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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彩無彈窗免費!顧懷清逃了!


    這消息讓蕭玨怒不可遏,親自帶人四處搜查,可惜搜遍了整個聞香島,還是沒有顧懷清的蹤影,隻在湖灘的蘆葦叢中,找到了落霞的屍體。


    落霞的手中捏著花瓣型的琉璃盒,嘴角噙著微笑,表情似乎很幸福,絲毫痛苦都沒有。在她屍體不遠處,躺著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


    幾乎不需要驗屍,蕭玨就知道落霞是服用了一醉千年,而且看她毫無痛苦掙紮的樣子,應該是自殺。


    與此同時,另一路負責搜索的心腹手下迴稟,顧懷清床下的機關有被啟動過的痕跡,蕭玨派人到秘道中查探,通往湖水的出口處找到了顧懷清的外衣,很明顯,他是泅水逃走了。


    兩相對照,不難推測,顧懷清是通過水下秘道逃走了,然而這條秘道乃是聞香島的機密,隻有蕭玨、蒼緋和少數幾個心腹知曉,像落霞這等身份的下人根本沒資格知道這秘密。但她不但知道了,還告知了顧懷清,之後賊喊捉賊,誤導侍衛們追錯了方向,最後跑到湖邊服毒自殺。


    蕭玨生性多疑,立刻就聯想到了蒼緋,在他看來,蒼緋一直都看顧懷清不順眼,隻有他有這個動機,何況落霞一直是他的貼身婢女,若非得到蒼緋的指示,她怎麽知道秘道,怎麽會拿到削鐵如泥的匕首,又怎麽會有一醉千年?


    蕭玨怒氣衝衝的跑到荷香園,質問蒼緋為何放走顧懷清。蒼緋自然不服,兩人便爭吵起來。


    蕭玨火氣上頭,竟劈頭甩了蒼緋一記耳光:“你這吃裏扒外、嫉妒成性的賤人!”


    “你……你竟然打我……還罵我……”蒼緋那張傾國傾城的俏臉立刻腫起一片,他不可思議的捂著臉,眼眶氣得發紅,淚珠在眼眶裏打轉,“我蒼緋向來敢做敢當,是我做的我自然會承認,不是我做的你也別想冤枉我!”


    蕭玨盛怒之下打了蒼緋一耳光,氣消了不少,聽他這麽一說,冷靜下來也有一絲悔意,但他向來是天之驕子,就算錯怪了別人也拉不下臉來道歉,隻冷哼了一聲,甩袖而去。


    蒼緋跪坐在地上,半天沒有力氣爬起來,屈辱、怨恨、憤怒等多重的感情交織,像烈火一樣烤著他,讓他幾乎要瘋狂。


    他突然大叫一聲,跳起抽出長劍一頓劈砍,將房間裏奢華昂貴的擺設全部毀壞殆盡,把無數奇珍異寶砸得稀爛,發泄一通後,卻還是難消心底無盡的酸楚和委屈。


    蕭玨跟蒼緋爭吵完,心中的怒火依然未消,一邊命玄武堂的人下水追捕顧懷清,一邊親自來到水牢。


    段明臣在水裏泡了大半日,身上的皮膚都發白起皺,因為無法用內力禦寒,刺骨的冷水像是針刺一般,冷到骨頭縫裏。好在他意誌堅韌,痛得厲害的時候,腦子裏就使勁迴憶跟顧懷清相處的甜蜜場景,以此來熬過這痛苦的時光。


    蕭玨命人將段明臣從水裏拖出來,將他的身體懸空高高吊起,雙手和雙腳縮在鐵環中。


    “段明臣,你知不知道,顧懷清丟下你,逃走了!”蕭玨陰測測的說道,話語之間充滿了不懷好意的意味。


    懷清逃走了?太好了!段明臣心中卻隻有狂喜,絲毫沒有被丟下的失望和沮喪。


    蕭玨觀察段明臣的表情,見他眼中流露出驚喜和欣慰的神色,不由得怒火更旺,抄起行刑的皮鞭,狠狠的就朝他身上抽去。


    蕭玨暴怒之下,下手極重,內力灌注到鞭子上,隻抽了幾鞭,段明臣濕透的衣服馬上就破碎了,□□的皮膚凸起幾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你瘋了?!”段明臣吃痛不已,怒斥道。


    “你這奸詐之徒,之前還騙我說有你們錦衣衛有聯絡外界的方法,狗屁!”蕭玨盛怒之下,連世子的風度都維持不住了,一邊狠狠的抽打段明臣泄憤,一邊道,“如果你們真有什麽狗屁辦法通知外界,顧懷清又怎麽會冒險逃出去?可見你根本就是在誑我!”


    段明臣見蕭玨雙目赤紅,形同瘋狂,也懶得多解釋,索性閉上眼睛,默默的忍受身上的痛楚。


    “哼,你給老子睜開眼,這種時候還裝什麽好漢?”蕭玨冷笑道,“哦,是不是在等顧懷清來救你?我勸你別做夢了,他不會再迴來了,你已經被他拋棄了!”


