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睡過頭了。”楚晝垂下頭,一副低眉順目的樣子道著歉。


    倒不是他飛快的就從上個世界紈絝的角色裏脫離來開,迅速接受了自己管家的身份,而是他實在是沒眼看謝眉。


    剛才隔著一床被子還沒有發現,現在仔細一看,謝眉全身上下除了一條褲衩都是裸的。


    十七八歲的少年骨架已經基本長成了形狀,雖然已經隱約看得到肌肉的形狀,卻還是比成年人多了幾分柔和。


    楚晝每看一眼都覺得自己在猥瑣未成年……雖然描述的這麽詳細就已經暴露了他偷看了好多眼的事實了。


    沒辦法啊,誰讓那家夥頂著老板的臉,簡直就是犯規!


    也不知道原來的管家是怎麽做到一邊愛慕著少爺一邊偽裝的完全不被人發現的。


    謝眉似乎察覺到了楚晝在偷窺,他將楚晝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那視線中透出的玩味讓低著頭的楚晝都感覺到頭皮發麻。


    ……入職第一天,他可能就要被打上“癡漢”的標簽了。


    謝眉向前走了兩步,幾乎要貼到了楚晝身上。


    他光著腳,地上又鋪著厚厚的毯子,楚晝本該聽不到聲音的,卻覺得他每一步所發出的聲音都如同雷聲一般響亮。


    他心裏越發覺得慌張,卻又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慌什麽。


    謝眉兩根手指抵在了楚晝的下巴上,強製楚晝抬起頭來看著他,然而在視線交匯的一瞬間,楚晝就慌忙將臉側到了一遍。


    離得太近了,他幾乎能感受到對方溫熱的唿吸。


    謝眉似乎有點驚訝他的反應,最後卻還是沒做什麽,隻是說:“愣著幹什麽,給我換衣服。”


    楚晝這才意識到對方盯著他看的原因,謝大爺竟然是換衣服也不肯親力親為。


    他連忙把掛在旁邊的找來了校服給他穿上。


    謝眉的校服不是楚晝記憶中那種臃腫的運動服,而是修身的英倫小西裝。


    楚晝一邊唾棄自己的校服一邊給謝眉扣紐扣,指尖無意中碰到了對方的皮膚。


    他像是被燙到一樣立馬拿開手,皮膚的觸感還是留了下來。


    還沒來得及仔細品味一下這是怎麽迴事,謝眉就拽著楚晝的手按到了他的小腹上。


    ……什、什麽意思?我有了是你的你要負責?


    楚晝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可以稱得上是性騷擾的動作是怎麽迴事。


    他努力忽視掉身體接觸部位產生的怪異感,問道:“怎麽了?”


    “感覺最近好像長胖了,是我的錯覺嗎?”謝眉似乎完全沒察覺到楚晝的心思,十分坦然的問道。


    ……原來是他太邪惡了。


    楚晝算是明白這個管家怎麽會對謝眉暗生情愫了,一大早就又摸又睡的,就算思想沒感覺身體也有感覺了!


    謝眉顯然是把管家當成了爹一樣的存在,但管家實在是沒有父愛泛濫,因此也就變成了別的感情了。


    楚晝的手被謝眉抓著,強行順著對方平坦的小腹摸了一遍,還能感受得到肌肉的線條,實在是沒能看出哪裏胖了。


    他於是麵不改色的撒謊:“嗯,是挺胖的。”


    有腹肌的都是敵人。


    “胖子少爺”聽到這句話更加愁雲慘淡,不由分說的就開始甩鍋,“都怪你每天給我做夜宵,我都被養成豬了。”


    “哦,那少爺以後的夜宵就取消了吧。”


    楚晝這麽說實在是真心為謝眉好,他的廚藝幾乎稱得上是驚天地泣鬼神——當然,是爛的。


    他的積分之前也用來點了別的執事技能,實在是沒能剩給烹飪了,謝眉要是想活命的話,還是放棄讓他做菜得好。


    謝眉抗議了一會兒發現無效,也就不再和楚晝胡攪蠻纏,拎著書包出去了,楚晝連忙跟了上去。


    讓楚晝失望的是,謝眉既沒有像校園文裏那樣裝逼的開著直升飛機去學校,也沒有低調的開著布加迪威龍去。


    ……他是跑步去的。


    謝眉的原話是這樣的:“哎連管家你都覺得我胖了那看來減肥是勢在必行的了不如今天就跑著去學校吧反正也就五公裏。”


    楚晝終於體會到了什麽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少爺都徒步去上學了,他這個管家當然也推脫不掉。


    隻是謝眉“反正”的五公裏,對於楚晝來說可是五個一千米,五個他每次考長跑的時候都恨不得自己是個妹子的一千米。


    楚晝是個名副其實手無縛雞之力的死宅,其討厭運動的程度……就算是老板穿著運動背心邀請他一起晨跑都沒讓他心動。


    他開始的一公裏是正常的跑過去的,接下來的一公裏是全憑借著毅力撐過去的,再接下來的兩公裏是被謝眉拽著過去的,最後一公裏他基本已經沒有意識了……他估計是謝眉背過去的。


