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許懷瑾把曲霓裳安排在西廂房。


    公主殘暴的名聲那是人盡皆知,就算他沒親眼見過,可民間傳聞他還是知道一些的。說實話,他帶裳兒進府,心中已經做好了公主會發怒的準備。可公主的反應卻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想過所有的可能,就是沒想到公主什麽反應都沒有。


    這讓他不由的擔心公主是不是已經準備好了後招等待著他。


    雖然他不愛公主,可他們成親了是事實,表妹這次獨身上京,要不是父母來信告知,他都不知道。信中年邁的父母囑咐他要多多關照表妹,如果可以,幫她在京城說一門親事。


    許懷瑾心中除了苦澀還能如何?能怪誰?隻怪他跟表妹今生無緣罷了。


    晚間就寢之時,清瑤伺候楚臨洗漱,念念叨叨的把駙馬跟他的小表妹罵了一邊又是一邊。


    那憤恨的眼神活似她自己的遭遇。罵那姑娘的時候,什麽狐狸精,勾三搭四,專門勾引那些心術不正的男子,罵完人家姑娘,又把怒意發泄到了許懷瑾身上,什麽忘恩負義,表裏不一,有副好皮囊卻是個色胚,表麵正人君子,卻一肚子的男娼女盜!


    枉楚臨活了這麽久,真真是第一次見識到發怒的女人才是最強悍的,這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失去理智的女人。


    清瑤那不帶重樣的咒罵,聽的楚臨都忍不住汗顏。論實力,他不輸給任何人,這論嘴上功夫,他甘拜下風。


    “好了好了,隨他去吧。你們家公主我長的又不是差,難道除了他還沒人要不成?大不了休了他就是了。”楚臨這話說的不差,他活了那麽久,什麽美人沒見過。


    可原主這副皮囊卻是難得罕見。真真是冰肌玉骨,膚白勝雪。簡直無法分辨雌雄!


    楚臨對相貌倒是沒多大的意見,隻要不是真女人,或者醜的讓人無法直視,他都沒意見。


    楚臨躺床—上剛歇著,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還有清瑤的詢問聲。


    楚臨收迴魂力,披著外套起身開了門,他不是原主,沒留人守夜的習慣,加上他晚上都在用魂力剔除‘紅顏’的毒性。


    打開門,看到的竟然是一臉尷尬的許懷瑾。


    楚臨挑眉示意他進來,然後吩咐清瑤去準備茶水。


    “駙馬深夜造訪,可是有何要事?”


    許懷瑾被楚臨的話問的有些僵硬,他能說他是來圓那遲來的洞房嗎?可這叫他怎麽開口,他隻是希望用自己來安撫公主,讓‘她’不要為難裳兒罷了。


    楚臨隻需一眼,就能看出他心中所想。也不介意,左右原主已經死了,也不欠他什麽。


    “你放心吧,本公主不會為難你那小青梅的...”恰好清瑤端著茶水走了進來。


    “清瑤,你先出去,本公主跟駙馬有話要談。”


    清瑤不忿的瞪了許懷瑾一眼,才告退。


    “本公主知道你娶我隻是迫於皇兄的旨意,你跟你表妹青梅竹馬,有很深的感情。”楚臨說到這,特意看了一眼許懷瑾,果然,他臉帶焦急,想解釋什麽。


    楚臨打斷他的話。繼續道:“這樣吧,本公主不為難你,你把你表妹納進門,讓她伺候你,而你,隻需要安安分分的當本公主的駙馬即可。”


    許懷瑾以為公主是在試探他,緊張的站起身,焦急的想解釋他跟表妹什麽關係都沒有。


    楚臨抬手示意他別說話。


    “先聽本公主把話說完,你要是不想委屈你的表妹,那你在忍耐一段時間,等時間到了,本公主送你一份和離書,到時候你想娶誰就娶誰。”


    “公主——”


    “好了,迴去吧,你跟你那小表妹的事記得別傳進宮裏,到時候太後她老人家要是知道了,問起來,那你可是半點好處都沒有。”


    許懷瑾被楚臨的一番話砸的暈頭轉向,他現在的心情不是高興,也不是得償所願,而是惶恐,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跟公主和離。


    想了想,還是道:“公主,雖然我的心裏暫時還沒有你,可隻要你給我時間,我們好好相處——”


    “不用了,本公主知道你心裏的想法,到時候本公主不會讓你為難的。”


