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這麽說,滿滿的都是惡意,他覺著牧遙這樣去抹黑一個天真心善的丫頭,十分的惡毒,便是突然起了念頭,想當眾揭穿她的謊話,還筎果一個清白。


    牧遙扯了扯嘴角,明顯的不情願,“也不會是什麽貴重之物……”


    她的話音還未落下,站在她身側的一個胖婦人就伸手去拿,牧遙猝不及防沒有抓牢,等到她反應過來要去搶迴時,兩人各抓了帕子打結的一角,隻需拉扯,那帕子便散開了。


    金器落地,清脆的好聽,還有不少的金豆子在地上跳彈越遠越遠。


    有一封書信輕飄飄地落在了牧遙的腳跟前。


    牧遙幾乎是整個人都蒙住了,她一時間有些猜不透筎果玩的又是哪一出。


    那幾個婦人見金豆子散落一地,爭相推擠地蹲在地上去搶奪那些個金豆子。


    不消一會,地上已經沒有金豆子了,她們各個手裏都抓了一把。


    方才與她搶帕子的胖婦人似是麵上有些過意不去,將她腳跟前的那封書信拿起來,塞給了牧遙。


    “哎呦,我看這質女對你也不是很差嘛。”她拿了一塊金豆子在嘴裏咬了咬,滿眼的貪婪,“這出手可真闊綽。”


    “唉,還給你寫信了,都寫了什麽貼己的話?”


    “我看啊,這些金豆子都是拿來讓她討好人的,我們也不跟你客氣了,金豆子什麽的就都收下了,以後能照應你的,一定照應,放心。”


    這話調調聽起來極其的嘲諷。


    她這樣的白眼狼,會照應她就怪了。


    那幾個婦人說笑著,拿起各自的籃子,就往家裏頭趕,著急去藏著這些寶貝。


    送信人隻是看了死死地捏住書信的牧遙一眼,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牧遙看著手中的書信,眉目間落著沉沉的戾氣。


    她滿臉不耐地將信封撕開,抽出了裏頭的信紙。


    紙上的字娟秀,洋洋灑灑的寫滿了整張紙,大致內容無一是關心她的近況,隻有落筆的最後一行字,讓人觸目驚心。


    筎果寫的是,牧遙你放心,你在都城做過什麽事情,我都知道,來日方長,切勿騷動。


    旁人若是看了,也隻當是這主子的在寬慰下人,多等些時日,會將她救出深淵。


    畢竟牧遙在興建宮殿裏的處境如何,不是什麽秘密。


    但牧遙卻知,她意有所指。


    筎果命中帶煞的秘密,是她故意趁那齊湮公公入北戎都城時,找了時機,借口與那公公敘舊,見了一麵。


    她聽聞卞東太子洛易平已向齊湮國主求取與筎果的婚約,她心生妒憤,一邊又是極其的不甘心,她不甘心洛易平被筎果那張無辜爛漫的臉蛋給騙了,死心塌地地非娶她不可。


    牧遙見那公公因無法說服筎果嫁去卞東而苦惱不已,不敢迴去複命,便是心生一計,幫他出了個主意。


    筎果的生死會牽連國運,這事情傳了出去她不信有雄心抱負的洛易平敢堵上卞東國。


    那公公一聽此計可行,便是即可派人到處在外說,鬧得滿城風雨。


    公公想的隻是保自己一命,卻不知牧遙起的心思是害死筎果。


    齊湮處五國中間的位置,地大物博,自來是兵家必爭之地,但其餘四國苦於齊湮國的強大,每戰必敗,如今筎果就成了那個滅了齊湮國的突破口。


    她以為此行可行,且即便日後有人追究,她有什麽可怕的,左右都不會查到她這頭來。


    牧遙以為天衣無縫,實際上卻是漏洞百出,每個人行事,都不在她的計劃之內,比如筎果,她遠在鄲江,竟是對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了如指掌。


    她幾乎是渾渾噩噩地走迴了那興建的宮殿處,正巧是放飯的時候。


    有幾個外出采木材的粗野漢子圍在了一桌,說著話。


    因著談及了洛易平,牧遙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過去。


    “還真看不出來,那卞東太子對那棺材子可真是一往情深。”


    “是啊,那卞東國上下都傳遍了,這洛易平為了要娶筎果,連太子之位都不要。 ”


    哐當一聲,牧遙手中端著的湯盆落在了地上。


    她滿臉的不可置信,幾步上前,拉扯著其中說話的一人,“你別胡說八道!洛易平不是這樣的人!他跟我說過,他終有一日,會平定亂世,成為天下的王,沒有人能阻止的了他。”


    洛易平讓她為自己犧牲時,端的就是這番說辭,她牧遙不行,那筎果憑什麽就能讓他斷了這個信念?


    “瘋婆子滾開!”被她抓著的那粗野漢子輕而易舉地將她推到了地上,力道很大,粗魯至極。


    “還平定亂世呢?就他那個繡花枕頭,連咱宸王殿下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妄想!”


    這方的動靜將那主管給招惹來了,他快步走了過去,人還未到牧遙的跟前,手中的那根長鞭子就招唿上了。


    一下下地打在了牧遙的身上,力道兇狠,落在她身上的每一道,都皮開肉綻。


    牧遙卻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樣,仰頭嘶吼著,一聲高過一聲,麵目猙獰。


    她兇狠地盯著那主管,主管被她滿身的戾氣嚇了一跳,後退了一步,執著長鞭的手微微一滯,隨後再度落下,力道要比方才的還要狠,直至牧遙疼得昏死了過去,他還是沒有停下,後來是旁人怕他打出了人命,拉住了他,他這才肯罷休。


    主管看著地上的湯水,“罰她三日不準吃飯。”


    牧遙就那樣躺在了地上,沒人去理她。


    下午的時候,有幾個婦人拿了幹淨的衣物過來,有一個婦人見那牧遙躺在地上,想去拉她,卻被身旁的人給製止住了。


    “別去理她,她心腸可黑著呢。”


    “是啊,那質女待她這麽好,她還到處抹黑人家,咱可都離她遠遠的,萬一有天她發瘋找上咱們,那可有理說不清了。”


    幾人經過她的身旁,連個可憐的眼神都沒有給。


    三日後,有一封書信從都城送去了鄲江。


    筎果看著這封書信,有些意外,寫信的人是那送信人,心中念著這人的服務還挺周到。


    信中內容無非是牧遙在都城所行之事和下場,最後還寬慰她不必為了牧遙傷心難過,一切都是那刁奴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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