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蕪暝如此說,是擔憂她會難過,故意如此說,逗她開心。


    筎果對於無關緊要的人和事,向來看得開。


    聽他如此一說,她想了想,隨即笑道,“恩……約莫是這孩童性情隨他爹。”


    想來,也唯有這解釋合情合理。


    公公擦了擦額頭的汗,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公主,這孩童要如何處置?”


    此話才問出了口,就引來了周遭百姓的憤憤不平。


    “不過是半大的孩子,怎麽還追究起了?”


    “是啊,這剛抓了孩子爹,現在難不成又要抓這孩子不成?”


    “棺材子到底與常人不同個,連這心都要比別人更黑更硬。”


    丹霜迴頭冷眼掃過眾人,拔劍而起,劍風劃過眾人麵前,強大的劍氣將不遠處的一根石柱劈得四分五裂,瞬間倒地,塵土轟然。


    “誰敢說一句小主子的是非,猶如此柱,你們誰想試試?”


    一眾百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倒是筎果這丫頭感歎地哇了一聲,逐走過去,在那石柱附近晃了一圈,最後走到百姓們的麵前,抬手捂住嘴,小聲地與他們說起了悄悄話。


    “你們好大的本事啊,我從來沒見過我這侍女情緒波動如此之大。”


    “……”站在筎果麵前的幾個百姓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即瞥向一邊。


    “看在你們是齊湮百姓,也算是我的子民的份上,贈你們一句話。”


    免不了有幾個好奇心重的百姓抬頭看向她。


    筎果雙手背在身後,笑盈盈地道了一句,“得罪我這侍女的人,就隻有一種人,那就是死人,你們慘了。”


    “好自為之吧。”她附送上了關切又擔憂的神情,可她那雙靈動的桃花杏仁目裏分明閃爍著一種可稱之為幸災樂禍的光芒。


    因著齊湮百姓對皇室日益不滿,齊湮國主恐有人趁機起義造反,便是在都城增添了不少的特衛,監視百姓的情況,一有異象,即刻上報於他。


    所以元辟國的馬車在進入齊湮都城境內後,就已有特衛迴宮稟告國主,隻是一個特衛還未從殿內退出去,就有另一個特衛走了進來稟報筎果抓了人販子一事……


    半柱香未至,這殿內已經跪了五六個特衛,全是稟報筎果入都城後發生的事情。


    老國主扶額倚著龍椅,覺得甚是頭疼。


    這丫頭一迴來,就給他鬧出了這麽多事情。


    “國主,還有一事,屬下從宸王與小公主的對話中得知,小公主受傷了,看宸王著急在乎的樣子,應當是傷的很重。”


    他哼了一聲,握拳的手狠狠地打在了椅子扶手上,“難怪近日齊湮上下都不太平,原來又是因為她!”


    殿內跪著的幾個特衛低著頭,不敢說話。


    隻見老國主突然起身,命人宣太醫到宮門口候著。


    待他擺駕至宮門口的時候,齊湮最好的幾個太醫都已經候在那裏了。


    因著等國主的時間有些長,忍不住圍在一起說起了話。


    “無關無辜的,國主宣我們到這裏是做什麽?”


    “你們是不是有人得罪了宮裏的那些貴人,被告狀到國主跟前了?”


    “國庫空虛,現在誰還敢宣我們去給她們開滋補的藥湯?”


    宮中的太醫,除了要給貴人們治病,做的更多便是日日給她們號平安脈,然後按照每個人不同的身體狀況,開滋補的湯藥。


    不過在前幾個月,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老國主突然突然覺著日日滋補,這宮裏的藥材消耗量十分大,所以下令不準再行滋補之事。


    這些太醫雖麵上覺著奇怪,可大家心底都門清的很。


    老國主這是因為國庫空了,所以盤算著如何添些錢財進去,增加稅收什麽的,都已經用過了,征收上來的錢,也不夠打一次仗的。


    既然增收不了多少,那就省下來,能省一點也是一點。


    老國主如是想,卻讓底下的頭怨聲載道。


    “國主來了。”一個年輕的太醫遠遠地就看見國主朝著這裏走了過來,出聲提醒道。


    這三四個太醫隨即一字排開,待國主來後,俯身行禮,“參見國主。”


    “你們現在就隨寡人出宮。”


    幾個太醫麵麵相覷後,有人上前問道,“敢問國主,不知命我們幾人出宮,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除非是有重用的大臣生病,否則國主不會興師動眾。


    “寡人帶你們去見一個人,你們要用處必勝絕學,盡快將此人醫好。”


    老國主由人扶著,坐進了馬車內,拉開幔簾,對著那些太醫說道,“小公主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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