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紫鳶來時,趙寧還在盥浴室內,將將由著碧溪伺候著穿好衣服,外麵便有人來報,道是薛小姐帶著

    好些禮品前來拜訪。

    原本這院子,除了趙峴,任何人不得進入,且角門外,今日又新添了不少官兵把手,薛紫鳶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進來的。

    不過今日趙峴高興,所以在薛紫鳶找他前去說明,道出自己不日即將返迴京城,所以想將從京城裏帶來的一些小吃拿給趙寧。

    “這些吃食民女讓人用冰鎮了一路,還新鮮的很,原本是帶給王爺的,想您一時三刻也迴不去,便帶過來讓您嚐嚐,聽聞青瓷姑娘有孕在身,又想著,或許她更想吃,是民女自作主張了。”

    趙峴本沒打算理會,欲將人打發走,又突然想起,前兒個上街,趙寧還嚷嚷著要吃豌豆黃,這地界兒,哪有那東西?

    他還現巴巴的讓人去找幾個京城裏的廚子,想必一時半會兒也迴不來。

    趙峴默了一會兒,問了嘴:“可是有豌豆黃?”

    “有的。”

    “東西放下,你迴去吧。”

    薛紫鳶不死心,本想哭啼啼的裝個可憐,轉念一想,昨日,她梨花帶淚的想要留下來時,趙峴煩的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又忙收迴了心思。

    她輕咬著下唇,想了想,旋即換上一副六畜無害的模樣,誠懇的道:“既然王爺想要退了親事,民女自是不會糾纏,想我爹爹亦是六部之首,民女斷不會做出有損他名聲的事,不過,終究是不甘心的,至少,您讓民女瞧瞧,青瓷姑娘到底哪裏好,不然,民女死也不甘心。”

    這話放到平日裏,趙峴定是理也不理,誰叫,今兒高興,況且,他也會虛榮心作祟,想要顯擺一下自己的女人。

    他趙峴的女人花容月色、貌比天仙,又靈動活潑,一雙烏溜溜的杏眼純淨的像是天山的冰泉,身上總是清清爽爽幹幹淨淨,沒有刺鼻的胭脂水粉味,沒什麽見不得人的。

    他勾著唇角,在外人麵前難得的露出除了冷漠之外的表情,心情愉悅的道:“見見也好,不過,莫要久留,她不喜別人吵她。”

    左右有碧溪在,她也翻不出什麽浪花。

    所以,薛紫鳶這才得以進入被保護的水泄不通的院子。

    趙寧用手作扇子扇了扇被熱氣蒸的紅彤彤的麵頰,她斜睨了一眼碧溪,心想,有這麽個活佛在,又能與薛紫鳶合計些什麽?

    她擺擺手,道:“不見不見。”她可沒心情應付女人。

    誰料,碧溪竟然開了口。

    她道:“左右王妃也無事,不若見見,興許還能聽聞一些京城的趣事。”

    趙寧聞言,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不知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碧溪又道:“盥浴室內雖然潮濕了些,好在清淨,不如將人請進來。”

    這話一出,趙寧立刻明白過來。

    這外頭,指不定有多少隱藏的暗衛,唯獨這裏,沒人敢窺視。

    她笑著點了點頭,道:“也好,你去將人請來吧。”

    在哪裏又能如何?還不都是在趙峴的掌控之中。

    不過,出乎趙寧預料的是,碧溪將人來帶來後,以端茶的名義,遲遲沒有迴來,後來才知道,原來是沏茶時,不小心被熱氣熏了手。

    薛紫鳶迴房後,秋雁替她將趙寧還禮的木匣子放在了一旁。

    “扔掉。”她瘋了一樣突然上前,將木匣子直接從桌子上拂掉。

    “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鎖扣摔開,掉出來一隻銀鐲子。

    秋雁歎了口氣,彎腰撿起,吹了吹上麵粘上的浮灰,勸說道:“小姐,雖然隻是個銀鐲子,但是這做工,怕是京城也做不出來,您瞧這紋路……”

    話未說完,薛紫鳶突然迴手,一把揮掉。

    鐲子又掉在了地上,聲音脆脆的,滾了幾圈,最後停在了紅漆木的雙開衣櫃下。

    “一個鄉下來的臭·婊·子,我才不稀罕她的東西。”

    秋雁沒敢再觸她黴頭,順著她的話,繼續道:

    “她逃走了也好,王爺身邊沒了她,就會發現您的好。”

    薛紫鳶‘哼’了一聲,不以為然的道:“你當真以為我會幫她?”

    秋雁糊塗了。

    “您不是已經答應了她?”

    薛紫鳶轉了個身,坐在了八仙桌前,她一手搭在桌麵上,手指輕輕的叩擊著桌麵,輕鬆的道:“是答應了,可沒保證她一定能逃出去啊。你想想,若是王爺知道,她懷的根本不是他的孩子,你覺得,她還會有命在?”

    秋雁:“小姐,您真相信她說的話?可奴婢怎麽覺得,她看起來像是撒謊呢?”