    鮮血從鞭笞的傷口流出,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麵,很快在地上形成一個小小的水窪,大半日受冷挨餓,又被鞭子重傷,任憑段明臣再好的體力和毅力,此時也有些支撐不住,眼皮沉重起來,嘴唇也發紫,身體痛到麻木。


    不過他的內心並未有半點動搖,如今顧懷清脫身逃走,他更加沒有了後顧之憂,即使是犧牲在這裏,也沒有遺憾了。在當錦衣衛的第一天,他就明白從事這一行的風險,也有隨時犧牲的心理準備。


    隻是,想到心愛的人,段明臣終究有些牽掛和不舍。他們剛剛有了最親密的接觸,可惜自己就要永遠的離他而去了,不過懷清是那麽堅強那麽勇敢,一定能好好的活下去吧,段明臣艱難的扯開笑了笑,嘴角溢出一絲血絲。


    “死到臨頭,你還笑得出來?”


    “嗬……像你這種……朝三暮四、卑劣無恥之人,又怎能明白……什麽是生死不渝的愛?”


    蕭玨陰沉著臉,死死盯著段明臣,即使被打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他依然挺直了脊背,眼神還是那麽清亮、那麽驕傲,仿佛天底下沒有什麽能令他屈服。


    這個男人擁有自己渴望的一切,從來都是!既然如此,不如殺了他!就算父王知道後怪罪,大不了自己主動認個錯,受點懲罰,總好過讓這個眼中釘活著礙眼!


    蕭玨惡念一生,幾乎無法遏製,眼中透出殘忍的兇光,揚手一鞭卷住段明臣的脖子,慢慢的收緊。


    段明臣四肢被鎖,脖子被勒住,任憑他怎麽掙紮也是徒勞,隻感到脖子上的鞭子越來越緊,漸漸地無法唿吸,也發不出半點聲音,憋得胸腔快要脹裂,窒息的感覺將他吞入黑暗……


    就當段明臣快要支撐不住之際,突然聽到一個渾厚的男子聲音響起:“住手!”


    蕭玨聽到熟悉的聲音,渾身一顫,迴過頭叫道:“父……父王!”


    “你這逆子,還不快鬆手!”


    啪的一記耳光抽在蕭玨臉上,他手中的鞭子也應聲落到地上。


    段明臣隻覺得脖子一鬆,下意識的張嘴猛吸兩口,久違的空氣湧入口鼻,讓他神智為之一清。咽喉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他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咳得眼淚都出來了,他大口喘氣,睜大眼睛,朝救了他性命的男人望去。


    站在他麵前的男人秀頎挺拔如山嶽,穿一身金織團龍卷雲紋玄色氅衣,腰係螭龍白玉帶,頭戴紫金冠,他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長眉似墨,目若寒星,麵如冠玉,五官之俊美不輸給蕭玨,卻又有著蕭玨所沒有的沉穩威嚴的氣質。


    如此樣貌,如此氣勢,段明臣立刻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再聯係到剛才蕭玨叫的那聲父王,來人的身份不言而喻了。


    段明臣在打量安王的時候,感覺他的麵容莫名的眼熟,然而安王久居肅州,深居簡出,段明臣明明從未見過他。


    安王快步走過來,解除了段明臣身上的鎖鏈,親自扶起他,朝外麵走去,不管血跡弄髒了他華貴的衣袍。


    安王一邊走,一邊迴頭對捂著臉站立的蕭玨喝道:“還愣著作甚?快去請大夫!”


    蕭玨憤憤的看了段明臣一眼,卻不敢不遵從父親的指令,隻能灰溜溜的跑出去請大夫。


    安王將段明臣帶出水牢,來到一個舒適華麗的房間,看著段明臣血跡斑斑的軀體,尤其是脖子上那道深紫的勒痕,眼中難以掩飾心疼和愧疚,自責道:“我來晚一步,讓你受苦了……”


    安王邊說邊伸手,想去觸碰段明臣的臉,段明臣被他反常的言行弄得一頭霧水,鬧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他一偏頭,躲開安王的手,狐疑而戒備的看著安王,道:“王爺是什麽意思?”


    安王保養得宜的俊臉閃過一絲尷尬和苦澀,歎了一聲道:“孩子,瞞了你二十多年,也該讓你明白真相了。”


    “其實,你不姓段,你是我蕭裕的親生兒子。”


    “你說什麽?”段明臣渾身一震,不可思議的瞪著安王,要不是有傷在身,恐怕他就要直接跳起來了。


    “孩子,你看著我的眼睛,是不是覺得很熟悉?”安王將段明臣按在椅子上,臉湊過去,幾乎貼到他的鼻尖上,“你的容貌雖然大部分遺傳了你的母親,但眼睛卻跟我長得一模一樣,你看著我,是不是有種照鏡子的感覺?你再看看阿玨,有沒有人說過,你們倆長得也有幾分相似?因為你們原本就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不……不可能!我母親怎麽會……你休要汙蔑我母親!”段明臣難以置信的搖頭,拒絕相信這樣荒謬的話,然而在潛意識裏卻已經信了幾分,不僅是安王的眼睛跟他一模一樣,更因為他對安王感覺到一種特別的親切感,這是對任何人都不曾有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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