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太公取出原來定婚時的黃金和錦緞,交還給煙山寨中。於是,退了這門親事。

    毛慧悟說。

    “都是自家兄弟,你就替自林收了。這件事情就拜托兄弟你了。”

    首龍說。

    “這個不妨事。請哥哥去敝寨住幾天,如何?華太公也去煙山一趟。”

    華太公叫莊稼漢安排一乘轎子,抬了毛慧悟,帶了禪杖,大刀,行李包裹。

    首龍上了馬。

    華太公也坐了一乘小轎。

    第二天早上,眾人上那煙山來。

    毛慧司,華太公來到寨前,下了轎子。

    首龍下了馬,邀請毛慧悟進入寨中,直接來到大堂,三人坐定。

    首龍請得自林出來。

    自林來到大堂上,一見到和尚,心中怒火直冒。說。

    “哥哥不給我報仇算了,這倒好,還把那賊和尚給請到寨裏來了。”

    首龍說。

    “賢弟,你可認得他?”

    自林說。

    “嗨,哥哥,我如果認得他,他還要打我。我這頓打豈不冤枉了麽?”

    首龍笑了笑。

    “嗬嗬,這就是我經常給你提起的毛宗啊!他當日將那屠夫梁虎給打死了。吃了官司逃在煙山下的。”

    自林將頭一摸,還不知那頭經毛慧悟和尚打過,還在不在喲?尖叫一聲。

    “啊呀——”

    撲地倒地就拜。

    “小弟不識泰山,小弟不識泰山!”

    毛慧悟答禮說。

    “賢弟呀,休怪我魯莽衝撞。”

    “哪裏,哪裏?應該的,應該的!”

    三個人坐定,華太公立在麵前。

    毛慧悟說。

    “賢弟啊,我昨晚上打你,我要給你說明了。就華太公女兒這門親事,我看就退了。華太公就這麽一個女兒,你給他娶走了,人家養老送終,祭祀香火,還有兒女嗎?如果老人家就這麽一個女兒失去了,你叫他老年生活怎麽度過。”

    “再說,這門親事,華太公的女兒也不情願。有道是,強扭的瓜不甜,綁架的夫妻不圓。你就依了我,退了這門親事,另選一個好的。好嗎?原先定親的黃金和綢緞,華太公如數退還。不知你意下如何?”

    自林說。

    “華莊自從有了哥哥,昨晚挨了一頓打,小弟就十分害怕了。不敢娶華太公的女兒了。”

    “如今,聽得大哥又這麽說,兄弟退了這門親事,再也不登門娶親了。”

    毛慧悟說。

    “既然賢弟深明大義,男子漢大丈夫做事,就休要反悔!”

    自林說。

    “大哥若不信,我就折箭為誓。如有反悔,死於亂箭之下。”

    說著,將羽箭一折兩斷。

    華太公十分感激,拜謝,並退還黃金和緞匹。自下煙山,迴華莊去了。

    首龍、自林,殺牛宰馬,安排酒宴,款待毛慧悟數日。又帶著他山前山後觀那山中風景。

    果然好一座煙山,生得兇怪,四周險峻,一條出入路口,四下漫山亂草,四處都是峭壁。

    毛慧悟看了一遍,自個好稱讚。

    “果然好一座險隘煙山之地!”

    毛慧悟住了幾天,發現首龍、自林也不是十分慷慨之人,作事有吝嗇小心,隻得強要下山。二人苦留不住。本來,毛慧悟也不肯在這山上住,隻能推諉說。

    “我乃皈依佛門中人,怎能攪擾世間之事?我有師父靈智書信,師父讓我去陽城報恩寺師叔那裏。我不能違背師父囑托。還望二位賢弟見諒!

    首龍、自林說。

    “既然哥哥一心要出家當和尚,賢弟也不便強留。既然一定要走,等到明天,賢弟送哥哥下得煙山,送些銀兩與哥哥,好作去往陽城的路費。如何?”

    毛慧悟隻得依了首龍、自林,又留宿一晚在煙山。

    第二天,煙山寨中又殺豬羊,權且是為毛慧悟餞行而擺的酒宴。安排整頓許多金銀酒器,都擺放到桌麵上。

    正要入席飲酒,隻見寨中兄弟來報。

    “煙山下有兩輛過往行客車,有十來個人,途經煙山。”

    首龍、自林見報,點起眾多寨中兄弟,隻留一二個兄弟伏侍毛慧悟飲酒。

    首龍說。

    “哥哥先在這兒自在喝上幾杯,待小弟下得煙山取些銀兩來,與哥哥做盤纏。如何?”

    毛慧悟也隻能順從。說。

    “賢弟自去。”

    吩咐已畢,首龍、自林帶著寨中兄弟,一起下得煙山去了。

    毛慧悟自個兒尋思。

    “哼,首龍、自林明明桌上放有那麽多的金銀,卻不送給我,還要等到打劫別人的銀兩來才相送。這種人,沒有把官府正眼相看,隻把這種冤孽障送給別人。我也就讓你們吃我一驚。好讓你們也長長記性。”

    於是,喚過幾個兄弟,近前來斟酒。

    吃了兩杯酒,毛慧悟突然跳將起來,兩拳打翻這兩個寨中兄弟,將他們捆在一起,口裏塞著水果。取出自己的包裹,將隨身用途不大的行李扔了,將桌上的金黃,盡數裝了。打成包裹,掛在身上。將皈依簿,靈智長老的書信,揣入懷中。跨上大恨,提了禪杖,出得寨來。

    煙山寨後,一眼望去,盡是險峻崎嶇小路。想了想。

    “哼,這煙山就一條路上得寨中,如果我從前山下去,一定撞見那兩個娃娃。不如就在此間草叢中,滾著下山了。”

    先把在刀和包裹拴牢了,往山下一丟,又把禪杖也甩了下去。隻身就往山下一滾,骨碌碌直接滾到山腳下,沒有一點傷。爬將起來,尋到包裹行李,跨了大刀,拿了禪杖,邁開腳步,尋路自往陽城方向去了。

    首龍、自林從寨中出來,下了煙山,正好迎著那些過往客人。他們都帶著兵器。

    首龍、自林,挺著槍,寨中兄弟齊聲呐喊,搶上前來,大喝一聲。

    “你那客人,要命的,就留下買路錢!”

    過往煙山的客人中,有一人,提著刀就來斬殺首龍。一來一往,一去一個迴合,殺得興起,鬥了十來個迴合。沒有分出內力功力多少級。

    自林大怒,殺了上來,口中大聲一喝。

    “呔,留下車輛錢財,饒你們不死。”

    寨中兄弟盡力上前。十多名客商抵擋不住,轉身就走。那些逃得慢的,盡被亂刀砍死。其餘的,棄了車子,行李包裹全丟了,逃命而去。

    首龍、自林劫了車輛、行李包裹還有許多財物,奏唱凱歌而迴。

    煙山寨中,兩名寨中兄弟,捆綁在柱子上,桌上一應金銀珠寶,全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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