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你等會,我這就去找傘來。”破浪跑入雨裏,一邊迴頭對著筎果喊道。


    蒙蒙煙雨很快就變成了傾盆大雨,淅瀝的雨打在屋簷上,發出嘩嘩的聲音,雨水順著屋簷滴落,濺在了鐵門前,不消片刻,這雨下的磅礴,就連長長的石階上持劍將士們都沒入雨中,看不大清楚了。


    問天看著黃衫少女蹲在門檻前,她的裙擺早就被雨水打濕了,精致的下顎抵在手臂上,望著門檻出神,不敢出言驚擾她。


    破浪拎了一柄竹傘,從雨中跑了過來,渾身濕漉漉地站在筎果的麵前,“小主子,我拿到傘了。”


    聞言,少女愣愣地抬眸看著破浪,突然笑出了聲,“你拿著傘怎麽不給自己打?”


    她雖是笑了,可誰都看得出她笑得很是勉強。


    破浪與問天對視了一眼,也跟著笑了起來。


    幹笑聲被雨聲掩下,卻是比方才還要讓人感覺無所適從。


    筎果覺著無趣,唇邊的笑意收住,她扶著門,從地上站了起來。


    破浪隨即將傘打開,高舉到了她的頭頂。


    筎果瞥了他一眼,皺眉道,“既然去拿傘了,怎麽不多拿兩把?”


    “身為影衛,這點雨就要打傘,豈不是顯得很娘裏娘氣?屬下在那些小的麵前,還是要些威望的。”


    豈料筎果定定地看著他,喃喃自語了一句,“你是蕭蕪暝帶出來的人,你都這麽好麵子,更何況是他。”


    “……”破浪閉了閉眼,直感自己說錯了話。


    問天無語地瞥了他一眼,壓低聲音道,“你可閉嘴吧,句句都往小主子心上插刀,等殿下與小主子和好後,指不定怎麽罰你。”


    破浪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筎果,見這丫頭正看著外頭的大雨,無心注意他二人,這才小聲反駁了一句,“我哪有句句都插刀!”


    問天瞪了他一眼,從他手中拿過傘,“小主子,咱們迴去吧。”


    ……


    齊湮國主的書房此時大門緊閉,下雨後,室內悶熱的很,便是這樣,他還命人將窗戶也關上,屏退了眾人。


    “宸王,齊湮早已與元辟榮辱一體,此番齊湮受此人禍,還望元辟再出手相助。”


    蕭蕪暝慵懶地靠在椅背,漫不經心地拿起杯蓋時不時地扣著茶杯,嫋嫋熱氣從茶杯裏冒出,被他輕輕一吹,消散開來。


    “國主不妨直截了當的說明,本殿今日沒什麽心情跟你周旋。”


    從未有人如此直截了當地跟老國主說過話,此時老國主覺著麵上無光,天子脾氣隱隱而發,卻硬是被他壓了下去。


    “那寡人就開門見山說了。”


    他摸了摸胡子,思量了一會,許是在琢磨著用詞,待蕭蕪暝喝了半盞茶,他這才緩緩開了口。


    “國庫被毀一事,決不能聲張,如今齊湮境內有不少別國的使者在,為了消息不流出去,今日出入國庫的人,寡人都處理了,不過殿下你的兩個手下……”


    “既是本殿的人,國主你的手還是伸的別太長了,以免自傷。”


    蕭蕪暝說的這般不客氣,老國主卻也唯有勉強擠出一個笑。


    他連聲說是,“宸王的人,自是您來管教,寡人並無別的意思,隻是想提醒一下您,別走漏了風聲,畢竟現在的齊湮與元辟,可是唇亡齒寒的關係。”


    在別國眼中,齊湮與元辟視為一體。


    老國主雖是明麵上服軟,可話中有話,分明透著威脅的調調。


    外頭的大雨並未有要停的意思,磅礴傾盆,打在窗戶上,猶如金戈鐵馬。


    屋內寂靜了片刻,老國主茗了一口茶,擲地有聲地擱下茶杯,道了一句,“在齊湮,因夏季炎熱,這每一場雨,都稱之為及時雨,大雨過後,什麽痕跡都不會留下。”


    蕭蕪暝懶懶散散地坐在他的對麵,聞言,眉眼未抬,骨節分明且修長的手漫不經心地摩擦過杯口邊緣。


    老國主死死地盯著他,隻見他薄唇勾出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這笑意在他開口的瞬間消失在唇角。


    “有自信是好事,不過凡事都得悠著點,傷著不該傷著的人,代價可不是輕易就能背負上的。”


    風夾雜著雨鋪麵而來,便是有傘撐著,筎果的身上也被雨打濕透了。


    數名黑衣人踩在屋簷上,不少的瓦片被踩碎,發出清脆的聲音,雖是被這雨聲掩下,卻逃不過影衛的耳朵。


    問天與破浪警惕地互看了一眼,默契地停了下來。


    “這雨下的太大了,前麵有個涼亭,小主子不如去那裏避會雨,我找人給你端杯熱茶來暖暖身子後,再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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