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原諒我好嗎
“叮咚。”
門鈴清脆的響聲響起，葉嵐放下手中的茶杯去開門。
門口站著的卻是許久不見的蕭城，葉嵐的表情一下子變得警惕：“你來這裏做什麽？”
“有必要這麽怕我嗎？不先讓我進去？”蕭城站在門口，還算是平靜地說。
葉嵐知道自己表現的是有些緊張了，心裏嘀嘀咕咕，最後還是不清不願地讓蕭城進了客廳。
這個房子葉嵐自認為買的很滿意，雖然不算是很新的房子，可是足夠她和季塵埃葉一居住，並且重新裝修以後每一處都是她喜歡的樣子。
隻是，蕭城站在這裏，她就覺得這個房子好像是有些簡樸。
或許是因為蕭城身上帶著的一種華貴氣質。
葉嵐搖搖頭，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想這些，她迴到沙發上端起茶杯喝茶。
“我來這裏是來看葉一，他在家的吧？今天是周日。”蕭城沒有和葉嵐說話，反而是直接問道。
葉嵐一愣，情緒有些複雜。
那天的官司以後，他們就沒有再聯係，中途有一次顧少理和她一起去跟蕭城見麵，聊了聊關於葉一的撫養的問題。
蕭城說自己可以接受以後不會再追求葉嵐的條件，隻是他是葉一的父親，他擁有同樣的撫養權。
最後的決定是，蕭城每周可以來探望葉一一次，一個月可以帶葉一出去玩一次，不過必須要葉嵐陪同。
其實葉嵐不想答應這一條，可是蕭城很堅持，葉嵐無奈，心裏暗暗盤算著用各種理由拒絕就好。
“他在書房裏和塵埃一起看書。”葉嵐指了指書房的方向。
看書。
蕭城挑挑眉，走向了書房。
其實很想再繼續看看沙發上坐著的女人。
她今天穿著一身粉色的家居服，珊瑚粉溫柔，就像是她的人。她的頭發在腦後挽起成一個發髻，臉頰兩側卻有兩縷發絲垂下來，整個人恬靜無比，蕭城看見的時候隻覺得動心。
可是在她臉上，蕭城沒有看出一絲愛意和繾綣，有的隻是對他的防備和嫌惡，這讓蕭城很受傷。
他的自尊已經不允許他再對葉嵐搖尾乞憐。
看望葉一是唯一能夠接近葉嵐的方式，況且，蕭城也很喜歡自己這個兒子。
推開書房的門，就看到葉一坐在季塵埃的腿上靜靜地看一本漫畫，對門的響動以及走進來的蕭城渾然不覺，似乎很是入迷。
而季塵埃卻看到了蕭城，眉頭一皺。
“蕭先生。”他平靜地跟蕭城打招唿。
蕭城點點頭。
葉一這才如夢初醒地抬頭，看見蕭城站在那裏，他眨眨眼。
蕭城看著自己的兒子和他對視，心裏瞬間冒出很多泡泡。
然而葉一隻是看了看他，又低下頭去看他的漫畫，好像並不是很想和蕭城交流的樣子。
那些泡泡忽然就破碎了，把蕭城的心弄的很是狼狽。
“葉一。爸爸來看你了。”
蕭城開口。
他和葉一還沒有好好相處過，從父子關係被確認以後。
季塵埃感覺到自己懷裏的小人兒猛地一顫，肩部開始抖動。
葉一竟然一下子就哭了。
“別哭，葉一。”季塵埃急忙抽出紙巾來給葉一擦眼淚。
不放心的葉嵐趕過來看，就看到葉一小臉哭的紅紅的，她立刻瞪了蕭城一眼：“本來想給你一些時間跟他說話，結果你一來就把他弄哭？”
“沒事。媽媽，你不要兇爸爸。”葉一的聲音響起，有些發抖，可是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聽見了。
葉嵐愣在原地，蕭城也是。
這是他第一次聽見葉一的嘴裏說出“爸爸”，指的是他。
“按照之前說好的，給你們一些獨處空間。”葉嵐叫過季塵埃走出書房，迴頭不放心地看看葉一。
葉一自己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書房中隻剩下蕭城和葉一，一大一小兩個男人。
“葉一。”蕭城叫道。
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麽，隻是唿喊著葉一的名字。
蕭城動身走了過去，將葉一抱起來，而葉一並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抗拒，於是蕭城坐下，將葉一放在自己的腿上。
