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淺拿起楚奚手裏半指高的酒杯,然後一個仰頭,將杯裏的酒給喝了個精光。


    這舉動,就連他也嚇了一大跳。


    她喝了那杯酒以後就把杯子擱下,朝著他伸出手。


    “奚哥哥,我們迴家吧!”


    若非示弱,她根本就不會這麽喚他逆。


    關於這一點,他還是知道的,男人抿起了唇,她長這麽大,是半點酒都沒沾過,也不知道那一杯會不會讓她喝醉。


    也罷,反正隻是半指高的杯子,應該也不會醉到哪裏去鼷。


    他是真的這麽想的。


    所以,對於她的話,他是連半點都不打算理睬。


    他拿起旁邊的酒瓶又倒了一杯,隨後懶懶地抬起眼眸看著她。


    “你走吧!”


    言下之意無非就是,她要走便走,他不會攔著她,但是同樣的,他也不會跟她走。


    容淺咬著下唇站在那裏,放在身體兩側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


    見他舉起杯子正欲喝酒,她伸長手,又一次從他手裏將杯子奪過,然後一氣嗬成地把杯裏的酒給喝了。


    她喝完以後,再次把空了的杯子放迴桌子上。


    容淺有一種無比堅定的目光看著他,那眸底的意思無非就是跟他耗上了。


    他不走,她便不走;他要喝酒,她就搶。


    楚奚的臉有些難看,方才一杯也就算了,現在她已經是第二杯下肚了。


    而且這兩次,她都喝得很急,這樣下去的話,不是辦法。


    他沉下臉,聲音裏壓抑著顯而易見的怒氣。


    “你給我迴去!”


    “我就不!”


    他強,她比他更強,她就是要看看,到了最後,到底是他妥協還是她妥協。


    由於方才的那兩杯酒喝得很急,況且她是從來都沒有喝過酒的,剛開始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麽,畢竟是兌了綠茶,但酒味仍濃,不可能當真連一點問題都沒有。


    腦子裏有些發暈,她努力地讓自己保持著清醒,瞪大眼睛看著他。


    “你不迴去,我就不迴去!除非你迴去,我才跟著你迴去!”


    楚奚抿著薄唇,明明酒瓶就在手邊了,可他卻始終沒有拿起來。


    他是知道她的性子的,若是他再倒一杯,她是鐵定第三次搶過去的。


    看來,今天晚上是沒法好好玩了。


    也罷,他今晚過來,本來就是打算嚇唬她一下,好把她趕走的。可是,他到底還是錯估了,依照她的性子,她又怎麽可能那麽輕易離開的?


    未達到目的,她是絕對不會走的,關於這一點,他還是清楚的。


    男人幹脆就站起身來,就算他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她考慮。她是一個不勝酒力的人,他可不願意讓她在這種地方醉倒。


    他無法想象那樣的後果。


    容淺抬起頭,看著他走至自己的麵前,她剛想要說些什麽,他卻在眾人的一陣倒吸氣中將他打橫抱了起來。


    她下意識地圈住了他的脖子,他的臉就近在咫尺,那完美的輪廓,讓她隱隱有些失神。


    楚奚不顧後方的驚唿聲,抱著她就走出了包廂,一路上,旁人都用詫異的目光看著他們,他卻猶如毫無感覺一般。


    他抱著她走出了夜總會,直接就走到了停車場。


    給車子解鎖,隨後,他就把她給丟進了副駕駛座,再繞過車前坐進駕駛座將車子啟動。


    風景快速地從車窗外略過,她側著頭,看著那如同鬼魅般的景物,稍稍闔了闔眼,覺得自己是難受極了。


    喝酒都是這樣難受的嗎?那麽,以後她絕對不要再喝了。


    喉嚨裏總感覺好像有什麽想要湧上來,頭又疼得厲害,就連看東西都覺得眼前的事物都在打晃。這還是她頭一迴碰上,這感覺明明不好受,為什麽卻有那麽多人喜歡喝酒?


