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涼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七手八腳的擠進去,見他坐在床沿邊,她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卻忍不住彎腰,想要一窺被紅蓋頭擋住的麵容。


    其他的人雖然也比較好奇,但礙於傅容止氣場強大,所以她們都止步於五米之外。


    薄涼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容止。”


    他沒出聲,而是直接站起身來,把手遞給她,薄涼反應了一下,連忙握住,而後站到他的身旁,但還是忍不住想要窺視幾眼。


    傅容止垂眸就看見薄涼的小動作,微微捏緊了她的手,示意她安分一點。


    “薄涼,把蓋頭掀了,讓我們看看今天的新娘。”


    忽然,不知道誰躲在人堆裏,怪著聲音說了一句,但是此話一出,到引得一致同意。


    殷琛看著捏著鼻子,尖銳著嗓子說話的蕭貫中,小聲的問道,“蕭爺,你不怕少爺滅了你嗎?”


    “總不能隻有我們兩個丟人吧,滅不滅以後再說。”


    殷琛著實佩服蕭貫中的膽量,若以後被整得哭爹叫娘的,可別怪自己沒提醒過他。


    範瑾瑜看著那一身喜慶的紅嫁衣,眼睛裏也閃過邪惡,“薄涼,掀開看看新娘美不美?”


    範瑾瑜這個當媽的都開始起哄的,那其他的人也連忙幫腔,你一言我一語的。


    蕭貫中看見被自己挑起來的事情,樂得不行。


    薄涼雖然看不到傅容止的表情,但是從那個手勁兒就可以感受出,那裏麵飽含著濃濃的威脅。


    大意是,你敢掀開試試!


    薄涼不停的幹笑,頗為難。


    她知道她若掀了,今晚這洞房花燭夜自己就慘了。


    可大夥都看著,不掀好像又顯得她很慫。


    “薄涼,快讓我們看看,別怕,沒事。”


    範瑾瑜手放在嘴邊,不停的鼓吹薄涼大膽一點,千萬不要怕。


    薄涼湊到傅容止的耳畔,小聲的說道,“要不就給大家看一眼,就一眼!”


    紅蓋頭微動,一記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傳來,“你欠揍是不是,趕緊走。”


    他瘋了才會同意這件事,打扮成這樣已經是他的底線了。


    薄涼聽見他的語氣沒得商量,隻好硬著頭皮說道,“我的新娘當然是隻有我一個人能看,現在還沒禮成,怎麽可以給你們先看,不行不行。”


    “哎喲,舍不得了。”


    薄涼臉腮一熱,“對,我就是舍不得,怎麽樣?不可以嗎?”


    傅容止見她擋在自己的麵前,沒被她們鼓動,心裏還算有些安慰,算這小東西有點良心。


    薄涼拉著他往外麵走去,“走走走,吉時要到了。”


    走廊裏,兩人的身高極為呆萌,新郎顯得單薄而又嬌小,新娘反而高大而又挺拔。


    薄涼對傅容止此刻的摸樣太好奇了,所以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結果腳踩到禮服的下擺,整個人突然往前栽去,而且這趨勢,似乎是要臉著地。


    後麵的人大驚,想要伸手拉住已經來不及了。


    薄涼眼睛瞪大,完蛋了,要出糗了。


    傅容止也沒料到如此平坦的地麵,她都能摔倒,所以反應也慢了一拍,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趕緊去攬著她。


    薄涼因為害怕,手到處亂抓,結果抓到傅容止的臉。


    指甲劃過傅容止的皮膚,有些吃疼,他嘖了一聲。


    最後是傅容止成功有驚無險的穩住了薄涼的身體,但是紅蓋頭卻被薄涼慌亂的拉下,頓時周圍鴉雀無聲。


    薄涼和傅容止同時偏頭看向後麵。


    大家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傅容止的那張臉上,全然都是驚豔。


    薄涼順著目光看向他,這才發現紅蓋頭竟被自己扯下來了,“呀,蓋頭…容止,你好漂亮啊!”


    是真的好看。


    塗上顏值口紅,稍稍刷了一下睫毛膏,活脫脫就是一美女啊。


    老天果然厚待他,連扮起女人來都比她好看。


    想想還真是有些自卑。


    傅容止可一點都不會因為這個誇獎而高興。


    “哢嚓——”


    閃光燈亮起。


    傅容止再次看向她們才發現,一人一個手機,正對著他們不停的拍著,像是在參觀什麽稀有動物一樣。


    範瑾瑜看著鏡頭說道,“容止,來看媽媽這裏,比個手勢。”


    傅容止很是無語,將薄涼手中的紅蓋頭扯過來,隨便蓋在頭上,拉著薄涼的手就往外走去。


    薄涼一邊被傅容止拉著走,一邊還不停迴頭比這耶的手勢。


    傅容止見她這樣,直接勾著她的脖子,將她半推半樓的帶出去。


    有什麽好拍的,特別是媽,竟然還跟著瞎起哄。


    薄涼半靠在傅容止的懷裏,微微仰頭讚美道,“容止,你女裝真挺好看的!若是沒有喉結,簡直可以以假亂真。”


    一記糖炒栗子落在她的頭上,“閉嘴!”


    他才不需要這樣的誇獎呢。


    後麵的狀況不少,折騰也不少,傅容止雖然討厭自己這身打扮,除了臉色難看了一點,到也不曾抱怨什麽。


    把該進行的儀式全部都進行了。


    薄涼這個新郎當得一點都不稱職,後麵反而是傅容止在控製場麵,薄涼像小尾巴一樣的跟著傅容止,他讓自己做什麽她就做什麽。


    最後是送入洞房,當門關上的那一刻,薄涼累癱的坐在地上。


    傅容止立刻走進浴室,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抬手將唇上的口紅擦掉,真的多一秒鍾都不想忍。


    真不知道為什麽有那麽多的女人喜歡濃妝豔抹。


    薄涼扶著牆站起來,輕手輕腳的靠近浴室,見傅容止正在卸妝,但正因為沒卸幹淨而差點把自己的真睫毛給扯下來的時候,她忍不住笑起來,“睫毛防水的,你要用專門的卸妝水才行。”


    “你有嗎?”


    “有啊,等著,我拿給你。”


    雖然她平日裏不經常化妝,但是這種基本的東西還是備著有的。


    薄涼小跑的去拿了卸妝水過來,還專門耐心的教了一下怎麽用。


    傅容止學著她的樣子卸起來,主要是如果沒卸幹淨,他會覺得渾身不舒服。


    於是,兩人站在鏡子的麵前,開始慢慢的卸起妝來,畫麵頗為和諧。


    傅容止垂眸就見她彎腰低頭,手捧水清洗著臉的時候,忽然覺得他把全世界最美好的東西,全部都留在了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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