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一事忘了問你。”


    蕭蕪暝伸手攬在她的腰間,唿出的氣息灼燙的很,灑在筎果的臉上,她的唿吸幾乎一滯,心中升出了一抹不祥的預感。


    “什麽事情?”


    清俊的男子背光而立,淡淡的陽光在他的俊臉上落下了一片陰影,筎果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


    她恍惚了一下,目光越過他的肩頭,湛藍的天空倒映在她明亮的眸中,輕柔的風中帶來好聞的清竹香味,是他身上的味道。


    “前世,你成親了沒有?”


    “……”筎果幾乎是被自己的口水噎住,她甚至能聽到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跳,噗通噗通的,就好似要跳出喉嚨。


    若是成親了,應當知曉在外頭,什麽事情是要遵守禮教,不該做的,比如解他腰帶這事。


    筎果幹笑了幾聲,躲避開他的視線,“你……猜猜呢?”


    蕭蕪暝攬著她,站直了身子,低眸瞥了眼被他重新係好的腰帶,眉眼跳了跳,意有所指地問道,“莫不是我教的?”


    這丫頭向來是有樣學樣,不管好壞的。


    筎果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眸光在他的腰間頓了片刻,倒是叫到她想起了一件事情。


    前世蕭蕪暝橫掃四國,一統天下,自是有不少的人動了殺他篡位的念頭,尤其是方立國沒多久那會。


    而她那時覺著自己倒了血黴,前十六年做了質女,又做了十年不到的冷宮皇後,最後還要做被俘虜,所以總是想著法逃出宮去。


    在無數次逃宮失敗後,某個午後,也如今日這般烈陽高照,蕭蕪暝喝醉了酒,在宮道裏將正要爬牆而逃的她抓個正著。


    她還想著蕭蕪暝這人果真是超凡,便是喝醉了酒,也能順手抓個要逃走的俘虜。


    大抵是真醉了,他一手抓著她,一手去解自己的腰帶,俊臉神情頗為的不耐,嘴裏碎碎念著,“把你栓在寡人的腰帶上,看你怎麽逃!隔三差五的就往外跑,有癮是不是?”


    “問你話呢?”蕭蕪暝皺著眉頭,將她飄遠的思緒拉迴,“你想起了什麽?”


    筎果眉眼彎彎地看著他,笑得有幾分的詭異,“有些事情,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那次他醉酒醒來,看著兩人的腰帶係在了一起,偏還被他打了個死結,最後還是用剪子剪開的。


    他矢口否認是自己做的也就罷了,還非要說她心懷叵測,對他行糟蹋之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醉糊塗斷片了。


    蕭蕪暝眉眼下沉了幾分,“還真是我教的?”


    他鬆開了手,筎果慢條斯理地低頭整理著自己的衣裙,,嘟囔了一句,“你倒是對自己了解的很。”


    蕭蕪暝不自然地瞥了她一眼,抬步就走。


    筎果好不容易逮著了這個機會,自然是不會就這麽輕易地放過他,小跑著跟了上去,嬉皮笑臉地與他說著話。


    “你不問了嗎?我其實很想告訴你的,你都不知道你對我做了什麽慘絕人寰的事情!我要投訴!投訴!”


    蕭蕪暝突然停住腳步,筎果就這麽硬生生地撞上了他的後背,痛得她揉著自己的鼻子。


    他轉過去,俯下身,咬牙切齒地刻意壓低著嗓音,“少胡說八道,別仗著我不知道,你就胡謅,本殿是不認的。”


    筎果哪裏說得過他,聞言,隻能不服氣的哼了一聲。


    蕭蕪暝捏了捏她的鼻子,似笑非笑地道,“你最好別讓我想起前世的事情,不然本殿定要跟你翻舊賬。”


    “你想的起來再說。”她才不信還有這操作呢。


    蕭蕪暝看著她這傲嬌的小模樣,大掌捏住了她的後頸,將她往自己身前帶了過去,低嗤,“你莫不是忘了,本殿與巫馬祁,熟得很。”


    筎果驚了一下,呐呐地問了一句,“他真有這能力?”


    “你覺著呢?”


    她想起了巫馬祁的那犀角粉,眼眸微眯,看來,她得去敲詐巫馬祁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正陪著衛馥璃的巫馬祁頓覺後脊一亮,心中大感不妙,捏著手指盤算了起來。


    衛馥璃思量地看著他,突然笑道,“巫馬先生,是不是我想要的,你都會幫我拿到。”


    “我很樂意為公主效勞。”巫馬祁算了半天,也沒算出個所以然來,聽聞衛馥璃這麽一說,這般迴道。


    衛馥璃屏退了眾人,將麵紗揭下。


    巫馬祁一驚,低下了頭。


    聽聞,自衛馥璃被牧老將軍傷了臉麵後,就無人見過她的這張臉了,偶有宮女不小心撞見過,被賜了白綾。


    坊間有傳言,衛馥璃的這張臉,醜陋無比,刀疤縱橫整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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