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隻知九穀文昌是當地天然景區,背靠山,門繞河,依山傍水,前後占地大約五十萬平方米,卻九穀文昌其實周家私產。


    提起周家,不論本地還是外地,十有八九沒人知道。


    一旦有人知道,此人必然非富即貴。


    盤山繞路,過關通行,車在一座略帶古韻的高大建築前停下。


    門口有不少迎在那邊,“小少爺迴來了!”


    何小燃從車上下來。


    周沉淵下車後無意中一瞥,怔了一下,又快速別開眼。


    他從來沒覺得何小燃漂亮,剛剛那一瞥,倒讓周沉淵覺得那醜八怪還勉強有幾分姿色。


    周沉淵為自己心中有這樣荒謬的想法感到羞恥,他竟然覺得何小燃那臉還能看?


    “喲,這不是沉淵嗎?”旁邊突然有人輕浮地開口,“嘖,這小娘們就是你買迴來的那個?不是說是醜八怪嗎?這麽漂亮?”


    周沉淵的臉色一沉,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誰。


    他那個素以玩女人為己任的二叔,周子析。


    周子析身上有些酒氣,他搖搖擺擺走到何小燃身邊,猛然湊到她麵前,就像打量什麽稀罕物價似的,仔細盯著她的臉看。


    “不是說……臉上有塊黑斑嗎?斑呢?我怎麽看不到?”


    何小燃站在原地沒動,臉上的神情和身體,都沒有因為周子析的靠近有任何的波動。


    她微微扭臉,指著臉頰一側,“這裏,被粉底擋住了……”


    周子析又湊近了一些,近到他嘴裏混雜著令人作嘔的酒氣,噴到了何小燃的臉上。


    他突然伸手,在她臉側一摸:“來,讓二叔摸一下……”


    何小燃的手握成了拳頭,就在她身體要動的前一秒,突然被人扣住腰往後一拽。


    她迴頭,就看到周沉淵鐵青著臉:“跟酒鬼搭什麽話?不知道避開?”


    何小燃瞅他,“不是你二叔?”


    “就是。”周子析再次湊了過來,拍拍周沉淵的肩膀:“沉淵啊,你這是娶了媳婦忘了二叔啊。多跟你媳婦學學,你媳婦比可比你懂事多了。”


    周沉淵睨他一眼,不客氣的把周子析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剝掉,冷著臉,抬腳就往前走。


    走了兩步,迴頭,對何小燃冷道:“還不走?”


    何小燃抬腳跟過去:“走。”


    -


    “太爺爺,您看起來可精神著呢。太奶奶的臉色看起來都紅潤了些呢。”


    何小燃被單獨叫到老太爺麵前,乖巧又懂事,什麽話好聽說什麽。


    老太爺很高興,他拍拍老太奶的手,“多虧了小燃啊,你太奶奶身體才能好轉。”


    “太爺爺正氣足,太奶奶福氣好。”何小燃嘴甜的跟什麽似的。


    周沉淵站在旁邊,緊繃著臉色,一句話都沒說。


    老太爺心情看起來還不錯,還有閑心問了問兩人的生活,然後把何小燃支走,留下周沉淵在書房單獨聊天:“你去一號廳裏,跟那些年輕人多聊聊天,親近親近。沉淵留下,我有話跟你說。”


    在周家來來往往的傭人眼中,何小燃顯得格格不入。


    誰都知道,這是個不被待見的衝喜丫頭。


    是周家花錢買迴來的。


    傭人帶著她去客廳,在巨大的寬闊的客廳裏,何小燃看到一幫有男有女的年輕人坐在一起,聊天說話,氣氛輕鬆。


    她剛出現在門口,就被花輕語發現了。


    “小燃?!”花輕語看到她的時候,有些驚訝。


    何小燃穿著米色的一字肩不規則下擺連衣裙,腰細腿長,腳上還蹬著同色係的中跟鞋,頭發紮成了高馬尾,讓她那張臉完全露了出來。


    化了妝的臉上,原本還有些黑色的地方完全看不出來,一張臉又白又嫩,皮膚格外的光滑透亮,讓她那章五官精致的臉看起來漂亮惹眼,又欲又純。


    “她就是何小燃啊?”


    “是誰說她是個醜八怪的?”


    “是當初算命先生說的,說臉上必須要有黑斑什麽的……”


    沒想到本人臉上根本沒有黑斑。


    花輕語不知道為什麽,有點著急:“小燃,你化妝了吧?變漂亮了呢,你用的什麽粉底啊?你臉上那麽大一塊黑斑都看不見了。真好!”


    這話一說……


    “我說呢,原來是用粉底蓋住了啊?”


    “嘖嘖嘖,那得用多厚的粉底才能蓋得住啊?”


    何小燃走過去:“要粉底啊?迴頭我拍了照片發你啊。”


    花輕語離開讓站起來,小心地挪動腿,往旁邊讓了讓,“你坐這。沉淵呢?”


    “老太爺留他說話呢。”何小燃不客氣地在花輕語旁邊坐下,絲毫沒有自己跟這幫人格格不入的自覺。


    而眼前這些人,分明也是帶著嘲諷、鄙視乃至惡意地觀察她。


    花輕語笑了笑:“太爺爺就是最疼沉淵。”


    她伸手給何小燃倒了麵前的茶水,“喝點熱水吧,晚宴還有一個小時才開始呢。”


    何小燃瞅了眼茶水,看她一眼,“這水我能喝嗎?可別喝完了讓我鑽廁所啊!”


    花輕語一窒,隨即笑道:“哎呀小燃,你真會開玩笑。”


    她看何小燃一眼,突然發現什麽似的說:“小燃你等一下別動,你這裏有髒東西!”


    說著,花輕語快速從包裏掏出濕紙巾,不等何小燃拒絕,在左側臉上使勁擦了兩下。


    何小燃被氣得不輕,她剛化的妝啊!


    周沉淵怕她丟臉,特地帶了個人過去給她化的啊。


    媽蛋,小白蓮段位也不高,就跟小跳蚤在牛背上蹦躂似的,但咬不死牛氣死牛。


    她不就是想把她臉上的粉底擦掉,讓她露出黑斑讓這幫人嘲笑嗎?


    其他人的眼睛早已雷達一樣在何小燃的臉色看,那顏色真不大容易看出來,本就是褪到快沒顏色了。


    她瞌睡眼,問小白蓮:“你是擦掉了東西呢,還是擦出了東西呢?”


    花輕語盯著她的左臉看了一會,抿抿嘴,表情很受到打擊,“我幫你擦掉了。”


    “那我可是謝謝你啊。”


    -


    “侄媳婦兒!”


    何小燃聞了一陣小白蓮滿身茶味,跑出來透口氣。


    結果剛出來,周子析就跟了過來。


    何小燃看他一眼,“二叔?”


    周子析的視線快速打量了她一番,從脖子到胸再到屁股,原本以為是個醜八怪,沒想到格外的漂亮的水靈。


    有關何小燃的傳聞周子析聽過不少,其中以她和周沉淵被人在廁所捉奸最為轟動,這麽騷得嘛?


    他突然伸手去拉何小燃的手,“侄媳婦兒,聽人說,當初你跟沉淵在廁所裏搞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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