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涼搖搖頭,“不冷,這樣抱著你很暖和。”


    “睡吧。”


    薄涼這才閉上眼睛,能感受到他擁著他的手臂略微又收緊了一些。


    傅容止靠坐在那兒,卻一點困意都沒有,臉上若有所思,不知過了多久,漆黑的眸子垂下,看著她光潔幹淨,已經陷入睡意的小臉。


    ——我又一次相信了你,希望這次是真的,不要再讓我失望了。”


    ——不會的,相信我。


    ——這一次我要讓時間去驗證,你要是違背了你的誓言,我就讓你再也找不到我,傅容止會從薄涼的世界裏徹底的消失,永不相見。


    薄涼中途突然驚醒,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被他整個抱到懷裏,大概是察覺到她身體一顫,沉睡當中他也下意識收緊了手臂。


    她抬起頭,發現他即使睡著了,眉頭都還是微皺的,顯然心中有事。


    容止,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告訴我好不好?


    “薄涼!”


    突然,他唿喊了她的名字,她以為他醒了,可是仔細一看,他隻是在說夢話。


    不知道他夢見了什麽,圈著她的手越來越緊,仿佛怕她跑了一樣。


    “薄涼!”


    這一聲唿喊竟帶著一絲的恐懼和害怕,仿若她真的頭也不迴的離去,而他隻能看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


    她連忙出聲安撫道,“容止,我在這裏,我在這裏,聽見了嗎?”


    突然,他驀地睜開眼睛,似乎還沒從那個夢裏走出來,黑色瞳孔急速收縮,額頭上有一些細汗。


    薄涼擔憂,焦急詢問,“容止,怎麽了?”


    他大概怔了有十秒鍾,而後眼眸才落在她滿是關心的小臉上,像是不敢相信一樣,抬手觸碰了她的小臉一下,似在確認,她是真是假。


    她不敢動,就那麽任由他的手描繪著她的五官和輪廓。


    當確認她是真的之後,他快速閉了一下眼睛,伸手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


    “容止,做噩夢了嗎?”


    當他再次睜開,裏麵一片清明,那裏還有半點慌張和不安,聲音也平穩如初,“沒有。”


    薄涼還震驚於剛才他睜眼的那一瞬間,那是她從未看過的無助。


    一向淡定自若,那怕天塌了,也不曾慌張半分的傅容止,竟會露出那種表情。


    他夢見什麽了?他叫了自己的名字,跟她有關的夢嗎?


    她忽然不敢問了,隻是捏了毛巾的一角,抬手擦拭他額頭的汗。


    他問她,“什麽時候醒的?”


    “剛醒。”


    他挑起她的下顎,“聽見什麽了?”


    薄涼用無辜的眼神看著他,“什麽都沒聽見,我一醒來就看見你也醒了,你說了什麽嗎?”


    她不願去揭穿他剛才的脆弱,那怕隻有短短幾秒鍾。


    傅容止撇開頭,淡淡的道,“沒有。”


    “噢。”她假裝失落。


    他伸手將她腦袋重新按在胸膛上,“再睡一會兒吧!”


    “容止。”


    “嗯。”


    “我愛你!”


    長久的沉默之後,他隻說了兩個字,“睡吧!”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她說完,這才重新閉上眼睛。


    **


    當附近傳來關車門的聲音,才吵醒了熟睡中的薄涼,她揉了揉眼睛,睡意惺忪的問了一句,“幾點了?”


    “七點半了。”


    “雨停了嗎?”


    “停了。”不然不會陸陸續續有車停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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