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平聞言看去,此人身形魁梧,手掌粗大,很是粗糙,一張臉上胡子拉碴,滿臉的滄桑,正是司空張德。


    雖然認識,但夜平跟他的交集不多,不過洪元霸給他說過,此人專心職位,幹事和認真,從他的外貌來看,這個描述並不會差別太大。


    至於他說的春祠是春天的祭祀,是四時祭的春祭。春曰祠(ci),夏曰礿(yue),秋曰嚐,冬曰烝(zheng),是對祖宗神靈報恩的祭祀。


    夜平迴應:“司空說的不錯,這件事就交給司空和宗伯,整理出來一個章程,交給我看。”


    “臣定不辱命。”張德、宗伯平章稽首行禮,迴到自己的位置。


    司徒伊常起身沉聲行禮:“王上,齊國司馬申屠道已經來國三日,求見王上。”


    齊國,是魯國西麵的大國,封地二百裏,是魯國的敵國,沒少交手,不過這些年穩定了許多,已經很久沒有動手。


    夜平忍不住好奇:“他有什麽事?”


    伊常迴稟:“申屠道此來是為了國中奴隸逃入我們國中一案,他請求王上協助他尋找逃奴。”


    夜平有些好笑,一國司馬來到敵國隻為尋找逃奴,夜平可不怎麽相信:“司徒覺得這件事該如何處理?”


    伊常語出驚人:“王上,申屠道此來,正是假道伐虢,借著追捕逃奴一事,觀察我國兵力部署,如果讓他得逞,得到魯國兵力分布圖,魯國危矣。”


    夜平深吸一口氣,伊常這番話,可謂誅心,不過倒也能解釋堂堂一國司馬,掌管一國車馬的司馬為何會親身前來,不過這有些牽強,畢竟身為一國司馬,輕身直入敵國,實在是太過危險了,不管在哪個朝代,看起來都太過冒險。


    除非這個朝代有特殊的禮製能夠保證他的安全,還能讓他安然迴國。


    夜平並不著急提問,他還想多了解了解手下的人:“司徒為何如此說?”


    伊常看到夜平並沒有直接反駁,心中鬆了口氣,朗聲道:“王上,此事蹊蹺之處十分明顯。一是追捕逃奴,齊國何須派出司馬申屠道,隻需派來小司徒便可,無需如此隆重。二是申屠道此來,不僅僅是他一人前來,還帶來了小司馬一人,軍司馬以下三十人,可謂近半地官所屬皆來,如此興師動眾,狼子之心已然昭然若揭。”


    伊常所說,有理有據,無需置疑,夜平對他的評價也沒什麽提高,隻能說是明白人。


    “司徒認為本王該如何應對?”夜平繼續提問,想要多了解現在的情況。


    伊常麵上放鬆,侃侃而談:“王上,此事有上中下三策。上策,王上可問詢申屠道一行,勸返申屠道車馬,讓申屠道大部返迴,言辭可以激烈尖銳,讓申屠道感受到王上的威嚴,隻要齊國征伐我國的意誌並不堅定,此策大為可行。”


    “恐怕司徒想得太天真了,”司馬鄧九冷笑一聲,昂然起身,“王上,如今國家動蕩,人民不安,正是國家最脆弱的時刻,齊國對魯國覬覦已久,多年不動,此次前來,當是心誌堅定,不會放棄。臣建言王上扣押申屠道等人,隻要扣押住申屠道一行,齊國再有征討的想法,也肯定無法行動。”


    “不可,如此將會和齊國徹底交惡,”伊常反駁,“齊國卡在魯國外出道路上,魯國跟外國所有的交易都要經過齊國,如果跟齊國交惡,王上的收入會大大減少,魯國無需齊國征討,自己就能內亂。”


    鄧九橫眉豎眼:“哼,齊國也不是鐵板一塊,隻要渡過此次危機,王上也能遠交近攻,諒齊國也不敢橫加阻攔。”


    伊常頗為輕蔑的看了鄧九一眼:“司馬毫無遠見之論,實在讓我佩服。不知司馬想要扣押申屠道多久,又準備如何遠交近攻,我看司馬恐怕隻是空口白話,心中根本毫無論斷吧?”


    鄧九惡狠狠的盯著伊常,伊常看都不在看鄧九,轉身對夜平朗朗道:“王上,扣押申屠道一行實屬下策,即使要扣押申屠道一行,也要找出一個合理的理由,不然齊國即刻就能打著解救司馬的旗號起兵征討,此所謂‘師出有名’,網上切不可聽司馬一言誤國。”


    鄧九滿臉漲紅,強忍著怒氣指著伊常:“伊常,按你的說法,對齊國卑躬屈膝,言語指責就是上策,你把魯國的臉麵放在何處?”


    “鼠目寸光,”伊常滿臉不屑,“說是遠交近攻,司馬還不是要依附人下,這就是司馬的高論?司馬不見當年的梁國,臣服於中山國,以求繁榮,如今中山國仍在,梁國已經成為中山國中的一個梁縣,前車之鑒尚在,鄧九你是何居心?”


    “伊常,你怎敢危言聳聽,懷疑我的居心,”鄧九勃然大怒!


    夜平皺眉,高聲道:“夠了,此事容後再提,讓本王好好想想,申屠道既然已經等了三日,就再讓他多等兩日。”


    兩人已經有了火氣,說話也不再客觀,已經開始互相攻伐,他再不阻止,這朝議就要變成潑婦罵街了。


    鄧九狠狠的剜了伊常一眼,伊常麵不改色,仿佛沒有看到,自顧自的坐下。


    伊常是故意的,他這次挑起爭端,就是要試一試夜平的氣量,結果還不錯,超出了他的預期,讓他更加滿意。


    “還有沒有其他的事?”夜平再次問道。


    剛剛掌權,事情已經開始接踵而來,除了無比的成就感和滿足感之外,夜平也著實開始感覺到壓力。


    “王上,”小司徒伊澤起身。


    他的年齡看起來比司徒司空司馬都要小上許多,三人看上去接近五十歲了,而小司徒看上去隻有三十歲,在大殿裏的眾人中算是最年輕的一派。


    他也是伊常的大兒子。


    伊澤道:“豐收漸近,秋天的疫病也在醞釀,還請王上準許醫者出診,進行疫病的診治,以免疫病擴散,造成更大的危害。”


    夜平這次學乖了,看向司徒伊常問詢:“司徒,這件事是怎麽迴事?”


    伊常起身迴稟:“王上失蹤的時候,為了防止消息走漏,禁止了山東誠所有人外出,現在王上繼位,他們也該各迴其職。”


    夜平點點頭:“小司徒,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一定做好疫病的診治。”


    伊澤稽首:“臣領命。”


    夜平等他坐下,繼續問伊常:“除了醫者,還有其他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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