    反正楚晝一睜眼,自己已經坐在教室裏的椅子上了。


    楚晝剛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一個同班的路人踹翻了主角受桌子的一幕。


    主角受名為白笙,長相看起來十分柔弱,和楚晝上一個世界的白蓮花樣貌差不多。


    白笙一句話也沒說,默默的把桌子扶了起來,到這裏為止一切看起來還是挺正常的。


    楚晝迴頭看了謝眉一眼,他正饒有興趣的盯著主角受。


    他看到這裏有點欣慰,至少這證明他對主角受產生了興趣,不會像上個世界一樣在最後關頭對他進行迷之告白。


    也許接下來白笙會怒斥路人一頓,讓謝眉產生“真有膽量小妖精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一類的想法,然後讓劇情走向正軌。


    隻是,白笙比想象中的要彪悍得多——他走到罪魁禍首麵前,把已經迴到了座位,翹著二郎腿的路人同學連人帶椅子一起踹翻了。


    不巧的是,路人正好坐在謝眉前麵,路人一往後倒,連帶著看戲的謝眉也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被帶倒了。


    謝眉的座位在最後一排,後麵沒有什麽緩衝物,毫無防備的,就摔了個四腳朝天。


    楚晝連忙過去把謝眉扶了起來,詢問對方有沒有事。


    主角受看到自己傷及無辜,也趕緊跑過來道歉。


    謝眉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而後直起身來。


    他身上沾了不少的灰塵,卻一點也不顯得狼狽,他的眼睛亮的出奇,盯著主角受看了許久,才說:“有意思。”


    要是換做平時,楚晝可能會給白笙的行為點個讚,校園暴力的源頭就是懦弱,一味的逃避隻會讓人變本加厲。


    但是謝眉被牽連進入,他顯然就沒那麽淡定了。


    他表現的像一個護主的瘋狗一般,不由分說的就對著白笙一陣狂吠。


    白笙被他嚇到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才好,隻能不停的道歉。


    “好了。”謝眉像是按開關一樣拍了一下楚晝的頭,製止了他繼續說下去。楚晝也就真的像被關掉了音量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謝眉卻沒打算就這麽放過白笙,而是親自上陣,他說:“我要是被你這麽給摔傻了,你說你要怎麽賠償?”


    “我……”白笙顯然不經常遇到這種紅白臉雙重碰瓷的,愣了一下,不知道說什麽。


    謝眉於是自說自話的接下去,“哦,你是特招生吧?學習應該很好的,以後就當我的家教好了。怎麽,作為條件來說應該不過分吧。”


    白笙皺了皺眉頭,他不是很喜歡和這些富家子弟打交道,不過畢竟他理虧在先,眼下也沒有理由拒絕,隻好道:“好。”


    楚晝簡直要被這劇情的順利發展感動哭了,一天之內謝眉就成功的和白笙看對眼了並且把對方騙來當自己的家教,相信不到三個月他們就可以he了。


    謝眉還不肯放過白笙,他麵不改色的唬人道:“啊,頭好疼啊,我去醫務室休息會兒。”


    “……我送你過去。”白笙說。


    楚晝有些驚訝這個世界的主角竟然會這麽配合他的工作,一言不合就泡漢子,然而目送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他心裏還是有幾分複雜。


    可能是早上謝眉拽著他跑步的時候讓他和記憶中老板的身影重疊了,多出了一絲荒誕的幻想。


    楚晝頓時有點煩躁,希望係統能把謝眉的臉換成趙本山的,讓他能夠安心的走炮灰路線。


    白笙和謝眉離開了以後,教室裏的氛圍一下子就變得不一樣了。


    謝眉在這所貴族學校裏有個“惡魔校草”的稱號,雖然智障,但還是能看出他人氣之高。


    剛轉來的白笙不僅讓謝眉摔得毫無形象,還一躍成為了謝眉的家教——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


    於是憤怒和嫉妒兩種情緒夾雜在一起,謝眉的迷妹們就難免會做出什麽事情來了。


    “在他書桌裏放蛇,還是蟲子?”


    “在教科書上潑墨水?”


    “椅子上放圖釘我覺得不錯。”幾個女生毫不避諱的大聲討論道。


    不得不說,無論是普通學校還是貴族學校,校園欺負的方式都單一的如出一轍,不過這還不是大招,不出意料的話,最好的方式應該是嫁禍才對。


    果然,惡毒女配們那邊討論完畢了,“果然還是誣陷他偷東西比較好吧?他不是號稱三好學生的嘛,要是有了這種前科,看學校還敢不敢要他。”


    “哎呀~說什麽誣陷啦,他那麽窮,會偷東西也是當然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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