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軍石多這天在牢城營中當值,還沒有到晚上,就在家中拿來被子去牢城營中住宿。

    丫環憐憐本來小氣,為了迎候主人之事,巴不得到了晚上,好去安排香燭。

    黃昏時分就在後院門後躲藏,田秀秀也在後院來等候。

    初更時分,忽然有一個人,頭戴頭巾,從後門閃將進來。

    丫環憐憐嚇了一跳,喝叫。

    “你是誰?”

    那人不答話。

    田秀秀聽見丫環憐憐吆喝,就在後院門口旁邊伸手將那人的頭巾拉了下來,露出一個道士頭飾出來。原來,那人正是道長潘洪。

    田秀秀輕輕罵了一句。

    “死鬼,你還裝的象樣呢?”

    二人一見麵,摟抱著就上樓去了。

    丫環憐憐自來收了香燭,將後門關上,自去睡了。

    道長潘洪和田秀秀就象剛剛才洞房花燭夜似的,兩個就在當天晚上,如膠似漆,就如糖蜜那樣甜,竟然酥入骨髓那樣,就象魚在水中一樣,歡樂遊戲了一夜。

    剛剛睡下,就聽到後院街巷裏頭木魚響起。

    “篤篤篤篤——”

    緊接著就聽見和尚念佛的聲音。

    “善哉,善哉——”

    “阿彌陀佛——”

    道長潘洪和男秀秀一齊驚醒。

    道長潘洪慌忙披衣起來。說。

    “娘子,我去了。今天晚上我還來。”

    田秀秀說。

    “你個死鬼,千萬要等到後院門口有香燭燃著,才能從後門進來。不要負約。如果後院門外沒有香燭燃起,切不可來。”

    道長潘洪下了床,田秀秀替他戴上道士頭飾。

    丫環憐憐將他送出門,關了後門。

    這樣,隻要是每晚統軍石多在牢城營當值夜宿,道長潘洪就來。

    家中隻有田老伯,老是熬不得夜,天還沒有黑下來,吃了晚飯就去睡了。

    丫環憐憐本來做個策應人,隻要能夠瞞過秀千小叔子。田秀秀就發起瘋來,總是和潘洪私會,什麽都不管了。

    自然,道長潘洪本來是個出家人,三十多歲沒有娶到老婆,如今嚐到有女人的滋味,那可是被人攝了魂魄一樣,怎麽也忘記不了,也丟不掉,總喜歡和她私會在一起。

    隻要有和尚來報,他就離開天雲道觀,去田秀秀家,和她同床共枕。

    田秀秀隻要丫環憐憐配合放風,放那道長潘洪進出,傳遞消息,和監察打探動靜,一有風吹草動,第一時間通知主人和那個道士逃避。

    這樣,道長潘洪和田秀秀私會戲耍在一起,每夜如此,已是一個多月了。

    秀千每天料理屠宰坊,管理肉鋪子,就在作坊中歇息。一有空閑,將這件事情記掛在心。

    “唉,都忙了一個月了,總該歇息一下嘍!”

    每天放心不下,就等那道長潘洪和嫂嫂往來,就是沒有等到。

    自此,每天五更才睡覺,就是捉住他倆私會往來。

    這晚,整夜都睡不著,不時起來觀察留心這件事情。

    正當五更天氣,忽然聽到有和尚在後院街巷敲響木魚,還高聲念動佛語。

    秀千看出了八九分。自個想著。

    “後院這條街巷,卻是一個死胡同,如何有和尚,幾天時間在那裏敲木魚念佛陀。真是奇怪!”

    冬月季世,五更天氣。秀千留心此事,一直睡不著。

    聽著後院街巷木魚敲響。和尚直接來到街巷深處,高聲叫著。

    “大慈大悲,救苦救難,普渡眾生的觀世音菩薩!”

    秀千聽得真切,起來,悄悄在後院門縫裏偷看。

    突然,有一個人,頭戴著黑色頭巾,黑地裏從後門閃將出去,和那和尚起走了。

    隨後,丫環憐憐去關了後門。

    秀千看得清清楚楚,隻是心中生恨。

    “唉,哥哥如此英雄豪傑,卻娶了這個水性楊花的婆娘,勾引人家道士,倒被她瞞過了。這個淫婦!”

    “唉——”

    秀千想著,長歎一口氣。

    秀千正巴不得天亮,也好去屠宰坊將豬殺了,扛到肉鋪子,賣個早市。

    早飯過,隻賣得一些賒賬錢。

    到了中午,秀千徑直來到州衙來尋哥哥石多。

    剛好走到州衙門口,正好迎著石多。

    統軍石多問。

    “賢弟,哪裏去啊?”

    秀千說。

    “今天肉鋪子的生意買賣,盡是賒賬,因來要賬,隨便也來找哥哥。”

    統軍石多說。

    “唉,我經常州衙公事繁忙,都一個多月了,從來沒有和兄弟高高興興的喝上三杯酒。既然今天賢弟來了,我們兄弟倆就在附近酒店裏坐一坐。”

    於是,統軍石多就在州衙一條街的酒店裏,上了樓,選一條僻靜的樓閣坐了。吩咐店小二拿好酒,安排菜肴海鮮之類的下酒。

    兄弟倆飲了數杯。統軍石多隻是看到秀千低著頭,一點沉悶的樣子。

    統軍石多性急,就問。

    “兄弟,為何心中不悅,莫不是家裏有人傷害到你,還是他們以言語中傷了你啊?”

    秀千說。

    “哥哥,家中沒有什麽?隻是兄弟感念哥哥隻把我當親骨肉看待。隻是有一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和哥哥說?”

    統軍石多說。

    “兄弟今天是怎麽了?說話不爽快,有些見外了?在哥哥麵前,有話就說,但說無妨。”

    秀千說。

    “哥哥每天從家裏出來,隻顧著州衙公事要辦,不知背後的事情。兄弟就一一告訴你了。嫂嫂可是不是良善之人,兄弟都已經看到很多次了。隻是不敢說給哥哥聽。今天來州衙見到哥哥,兄弟忍不住,就不得不對哥哥說了。隻是,兄弟說出來,哥哥休要怪罪兄弟。”

    統軍石多說。

    “哎,兄弟,我背後怎麽了?你今天到底要說誰?”

    秀千說。

    “一個月前,家中嫂嫂請來道士,設置臨時法事房,隻為她前夫超度亡魂做道場。請的是天雲道觀的道長潘洪。那潘洪來到法事房做道場,嫂嫂總是和他眉來眼去的,兄弟看見隻當沒有看見,也就算了。”

    “三天道場做完,嫂嫂說,在她娘生前,許下一樁懺悔宏願,要去天雲道觀還願。去將願還了之後,田老伯和嫂嫂都帶著酒迴來。就從那天開始,每天都有一個和尚在後院街巷子裏頭敲木魚,念佛陀。”

    “當時,肉鋪子的生意旺盛,兄弟一直忙不過來,沒有過問。今天早上,大約在五更天氣,我睡不著,又聽到敲木魚念佛的聲音,我就在後門門縫著瞧見。”

    “看到了那個道長潘洪,戴著黑頭巾,從家中出來。兄弟隻是猜想,有個道士經常出入家中,而且又是晚上,趁哥哥不在家的時候進來出去。恐怕嫂嫂有些行為不檢,紅杏出牆了!”

    統軍石多聽了,大怒。

    “這賤人,怎敢如此在家中養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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