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衝說。

    “五短身材,白白麵皮,沒有多少髭須,大約有三十多歲,跟他一同來的,個不高,紫棠色麵皮。”

    揚凡聽後大驚。

    “啊呀,不好!這兩個既然是陽城口音,三十多歲的正是華安虞拿。嗬,這廝竟然尋到邊遠橫州,與牢城營中的管營、差撥一起害我。他們休要讓我撞見,我必將他們骨肉搗碎不可!”

    賈衝說。

    “恩人這樣說,我也有些擔憂,隻是恩人要時刻提防他們。豈不聞古人去:吃飯防噎,走路怕跌吧?”

    楊凡一時大怒,離了俞昌酒店,辭了賈衝,先去街上買了一把解腕尖刀帶在身上,前後左右街道尋了個遍,沒有找到華安二個人,心中煩燥不安。

    賈衝夫婦兩個,倒是捏了把冷汗。

    當晚無事。

    第二天,揚凡起來,洗漱後,帶著刀,又去橫州城裏,大街小巷,左左右右的尋了個遍,並牢城營中,都不見動靜。又來到俞昌酒店。

    對賈衝說。

    “看來,今天沒事。”

    賈衝說。

    “恩人,但願長久都平平安安,我們夫婦也得安心了。隻是,恩人時時刻刻都要提防小心才是。”

    揚凡又迴到牢城營中地牢,算來平靜,過了一夜。

    揚凡心中不安定,自在橫州街上,尋了三五天,沒有任何動靜,謹慎之心,自然放慢了。

    過了好多天,隻見管營叫喚賈衝去點視,說。

    “揚統軍啊,你來橫州牢城營都有些日子了,就是張大善人的麵子,我們也不能不給。我們想抬舉你,給你找個更加輕鬆便利的活兒去做。”

    “離橫州牢城營東十五裏,有座糧倉。雖然是軍中屯糧之所,隻是近來糧倉屯積不多。雖然橫州不是邊關之地,軍營不太看重這個糧倉,但又沒有放棄,好歹還是要人去管理鎮守。”

    “原先是牢城營中呂梁山在那裏看管。隻是,呂梁山年歲已高,不堪重負。我們牢城營商議,就讓你去替換呂梁山,讓他來管理地牢,讓你去看管鎮守糧倉。”

    “而且,在那裏,還可以換得牢城營中撥發的銀兩,也可得到一些盤纏用度。算是我們牢城營抬舉你了。如果你願意,就和差撥一起到糧倉之地辦理交割事宜?”

    揚凡不知是計,隻能爽快答應。

    “好,小的去了就是。”

    當時離了牢城營,徑直來到俞昌酒店。對賈衝夫婦說。

    “今有管營、差撥派我去牢城營東十五裏地,去管理鎮守糧倉。這件差事如何?”

    賈衝說。

    “恩人這個差事,和牢城營中地牢差不多。去管理鎮守糧倉,是些銀兩可賺。”

    揚凡說。

    “既然他們不害我,為何要給我好差事。隻是,不知道,他們這是何意?”

    賈衝說。

    “恩人,既然這是好差事,那就休要疑心。不過,沒事更好,恩人也要時時提防。屯糧之所,糧倉之地,離此有點遠了。我們夫婦二人,隻要一有工夫,就來看望恩人。”

    於是,就在酒店中,安排些酒肉,又請揚凡。

    兩個相別了。

    揚凡自到牢城營中地牢,取了行李包課,帶著尖刀,拿著一條長槍,同差撥一起辭了管營。

    兩個人取路往東,就投屯糧之地那糧倉而來。

    正值嚴冬天氣,烏雲密布,寒風漸起;早已紛紛揚揚,卷起一天大雪降臨。

    揚凡和差撥兩個人,這一路上又沒有一家酒店客棧,所以,不曾買得酒喝,暖暖身。

    早來到屯糧糧倉之地,一看,糧倉簡陋,真是軍營廢棄之糧倉,周圍全是黃土牆,隻有兩扇大門進出。

    推開大門進入裏麵看時,七八間草屋,幾乎都沒有屯積糧食,四下裏,偶爾還有軍中養馬的草料,還有些屯積在這裏。中間是兩座草堂。

    到得草堂中,隻見呂梁山正在裏麵烤火。

    差撥說。

    “管營差遣揚凡來替換你去牢城營中地牢,要求你去管理地牢,揚凡來管理和看守糧倉。你們可以辦理交割事宜了。”

    呂梁山拿了鑰匙,引著揚凡,說。

    “糧他是軍中屯糧之所,自有官府封印。裏麵存糧不多,這幾堆草料,是軍備之用,糧倉屯糧和屯積的草料,都有數目。”

    呂梁山點看了糧倉存糧,還有屯積軍備草料的數量,一一點給揚凡看了。又引揚凡去草堂。

    呂梁山收拾行李包裹,臨行時說。

    “這些火盆,鍋兒,碗碟,都給你了。”

    揚凡說。

    “謝謝前輩了。隻是,前輩前去管理地牢,我那裏的家俱也給你老人家,你要,你就拿去。”

    呂梁山指著牆壁上掛著一個大葫蘆說。

    “這是我的酒葫蘆,你如果要買酒喝,就糧倉之地往東,隻有二三裏地,就有一個市井,那裏就有酒肉可以買到。”

    呂梁山交待完畢,自和差撥迴牢城營中去了。

    揚凡就在床上放了包裹行李和被褥,就床邊生起火來;房後有一堆木炭,拿幾塊來,放入爐中。仰頭看那草堂,四下屋頂都快崩塌壞了,隻要被狂風吹著搖動,說不定就會有崩塌的可能。

    揚凡自說。

    “這草堂屋子如何過得嚴冬?待雪停放晴,到城中叫個工匠來修一下。”

    烤了一會兒火,倒是覺得身上寒冷。想到,臨行前,呂梁山交待,二裏地就一處市井,那裏有賣酒肉,何不自去買些酒內來吃?”

    就去包裹取些散碎銀子,將長槍挑著酒葫蘆,將火炭熄了。取出氈笠戴著,拿了鑰匙出來,把草堂門鎖了。出了糧倉大門,也把大門鎖了,帶著鑰匙,徒步往東,雪地裏踏著瑞雪,迤邐頂著狂風暴雪而行。

    隻是那雪正是瘋狂。

    走不到半裏多地,隻見前麵山坡一座古廟,揚凡拜了拜。

    “神明庇佑,改天來廟中燒些紙錢。”

    又走一會兒山路,望見一簇人家。

    揚凡住腳看時,見那籬笆叢中,挑著一個酒字旗幡,露天都能看到。

    揚凡徑直走入酒店中。

    店家說。

    “客人,哪裏來?”

    揚凡說。

    “酒店老板,你可認得這個酒葫蘆?”

    酒店老板一瞧。

    “這酒葫蘆不就是看守糧倉的呂老他的嗎?”

    揚凡說。

    “是啊,正是呂老前輩的。”

    酒店老板說。

    “既是看守糧倉呂大哥的酒葫蘆,請客官少坐。天氣寒冷,我和你斟酌三杯,權當給客官接風洗塵。”

    店家切了一盤熟牛肉,燙一壺熱酒,請揚凡吃。

    揚凡自己買了一些牛肉,吃了數杯酒,灌了一葫蘆酒,包了兩塊牛肉,留下一些散碎銀子。自個兒挑了酒葫蘆,懷揣牛肉。說了聲。

    “店家,打擾了。”

    就從籬笆門,仍舊迴到原路,迎著風雪,一路而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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