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你真的能還了王有財的錢?”白芳菲打著手語詢問,王有財三番五次過來糾纏,她也希望能夠盡快把他的錢還了,但一個星期的期限,讓她有些懷疑向天歌的能力。


    向天歌自信滿滿地道:“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


    雖然白芳菲還是將信將疑,畢竟一萬二對於農村來說,不是一筆小的數目,但向天歌已經打了包票,她也不再說什麽,問道:“你餓不餓?”


    “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有點兒餓了。”


    “我給你下餃子好不好?”


    “呃……”嫂子給他下餃子,居心何在?


    見他沒有反對,白芳菲已經扭著細腰到了廚房,開始忙活起來。


    向天歌掏出一根香煙,坐在門檻抽了起來,一個星期要還一萬二,他必須要想一條來錢的捷徑,否則按照村裏的經濟水平,很難辦得到。


    這個時候,就見他爸向二山荷著鋤頭遠遠走來。


    “老頭,上哪兒搞野炮去了?兒子迴來也不知道迎接一下,是不是親生的?”


    向二山瞪他一眼:“老子要知道你小子長大後會惹那麽多亂子,當初就該把你射到牆上去。”


    向天歌嘿嘿一笑,丟了一根香煙給他,指了指廚房的方向:“裏麵那位怎麽迴事兒?”


    “給你哥娶的媳婦兒。”


    “真的假的?老頭,你也不是那麽迷信的人,怎麽還操辦起冥婚了呢?”


    向二山歎了口氣:“是撿迴來的。這孩子可憐,倒在咱們家門口的時候,昏迷不醒,像是中了什麽劇毒,是我把她送到醫院把她給救起來的。可她完全不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麽事兒,連自己家住哪兒都不知道,又沒有身份證,我隻能把她帶迴家裏。但你也知道咱們村裏的習氣,我帶個年輕姑娘迴家,難免讓人閑言閑語,所以就幫你哥把她娶了,好歹名正言順,算是咱們老向家的人了。”


    很快,白芳菲就把餃子端了上來。


    向二山又拿了一瓶廉價的白酒出來,和向天歌喝了一迴。


    接著,向天歌找來薅鋤和柴刀,背著一隻竹簍出門。


    向二山問道:“你去哪兒呀?”


    “挖寶去。”向天歌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門口的山路往上走去。


    ……


    半個小時左右,到了梁山人人忌諱的鬼山,據說這兒以前是個亂葬崗,現在偶爾還能看見一兩根白骨,加上老一輩人繪聲繪色地渲染恐怖氣息,沒幾個人敢上鬼山。


    但是向天歌天生膽大,從小就在鬼山溜達,因為人跡罕至,這兒野味很多,他每每上鬼山都有收獲。


    不過這一次他卻不是為了打野味,而是為了草藥而來。


    小的時候沒有學過醫術,不懂得山上的一些植物都有藥用價值,隻當普通的草木,現在才知道鬼山是個天然的寶庫。


    一會兒的工夫,他就挖了一些丹參和三七,這在草藥之中還算比較貴的。


    沿路采藥,兩個小時不到,竹簍已經被塞滿了。


    正要下山,就聽附近草叢傳來哎喲一聲,迅速趕了過去,看到一彎清澈的背影,這不正是之前差點被郝大根強暴的舒清雅嗎?


    但見舒清雅神色痛苦,他又不由走近一些,看到一條竹葉青正從她的腳邊遊走。


    手中的柴刀飛了出去,直接把蛇頭砍了下來。


    然後迴頭望向舒清雅,問道:“是不是被咬到了?”


    舒清雅輕輕點頭,秀眉微蹙。


    向天歌看了一眼,知道她受傷的部位是在右腳踝,蹲到她麵前,隨手把她右腳抓了過來。


    舒清雅忽然想到什麽,大驚失色:“你……你別碰我……”之前秦晴告訴過她,這家夥六年前是殺人犯,秦晴自然是渲染了一番,說的好像她親眼看到向天歌殺人似的,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咬你的蛇有毒,必須馬上急救。”


    “我……我不用你救。”舒清雅掙紮地把腳收了迴來。


    “你確定?”


