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五吩咐酒店夥計從剝人凳上扶起兩個公差,將七調製一碗解藥端來。

    告五捏著鼻子就勢灌了下去。約有半個時辰,兩個公差如夢方醒,爬將起來,看了看炎虹。說。

    “哎呀,這楓樹林將七酒店的酒強勁,讓我們醉倒在這裏了?看來,這酒店的酒雖是好酒,我們不可能貪杯啊!要麽,醉死在楓樹林,都沒人知道?迴去的時候,路過這裏,多買一些迴去,喝不了,就是送人也是禮數?”

    炎虹聽了,笑將起來。

    “哈哈哈哈——”

    告五、將七也笑。

    兩個公差不知怎麽迴事。

    不久,有兩名酒店夥計自去殺雞殺鵝,煮熟了,盛入盤中端上來。

    這時天熱,告五吩咐將桌凳擺放在那棵大楓樹下。將炎虹和兩個公差一並請上桌,讓兩個公差上坐,炎虹、告五坐在下坐,將七坐在旁邊。

    酒店夥計負責斟酒。輪番把盞。

    告五勸炎虹飲酒到晚上,取出兩口大刀,讓炎虹看。果然是一把好刀,精鐵打造的。

    當晚,告五和炎虹談心,在江湖上闖蕩之中,做英雄豪傑的事情,雖然不是轟轟烈烈,但也是殺人放火的勾當,周濟貧困的事實。

    炎虹說。

    “哥哥,元州雲湖縣縣衙文書且成,仗義疏財,英雄豪氣。如今在張大善人的莊院逃難。”

    “唉,真是的,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兩個公差聽了,驚得有些呆了,隻是膜拜。

    炎虹說。

    “哎,難得你們兩個送我來到這裏,一路上照顧有加,終不成我會有害你之心吧!我們江湖上的英雄豪傑,隻是說說話而已,你們休要驚慌。我們是不會傷害善良之人。你們隻管喝酒吃肉,明天到參州,我會謝你們的。”

    當天晚上,就是將七酒店歇息。

    第二天早上,炎虹要走,告五、將七那裏肯讓他們離去,一連留住,酒肉款待了三天。

    炎虹自知和告五情深義重,就要結拜為異姓兄弟。因而,焚香禱告,就那棵大楓樹下結拜。告五年長九歲,因而,告五和炎虹結拜為兄弟。

    炎虹就些要走,告五、將七置辦酒席餞行。然後取出行李包裹,交給炎虹,送與兄弟炎虹銀兩,也送一些感謝兩個公差照顧兄弟的恩情。

    炎虹心善,將告五送的十兩銀子,一並給了兩個公差。帶上枷鎖,依舊貼上封印。告五和將七送出酒店。炎虹關於兄嫂的照顧,感激涕零,揮淚告別,走出楓樹林,沿著官道就往參州來。

    還沒有到晌午,早來到參州城裏。直至州衙衙門,當堂呈上連州府尹下的文書。參州府尹看了,收了炎虹,兩個公差領了迴文迴去。隨即將炎虹押送牢城營中。

    當天炎虹來到牢城營中,有公差帶著炎虹到單身牢房。公差自去下文書,收押了。

    炎虹自從到了單身牢房,有十幾個囚犯來看炎虹,就說。

    “就算你在江湖上是個轟轟烈烈的英雄,到了這裏,都是一般的囚徒,沒有級別高低之分,隻有罪輕罪重的犯人。”

    “你是新到的囚犯,如果衣袋裏有銀子,還有人情關係寫來通情的書信,一並拿在手中,待會兒差撥來了,就送些銀兩給他,將通情書信交給他看,剛到的下馬威杖刑也打得輕些。”

    “如果沒有通情書信和銀兩通融,那下馬威杖刑,恐怕就挨不下去,大多剛到的新犯,輕則打得幾個月起不來床,重則殘跡,或者一命嗚唿,丟在亂墳崗。豈不冤枉,也枉送了英雄一世英名。”

    “我們說與你聽,今兒世道,就是人情世故。豈不知兔死狗烹。我們就怕你不曉得這兒的規矩,給你說說。”

    炎虹說。

    “多謝你們指教。小的身邊也有一些東西。如果他們問我要,我就給。如果他們強逼我,那就一個錢也沒有。”

    眾囚徒慌了,忙說。

    “英雄,這些話說不得,也不能逞強勢勇,來這裏的人都是罪犯,比不得外麵。有道是:不怕官,就怕管。你身在屋簷,那個不低頭。你可要小心應付才是。免受冤枉之苦!”

    “唉——”

    眾囚徒看著炎虹的態度,直搖頭。

    話剛說完。一名囚徒說。

    “那差撥來了!”

    眾囚徒都散了。

    炎虹自解了包裹行李,坐在單身牢中。差撥走了過來,就問。

    “哪個是新來的囚徒啊?”

    炎虹迴答。

    “我就是。”

    差撥說。

    “你這個鼠眉賊眼的,莫非要我開口嗎?人家說你是陽雀山打虎英雄,鄰縣知縣還封你做軍營統軍,還不知足,還要犯科,有違法度。如何這等不識時務啊!你來到這裏,就是虎兒也會折磨成病貓,你都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炎虹說。

    “嗬,你到裏來,莫非是指望送些人情東西之類的。我一丁點兒錢都沒有,隻有拳頭送你。不過呢,還有一點點兒錢財送給你,你買些酒喝。不過呢?大不了,你還是將我潛送迴到鄰縣去了不成!”

    差撥一聽,大怒,拂袖而去。

    那些囚徒又走過來說。

    “英雄,不是說了嗎?到這裏的人都是犯人,不可逞強,待會兒,有的是你的苦受。他今兒被你氣走,和管營牢頭說了,必然在這獄中結果你的性命!”

    炎虹說。

    “我不怕,大不了,文來文鬥,武來武打。我看怎麽害我性命?”

    眾囚徒正說著話,隻見有三四個差役簇擁著差撥的,來到單身牢房,唿喚新到的囚犯炎虹。

    炎虹應了一聲。

    “老子在這裏,又沒有走,你們這麽大唿小叫的,要做什麽?”

    差撥一行人將炎虹帶到點視場。管營正在點視台上坐著。五六個軍兵過來,押送炎虹至此。

    管營叫取了刑枷,說。

    “你那犯人曉得東萊國先王舊製,新任國王依照舊製規矩:凡是新到的罪犯,都要杖刑六十,以示下馬威,管教惡賊盜匪,懲戒那些滔天罪徒。”

    “來人,將他拖翻,用幾個人按住,不要他動,領受下馬威杖刑!”

    炎虹說。

    “哎呀,打便打了,還要那麽多人按住,豈不是有失英雄風度。打吧!如果我叫喚一聲,就不是鄰縣犯事的英雄!”

    兩邊看的差役看了都笑。

    “哈哈哈哈——”

    “這個癡漢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就是將他弄死,都還不知道什麽是冤枉?如今這六十下馬威領受後,看他還有幾條命可以折騰!”

    炎虹急躁,嚷著。

    “不就是六十下馬威嗎?要打便打,打得狠些,不要人情棒,不打重點我不高興!”

    兩邊又笑。

    “哈哈哈哈——”

    管營牢頭一聲令下。

    “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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