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歌帶著河道的承包合同迴到梁莊,王有財正在指揮工人把車上的建築材料給卸下來,他被狗皮熊一把火燒掉的後院,還沒修葺完善,這幾天都在忙活。


    看到向天歌過來,王有財仗著身邊有很多工人在,對他也就沒那麽忌憚了。


    “喲,向天歌,又去城裏呢?又吃閉門羹了吧?”王有財趾高氣揚地道,“我勸你還是放棄吧,隻要有我在,你就不可能拿到承包合同。”


    “王有財,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拿到承包合同了。”


    王有財冷笑一聲:“你就吹吧,你以為河道承包是那麽容易的?”河道承包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別說有王有財指使王美嬌使絆子,就算沒有他們,水務局也很難批下來。


    向天歌隨手就從身後抽出一份合同,在他麵前亮了一亮。


    王有財不由目瞪口呆,身後的工人也都湊了過來。


    向天歌朝著一個戴著小破氈帽的工人看了一眼:“老臧叔,您都不認識字兒,您湊什麽熱鬧。”老臧頭不是梁莊的村民,是附近村落的,但以前經常來梁莊,所以向天歌也認識。


    老臧頭嘿嘿一笑:“我就看看縣裏的合同長啥樣子。”


    向天歌笑了笑:“現在白水河上水域被我承包下來了,我要搞個養魚場,到時少不得還要請老臧叔幫個忙。”


    老臧頭是這些工人中的工頭,工人也都指著他拉活,有錢掙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笑道:“哥兒要是有活,沒得說的,一定得去!”


    王有財盯著那份合同看了半天,伸手要搶過來。


    向天歌拿著合同朝他嘴邊扇了過去:“靠,還用搶的,你以為搶走了合同,我就沒辦法了?我能搞得到一份合同,就能搞得到二份合同。”


    “不可能,你不可能拿到縣裏的合同。”王有財存在僥幸心理,“這是假的對不對?”


    “信不信由你。”向天歌懶得搭理他,收起合同就走了。


    王有財急忙拿出手機,給王美嬌打了一個電話,得知真相,整個人都不好了。


    折騰了這麽久,就是要把向家趕出梁莊,現在非但趕不走他們,倒讓他們越來越強大了。


    “不是說你都跟你們主任說好了嗎?現在怎麽還讓這小子拿到合同?”王有財氣急敗壞。


    王美嬌委屈地道:“叔,這小子背後有市裏的副局長撐腰,就連我們主任都不敢得罪,我能有什麽辦法?”


    “他怎麽會認識什麽副局長的?”


    “我哪知道?”


    王有財悻悻地掛了電話,又朝工人吼了一聲:“看什麽看?沒事兒幹了嗎?”


    王大柱弱弱地湊上前來:“叔,今早我看到向天歌跟舒支書一塊兒出去的。”


    “你是說……”王有財若有所思。


    “我想向天歌這一次能拿到合同,多半是舒支書在他身後出力。”


    “這小妮子能有這麽大的能耐?”


    舒清雅剛來梁莊不久,她家教養得好,雖然一直在村委會吃癟,但也從不拿自己的出身說事,所以村裏也沒人真正知道她的底細。


    這一次向天歌雖然是靠傅紅婕出麵,才能拿到河道承包合同,但他也沒泄露傅紅婕和舒清雅之間的關係。


    ……


    拿到河道承包合同,縣水利局又派了兩個辦事員過來,給河道進行了測量,畢竟向天歌隻承包了三百米的距離。


    然後向天歌又把老臧頭叫了過來,雖然是生態養殖,但一些基礎設施還是要的。


    老臧頭沒讀過書,不過從小就學木匠和泥瓦的活計,這一行也幹了三十來年,經驗豐富,十裏八鄉誰家要想搭建什麽,都得找他。


    “老臧叔,這事兒我沒經驗,您給看看,這要怎麽搞?”向天歌給他遞了一根香煙過去。


    老臧叔目測了一下,說道:“上水域雖然深度較淺,但河麵卻比下水域要寬,大約也有十五米吧?你說要什麽生態養殖,也就不能封河了。要不這樣,搞個碇步,可以來來迴迴可以行走,而且又不堵住水流。碇步一旦打下去,碇步與碇步之間,還能橫上木板,捕魚什麽的都方便。”


    “老臧叔,都聽您的,您拿主意就行。”


    老臧頭笑了笑,問道:“哥兒,既然你能拿到承包合同,幹嘛不把整條河包下來?”


    “我也不能這麽自私,雖然咱們村的自來水不是來自白水河,但是村民洗洗刷刷都在這條河裏,要是整條河被我包圓了,村民還不指著脊梁骨罵我?”


    老臧頭豎起一根拇指:“哥兒辦事地道,不愧是向先生家的崽子。”


    又帶著一點八卦意味,神秘兮兮地問:“哥兒,這一段承包下來,花了不少吧?”


    “一年也就三萬塊錢而已。”既然有傅紅婕出麵,縣水利局也就象征性地收了一點,反正這條河放著也是放著。


    正在說著,就見王有財怒氣衝衝地過來:“老臧頭,我們家的活還沒幹完呢,你就跑這邊來,是不是不想幹了?”


    “好了,我很快就來了。”老臧頭應了一聲。


    又扭頭對向天歌說:“哥兒,那邊的活兒也就兩三天了,我先得把人家的活兒幹完才能幫你,否則會被說閑話的。”


    “這個我明白。”


    老臧頭笑道:“哥兒要是著急,可以先找你們村的劉麻子看看,他以前也跟我幹過一段時間,多少懂得一點兒,等我那邊忙完,我就帶人過來幫你。你看成不?”


    “行,不著急。”


    老臧頭叼著香煙樂顛顛地朝著王有財家裏跑去。


    向天歌又去找了劉麻子,把老臧頭的意思說了,讓他幫忙策劃策劃。


    劉麻子也覺得老臧頭的法子可行,又問:“天歌,你是準備長期養魚,還是就養一陣子?”


    向天歌見他話中有話,問道:“怎麽了?”


    “碇步是石頭做的,相當於打在河裏的石頭墩子,如果你要搞個一兩年就不搞了,使用碇步不合算,換成木樁就可以了。但要長期搞下去,還是使用碇步,畢竟木樁泡在水裏,長年累月,它是會被泡爛的,對人也不安全。”


    “那就用碇步吧。哪兒有碇步賣?”


    劉麻子笑了笑:“老臧頭既然跟你說了使用碇步,他自然是有門道的,他家大舅子就是虎狼山開了一個采石場,這老頭精著呢。”


    向天歌不由莞爾,村民之間的這種小小的狡黠,對他來說,倒也無傷大雅,反而平添了一種樂趣。


    都要養家糊口,大夥兒都不容易,隻要不是不擇手段把人往死裏坑,向天歌都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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