    “要麽說你是奴才,我是主子,也不用你那笨腦袋想想,那賤婢若真懷的是王爺的骨肉,又怎麽可能急於

    離開?你沒聽見這府裏上上下下都喊她王妃麽?傻子才會舍棄王妃之位出逃。”

    秋雁想了想,讚同的點了點頭。

    “稍後,你出去一趟,就說我的病情反複,要再請個大夫進來,機靈著點,莫要被人跟蹤了。請好大夫,再去集市上買些小玩應兒,有人問起,就說要帶迴京城的,趁這機會,把我要的東西準備好。”

    秋雁應下,臨出去前,她又突然迴身,提醒道:“小姐,奴婢總覺得青瓷姑娘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薛紫鳶想了想,不屑一哼,諷刺道:“狐狸精都長一個模樣,可不是眼熟?行了,趕緊去吧。”

    趙峴趕急匆匆的趕迴來時,趙寧正坐在院中的一顆老槐樹下曬太陽,身邊是安安靜靜立在一側的碧溪。

    她伸手捏了顆葡萄扔進嘴裏,又翻了一頁話本子。

    “在看什麽?”趙峴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趙寧身後,他彎腰,雙手搭在她的雙肩上,重心向下,側麵貼著她的側臉,姿態自然又曖昧,瞧了眼她手中的話本子。

    趙寧聳了下肩,抖掉他的手,沒理他。

    趙峴繞到她跟前,大掌握住她的腰身直接將人抱起,旋即自己坐在了她方才的搖椅上,趙寧則坐在了他的懷裏。

    他雙手環著她的腰,大掌輕輕摩挲了一下,微微蹙起了眉頭。

    “都是雙身子的人了,腰身怎麽還是這麽纖細?”

    趙寧眼珠子始終沒離開話本子,也懶得掙紮。

    對於他的問話,置之不理。

    “不是說要吃豌豆黃,上次買的你說味道不正宗,薛小姐從京城帶過來的這個,可是你喜歡的那個味道?”

    見趙寧始終不理他,趙峴也不覺丟臉,他笑著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肩窩,又嗅了嗅她身上的氣味,問:“你平時都吃些什麽?為什麽身上總是有股淡淡的奶香味?”

    “再不說話,我可要親你了!”

    還是這招管用。

    饒是趙寧麵皮子再厚,也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與人啃嘴唇的癖好。

    可不像趙峴,不要臉。

    趙寧冷哼了一聲,道:“平日裏的吃食都是清月為我準備的,如今你把清月弄走了,會長肉才怪?”

    聽著她滿心的怨氣話,趙峴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蛋,問:“想讓清月迴來?”

    趙寧扯出自己白瓷般的臉蛋,翻了

    個白眼。

    “廢話。”

    趙峴雙臂緊了緊,後背抵著前胸,以絕對相擁的姿勢,下巴在她頭頂輕輕的摩挲著,低沉沉的含著笑的聲音從頭上方傳來。

    “討好我,討我高興了,我便讓她迴來。”

    趙寧胳膊肘用力的撞了下他的胸膛,掙脫開他的鉗製後,迴身,一臉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怎麽個討好法?”

    趙峴指著自己的臉頰,示意她親一口。

    趙寧迷茫的‘啊?’了一聲,想了想,又‘哦!’了一聲,明白過來後,她羞澀的雙手覆蓋在了趙峴的眼睛上,旋即,傾身。

    趙峴甚至感受到了她氣息的靠近,當濕濕潤潤的舌頭將將碰到他的臉頰時,嘴角的弧度還未徹底展開,旋即,一排小牙便咬了上來。

    “……”

    饒是碧溪再鎮定自若的一個人,見到此場景,仍是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嘶~”趙峴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不敢推搡趙寧,怕她再摔著,隻得哄著道:“寧兒乖,鬆口。”

    趙寧見好就收。

    她朝地上‘呸’了一口,抬手又蹭了蹭嘴巴,無辜又懵懂的問:“這樣可以了麽?能把清月還給我麽?”

    趙峴無奈一笑。

    “這是討好?”

    “你不就喜歡我這樣對你麽?”

    “跟我裝傻?”

    趙寧純淨的如天山冰泉的杏眼眨了眨,道:“聽聞懷了身子的人都會傻傻的,所以,興許我沒裝,而是真的傻了呢?”

    趙峴說不過她,索性,換了個法子。

    他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來迎接他的吻。唇舌交纏,嬌喘連連,聽的人臉紅心跳。

    趙峴時而兇猛、時而溫柔,輾轉又漣漪,勾著她的香舌,吞吐著、吸吮著,玩兒的不亦樂乎。

    風兒輕輕,吹著倆人的衣袂翩翩。

    趙寧拚命掙紮的動作也慢慢軟了下來,像是吃了軟骨散,完全找不到正常的思緒。

    他……他是不是得了一種叫不接吻就會死的病?

    碧溪是個規矩的,見倆人親昵成這般,便自覺的退了下去。

    她心中忍不住歎息。趙峴也是個可憐人,愛上誰不好,偏偏愛上了一個厭他至極的人,想來,能親近的日子,也就隻有這一兩天的功夫了。索

    性,便不將此事告知駱言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陛下她不想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二曉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二曉啊並收藏陛下她不想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