該死!她的孩子更該死!”

    “咚!”,是家中的花瓶碎了。楚閑林麵對著妻子的血淚控訴,,麵對兩個孩子驚恐無比的麵龐,終於癱軟在了地上。

    他萬萬沒有想到,張淑琴居然知道他所有的醜事!他的人生的一大愛好就是獵豔。哪怕得不到的,他也會想辦法去占有,比方說謬林懿。這件事一旦敗漏了,後果將很可怕,鬼知道張淑琴有沒有留下證據和後手?!

    這才是他後怕的地方。

    絕不能、絕不能讓張淑琴把事情鬧大!

    想到這裏,楚閑林暗暗下定了決心,他強壓了怒火,裝出一副老實像,又扶起了張淑琴,把她擁入懷中!

    “是我不好,對不起。”楚閑林放軟了語氣,像個委屈的男人一般:“這麽多年讓你受苦了。以後我不會再亂搞了,以前的事,我也不追究了。”

    聽到這裏,薄瑾亭都暗道佩服,真不愧是地產大佬,這份厚臉皮就是別人所不能比的。

    而張淑琴愣了愣,“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楚閑林輕聲撫慰著,好像迴歸了溫良的丈夫形象。

    看完了楚家的監控

    ,楚瑟和薄瑾亭都麵麵相覷。他們兩博士,做學問可以,做人,隻怕是都比不上楚閑林這份隨機應變的……不要臉。

    但很快,薄瑾亭就道:“楚閑林和張淑琴其實已經撕破臉了,他們根本不會諒解的,隻會互相傷害對方不死不休。”

    楚瑟也是這樣認為的,於是問道:“那你看,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

    “非法占地的罪名不用告了,告了,隻會打草驚蛇,讓楚閑林加快出國的步伐而已。還是按照強j罪來取證比較好。”薄瑾亭格外的冷靜,況且:“剛才張淑琴說,接客的裏麵還有未成年人。就憑這一條,楚閑林就要坐牢二十年以上。”

    二十年,足以把一個中年男子熬成老年殘廢。

    薄瑾亭又分析道:“接下來,調查的重點得轉移到楚閑林在大學城的那處房產上。”

    楚瑟明白:“嗯,不過最近風波太多了,就算是楚閑林,這個時候也要避避風頭。我們得耐心等待一段日子,才能拿到足夠的證據。”

    薄瑾亭莞爾:“沒關係,我們等得起。”他看了一下手表:“走吧,時間不早了,我帶你去房子裏看看。”

    楚瑟愣了愣:“你不是說是住在你家?”

    “我倒是想,但媽媽還不知道我們的事情。所以,我們先去住爺爺留的那棟學區房。”

    楚瑟無語了,敢情他們真的是在偷偷摸摸“早戀”啊……

    ****

    這棟學區房靠著醫院不遠,旁邊就是剛才張淑琴說楚閑林“獵豔”的大學城。

    薄瑾亭旋開了大門的開關,帶著她走了進去——

    樓梯、桌椅都是嶄新的,鋪著紫色的綢緞,不曾被任何人染指過。

    楚瑟的行李少得可憐,就是一個小書包以及幾件寬肥的孕婦裝,打開臥室的櫥櫃,看到那麽多擺放衣服的格子,覺得放在這裏甚是浪費,就直接掛在了走廊的陽台上。

    收拾好了屋子,薄瑾亭叫了外賣,兩人就一起吃了頓晚飯。

    然後,各自上床睡覺,忙碌了一整天,都是沾到枕頭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周末,這是他們第一次嚐試整天都呆在一起,其實也沒想象中那麽激動。

    楚瑟是個無聊到隻會看書的人,薄瑾亭也隻是關注著炒股軟件上的k線走勢圖。兩個天才在一起,隻是各自占據一方的空間而互不打擾。

    大概是嫌家中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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