    舒清雅撐著身體,一瘸一拐地走開,現在她對向天歌充滿了恐懼,畢竟是在荒郊野外,萬一這家夥要對她做點什麽,她根本就無力反抗。


    向天歌從未見過這麽倔強的女孩兒,淡淡地道:“別怪我沒提醒你,竹葉青的毒性是血循毒,毒素會隨著你血液的循環遍布全身,你走得越急,毒素遊走得越快。咱們不妨打個賭,你如果能夠活著走下山,我輸你兩塊錢怎麽樣?”


    舒清雅懊惱不已,兩塊錢,她的命就這麽不值錢?


    漸漸的,她就感覺傷口傳來一陣灼燒的感覺,接著右腳似乎開始抽筋,一個不穩,又重重地跌倒在地。


    向天歌施施然地走到她跟前,又慢條斯理地點上一根香煙,像是看戲似的看著她:“如果你現在求我,或許我可以幫你治療。”


    “哼,我死都不會求你的!”


    向天歌不由豎起一根拇指:“有誌氣!”然後轉身而去。


    舒清雅沒想到這家夥說走就走,眼見天就快黑了,她還被毒蛇咬傷了,他就真的把她一個人扔在深山老林之中?


    這算什麽男人?


    急忙叫道:“喂,你去哪兒?”


    “下山找個棺材鋪,給你訂一副棺材。”


    “你……”舒清雅眼見他越走越遠,而且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應該是蛇毒開始發作了,心中焦急不已,叫道,“給我迴來!”


    “求我?”


    舒清雅默不作聲,心裏憤恨不已,但是性命攸關,她也不得不對這家夥妥協,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向天歌知道她的蛇毒不便再拖,所以見她點頭,也不繼續戲弄她,疾步走了過去,抓起她的玉足,直接把嘴湊了過去。


    舒清雅又是一驚:“你……你幹嘛?”


    “這種事情晚上再說。”向天歌吐出一口毒血,又繼續給她吸血。


    舒清雅雙頰嫣紅,果然是臭流氓,這個時候還要占她便宜。


    吸了毒血,向天歌一臉嫌棄:“舒小姐,有空洗個腳好嗎?”


    舒清雅大窘:“你……你撒手!”她每天都有洗腳的好嗎?而且……她的腳很少出汗,哪裏會有味道?


    向天歌鬆開了她的玉足,又從竹簍裏找出了一株重台草,放到嘴裏嚼碎,再把藥泥敷在舒清雅的傷口,一隻手按在上麵,丹田一動,一股靈氣湧了出來,貫穿手臂,從掌心吐出,緩緩地浸潤藥泥。


    這一股靈氣來自他修煉的一門功法,名曰神農訣,乃是天宗三十六訣之一,產生的靈氣有著無窮妙用,其中一項就是可以增強藥效。


    向天歌是天宗老祖的關門弟子,雖然跟隨師父的時間不長,但神農訣已經突破第二重境界,重台草本來就是治蛇毒的良藥,經過他的靈氣浸染,就不是常藥可比的了。


    舒清雅看不到神農訣的靈氣,但感覺傷口傳來清清涼涼的感覺,沒有剛才那麽痛了,而且還有一些舒適的感覺,心裏又驚又喜,問道:“你是醫生?”


    “算是吧。”


    “你采這麽多草藥幹嘛?”


    “家裏欠了錢,采點兒草藥去賣。”向天歌一邊說著,一邊從旁邊一叢箬竹扯了幾片葉子下來,包在藥泥上麵,撚了幾根草莖綁在上麵,做了一個簡單的包紮。


    向家的情況,舒清雅也聽說了一些,知道挺不容易的,看在向天歌兩次救她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計較對他耍流氓的事,說道:“你如果找不到買家,我可以幫你。我有一個朋友,家裏就是開藥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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