“之前你叫我蕭叔叔，還說很喜歡我，你記得嗎？”蕭城試圖緩和氣氛，雖然不知道應該怎麽跟小孩子打交道。
葉一點點頭：“那時候你送我玩具。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你是我爸爸。”
“那你告訴爸爸，你現在喜歡爸爸嗎？”蕭城小心翼翼地問。
葉一沉默。
他在蕭城懷裏一直低著頭，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蕭城的心有些受傷。
可是葉一卻忽然仰起臉：“我喜歡爸爸，可是我不能喜歡爸爸。”
“這是什麽意思？”蕭城聽著小孩子的話很是矛盾。
葉一的眼睛紅紅的：“因為爸爸對媽媽不好，一直兇媽媽，還和顧叔叔打架，顧叔叔對我和媽媽很好。我不喜歡這樣的爸爸。”
蕭城的鼻頭一酸。
“但是，有了爸爸我真的很高興，我終於可以很堅定地跟別的小朋友說，我有爸爸。”
葉一說。
蕭城幾乎要流淚。
他自認為自己是一個已經沒有眼淚的男人，哪怕是在葉嵐明確拒絕自己的時候他都沒有想哭，隻是想通過酒精麻痹自己，可是現在，葉一一個小孩子，那麽幼稚的話語，卻讓他覺得視線模糊。
“對不起，爸爸遲到了。”蕭城伸出手將葉一的眼淚擦掉，自己也吸了吸鼻子將眼淚忍迴去。
隨即，他用自己的手臂將葉一牢牢抱在懷裏，輕聲地說：“爸爸對媽媽兇，是因為當時媽媽說不讓你跟我……可是爸爸很想跟你生活在一起，所以當時才會那麽激動。嚇到你了，對不起。”
葉一在他懷裏點點頭。
蕭城繼續說道：“爸爸是愛你的，爸爸也很愛媽媽，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不過爸爸脾氣不好，爸爸知道錯了。你能原諒爸爸嗎？”
“沒關係。”葉一小小的聲音在蕭城懷裏悶悶地發出來。
蕭城覺得胸腔中充滿一種奇特的情緒，說不清楚是什麽東西，隻是他覺得心沉甸甸的。
懷裏的，是他的孩子。
“謝謝你，葉一。”蕭城的聲音有些啞。
“叮咚。”
門鈴清脆的響聲響起，葉嵐放下手中的茶杯去開門。
門口站著的卻是許久不見的蕭城，葉嵐的表情一下子變得警惕：“你來這裏做什麽？”
“有必要這麽怕我嗎？不先讓我進去？”蕭城站在門口，還算是平靜地說。
葉嵐知道自己表現的是有些緊張了，心裏嘀嘀咕咕，最後還是不清不願地讓蕭城進了客廳。
這個房子葉嵐自認為買的很滿意，雖然不算是很新的房子，可是足夠她和季塵埃葉一居住，並且重新裝修以後每一處都是她喜歡的樣子。
隻是，蕭城站在這裏，她就覺得這個房子好像是有些簡樸。
或許是因為蕭城身上帶著的一種華貴氣質。
葉嵐搖搖頭，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想這些，她迴到沙發上端起茶杯喝茶。
“我來這裏是來看葉一，他在家的吧？今天是周日。”蕭城沒有和葉嵐說話，反而是直接問道。
葉嵐一愣，情緒有些複雜。
那天的官司以後，他們就沒有再聯係，中途有一次顧少理和她一起去跟蕭城見麵，聊了聊關於葉一的撫養的問題。
蕭城說自己可以接受以後不會再追求葉嵐的條件，隻是他是葉一的父親，他擁有同樣的撫養權。
最後的決定是，蕭城每周可以來探望葉一一次，一個月可以帶葉一出去玩一次，不過必須要葉嵐陪同。
其實葉嵐不想答應這一條，可是蕭城很堅持，葉嵐無奈，心裏暗暗盤算著用各種理由拒絕就好。
“他在書房裏和塵埃一起看書。”葉嵐指了指書房的方向。
看書。
蕭城挑挑眉，走向了書房。
其實很想再繼續看看沙發上坐著的女人。
她今天穿著一身粉色的家居服，珊瑚粉溫柔，就像是她的人。她的頭發在腦後挽起成一個發髻，臉頰兩側卻有兩縷發絲垂下來，整個人恬靜無比，蕭城看見的時候隻覺得動心。
可是在她臉上，蕭城沒有看出一絲愛意和繾綣，有的隻是對他的防備和嫌惡，這讓蕭城很受傷。
他的自尊已經不允許他再對葉嵐搖尾乞憐。
看望葉一是唯一能夠接近葉嵐的方式，況且，蕭城也很喜歡自己這個兒子。
