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贏了那狗娘養的比賽了麽,我們贏了麽?

    我張開雙眼,才發現我在醫療室,對,也隻有我睜眼才看到。

    贏了,而且贏的很漂亮,足以寫進曆史,瓊斯看著我說道。

    寫進曆史?哈哈哈不住笑出聲來。

    我盡力搜索剛才我的表現,生怕記憶被撞出腦袋。有時候我想,記憶這東西跟朋友一樣,幾天不去看他就會生疏,脾氣不好的就直接溜走。

    如果當時不是在豐田中心的話,觀眾肯定以為是在拍好萊塢血腥大片。

    當時我的腦袋被錢德勒雙手抓起,砰,奶奶的,殺西瓜也不必用頭吧。

    血,從皮膚組織下流出來的感覺有種快感,流過了頭以後你能剩下眩暈。

    當時我還聽到一句智商比較低的話。

    我拿我的腦袋撞他的頭,我也流血了,憑什麽給我技術犯規,錢德勒對裁判吼道。

    我不管了,先暈了再說,於是我真的倒下了。

    姚明和一批兄弟推門進來了。

    還是老鄉啊,親人啊,姚明一進來我就感覺到鼻子酸酸的。

    哢哢哢哢一個個子極低的小子站姚明身後能高哪去,突然想吉諾比利突破似的迅速繞過姚明,一頓閃光燈狂打,看他那神情,以為數碼單反閃光燈跟不用電池似的,又像幾天沒吃飯的惡狗,沒等人擦完屁股就上來搶屎吃,此時隻想送他一個字靠,一個詞fuck。我條件反射急忙,雙手捂住雙眼。

    請問林先生,您對今天的比賽有什麽看法,因為最後關頭故意犯規而輸掉比賽又有什麽感想,您對以後的賽程有什麽看法,劈頭蓋臉就來啊,那小子跟罵人似的,連珠彈直發。

    什嘛?比賽因為我而輸掉?

    怎麽您還不知道麽?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姚明在旁補充道。

    火箭會因為今天的比賽把10的短合同改為5天麽?

    輸了。

    我不知道那些鳥人在說什麽,一切因我而起。我根本不知道那些拿著機器到處亂咬的人什麽時候走的,那些進入鏡頭的換麵就永遠被那該死的機器吞噬,你的表情也會被偷走,你的心被曝漏在眾人麵前,任人瞻仰或唾罵。

    今天前兩節我們打的糟糕透了,下半節慢慢找迴感覺,後天的比賽我們要先比對手進入狀態,等他們進入狀態我們已經把比分拉開,再加上我們的防守,讓進入狀態的敵人再次沒有狀態,阿德爾曼說道。

    今天咬特別表揚林,下半節重新燃氣了休斯頓的鬥誌,阿德接著又說道,其他隊員可以走了,林留下。

    看著這肥胖子,心一頓狂跳,還有剛才的話到底是誇人還是損人。

    射完一千個球你就可以下半了,阿德笑著跟我說。

    啊?一千個?

    對,沒錯,如果今天你中了一個比賽或許就是另一個結果,說完揚長而去。

    另一個結果?

    天未黑,大街上居然沒人了……

    都到哪兒去了?

    都藏到哪兒去了?

    都躲在暗處,對我指指點點,朝笑我?還是在鄙視我,我,我都不在乎。

    “smallba”?!

    “小小酒吧”,我喜歡,越小越好,燈光越暗越好,地方越狹窄越好。

    我毫不猶豫的鑽了進去。

    鑽進去後才發現上當了,這裏並不小,至少沒我想象中的小,忍不住啐了一口濃痰,來了句粗口。

    酒,我輕聲說到。

    服務生瞟了我一眼,拿來一隻啤酒。

    一打,我就懶得再說出第三個字,這恐怕要耽誤我喝酒的時間。

    記得小時候,老爹喝酒也挺厲害,經常有場,這點比我強。他告訴我,酒,即使人生,有時候是苦的,有時候是辣的,還有一種時候是甜的。我說,啤酒是苦的,白酒二鍋頭是辣的,那什麽酒是甜的?老爹一笑,仿佛迴答完了的問題。

    我喝了一口,是苦的,我又喝了一口,還是苦的……

    哥,你迴來了,一團肉出現在我麵前。

    我抬頭看了看,門牌27號,fuck,喝這麽醉居然也找得到家,一時間恨起自己的聰明,笨點多好。

    哥,一團肉掐住了我,又喊了一聲,哥!

    我應聲而倒。

    生,生,生,三個句子,讓我醒來從夢中活了過來。

    媽給我端了杯咖啡,看起來很濃,因為媽她知道我的口味。

    我用勁自己所有頭部的力量去深吸一口,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誤以為可以解酒吧,或者是可以把自己從幻想中拉迴來。

    媽,再幫我泡一杯吧,我說。

    這個婦女嘴角一抿,轉身去衝咖啡去了。

    其實我並不再想第二杯,我隻是不想解釋昨天發生的事,但是如果一雙關愛的眼睛看著你的時候,你就不得不說些什麽,哪怕是你說再來一杯咖啡,這是禮貌,也是義務。

    人,最可怕的不是未來會這麽樣,而是一直活在記憶裏不能自拔。x這讓我想到錢鍾書的一句名言:人生除了牙齒不能自拔還有愛情。這個應該是他老人家說的,如果俺沒記錯的話可糟糕的是,我現在正活在記憶裏,無論迴憶說美好的喜悅的還是痛苦的悲傷的,我們都正在錯失了現在。

    我們已經錯失了過去,還要錯過明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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