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歌醒來的時候,是在自己家裏。


    在他床邊是之前見過的大胖和尚,手裏拿著酒葫蘆,正往向天歌嘴裏灌酒。


    看到向天歌醒來,不由大喜:“醒了醒了,老二,孩子醒了!”


    向二山慌慌忙忙地從門外跑進來,一臉褶子似的皺紋頓時舒展開來,笑罵一句:“你這兔崽子,命還挺大的,這樣你都死不了,看來都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啊!”


    “老頭,你沒事吧?”


    “我吃了解藥,現在身體已經恢複過來了,倒是你,覺得怎麽樣?”


    向天歌渾身是傷,但好在沒有傷到要害,就是流的血太多了。


    富田一郎那一刀的刀光雖然被他的刀光擋住,不過對方的修為極高,兩道刀光相撞,雖然被卸掉了一部分威力,但是迸濺出來的刀光碎片,還是傷到了向天歌。


    當時向天歌的樸刀已經脫手而出,根本沒有能力抵擋那些碎光。


    不過現在確實好多了,他撐著身子坐起來,說道:“你別擔心,你兒子我有九條命,沒給你養老送終之前,我沒那麽容易死的。”


    “這次你可真得謝謝你三叔,要不是他送來八寶藥酒,你小子有九條命都得交代在這兒。”


    “三叔?”


    向二山指著酒僧介紹:“這位就是神州四奇之一的酒僧,四人之中,我排行老二,他排行老三,雖然是出家人了,但卻從來不守清規戒律,你就叫他一聲三叔也無妨。”


    “您就是酒僧?”向天歌又驚又喜,想到與富田一郎決戰的時候,他的指點,心裏充滿感激,“多謝三叔救命之恩。”


    酒僧哂然一笑:“這藥酒我本來是給你爸帶的。我知道他與富田一郎有約,怕他會敗,特意帶了藥酒過來給他提升功力。嘿,想不到你小子竟然代父出戰,很好,好得很啊!”


    向二山看了向天歌一眼,本來是想責怪他如此冒險的,但見他傷勢沉重,責怪的話也就咽了下去,說道:“你傷得很重,雖然有你三叔的藥酒,但仍需仔細地治療。你自己是醫生,不過你也沒辦法給自己看病,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正在說著,白芳菲帶著秦雪過來,秦雪手裏拿著一些醫藥用品,過來要給向天歌換藥。


    村診所的秦壽一向與向天歌不對付,所以他不會過來給向天歌看病,隻能讓秦雪來代勞。


    但是秦雪水平有限,隻給他打了破傷風,開了一些消炎的藥,做了簡單的包紮而已。


    “天歌,我覺得還是去大醫院看一下吧。”秦雪給他換藥之後說道。


    向天歌身上大大小小十幾處傷,觸目驚心。


    村裏醫療條件有限,別的不說,就說萬一被感染了,後果也是不堪設想的。


    “菲菲,你去一趟黃家,讓你牡丹姐送天歌去醫院。”向二山道。


    白芳菲點頭去了。


    現在向天歌受傷,沒法自己開車,隻能去找黃牡丹。


    村裏有車的人不多,大部分都與向天歌不對付,隻有黃牡丹跟他們家有些交情,黃牡丹是向二山的學生,與向天歌關係也是非同一般。


    正好黃牡丹迴娘家來過節,現在還沒走,很快就被白芳菲請了過來,黃先霸也跟了過來。


    扶著向天歌上車,黃先霸開車,黃牡丹跟向天歌一起坐在後座。


    “老師,您放心吧,我把天歌送去醫院就行了。”黃牡丹在車裏對向二山道。


    向二山道:“牡丹,這次有勞你了。”


    “老師,您別這麽客氣,天歌就跟我弟弟一樣,這些小事您就別放在心上了。”黃牡丹說完這句話,不知為何耳根有些發燙,自從兩人發生關係之後,她可沒辦法再把他當成弟弟了。


    但她知道,她是配不上向天歌的。


    特別在他發展越來越好的時候,這種想法她就更深了,她隻是一個離婚的女人,而且年紀比他大,帶著一個孩子……想要找個男人都不容易,何況是像向天歌這樣的男人。


    女人是彌散性的思維,特別是愛上一個男人的女人,思維彌散得就像一整個山頭的霧靄,就連她自己都未必理得清,她能從一件事想到另外一件事,越想越遠。


    所以千萬別和女人講道理,因為她們沒有邏輯,一旦跟她們講道理,她們隻會跟你爭吵。


    她們會以她們的感受,來代替客觀事實的存在,這便是唯心與唯物的區別,不管你愛不愛我,我心裏覺得你不愛我了,你他媽就是不愛我。


    向天歌現在就是死都不會知道黃牡丹心裏在想什麽,他傷得這麽重,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黃牡丹此刻會在想那些奇怪的事。


    車子朝著寧州開去,路程還是比較遙遠的,至少也得三個小時。


    “天歌,你這傷怎麽弄的?這剛過完年,弄得這麽喜慶,渾身帶彩。”黃先霸揶揄地說了一句,他雖然現在已經戒賭,在向天歌茶坊裏做事,也是因為向天歌才改變的,但之前沒少被向天歌折騰,遇到機會,自然需要好好地調侃一番。


    “怎麽說話的呢?開你的車去!”黃牡丹道。


    黃先霸順便揶揄了一下黃牡丹:“喲,姐,這麽快就護上了?你可別讓這小子當我姐夫啊!”


    黃牡丹一時尷尬,嗔道:“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行了行了,怕了你了。”黃先霸道。


    黃牡丹偷偷睃了向天歌一眼,他的臉色依舊蒼白,對黃先霸的調侃也抱著一種一笑置之的態度。


    整個人懶洋洋的,像是隻有一口氣吊著似的。


    他與富田一郎決戰的事,黃家姐弟都不清楚,所以黃牡丹也不知道向天歌是怎麽受這麽重的傷的。


    到了寧州第一醫院,黃牡丹扶著向天歌下車,向天歌腳步都有一些不穩,半邊身子都挨在了黃牡丹身上。


    “先霸,你去掛號。”黃牡丹道。


    黃先霸道:“掛什麽號,他這樣子送急救吧。”


    向天歌道:“這醫院的人我熟,你去找個工作人員,就說我來了。”


    黃先霸有些無語,什麽叫我來了?


    還準備醫院出來迎接他怎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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