推開書房的門，就看到葉一坐在季塵埃的腿上靜靜地看一本漫畫，對門的響動以及走進來的蕭城渾然不覺，似乎很是入迷。
而季塵埃卻看到了蕭城，眉頭一皺。
“蕭先生。”他平靜地跟蕭城打招唿。
蕭城點點頭。
葉一這才如夢初醒地抬頭，看見蕭城站在那裏，他眨眨眼。
蕭城看著自己的兒子和他對視，心裏瞬間冒出很多泡泡。
然而葉一隻是看了看他，又低下頭去看他的漫畫，好像並不是很想和蕭城交流的樣子。
那些泡泡忽然就破碎了，把蕭城的心弄的很是狼狽。
“葉一。爸爸來看你了。”
蕭城開口。
他和葉一還沒有好好相處過，從父子關係被確認以後。
季塵埃感覺到自己懷裏的小人兒猛地一顫，肩部開始抖動。
葉一竟然一下子就哭了。
“別哭，葉一。”季塵埃急忙抽出紙巾來給葉一擦眼淚。
不放心的葉嵐趕過來看，就看到葉一小臉哭的紅紅的，她立刻瞪了蕭城一眼：“本來想給你一些時間跟他說話，結果你一來就把他弄哭？”
“沒事。媽媽，你不要兇爸爸。”葉一的聲音響起，有些發抖，可是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聽見了。
葉嵐愣在原地，蕭城也是。
這是他第一次聽見葉一的嘴裏說出“爸爸”，指的是他。
“按照之前說好的，給你們一些獨處空間。”葉嵐叫過季塵埃走出書房，迴頭不放心地看看葉一。
葉一自己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書房中隻剩下蕭城和葉一，一大一小兩個男人。
“葉一。”蕭城叫道。
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麽，隻是唿喊著葉一的名字。
蕭城動身走了過去，將葉一抱起來，而葉一並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抗拒，於是蕭城坐下，將葉一放在自己的腿上。
“之前你叫我蕭叔叔，還說很喜歡我，你記得嗎？”蕭城試圖緩和氣氛，雖然不知道應該怎麽跟小孩子打交道。
葉一點點頭：“那時候你送我玩具。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你是我爸爸。”
“那你告訴爸爸，你現在喜歡爸爸嗎？”蕭城小心翼翼地問。
葉一沉默。
他在蕭城懷裏一直低著頭，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蕭城的心有些受傷。
可是葉一卻忽然仰起臉：“我喜歡爸爸，可是我不能喜歡爸爸。”
“這是什麽意思？”蕭城聽著小孩子的話很是矛盾。
葉一的眼睛紅紅的：“因為爸爸對媽媽不好，一直兇媽媽，還和顧叔叔打架，顧叔叔對我和媽媽很好。我不喜歡這樣的爸爸。”
蕭城的鼻頭一酸。
“但是，有了爸爸我真的很高興，我終於可以很堅定地跟別的小朋友說，我有爸爸。”
葉一說。
蕭城幾乎要流淚。
他自認為自己是一個已經沒有眼淚的男人，哪怕是在葉嵐明確拒絕自己的時候他都沒有想哭，隻是想通過酒精麻痹自己，可是現在，葉一一個小孩子，那麽幼稚的話語，卻讓他覺得視線模糊。
“對不起，爸爸遲到了。”蕭城伸出手將葉一的眼淚擦掉，自己也吸了吸鼻子將眼淚忍迴去。
隨即，他用自己的手臂將葉一牢牢抱在懷裏，輕聲地說：“爸爸對媽媽兇，是因為當時媽媽說不讓你跟我……可是爸爸很想跟你生活在一起，所以當時才會那麽激動。嚇到你了，對不起。”
葉一在他懷裏點點頭。
蕭城繼續說道：“爸爸是愛你的，爸爸也很愛媽媽，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不過爸爸脾氣不好，爸爸知道錯了。你能原諒爸爸嗎？”
“沒關係。”葉一小小的聲音在蕭城懷裏悶悶地發出來。
蕭城覺得胸腔中充滿一種奇特的情緒，說不清楚是什麽東西，隻是他覺得心沉甸甸的。
懷裏的，是他的孩子。
“謝謝你，葉一。”蕭城的聲音有些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