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安府第離閻豐的太尉府不太遠,轉過一條街巷就是。

    第二天,將華安請到府中,商量了計策。華安沒辦法,隻能聽允。隻是太尉賬下辦差,隻能討得公子高興,哪怕是得罪朋友,也顧不得滴水之恩了。

    自從五鳳橋那件事情,揚凡整日總是悶悶不樂,也懶得上街走動。

    這天上午,突然有人敲門。

    “揚統軍在家嗎?”

    揚凡出來看時,卻見是華安,慌忙問了一句。

    “賢弟來我家,有什麽事嗎?”

    華安說。

    “特來探望一下兄長。隻是,近來感覺奇怪,多日不見兄長上街走動,好生想念?”

    揚凡歎了一口氣。

    “唉,心中悶得慌,也就懶得出去了。”

    華安說。

    “哎,兄長,既然心中煩悶,何不去小弟那裏,喝上三杯,以此解悶呢?”

    揚凡說。

    “好,賢弟,少坐片刻,待我告知娘子。賢弟,就此拜茶。”

    於是,華安就在大堂吃茶,揚凡轉身進屋。

    一會兒,揚凡出來,和華安吃了茶,起身要去。就見揚凡娘子出來相送。

    華安說。

    “嫂嫂,小弟同兄長去我家中吃上三杯。”

    揚凡娘子追至布簾下,叫了一聲。

    “賢弟,要勸你兄長,少飲早歸。”

    華安答應一聲。

    “哎——”

    揚凡與華安出了門,就在街上閑逛了一迴。

    華安說。

    “兄長,休要去我家中,就在獅子樓飲那女兒紅,那可是好酒啊!”

    揚凡心中煩悶,隻能依了華安,就在陽城大街獅子樓上去飲酒。

    當時,兩個人來到獅子樓內,占得閣樓清靜之處,叫酒樓夥計,要了兩瓶女兒紅,一些稀罕水果還有一些菜肴吃酒,兩個人敘說著閑話。

    揚凡歎了一口氣。

    “唉——”

    華安說。

    “兄長,有啥事想不開,老是唉聲歎氣?”

    揚凡說。

    “唉,賢弟有所不知!這人嘛,男子漢空有一身本事,論內力武功,我揚凡在陽城閻太尉軍營,作為一名統軍,也有九成功力。那又如何呢?隻恨不遇明主,屈居人下,總要受那小人之氣。想來,堂堂七尺男兒,也要受這般窩囊之氣!”

    華安說。

    “哎,如今陽城軍營中,就兄長的本事,在統軍之列,九成內力功力,恐怕沒有幾個?太尉又看好兄長的本事,兄長又怎麽會受那些小人之氣呢?”

    這一番掏心挖肺的話,揚凡將前些天閻讓在五鳳橋調戲娘子的事情,告訴了華安。

    華安說。

    “哎,那是太尉的公子閻讓,不認得是嫂子。如果曉得了,閻公子也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的。兄長休要生悶氣,隻管飲酒就是。這酒嘛,可以一醉方休,一醉解千愁啊!”

    揚凡連吃了八九杯酒,因要小解,起身說。

    “賢弟,不行了,我要去方便一下。”

    揚凡下行獅子樓,出了酒店門,就投東華小巷中去方便。迴來時,剛剛出得巷口,就見丫環燕兒急匆匆趕來,叫了一聲。

    “哎呀,官人,你尋得我好苦,你卻在這裏呀!”

    揚凡慌忙一問。

    “燕兒,你這麽急著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燕兒說。

    “在家中時,官人和華安走後,沒有半個時辰,就有一名漢子慌慌忙忙的來到家裏,對夫人說:我是華府家丁,見你家男人在華府和華虞候吃酒,才吃了一口就醉倒了,不省人事。”

    “夫人一時慌張,不問情由,叫隔壁阿婆看家,就和那個漢子匆匆趕去。直到太尉府中,上了樓閣,隻見桌上擺放酒食,不見官人。就要下樓。不料,曾經在五鳳橋上調戲夫人的那個年輕後生出來,抱住夫人。夫人一時情急,尖叫,‘殺人了!’。”

    “我又鬥過那後生,一時逃走,就來尋官人了。”

    “官人快去。去遲了,恐怕夫人就……”

    揚凡見說,又有那種事情就要發生。吃了一驚,顧不得丫環燕兒了,三步搶著兩步,跑到太尉府後院,尋了的乘梯子,就後牆翻入閣樓。

    聽得娘子叫聲。

    “朗朗乾坤,這清平世界。你一個浪蕩子,生為太尉之子,如何把良家婦女關在房中,還要輕薄於我?”

    又聽得閻讓說。

    “娘子,可憐見我,一見鍾情,傾慕已久,你就是鐵石心腸,也得迴心轉意。

    揚凡氣得牙根直癢,一下就從閣樓窗子,衝了進去。

    閻讓一看是揚凡,吃了一驚,丟了娘子,掀開另一扇窗戶,跳牆而去。

    揚凡跳入閣樓,尋不見閻讓,就問娘子。

    “他可不曾玷汙你吧?”

    娘子搖了搖頭,掉著眼淚。

    “他不曾玷汙我。”

    揚凡把那閣樓打得稀爛,抱起娘子下樓。

    這時,太尉府中,不少家丁全都趕來,揚凡就勢在廊下避過,匆匆出了太尉府。

    出得太尉府,正被丫環燕兒接住,三個人匯合一處,迴家去了。

    迴到家中,揚凡拿著一把尖刀,徑奔陽城大街獅子樓,去尋華安,卻不見人。迴到家中,已是天色昏暗。

    揚凡氣悶,心中不悅,一個晚上,睡臥不安。

    娘子勸說。

    “唉,夫君,我看這件事情,算了。我又不曾被他玷汙。好歹,那是閻豐之子,閻豐如今不是小小司馬,是東萊國太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在他賬下任事,何必一定要得罪太尉呢?”

    揚凡說。

    “我就是出不了這口鳥氣。太尉之人,仗勢欺人,一定要霸占人妻。這華安就是一個畜生,恩將仇報,我提攜了他,和我稱兄道弟,和太尉之子,一同來欺騙我。隻要他兩個讓我撞見,我一定讓他好看。”

    娘子說。

    “這又何必。身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如果得罪太尉,恐怕丟了差事不說,我們一家人,都還有性命之憂。”

    娘子苦勸,揚凡那裏肯聽。就是要找二人出氣。

    自此,華安隻能躲在太尉府中,不敢迴家。

    揚凡一連等了三天,華安都不和他見麵。

    府中人見揚凡的臉色不好看,沒有一人敢去問他。

    數天後,毛慧悟徑直尋到揚凡家中探望。因問。

    “統軍如何幾天不出來,當哥的見不著,好生惦念?”

    揚凡說。

    “小弟這些天都是一些繁雜事操心,不曾探望兄長;既蒙到我寒舍,本當和兄長喝上三杯的,隻是家中酒菜不曾備有,且和兄長一同上街一趟,到那酒樓,喝上兩杯,如何?”

    毛慧悟說。

    “這樣最好。”

    兩個人同上街來,吃了一天酒,又約第二天,還要吃酒。

    自此,揚凡和毛慧悟,每天上街吃酒。漸漸將這件事情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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