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蕪暝最是博學多才的,馬管家從各國為他淘來了不少的書籍,有很多還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孤本,所以他也是知道袁國渠的,正也因為知道,他才用水來製敵。


    而筎果知道,隻是因為她做過卞東的國後乃至太後,在她還是太子妃時,那卞東的受教嬤嬤就搬來了十箱子的卞東史書,讓她讀也就算了,偏還要讓她背。


    背書於她而言,苦不堪言。


    “太後你知道嗎,咱們元辟國馬上也會有一條貫通全國的水渠了。”皇甫孟佳也不再賣關子了,直接說道,“今日在朝上的那位卞東人,正是袁家的後人。”


    筎果捏在手裏的扇子掉在了地上,她睜大了眼睛看著皇甫孟佳,“你說什麽?”


    “我說,那位袁家後人自薦要為元辟國建水渠。”皇甫孟佳喜上眉梢,看得出她是真的很高興。


    蕭蕪暝一步跨入殿內,道,“在外麵就聽到你們聊天的聲音了,什麽事情這麽開心?”


    皇甫孟佳隨即起身,對著蕭蕪暝行了君臣之禮,隨後笑著道,“我正向太後報喜事呢。”


    筎果嘴角扯了扯,笑意有些勉強。


    “說的是卞東的袁家後人?”蕭蕪暝坐在了筎果的身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拿起她掉落在腿上的扇子,為她扇起了風。


    皇甫孟佳點頭稱是,又閑聊了一兩句後,便退了出去。


    見她離開,筎果這才拉著蕭蕪暝的衣袖,神色有些焦急地道,“袁家哪還有什麽後人,他家出了個紈絝子弟,日日在外頭吹噓卞東的繁華都是依靠袁國渠,後來卞東國的前前一任國主隨便尋了個罪名,給誅九族了。”


    至那以後,卞東人不再敢提袁國渠,說起那條水渠,隻稱之其為國渠,久而久之,自是無人知道那條水渠的來曆了。


    現在無端端地冒出一個袁家後人,其中必定是有詐的。


    蕭蕪暝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道,“我知道他來路不明,你放心吧。”


    聽他這麽說,筎果倒是鬆了一口氣。


    “他來雍城,遞了要麵聖的帖子,我就命影衛去查他的來曆了。”


    筎果看著他從袖子裏拿出一張紙,湊過去看了看。


    那自稱是袁家後人的人的確是地道的卞東人,也是袁家的遺孤,不過是旁係的。


    當年滅袁家滿門時,他的祖父已經被袁家逐出了家族,而後去了西閩輾轉做小生意,時日久了,全家也就在那裏久居下來了。


    建袁國渠時,是所有袁家人都一起出力的,所以這水渠的建造方法被記載在了家譜中,旁係的袁家人的家中也有一份。


    那袁家後人自稱自己會建水渠,倒也不是不可信的。


    隻是他的來曆不得不讓人多疑。


    若是沒有什麽,他為何要隱瞞自己是西閩人一事?


    筎果打著哈欠,躺在了蕭蕪暝的腿上,“既然知道了他的底細,你預備怎麽辦?”


    “建造水渠,是功在千秋的好事,既然他打著自薦的名頭,又有真材實料,那就讓他做。”蕭蕪暝為她搖著扇子,又道,“隨後我命人再去找能工巧匠,但凡懂水利的,便讓他們來,這樣也避免那袁家後人搞什麽小動作而我們不知道。”


    “這倒是個好主意,那名頭是什麽呢?”


    無端端的再尋其他能人,這不是不給那袁家後人麵子麽,那人若是有意見倒也沒什麽,隻是傳出去的話,對蕭蕪暝的名聲不大好。


    蕭蕪暝冷笑了一聲,“卞東國滅,最主要的原因還不是他這水渠是有問題的,那袁家後人想幫忙建,那就來,不願意,我又不是找不到旁人。”


    左右都是要建的,而那袁家後人必定是有貓膩的,不怕他擺架子不願意。


    筎果點點頭,闔上眼眸,呢喃道,“我睡個迴籠覺,吃午飯再叫我。”


    蕭蕪暝好笑地看著她這個困倦疲極的模樣,捏了捏她白皙軟嫩的臉頰。


    “你這是預備養好精神,以戰晚上?”


    “……”筎果突然睜開了眼眸,一個機靈就從他的身上坐起,“不不不,我月事來了,今晚隻能休戰了。”


    豈料蕭蕪暝劍眉一挑,邪氣地問道,“我記得三日前你也是這麽說的。”


    “有……嗎?”筎果幹笑了幾聲,道,“定是你聽錯了。”


    蕭蕪暝眼眸含笑地瞥了她一眼,笑而不語。


    一如蕭蕪暝所料的那般,那袁家後人袁煥原本一聽還要再另尋其他能工巧匠來助他建水渠,他是不願意的,可當蕭蕪暝說出卞東國滅的因由,他隻好說是祖輩建的水渠還很簡陋,需要改進,便也願意跟旁人一起建水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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