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蕪暝靠得十分的近,連唿吸都纏繞著,卷著筎果無法形容的繾綣的感覺,臉蛋上,脖根處,密密麻麻地皆是他唿吸灑下來的酥麻感。


    連他什麽時候退了出去,筎果都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喜娘嬤嬤高聲喊了一句,“進花轎!”她才迴過了神。


    筎果又聽到那喜娘嬤嬤說了一句,“殿下您請。”


    隨後她的手便被蕭蕪暝牽住了,又他領著,送她做進了花轎。


    一路上的喜樂不斷,夏竹將早就備好的金餅送給了一早等在宮道裏的圍觀人群。


    雖說這送錢給觀禮的人,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可大多都是銅板,富貴一些的,是銀兩,再如這宮中的貴人,那就是撒銀票,卻也大都隻撒一段路。


    像筎果這般送金餅送了整段路的,實屬罕見。


    二公主瞪著身旁剛搶了金餅迴來的宮女,不悅地道,“皇爺爺太偏心了,說什麽國庫空虛,可看看這些金餅,合著都是糊弄我的吧?”


    誰也沒有聽見她的抱怨,所有人都在追著那花轎而去。


    宮道的末路,一個紅衣隱隱閃過。


    狄青雲走在滿是花瓣,卻空無一人的宮道裏,他走得十分的慢,低著頭。


    他的屬下跟在他的身後,小心翼翼地道,“大殿,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況且,這花還是有了主的。”


    突然,狄青雲蹲在了地上,嚇得他的屬下一驚,還以為是自己語重,戳中了自家大殿的傷心事,嚇得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隻見狄青雲在地上摸索了一會,揮手掃開了那些花瓣,撿起了一個金餅,這才露出了笑意,“還好能撿漏,喂,你,再幫我一起找找。”


    “……”那屬下頓覺自己這都是瞎操的什麽心。


    老國主坐在高位上,已經隱隱約約聽到了從遠處傳來的喜樂聲,還夾雜著哄鬧的嘈雜聲音。


    他蹙眉沉聲道,“發生什麽事情了?去探探?今日可不能出岔子。”


    領命的公公不消一會,就跑了迴來,氣喘籲籲地道,“是小公主在發喜錢。”


    “喜錢?”老國主眉目沉了沉,“以往宮中辦喜事,也沒見他們這樣。”


    他瞥眼看見那公公單手背在了身後,好似從他迴來複命,就一直維持這個動作,便是沉聲道,“藏了什麽?拿過來我看看。”


    公公臉上的笑意僵了僵,有些不情願地將手從後背拿出了來。


    老國主瞪著他空無一物的手,聽他說道,“哪有什麽東西,老奴是覺著身後癢。”


    “那是誰來了?”老國主抬手指了指他的身後。


    公公隨即轉過身去看,這一轉身,當下就後悔了。


    老國主眼疾手快地從他的後背腰間拿走了那塊金餅,冷哼了一聲,將金餅在手裏掂量了一會,道,“這就是她給的喜錢?”


    “是,就是這個。”公公抬手擦了擦額前滴下的冷汗,又添上了一句,“這不就是圖個喜慶麽,況且雖是宸王,可大夥都以為是國主你給的呢。”


    難怪這麽多人一哄而上,還跟了一路不肯停下來,原來如此。


    公公覷著老國主的臉色,小心翼翼雙手舉高,頭低下,“國主。”


    老國主瞥了他一眼,隨手將這金餅扔還給了他。


    公公歡喜地將金餅藏好後,站直了身子。


    花轎落地,還是那隻寬厚修長的手伸了進來,將她牽著,走了出去。


    喜娘嬤嬤先是對著老國主道了一聲喜,隨後高聲說著最為普通的婚嫁禮,拜天地,拜高堂,夫妻交拜。


    一切都很好,隻是除了拜高堂時,宸王說他的爹娘已故,要對著北方跪拜,這讓坐在上位的老國主臉色有些難看。


    可無論是齊湮的規矩,還是北戎的規矩,這曆來新人跪拜的,都隻是男方的爹娘,所以老國主便是有損顏麵,卻也是不好說些什麽。


    禮成後,筎果便由嬤嬤送迴了花轎,轎夫們抬著她,送去了新房。


    蕭蕪暝被賓客留住,灌了不少的酒。


    而這其中,有些人是為了向蕭蕪暝示好,有些人卻是別有用心。


    “宸王,還記得前年是你帶著筎果來參加我的婚宴,那時我還想著等你什麽時候被召迴都城,與你共事,不料物是人非,如今你也不是北戎的王爺了,自立為王,還與齊湮聯姻了,真是我想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尉遲元駒這短短的幾句話,說的卻是讓人聽起來不是很舒服。


    好端端的大日子,他提起北戎做什麽?


    當大夥都不知這宸王與北戎那位國主有著血仇呢。


    聞言,蕭蕪暝隻是淡淡一笑,命人拿來了兩大罐的酒,擺在了尉遲元駒的麵前。


    “今日不談國仇家恨,不過你是北戎人,今晚太礙本殿的眼了,需自罰這兩罐酒,方可讓本殿心裏舒坦些。”


    尉遲元駒愣了一下,他本是想來灌醉蕭蕪暝的,卻不料自己反被灌。


    眾人起哄,他不得不抬起酒猛灌下。


    他單手抬著酒,一手垂著,不動聲色地將酒全數逼出。


    一罐喝下,他擦了擦嘴,抬頭卻見蕭蕪暝眼神示意他還有另外有一罐。


    尉遲元駒無奈,隻得又抬著那酒,用著方才的法子逼出喝下去的酒,以免自己喝醉。


    可他卻沒有想到蕭蕪暝竟是借著拍他肩膀的時候,點了他的穴道,讓他無法運功。


    後來的那一大罐酒,他全數喝了下去,整個人雖是神智清明,可走路卻是已經搖搖晃晃了。


    “尉遲大人,你那愛湊熱鬧的夫人在哪?怎麽沒有看見?”


    聞言,蕭蕪暝也是往他那瞥了一眼。


    隻見那尉遲元駒不耐地揮揮手,“她近日身子不適,所以沒來。”


    也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莫不是跑了吧?聽聞那懷煙郡主出嫁前,就已經心意那洛易平了,前幾日洛易平現身,她還不緊巴巴的跟著啊。”


    眾人哄笑開,那尉遲元駒頓覺失了顏麵,轉身就走,因著醉酒,跌跌撞撞地連撞了好些個人。


    蕭蕪暝看著他隱沒在人群裏,眼眸微眯,擱下了手中的酒杯,道,“各位,本殿不勝酒力,你們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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