    許懷瑾還想說什麽,可在楚臨那淡漠的眼神下,最後隻能帶著不安的心走迴了書房。


    翌日清早,楚臨還在睡夢中,清瑤氣衝衝的走進來稟告曲霓裳前來請安。


    等他出去的時候,時間已是晌午。曲霓裳著一身白裙,我見猶憐的站在殿外,蒼白的臉色在晌午炎熱的日光照耀之下,搖搖欲墜。


    楚臨是個男人,沒必要去為難一名弱女子,原主的身體是真的虛弱,加上‘紅顏’的藥性還在體內,他昨晚一整晚都在用魂力把毒性排出體外,所以沒休息好,起的晚了,而清瑤見不得自家公主受委屈,所以就自作主張的把曲霓裳晾在外麵,導致這姑娘還真的倔著性子站了一整個上午。


    下朝迴府的許懷瑾得知了消息,先是臉色大變,氣衝衝的朝公主的閣樓而且,直到快靠近閣樓,才收斂起外泄的情緒推門而入。


    許懷瑾剛踏進閣樓,入眼的就是曲霓裳那羸弱的身姿在炎熱的天氣之下搖搖欲墜。他自嘲一笑,雙手在寬大的朝服下攥的緊緊的,昨晚公主的話還在他腦海迴旋,也就是他傻,差點就把公主的話當了真。


    努力的平複自己的怒意,鎮定的臉色看起來無常,可在那張清雅俊秀臉上的眸子中卻閃爍著怒意。


    他自認為自己的口氣還算溫和。“公主,裳兒自小身子不好,你這般的為難於她,到底意欲為何?”


    楚臨剛起床,啥情況都沒弄清楚,就被許懷瑾的這番話說的莫名其妙,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一臉倔強的曲霓裳,不由的冷笑一聲。這小心思都算計到他頭上了,莫不是她以為他這皇家公主的身份是開玩笑的?


    看來,許懷瑾也是個不分青紅皂白的男人,聽信片麵之詞,將來也沒什麽大成就。


    “駙馬,你莫不是忘了,本公主才是你的夫人?”悅耳性—感的嗓音,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楚臨的話說的不溫不火,平淡毫無情緒,卻叫許懷瑾心中以哆嗦,不管公主做什麽,他都沒資格指責。且,公主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他這樣不顧一切的駁‘她’的臉麵,最終受苦的還不是他那表妹。


    而且以傳聞中公主的脾氣,‘她’沒有當場發作,而且昨晚還親自開口說了會讓他納了裳兒,‘她’既然這般說了,想必不會做為難他的事。畢竟公主雖然名聲不好,卻也是說一不二的性子,不由的他看向曲霓裳的眼神有些怪異。


    心中歎了口氣,他又不傻,如何看不出表妹的心思,到底還是他的錯,辜負了她。


    “公主,裳兒的身子不好,你看,能否讓她先迴去休息?”


    楚臨似笑非笑的眸子斜睨了他一眼,倒不是個笨的。“準了。”


    曲霓裳的這點小心機,還真不夠楚臨看的,雖然清瑤讓她在門外站著,可也沒說不讓她走,可她竟硬是忍到許懷瑾迴府。嘖嘖嘖!算了,他上個世界連楚甜都能大度的收養,曲霓裳這樣一個以男子為天的古代女子又有什麽可計較的。


    在許懷瑾轉身打開門的時候,楚臨叫住他:“駙馬,本公主希望今天的事是最後一次,你知道的,本公主脾氣不太好,要是再有下次,那你親—親小表妹的那條小命還在不在,可就不好說了。”楚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意,可他的語氣,卻帶著毋庸置疑的淩厲。


    駙馬複雜的看了一眼楚臨,才微微點頭。


    許懷瑾自認為不是個迂腐的人,能娶到皇家的公主,是他們許家的福氣,可隻要一想到從小就陪在他身邊,數十年如一日愛著他的表妹,在他金榜題名,眼看就能把她娶迴家的時候,卻因為眼前的公主而不得不違背自己的心意辜負了她。這樣強盜般的行為,讓他無論如何都做不好毫無芥蒂。


    楚臨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勾唇輕笑,他的身子還需要一個月才能恢複,暫時還需要駙馬來打掩護。


    原主當初拒絕恢複男兒身,而是用女兒的身份嫁給許懷瑾,這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就算不是為了他自己的臉麵,也要顧慮皇家的名聲。雖然名聲那玩意對他來說沒什麽用,可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


    楚臨懶散的吩咐清瑤去準備午膳,恰巧出門辦事的清芷從暗處走了出來。


    屈膝跪在地上。“主子。”


    楚臨眼皮子都沒抬一下,隻是懶懶的嗯了一聲,清芷是打小就伺候原主的人,他要是有一丁點的異樣,這個聰明又心思敏捷的丫鬟肯定能察覺出來,不過,這都無所謂了,他打算找個機會擺脫公主的身份,去其他國家看看,這個世界是三國鼎立,那些小國家就算了,強盛的國家也就他目前身份的東楚國。另外兩個國家是北秦與西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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