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管家在聶玉書離去後,才入了禦書房,“殿下,方才杜夫人進宮。”


    聞言,蕭蕪暝隨即起身,又聽馬管家道,“不過筎丫頭已經打發她迴府麵壁思過去了。”


    “傳令下去,太後喜靜怕吵,明令禁止官家夫人不經通傳入宮見她。”


    蕭蕪暝臉色沉了沉,快步走了出去。


    他走進寢房內,就聽見夏竹和馬昭兩人手中各捧著一本話本子,站在屏風前讀著。


    “當日,我是為了我的國家,才下嫁給你,我永遠都忘不了以前我身為質女時,你對我的羞辱打罵。”


    “寡人是天下之主,也是你的主,你永遠別想逃跑。”


    蕭蕪暝緩步走了進去,站定在了夏竹和馬昭的中間,“……”


    夏竹本就讀著這話本子而麵紅耳赤,側過臉一看蕭蕪暝在旁,嚇得連話本子都掉落在地上,馬昭自是也不敢再往下讀。


    坊間傳言,這話本子上的男女主角,寫的是殿下和小主子。


    筎果躺在床榻上,聽得正起勁,這兩人卻沒有往下讀,蹙眉不滿地道,“我還沒睡著呢,怎麽就停了?繼續繼續。”


    “聽這種,你怎麽睡得著?”怕不是越聽越興奮。


    蕭蕪暝拿著兩本話本子,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而夏竹和馬昭不知何時已經退了出去。


    這兩人快步走出了殿外,長唿了一口氣。


    馬昭幾乎是對蕭蕪暝感激涕零,“殿下來的真是及時,不然我一個大男人寧願是打上三十軍棍,也不願意再讀這樣的書……小主子難道不知道這話本子上寫的是她與殿下麽?”


    “小主子知道啊。”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讓她出宮去買的。


    “知道?”馬昭震驚不已,“那往後可不能再讓她看此書了,這上頭顛倒是非黑白,瞧著還不被氣死?”


    夏竹卻道,“沒有啊,我倒是覺著這話本子寫的挺不錯的,把殿下寫成了強取豪奪的人呢,多帥啊。”


    “……”馬昭再一次震驚了,他不自然的咳嗽了幾聲,“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小主子者讓人不忍直視。”


    “你說什麽?”夏竹沒有聽清楚,問道。


    馬昭看了她一眼,道,“沒什麽,我再算我的年齡呢,好似的確是該成家立業了。”


    夏竹羞紅了臉,瞪了他一眼後跑開了。


    蹲在樹上的破浪看著馬昭抬步追了過去,感歎道,“真是一對璧人。”


    而後他掐著手指算了半天,忽而轉頭問著丹霜,“誒,你是何年出生的?”


    “你問這個做什麽?”丹霜臉色一紅,甚是不自然地別過臉去。


    破浪一本正經地道,“我不是比你年長兩年麽,我記不得自己幾歲了,就問問你的,往上加個兩歲,就是我的了。”


    寢房內,筎果被蕭蕪暝拿著那兩本話本子打了一下腦袋,羞得將臉埋進了被褥裏,耳邊還是這人唿出的灼人氣息,“原來你是喜好這樣的,看來前世寡人強取豪奪地還不夠,讓你不覺盡興。”


    外頭平地一聲砰,驚得筎果起身,一下子就親上了蕭蕪暝的薄唇。


    她下意識地縮了迴去,再度羞澀地將臉埋進了被褥裏。


    蕭蕪暝卻是不肯放過她,附耳道了一句,“這算是獎勵?”


    筎果抬手推搡著他,“外頭發生了什麽,你快去看看。”


    清貴的男子淡淡地笑著,神色很是愉快,便是依她的意思,起身走至窗前。


    窗前的那棵老樹下,他最是得力的暗衛破浪倒在地上,身上還有幾片掉落下來的枯黃葉子。


    破浪哀嚎道,“丹霜!我得罪你什麽地方了?你居然下這樣的黑手?我要跟你拚命!”


    周圍的影衛紛紛憋著笑,也不知是誰,一下子沒有憋住,笑出了聲,而後笑聲此起彼伏。


    “丹霜!我跟你勢不兩立,我要報仇,報仇!”


    破浪今日丟臉算是丟大發了。


    丹霜輕飄飄的地從樹上飛下,雙腳踩在了破浪的背上,破浪又是一聲哀嚎。


    周圍的笑聲更是洪亮。


    筎果躺在床上,覺著自己錯過了一場好戲,甚是懊惱。


    這一日下午,筎果因著近日睡得很香,精神氣不錯,便是命人設了擂台,讓破浪和丹霜打上一場,美名其曰,幫破浪立威。


    畢竟那一日後,不少的影衛一看見破浪就忍不住發笑,讓破浪苦不堪言。


    夏禦醫和聶玉書也來湊了熱鬧。


    聶玉書拿出一個小錦盒,擺在了筎果的麵前,“太後,這是臣特製的凝神香,最是適合懷有身孕的婦人用。”


    “這倒是不錯的,不過我近來用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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