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涼氣鼓鼓的坐在沙發上,一心跟他杠上了。


    半個小時過去了,傅容止一直在忙碌,似乎有很多事情需要他處理,當真沒管她。


    薄涼抱著靠枕窩在沙發上,中午雖然吃的自助餐,但是卻沒吃多少,現在都快八點了,她真有些餓了。


    不過見他一直當自己為空氣,薄涼覺得,不爭饅頭也要爭口氣。


    他不吃,自己也絕對不吃。


    看著麵前放在茶幾上的水果盤,芒果,荔枝,還有葡萄,多麽的誘人和新鮮。


    真想撕開一個芒果就啃了,薄涼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手指有點蠢蠢欲動。


    不行不行,怎麽能就這麽認輸了。


    薄涼拿起一本雜誌翻閱,擋住自己的視線,眼不見為淨。


    又半個小時過去了,他還在工作。


    他到底每天工作多少個小時啊?至於這麽拚命嗎?


    還是他的胃跟旁人的不一樣?


    薄涼實在有些忍不住了,拿雜誌擋著,偷偷吃了幾個荔枝,第一次覺得荔枝好吃的恨不得讓她連核都給吞下去。


    殊不知她鬼鬼祟祟的摸樣,被傅容止盡收眼底,不過他沒戳穿,隻是嘴角淺淺一勾,淺到可能連他自己都沒發覺。


    窗簾拉開,微風徐來,薄涼靠在沙發上,將窗外璀璨的夜空盡收眼底,星星閃爍著,漂亮極了。


    看著看著,她打了一個哈欠,眼睛一閉一閉的,不知不覺當中就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室內一片漆黑,她嚇了一跳,第一想到的就是傅容止竟然把她一個人扔在辦公室就走了。


    下一秒,門被推開,室內的燈啪的一下子被打開,盧笛看著她,“涼姐,你醒了。”


    看見盧笛,薄涼有一瞬間的怔住,看了看四周,咦,這是酒店客房,不是頂樓辦公室。


    她怎麽迴來的?


    盧笛走進來坐在床邊,“涼姐,培訓完你去那裏了?還有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聽見盧笛的問題,薄涼也是一臉懵,她什麽時候迴來的,怎麽迴來的,她真的記不得了。


    難道是傅容止把她抱迴來的?


    “對了,剛才你點的餐送來了,快起來吃吧!”


    她點的餐?


    薄涼掀開被子跟著盧笛出去,客廳的桌子上擺放著幾個中式菜,光看顏色還有味道就知道絕對很地道。


    盧笛見她傻傻站著,挪了一下椅子,“涼姐快坐,這菜聞起來好香啊!你要再不起來,我就忍不住要偷吃了。”


    薄涼坐下,盧笛迫不及待的將筷子遞給她。


    這也是傅容止安排的嗎?


    不是隨便她嗎?不是不管她嗎?


    盧笛已經抵擋不住誘惑吃起來,“哇,涼姐,這中餐做得太好吃了吧,這一個星期一直吃外國菜,我都吃膩了,還是咱門的中餐好吃,又麻又辣,明天我也點客房送餐。”


    薄涼也吃了一口,的確好吃。


    兩個人,二十來分鍾,就把幾個菜全部給消滅了,吃得那是幹幹淨淨。


    盧笛靠在椅子上,手摸著脹鼓鼓的肚子,心滿意足的說道,“涼姐,明晚我們再點好不好?”


    “明晚估計就沒了。”


    薄涼並不認為要她們自己點,還能是這個味道,這肯定是個中餐大廚,沒十多年的技藝,絕對做不出來。


    盧笛不解,“為什麽?”


    薄涼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解釋,隻是笑了笑。


    不過他幹嘛不把自己叫醒?真就那麽怕自己纏著他嗎?


    薄涼起身拿起手機,思索了一下給伊純撥通了電話,她也沒廢話,直接說出目的,“他現在在那兒?”


    伊純極為聰明,一下子就知道她問的是誰,公事公辦的迴答,“不好意思,先生的行蹤不方便透露給外人。”


    “我發一張照片給你,你看了之後再迴答我的問題吧。”


    薄涼直接掛斷電話,將蕭貫中發給她的照片轉發給了伊純,果然不出一分鍾,伊純的電話就進來了。


    “喂。”


    伊純的聲音有些冷,“照片那兒來的?”


    薄涼關上臥室的門,站在陽台上說道,“你管我那兒來的,反正我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伊澤風,他是我老公傅容止,你要不說,明天我就把這張照片發給倫敦各大報社,就算你們能壓製,但你們堵不住輿論的嘴。”


    “先生…”


    薄涼透過手機,聽見伊純似乎在向傅容止匯報這件事。


    過了一會兒,手機裏傳來伊純的聲音,“先生讓我告訴你,他累了想休息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薄涼有些生氣,咬牙切齒的道,“我現在就要見他,我見我老公憑什麽還要預約?”


    “……”


    “告訴他,我隻要一個真相,如果後麵他還是不願意見我,想繼續以伊澤風的身份活下去,我可以永遠消失在他的麵前!隻要他出現的地方,我自動迴避!”


    伊純蹙眉,“薄小姐,你這是在逼先生!”


    這一次,薄涼是真生氣了,特別的憤怒,“我逼他?伊純,你知道我這三年是怎麽度過來的嗎?要不是還有布丁和薄曉在,早在他死的那一天,我就跟著一起走了,我為他傷心傷肝了三年,難道連知道真相的權利都沒有嗎?他今晚要是不見我,我就挨著倫敦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找!”


    說完,薄涼直接掛了電話,胸口劇烈起伏,她在等,也在賭。


    兩分鍾後,進來一條短信,是伊純發來的——


    十分鍾後,會有車在酒店門口接你來見先生。


    薄涼笑了,這一把,她贏了。


    薄涼坐在車子裏,目光看著窗外的霓虹閃爍,燈紅酒綠,這個時候的倫敦,其實還是熱鬧非凡的。


    而她的心情有些沉重。


    她猜想過,以傅容止的性子,若不是有莫名的苦衷,他絕對不可能拋妻棄子。


    一想到這幾年他背負著這個苦衷生活著,她心疼他又埋怨他。


    這個男人總是什麽事都自己一個人默默的杠著。


    不過這大概是老天爺對她的懲罰吧,曾經的十年,她不懂珍惜,現在換她體會個中滋味了。


    路燈下,伊純在門口站著,看見一輛車子緩緩駛過來停下,她上前打開後車門,禮貌的開口,“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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