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丘麗靈樞的話,向天歌微微皺起眉頭:“華主任也是雞賊,她身為一個專業的醫生,再惡心的病都見過,怎麽看到身體腐爛就吐了?能夠當上主任,至少也有十幾二十年的臨床經驗了,心理早就適應這些惡心的病症了。她是故意不做這個手術。”


    “醫生不就應該治病救人的嗎?她為什麽不救?”


    “患者是殺人犯,送到你們醫院的時候,反抗一定還是很猛烈的,要被他傷到了可怎麽辦?再說了,華主任一定發現了一些什麽,患者送到醫院的時候,各項檢驗,是不是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但他還是會動。你說這個手術報告要怎麽寫。據實寫吧,沒人會相信,會懷疑作假。但要瞎編亂造,出了問題,還是要你背鍋。”


    丘麗靈樞聽說之後,神色變得有些古怪:“是,桓主任確實要我在手術報告上作假。這個患者確實十分古怪,他送來的時候,沒有心跳,沒有脈搏,甚至沒有唿吸。天歌,怎麽可能會有這種現象?”


    “我說過了,他不是人,而是屍。”


    “這簡直難以讓人相信。”


    “沒錯,就是讓人難以相信,所以這個手術你才不能做。現在他打了麻醉就沒再醒過來,萬一警方追究起來,你是擔責任的。”


    向天歌知道丘麗靈樞是從美利堅過來的,並不知道國內醫院的情況,體製的複雜情況,並不是她能夠想象的。


    醫生可不僅僅是治病救人而已,國內多少醫生隻是單純抱著治病救人的目的,結果都被家屬和輿論給逼死了。


    當然,有些醫生確實沒有醫德,謀財害命的現象倒也不少,可是丘麗靈樞隻是一個單純的醫生,她沒有這樣的心思。


    患者是警方追捕的兇手,還有很多問題要從兇手身上找到答案,現在死在手術台上,本身就是一件大事。


    如果警方真要追究,丘麗靈樞可能會被取消執照。


    好在現在向天歌得知新來的市局是王師北,這件事就容易解決多了。


    “好了,你也別太擔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隻是你要記住,以後別大包大攬的了,不是你的活兒,你就別搶著幹。幹好了,別人會說你搶功,幹不好,你就要替別人背鍋。”


    丘麗靈樞黯然不語,她起初是為了尋找向天歌,才迴到國內來工作的。


    想不到國內的人情世故,跟她在美利堅的時候完全不同,處處無所適從。若非她專業能力過硬,隻怕早就被人排擠在外了。


    這個時候,忽然看到一群記者湧了進來。


    向天歌迴頭看去,知道是寧州電視台的,其中一個記者他還認識。


    蘇幼儀!


    上次藍色會館被向天歌敲詐,給梁莊小學捐贈了一批課桌椅,曾經派了電視台記者蘇幼儀過來大肆報道。


    蘇幼儀化著淡妝,穿著蕾絲領白襯衣,搭配豎條紋直筒褲,走路帶風,顯得幹淨利落,一副職場精英的模樣。


    警察攔住他們,不讓他們采訪。


    這麽大的新聞,蘇幼儀自然不肯放棄,說道:“警察同誌,一夜之間發生兩起命案,公眾擁有知悉權,請您說兩句,案件進展到什麽地步了?”戚二良沒有死在公共場合,而是死在垃圾場,所以蘇幼儀還不知道,以為隻有兩起命案。


    “無可奉告,這兒是醫院,你們別來搗亂!”


    蘇幼儀正色地道:“警察同誌,發生這麽大的事,你們警方一句話都沒有嗎?至少要給公眾一個交代吧?”


    王師北緩緩走了出來,淡淡地道:“記者同誌,命案的事,警方一定會給一個交代,但這要等到抓到兇手之後。”


    “王局,您說兩句,案件進展到什麽程度了?”


    “無可奉告。”


    “您是市局的一把手,一句無可奉告,何以服眾?”


    “記者同誌,我想服眾最好的方式,就是盡快抓住兇手。我們警方會給公眾一個交代,案件的具體詳細,不便相告。反倒是你,一再追問,是不是想把我們的調查進展報道出去,以便讓逃脫在外的兇手有所準備?”王師北聲色俱厲。


    蘇幼儀暗暗皺著黛眉,這個新來的王局,做事風格跟之前的市局很不一樣啊。


    鄂博隆和白東流也是這麽覺得,西三街和酒吧街兩起命案,已經鬧得人心惶惶,按照規矩,這個時候警方必須出來說話,哪怕說的都是假話,也要先給公眾一個安慰。


    可是王師北態度強硬,一點也不退讓,真不怕這些媒體胡亂報道嗎?


    “這兒是醫院,你們這麽多人過來,鬧哄哄的,會打擾到其他病人休息,再不離開,我們會以擾亂公共場所為名,先請你們到局裏喝杯咖啡。”


    蘇幼儀目瞪口呆。


    這是一個局長該說的話嗎?


    雖然心中頗有微詞,但至少知道警局的咖啡並不好喝,於是帶著工作人員先行撤離醫院。


    以她的級別,犯不著跟局長作對。


    王師北迴頭對鄂博隆和白東流道:“對外封鎖一切消息,直到破案之後才能接受媒體訪問。”


    “是。”


    “王局,好大的官威啊!”向天歌笑著走了過來。


    王師北苦笑一聲,說道:“你小子就別取笑我了。對了,聽鄂局說,你昨晚協助警方抓獲了兇手?”


    “舉手之勞。”


    “你對這案子有什麽看法?”


    “兇手是屍。”


    王師北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到局裏說話。”如果是別人說這樣的話,他一定嗬斥對方荒唐,但向天歌說這樣的話,他就不能不引起重視了。


    隻因,向天歌的身份非比尋常,他是天宗弟子。


    向天歌跟著王師北上了警車,鄂博隆和白東流坐車跟在身後,很快到了市局。


    到了王師北的辦公室,王師北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鄂局,白局,你們對這案子又怎麽看?”王師北目光掃過兩人。


    鄂博隆道:“這案子確實疑點頗多,別的不說,就說我們抓迴來的兇手來看,他的屍體確實已經腐爛了,不像一個活人。”


    “白局,你怎麽說?”


    白東流本來嗬斥向天歌的結論荒唐,但向天歌看起來和王師北關係匪淺,這話他不敢再說,笑道:“王局,兇手現在都死了,他是什麽身份,我們也無從得知。現在可以肯定的是,他和酒吧街行兇的女人是一夥兒,隻有把另外一個兇手抓住,我們才能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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