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什麽意思?”蕭蕪暝瞥了她一眼,臉色還是有些沉。


    “你看,你前世為我守身如玉,這一世自然也不會擴充後宮,那宮裏就我一個人,我不得找點樂趣麽。”


    既然後宮無人,那她就隻好在臣子的女眷裏排遣時日了。


    其實她要消遣打磨時間,就如她方才所言那般,與蕭蕪暝多生幾個孩子就成,方才的那些話,她是故意說來讓蕭蕪暝安心的。


    她用心如此,蕭蕪暝心中其實也很清楚。


    “你不必這樣。”他目光沉沉地落在筎果的身上。


    聞言,少女隻是眨了眨眼睛,歪著腦袋,故作不明,“你說什麽?”


    “在我麵前你裝什麽糊塗?”蕭蕪暝捏了捏她白淨柔軟的臉蛋,“算了,就依著你。”


    筎果看著他一貫溫潤的眉宇間被一股淡淡的陰霾籠罩著,偏這人還對她笑著,她的心就像是被冬日裏剛曬過日光還未除雜的棉花捧著,溫暖又軟綿,輕飄飄的,卻又讓她有些疼。


    這人就是這樣,隻要他還能撐起一片天,就不會讓她處在風雨裏。


    筎果撇撇嘴,問道,“那還有一件事呢?”


    “懷煙死了,在迴北戎的途中消失過幾日,尉遲元駒的人找到她時,就是一個衣不蔽體的屍體。”


    “那尉遲元駒呢?也跟著死了?”


    前世他可是殉情去了的。


    蕭蕪暝就像是猜到了她所想的那樣,笑著搖了搖頭,“他倒是沒殉情。”


    “怎麽會?”筎果有些驚訝,這尉遲元駒在她討厭的人中雖也是排得上號的,但他也算是個癡情的。


    聞言,蕭蕪暝隻說了一句,“你知道的太少了。”


    這句話讓筎果沉思了許久也不得其意,這人是仗著有了前世的迴憶,揶揄她麽?


    可當她追問下去,蕭蕪暝偏什麽也不肯說了。


    齊湮多雨,立秋後不過才短短九日,就已經下了八場雨。


    筎果坐在窗前,小手撐著下巴,看著外頭的雨被風吹進了屋裏,心裏想著這約莫是第九場雨了。


    突然有嘈雜的聲音從橋上傳了過來,朦朦的夜色裏,一群蓑衣人正用一個架子抬著什麽人快步走了過來。


    她探頭出窗外,觀望了一會,就聽到在屋內掌燈的丹霜道,“是寇家公子和他夫人到了。”


    夏老頭和聶玉書撐著傘早就趕了過去,她心中咯噔了一下,這寇元祺傷得這麽重?


    屋內染了濕氣,被罩在燈罩裏的燭光昏黃的不像話,秋歌兒被阻攔在了廊上,問天如此說道,“寇夫人放心,寇公子是殿下的弟兄,定會保他無恙,一路逃命到這裏,你也疲累了,不如早些歇息的好。”


    秋歌兒神情焦急地看著已被抬遠的寇元祺,“他傷成這樣,我怎麽能放下心,還是讓我陪著吧。”


    說罷,她便要上前跟著去,可無奈問天猶如銅牆鐵壁,將她攔著輕而易舉。


    “夏老頭和聶大夫都是一把好手,你就放心交給他們好了。”筎果走出了殿外,拉住了秋歌兒,又道,“我早就把你的房間準備好了,你不如今天晚上好好歇息,明日再去照顧他,萬一你倒下了,迴頭寇元祺找我算賬怎麽辦?”


    這話她說的特溜,蕭蕪暝昏迷的那段時日,底下的那幫人就是這麽勸她的。


    她想那會兒她都聽進去了一兩句,這秋歌兒自來比她成熟理智,自是也能聽進去的。


    豈料秋歌兒卻說,“可我心裏擔心他,怎麽也睡不著,還不如去守著他,即便他沒有醒來,我就是看著他,心裏也稍安一些。”


    “你進去能幫上什麽?要是真睡不著,那就陪我說說話,寇家現在到底是怎麽想的?那寇老爺真不要這個兒子了?”


    寇家已經沒了一個寇元青,若是再沒了寇元祺,這寇家可就要絕後了,她才不信寇老爺會這麽狠心。


    這寇元祺受這麽重的傷,也不知是誰做的。


    寇老爺為想無良國主表立場,對他下狠手也不是不可能,那無良國主更別說了,殺了寇元祺,就猶如斷了蕭蕪暝的左手右臂。


    筎果送秋歌兒入了房,又讓人端來薑茶給她去去寒。


    秋歌兒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與筎果坐在了床上,幔簾落下後,這才與她說起了話。


    可才說了三句話不到,她就睡著了。


    筎果正想著要不要陪她,畢竟遭此變故,又身在異地,恐怕會睡不安穩,就聽到夏竹的聲音在外麵輕輕的傳來,“小主子,殿下正找你呢。”


    少女從床榻上下來,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才關上門,一個轉身,這腦袋就撞在一個堅硬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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