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馬祁看著麵前這張溫潤卻又帶著狠厲的臉,目光微閃,擰著眉頭,思量了片刻,出聲,“念在是你的份上,我告訴你好了。”


    “我早你幾日到齊湮,老國主早就私下召見過我,問的是黃曆,不過不是黃道吉日,他要擇的是諸事不宜。”


    他看了一眼蕭蕪暝,見他一副早已料到的神情,聳了聳肩,繼而說了下去,“也是十分的巧,全年最好的黃道吉日,是中秋那日,之後萬般不宜,尤其是女丫頭的生辰和生辰後一日,不宜婚嫁,開業,搬遷……”


    “簡而言之,是最兇的那日。”


    說到這裏,巫馬祁不禁想起了前幾日他拿著黃曆指給齊湮老國主看時,那老國主麵上一副果真如此的神情,心中覺著十分的好笑。


    因為那日是筎果的生辰,所以是個兇日並不出人意料。


    旁人出嫁家中閨女,盼的都是琴瑟和鳴,這位老國主還真不能與常人相比,他要的,是一對新人的血染紅齊湮,許是如此,在他眼裏,這才是無上的喜事。


    想及此處,他忍不出道了一句,“你這是找了個什麽樣的親家?”


    蕭蕪暝麵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眼裏盡是未消散的慍怒,很顯然還在記恨著巫馬祁方才的所作所為,說出話,自然也就不是那麽好聽。


    “你這個半吊子的水平,可有什麽解法?”


    巫馬祁聽了倒也是不惱,好脾氣地道,“物極必反,那丫頭八字不在尋常人之列,無需擔心。”


    他又往蕭蕪暝麵上瞥了一眼,眼神暗了幾度下來,“不過你倒是要多加留心,不妨告訴你,當年留筎果在北戎,是我爹有意慫恿齊湮國主為之,你於那丫頭而言,是個護身符,你自己也清楚,你好,則能保那丫頭安泰,所以兇日的破解之法在於你。”


    蕭蕪暝是筎果最大的靠山,他安然無恙,旁人才會顧忌他,不敢動筎果一絲分毫。


    巫馬祁也沒有說錯,四國無人願意看到元辟國日益壯大,如今元辟與齊湮即將聯姻,其餘三國人自是坐不住,再者,齊湮老國主也不過想借助他,讓齊湮國運不再受筎果這條命的牽製。


    他與筎果一旦禮成完婚,第一個出手的,恐怕就是這齊湮國主。


    巫馬祁抬頭望了望烏雲密布的天,歎了口氣,道,“今日是觀不了星象了,就前幾日的星象而言,紫微星光黯淡,我也是生怕唯恐生變,才徹查你身邊的人,你也清楚,能近你身的,也就那丫頭,不查清楚她,我委實不放心。”


    紫微星乃鬥數之主,乃帝星,是蕭蕪暝命宮主星,所以他才被成為帝王之相。


    提起這件事,蕭蕪暝眉眼又下沉了幾分,見他如此,巫馬祁即可抬手,“行,我以我爹的名譽發誓,保證不會再查她。”


    筎果舉止雖於常人不同,那犀牛角粉對她也的確有所影響,但也不是他以為的那種。


    如此,巫馬祁對她也放下了些許的戒心。


    日光在雲端一出乍現,雷聲隱隱,大雨傾盆,並未有要停下的意思。


    地麵潮濕不已,清晨的空氣中帶著一股濕潤,天氣又悶又熱,惱得人心煩躁不已,可今日早朝之上,齊湮老國主倒是心情極佳,便是有官員向他稟報因昨夜電閃雷鳴,起了山火,住在山上的百姓傷亡無數,他也沒有多大的怒意。


    老國主擺了擺手,命道,“務必處理好此事,不要讓此事破壞了舉國的喜事。”


    白事與紅事不可相撞,百姓的白事自然是要為筎果大婚讓道了。


    老國主說的委婉,朝下之人都聽得明白。


    老國主看著坐在朝堂之下一側的蕭蕪暝,眼尾紋綻開,笑道,“說起宸王與小公主的婚事,雖齊湮上下都已有準備,可這婚事日期,倒還沒有定下來,這事也怪寡人,黃道吉日左挑右選,怎麽也不稱心,不知宸王你可有什麽想法?”


    清貴的男子慵懶地依靠在椅背上,一柄玉骨扇把玩在骨節分明的手中。


    聽聞老國主詢問他,他懶懶地瞥了一眼老國主,薄唇勾笑,不緊不慢地道,“老國主,你知道本殿與巫馬祁相交甚好的?”


    “早有耳聞,早有耳聞。”老國主笑了笑,半點沒有心虛。


    昨夜公公前來稟報,說他親眼見到巫馬祁與蕭蕪暝在雨中大打出手,宸王出拳,簡直是要往死裏打,雖不知道是因何事而起,但兩人的關係並非眾人所知那般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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