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王師不可。”劉協心中微怒,來之前,就叮囑過沒有自己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輕舉妄動,不知道這王越為何會突然拔劍刺殺董卓。


    當啷啷,酒殤落下砸在銅盤之上,來不及有所反應的董卓,一身冷汗地看著停在喉嚨前的利劍,嚇得差點大小便失了禁。


    “臣,看到有一異物落向司空大人的酒殤,怕影響了司空大人的酒興,未加思考,便魯莽出了劍。”王越說著將長劍撤離董卓的哽嗓咽喉,停留在半空中,那劍尖處確實刺穿著一片綠葉。“沒想到驚嚇到了司空大人,臣請司空大人降罪。”


    “你……”惱羞成怒的董卓,虎視眈眈地瞪著王越。


    “豈可如此魯莽!劍乃利器,怎能輕易動用,還不退下。”劉協陰沉著臉將王越斥退,心裏卻是暗暗叫起好來,你董卓顯擺呂布等一眾猛將,爺就不聲不響的威脅你老小子一下。


    “諾!”王越收起長劍,退迴劉協身後。


    “董卿家,王越精於用劍,如臂使指,方才也是無心之舉,想來董卿家戎馬出身,還不至於受到驚嚇吧?”劉協一邊為王越開脫,一邊用安慰的話語封堵著董卓,以防他借機發難,令自己為難。


    “嗯……”董卓強壓下心頭怒火,眼珠子一轉,事到如今,自己的手段也用個差不多了,也該談談正事了。“王上,陛下的病情至今不見好轉,朝政依靠皇太後來主持,這並非長久之計,咱家就試著組織眾臣同上奏章,請少帝禪讓帝位於王上。隻是有一些頑固不化、或是別有用心之人,推三阻四,將此事一拖再拖。天可憐見,臣一心為漢室著想,便想舉兵力壓眾臣,擁護王上榮登帝位,但又難掩悠悠眾口,不知王上可有良策教我?”


    試著組織眾臣上奏章,嗬嗬,恐怕是在借機試探群臣,好排除異己吧?那些反對的朝臣,被你董卓殺的殺,罷免的罷免,現在的朝堂上下,還有誰敢明目張膽的反對你董卓?劉協端起酒殤不慌不忙地喝著,這老小子今日設宴,分明就是要立威和索要好處,給,還是不給呢?將酒水飲盡,方才說道:“皇兄的病情難以治愈,不能親理朝政,本王雖為皇兄的病情心痛不已,但身為先帝之子,當今陛下的唯一親兄弟,怎能眼睜睜地看著朝政荒廢,置天下生民於不顧?故此求得陽安長公主詢問諸位皇室宗親,以期求得解決之道,諸位宗親給出迴應,若是陛下之病確實不能治愈,便可行禪讓之禮。”


    “哦,不知日期可曾定了下來?”董卓皺著眉頭問道,沒想到這些漢室宗親也在準備此事,這該如何是好?


    “據太醫所講,要確認陛下能否治愈,還需三五個月的時間。”


    “時間太久了,王上等得,這天下百姓可等不得。”董卓搖了搖頭,手中的酒殤握的越來越緊。


    “司空大人,不是為渤海王準備了一分禮物嗎,可要此時獻於王上?”李儒見董卓有些急躁不耐,急忙出言岔開話題,暗中示意董卓少安毋躁。


    “李儒,你去讓他們停下來,順便將咱家為王上準備的禮物帶上來。”董卓會意的點點頭,示意李儒下去準備。


    “王上請稍候,臣這就將司空大人為王上準備的驚喜送上。”李儒麵帶微笑對著劉協微施一禮,然後轉身離去。


    “哦,董卿家為本王準備了什麽驚喜?”劉協有些好奇地問道。


    “既然是驚喜,咱家又怎麽能提前透露呢?”董卓端起酒殤,“咱家再敬王上。”


    “末將見過王上、司空大人。”呂布等人滿頭大汗地走了迴來。


    “諸位將軍辛苦了,快入席飲酒。”劉協揮手示意眾人重新入座。


    踢踏踢踏,馬蹄聲傳來,劉協順著聲音望去,頭頸高昂,眼大眸明,鬃毛如雪,好一匹神采奕奕的駿馬。劉協不由自主的從座位上一躍而起,快步來到白馬近前,它體格高大,結構勻稱緊湊,額寬鼻直,頭部小巧而伶俐,頸長適中,肌肉充實,頸肩結合良好,胸圍開闊,筋臆明顯,背腰平直,四肢強健,蹄質堅硬。從蹄至項,高七尺,渾身上下無半根雜毛,再配上一副銀白色的馬鞍,那叫一個帥。


    劉協欣喜異常一把奪過李儒手中的馬韁,雙手抓住馬鞍,雙腳用力翻身騎在馬背上。


    駕!劉協一扯廝韁,白馬立即順從地跑動起來,步履輕捷平穩,進入校場後,在劉協的催動下,四蹄翻飛,如風似電。


    劉協從未如此暢快過,興之所致,表演起了精彩的馬術,躍馬、斜橫站、單腿掛環、側方隱蔽、蹬裏藏身、單腿直立、前順撐、後順撐、橫乘,引得眾將士齊聲喝彩。


    白馬也像是找到了自己的主人,高揚著頭顱,奔馳得更加平穩,與劉協的配合越來越默契。


    過夠了癮頭,劉協控製著白馬慢了下來,暗自尋思起來,董卓與漢室宗親相比,自是漢室宗親要安全的多,但是董卓會放手嗎?手握重兵,掌控洛陽,坐擁隴西,堪稱此時的第一大軍閥。若是自己登基,而不給他半分好處,他會如何?廢了或是殺了自己,另立一個聽話的劉氏之人,或是幹脆自立門戶,並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再者,趙高一係的存在,始終是個隱患,若是在漢室宗親行動之前,出現了意外,那不僅僅是雞飛蛋打,恐怕就連自家性命都保全不得。


    “此馬何名?”劉協高舉酒殤,示意董卓同飲。


    “此馬名為月照千裏白。”董卓舉起酒殤一飲而盡。


    “月照千裏白,名字好馬更好。”劉協也是一飲而盡,低聲說道,“董卿家一心為國,敢為天下先,以本王看來,足以勝任太尉之職。”


    董卓頓時眼前一亮,附和道:“王上少年英雄,日後必為盛世明君。”


    哈哈哈!劉協和董卓同時放聲大笑。


    “李儒,這小子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好控製啊。”董卓看著劉協遠去的背影,小聲的和李儒說道。


    “主公多慮了,渤海王畢竟才九歲,有些出人意料的表現實屬正常,小白公子不也是經常做出意外之舉嗎?”李儒知道劉協的表現讓董卓鬱悶不已,便提起董卓最疼愛的小白公子來開解董卓,隻是他心中對劉協卻是更加感興趣了。


    “哈哈哈,小白也快到洛陽了吧,咱家可是想念的很。”董卓想到小白公子頓時開懷的大笑了起來,“李儒,等劉協這小子登基後,咱家該如何行事?”


    “先定西北,主公已經坐擁西涼,掌控洛陽,再領太尉之職,便可布兵司隸、涼、並三州,將整個西北控製在手中。待兵強馬壯後,出兵冀、幽二州,一統北方。到那時,揮兵南下,何人能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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