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將七就去房中取出頭陀的包裹行李打開,取出許多衣服,教炎虹在外層穿了。

    炎虹自看。說。

    “嗯,不錯,這一身衣服,就象是訂做的!”

    著了皀衣,係了絲副,將氈笠兒摘下,解開頭發,折疊起來,用鐵箍兒箍起,掛著串珠。

    告五、將七看了,兩個同時喝彩。

    “哈哈哈哈——”

    “太好了,真象是訂做一般,這個頭陀行者,真的和兄弟(叔叔),前生注定,是個有緣人!”

    炎虹討了麵銅鏡照了照,一時大笑。

    “哈哈哈哈——”

    “我就是一個頭陀,就象一個行者啊!”

    告五說。

    “兄弟,你為何發笑?”

    炎虹說。

    “我照了照鏡子,覺得好笑,故而就笑了。隻是,我真的就象行者頭陀,豈不前生注定,因而更笑了。哥哥,嫂嫂,就與我剪了頭發,做個頭陀行者。”

    告五拿起剪子,就替炎虹將前後頭發修剪了。做個行者頭陀發型。

    炎虹見事發緊急,就收拾行李包裹要走。

    告五說。

    “兄弟,你聽我說。不是哥哥嫂嫂貪便宜,隻是你這一路去,帶著統軍施炎府上的家俱什物不方便,豈將他府上的酒器留下,哥嫂替你換成銀兩,在路上好做盤纏,這樣更方便。”

    炎虹說。

    “哥哥說的是。”

    於是,炎虹從包裹裏取出酒器,將它全部拿出來,給了告五,換了一包銀兩,拴在腰帶上了。

    炎虹就在楓樹林,將七酒店哥嫂這裏,飽餐了一頓酒肉飯,拜辭告五、將七夫婦二人,腰裏跨兩口腰刀,當晚收拾停當。

    將七取出皈依簿,給他縫個錦囊裝了,教炎虹貼身掛於胸前。

    炎虹臨行前,告五又吩咐說。

    “兄弟,凡事不可強出頭,遇事總要冷靜,要有一股忍耐之必,出門在外,在路上一定小心在意。”

    “酒要少吃,休要與人爭個高低,隻做出家人,一個行者僧的模樣,凡事都不可操之過急,免得讓人識破。”

    “如果到了林州地界,就威虎山下,即可與哥哥、嫂嫂寫封平安書信寄來。我夫婦兩個在這裏,就楓樹林開酒店,也不是長久之計,說不定有那麽一天,哥哥、嫂嫂這楓樹林酒店不開了,也來威虎山燒箕寺和兄弟聚會的。”

    “兄弟,保重,保重!千萬千萬要上拜毛慧悟、向華二位哥哥才是!”

    炎虹辭別走出將七酒店,挽起又袖,大搖大擺就走。

    告五、將七夫婦看了,不停喝彩。

    “嗯,不錯,不錯,真的好象一個頭陀行者僧啊!”

    當天晚上,炎虹離開楓樹林將七酒店。

    此時,正值十月天氣,日短夜長,轉眼就黑了下來,還行不到五十裏路。早已看見前方一座山峰。

    炎虹趁著從東邊的月色,將那座山峰照耀得草木生輝。

    正走之間,隻聽見前麵樹林中有人在笑。

    “咯咯咯咯——”

    是個女子的笑聲。

    炎虹說。

    “嗬,又要做啥?這麽一條靜靜山崗,就這深山老林,還有人這麽詭異的笑!”

    炎虹走過樹林,到那邊看了一下。

    隻是那樹林子裏麵,依山傍澗一座草庵,有十多間草房,兩扇小窗戶推開著。

    倚窗下,一個男道摟著一個女子,正於窗下賞月嬉笑。

    炎虹看了,也是見不得那風花雪月場景,正奈此生桃花緣不夠,夫妻情分沒有到。因而,一道怒火心發,那才是。

    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

    “山林中,有出家人,卻和女子幽會,有失佛道清規戒律!”

    此時,炎虹就去腰要抽出那兩口腰刀,就在月光下一看。

    “腰刀雖好,不象戒刀,反正到我手中,不是用來割布,隻是用來殺人。我要那戒刀做甚,還不如這腰刀好用!”

    手腕上懸了一把,將那一把插入刀鞘中,將兩隻袖子挽起,竟直就在草庵門前敲門。直裰袖結起在背上,竟來到草庵前敲門。道士聽見,將窗子關上。

    炎虹不見有人前來開門,隨即撿起一塊石頭,就去砸門。

    “砰砰砰砰——”

    草庵門一響。

    “嘠嘠嘠嘠——”

    草庵門開處,走出來一個道童,喝著。

    “你是什麽人?如何這黑夜在草庵大唿小叫,還用石頭砸門。是何道理?”

    炎虹圓睜著怪眼,大喝一聲。

    “小道,你是要用頭來祭我腰刀。是麽?”

    話一說完,炎虹手起刀落處。

    “錚——”

    隻是一聲腰刀響後,道童倒向一邊。

    這時,草庵那個道士見了,大怒,怒喝聲大起。

    “是誰殺我道童?”

    那道士一下跳將出來,掄起手中兩口寶劍,竟奔炎虹而來。

    炎虹大笑著。

    “哈哈哈哈——”

    “就你這道士的內力功力,也和我打,隻能是給我撓癢!”

    就去腰間抽出另一把腰刀,一隻手拿著一把,掄起兩把腰刀,就來迎戰那個道士。戰得酣時,四道寒光席卷起一圈冷氣。

    炎虹和那道士鬥了十多個迴合,那道士被炎虹賣了一個破綻。道士兩口寶劍順勢砍將而來。炎虹一個轉身,看得清楚,就一口腰刀砍去,那道士的人頭早已落到一邊,屍身倒在大石上。

    炎虹大叫一聲。

    “那草庵裏的婆娘,你給我出來,我不殺你,隻是要問你個究竟!”

    一會兒,草庵裏走出來一個女子,倒地就拜。

    炎虹說。

    “你休要拜我。你先說說,這裏是什麽地方,為何那道士已經出家,還沒有還俗就幹起這等勾當?”

    女子哭著說。

    “奴家山下人稱郝伯郝尚的女兒。這草庵不是寺院所建的尼姑草庵,也不是道觀所設的道姑草庵,是奴家祖妏地,由我爹建在這裏的草庵。我家祖墳就在山上,我是來這裏燒香上墳的。”

    “這道士也不知是哪個道觀的,來奴家投宿,隻道善曉陰陽,精通地理,能識風水。我爹娘又不好留他在莊上,因請他來這裏祖墳地觀看風水地理,被他誘騙了。”

    “留他在祖墳庵住宿,隻住得幾天,那道士見到奴家,不肯離去。住了兩三個月,將奴家爹娘和哥哥嫂嫂都害了性命,卻把奴家騙到祖墳庵裏住,從此霸占奴家。這個道童是別家道觀擄掠來了。”

    “這山嶺,叫做尖峰嶺。道士說,尖峰嶺山高有地脈,是葬墳的風水寶地。以此,道士自號飛天。他叫飛天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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