    她當真是想不通。


    楚奚的手掌在方向盤上,前方的紅燈亮起,他踩下刹車,趁著等紅燈這個機會,扭過頭來看著她。


    她整個人都軟靠在副駕駛座上,眼神已經逐漸變得迷離。


    這樣的情況,他是早就料到的。


    她沒有喝過酒,就算是度數低的酒,都足以將她灌醉。而方才的那兩杯酒雖然兌了綠茶,但好歹是伏的加,酒味還是挺濃的。


    她如今醉成這樣,他自然也就不能把她送迴家裏,要是被冉馨月見到了,她鐵定會擔心的。


    他想了想,等綠燈亮起以後,他打著方向盤向著某個方向而去。


    當她被推醒的時候,她往外看了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並非在自己家樓下。


    “這是哪呢?”


    “禦庭,我現在住的地方。”


    他彎下腰,將她抱了起來,她下意識地環住了他的脖子,抬眸掃視了一眼。


    難怪,她會覺得這麽眼熟,原來,是她今天過來等他的地方。


    這裏就是他現在居住的家。


    一陣冷風吹來,她打了個寒顫,往他懷裏更縮了些。


    他的身子一頓,垂下眼簾看著她。


    她的嘴邊噙著一抹淺笑,似乎,隻要在他的身邊,她就會覺得特別地安心放鬆。


    楚奚不由得扯起了一記自嘲。


    這樣對他不設防,也不想想,就算是從小就跟她一起長大,但他到底是一個男人。


    他就不怕他趁著她喝醉的時候把她生吞活剝了嗎?


    真是一點心眼都不留啊。


    他如此想著,也沒對她做些什麽,抬步向著屋裏而去。


    他可沒有興趣對一個喝醉酒的女人出手。


    楚奚直接抱著她就上了二樓,推開主臥的門將她放到床上。


    她闔著眼嚶嚀一聲,翻了個身找個更舒適的姿態繼續入睡。


    她睡得很沉,他就坐在床邊,看著她的睡臉。


    帶著薄繭的手撫上了她滑嫩的臉頰,那望著她臉龐的目光,滿滿的充斥著說不出的複雜。


    她今晚這麽拚命。無非就是想要知道他到底因為什麽而心情不好而已。


    可是,那些所謂的理由,卻是他始終都不能對她說出口的。


    他又怎麽可能會說?若是能說,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經全部說出口了。


    楚奚幫她掖好了被子,起身到外去打電話。


    他給冉馨月打了一通電話,告訴她容淺今晚睡在他這裏,電話那頭,冉馨月雖然驚訝,但也沒說些什麽。


    他掛上電話以後,就到浴室去洗了個澡。


    再出來的時候,躺在床上的小妮子竟然把被子給踢開了,露出了白皙平坦的小腹。


    她甚至對自己的舉動毫不知情,半睡半醒地坐起身來,開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


    “好熱,好熱啊……”


    她一邊低聲地唧咕著,一邊把脫下來的衣服給丟到一邊。


    楚奚倚靠在門邊,頗感興趣地看著她把自己給剝了個精光。


    他搖了搖頭,雖然他是很高興能看到自己一直以來想要看到的東西,但是,恐怕明天早上起來,這女人會悔到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吧?


    而且……


    他的眸光漸濃,他從來都不曾把她當作小孩子,自然,那片雪白會對他造成強烈的影響。


    容淺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給脫光了以後,就長籲了一口氣,再次躺了下來,甚至是呈現大字狀。


    她是睡得舒服了,可為難的卻是他。


    楚奚毫不收斂地將目光投駐在她的身上,這樣的春光,過了這一晚恐怕是很難再看到了,他不笨,可不打算在這個時候還要保持君子地轉身走開。


    隻是,他看了一會兒,便走上前把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


    這是他的房間,他自然沒有理會把自己的房間讓出來給她一個人睡,即使,這裏空置的房間還有很多。


    他脫掉浴袍,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她把自己給弄成那樣,他自然也就不好抱著她,免得會出現他無法預料的後果。


    但是,容淺是誰?


    她現在是醉得厲害,自然也就對自己所做的事懵懂不知,她隻想找一個舒適的方式睡覺,因為她覺得自己是難受極了。


    方才把身上的衣服脫掉以後,她才覺得稍稍涼快了些,可是,自被子蓋上來以後,她又覺得悶熱了,偏生,楚奚是說什麽都不讓她踢開被子,她皺著眉嚶嚀一聲,閉眼順著自己的意識開始尋找些什麽。


    隻到她碰上了他的手,她才覺得舒服一些,自然也就顧不得什麽,整個人都黏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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