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薇薇在車上一直哭哭啼啼的,哭鬧著說都是夏梨害了自己,那兩個迷暈自己的人說是因為夏梨搞砸了他們的工作,才使得他們報複了自己。


    不知道為何,夏玲玲覺得覺得身上一陣陣惡寒,也不知道是被這天氣給凍得,還是被女兒能說出這樣的話心寒的。


    聽完審訊的夏忠國此時到了車邊上,也聽到了外甥女的話,忍不住問道:“那他們為什麽偏偏盯上了你?”


    黨薇薇恨得牙癢癢,也顧不上眼前的人是自己的長輩了:“我怎麽知道,誰知道他們怎麽沒去抓夏梨那個賤人,跑來禍害我!”


    夏忠國一個巴掌就扇在了黨薇薇的臉上,一臉憤怒的道:“你以為你這麽快被找到是因為誰,如果不是夏梨你估計這輩子都別想出這個村子了!”


    黨薇薇這些天受的屈辱實在是夠了,此時聽到舅舅這樣說,恨恨的道:“舅舅,我這是替你女兒擋了災,是你們夏家欠了我的!”說著就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夏忠國氣的說不出話來,抬起手來又放了下去,迴去的路上民警都沒有說話,但是看著黨薇薇的眼神都帶著嫌棄。


    第二天早上和從湘省來的警察一起到機場的時候,夏家大姑忍不住問了夏忠國,是怎麽迴事,為什麽看著女兒的眼神都帶著鄙夷呢。


    夏忠國抹了一把臉尷尬的道:“薇薇是兩天前買來的,他們這個村子光棍特別多,買賣婦女是常有的事情,幾乎整個村子都在買媳婦,甚至兄弟兩買一個,不過他們這裏有一個慣用的手段,就是先把買來的女人餓上三四天,隻給水喝,先消磨他們的意誌,然後再用懷柔政策,實在不行才會動手,因為之前直接來強的,使得很多性子烈的女人事後自殺了。”


    夏玲玲直接愣住了,也就說女兒被賣過來沒兩天就和人家兄弟兩人滾在一起了,如果她能挨得住是不是就不會遭那樣的羞辱了。


    夏玲玲覺得自己的臉皮灼燒的厲害,長這麽大,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羞辱,羞憤之餘,怒從心起,心口一陣子湧動,哇的一聲就吐出來一口血來。


    夏忠國嚇得大叫了一聲,此時幾人已經在機場候機了,夏姑姑這個樣子驚動了很多人,黨薇薇此時還在憤怒當中,看到媽媽暈厥了,旁邊還有吐出來的鮮血也是驚呆了。


    這邊的警察忙過去叫醫生過來,夏忠國不敢移動大姐,隻敢把人平躺在地上,機場的醫生很快的趕來了,簡單檢查之後就把人抬到移動床上去了診療室。


    夏忠國焦急的在外麵等待著,黨薇薇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剛才舅舅在和媽媽說著話,然後媽媽就吐血了,忍不住抱怨道:“大舅,你和我媽說什麽了,把我媽都氣的吐血了!”


    夏忠國冷冷的看了眼一旁的外甥女,轉過頭繼續盯著診療室的門。


    半個多小時後門被打開了,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去了口罩道:“病人怒急攻心引起的氣血上湧,已經沒事了,注意點別讓再生氣了!”


    黨薇薇一聽忙對著夏忠國道:“大舅,你還是別進去了,免得在我把媽媽氣出個好歹來!”說著就進了病房。


    夏忠國簡直無語的很,這外甥女還真會倒打一耙,明明是她氣的自己親媽吐血了,竟然賴在他的身上。


    就在夏忠國推門要進去的時候,就聽到啪的一聲,然後就是黨薇薇的尖叫聲:“媽,你要幹嘛,你為什麽要打我!”


    緩過勁來的夏家大姑冷冷淡淡的道:“你給我滾,我夏玲玲就沒你這樣不要臉的女兒!”


    黨薇薇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媽媽:“媽,你說什麽呢,什麽叫我不要臉,那是我自己願意的麽,我是被強迫的,你竟然這樣說我,你還是我親媽麽?”說著就委屈的哭了起來。


    夏玲玲氣的渾身直哆嗦,她的女兒怎麽變成這樣毫無骨氣還不自愛的人了,一想到當時的那個場景,她麵皮就燒得慌。


    夏玲玲的症狀不影響坐飛機,所以大家準時起飛迴到了湘省,到了湘省,黨薇薇這邊的案子還需要進一步的審理,所以她還要去一趟公安局。


    夏玲玲身體不舒服,夏忠國擔心的很,直接先帶著姐姐迴到了別墅這邊,正好是周末,夏梨在家的。


    夏梨原本在自己的院子指導阮雄霸練功呢,聽到扣門聲忙過去,一聽是姑姑不太好就招唿了聲去了隔壁院子。


    老太太看著女兒蒼白的臉心疼的直掉眼淚,夏梨過去握著夏玲玲的手查看了起來,片刻之後,歎口氣道:“大姑這是心病。”


    夏玲玲神情懨懨的,渾身沒有一絲力氣,這邊黨姑父聽到老婆不舒服忙讓兒子送自己過來了。


    看到夏玲玲的樣子眼圈都紅了:“你這是怎麽了,女兒不是找到了麽?”


    夏玲玲嗚嗚的哭了起來:“嗚嗚嗚,老黨,咱們的女兒怎麽會這樣啊,為什麽啊,怎麽會這樣啊!”


    黨姑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忙拍著老婆的背安撫了起來:“薇薇怎麽了,你給我說,我收拾她!”


    夏玲玲說不出口,丟臉啊,沒皮沒臉啊,感覺自己都要活不下去了。


    夏梨見人都齊了,表哥也在於是猶豫了下道:“其實我有件事情想和大家說下。”


    眾人都愣了下,夏家姑姑淚眼朦朧的問道:“大梨,你要說什麽?”


    夏梨環視一圈,才緩緩的道:“黨薇薇可能不是姑姑和姑父的孩子。”


    夏梨的話就像是滾開的油鍋裏掉進了水似得,一下子就炸開了花,在周圍每個人的耳朵裏都劈裏啪啦的作響,好半天之後先反應過來的夏家姑姑一咕嚕從床上爬了起來,拉著夏梨的手就問道:“大梨,你說什麽,你剛才說什麽?”


    夏梨知道大家都聽見了,隻是不敢相信而已,於是又認真的說了一遍:“我說黨薇薇可能不是姑姑和姑父親生的孩子。”


    夏家姑姑直接愣在當場,搖頭道:“不可能,這怎麽可能呢,當時醫院就她一個女孩子,怎麽可能抱錯了,怎麽可能....”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麽。


    很快的,夏家姑姑停止了嘀喃,因為她想到了一些很久遠的事情。


    當時她懷了二胎,她愛吃酸的,肚子也尖尖的,肚子的孩子應該是個很頑皮的,總是愛動,周圍的親朋好友,就連極有經驗老人家都說自己這一胎恐怕又是個兒子。


    當時她還是有點遺憾呢,畢竟已經開始計劃生育了,第一胎已經是個男孩子了,如果可以選擇,她希望這一胎是個女孩子。


    當時生產的時候不知道怎麽難產了,她被打了麻醉做了側切,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當天的下午了,她聽說自己生了個女兒高興壞了。


    隻是後來這孩子長得和他們家人都不是很像,她就想著可能是孩子的姑姑吧,丈夫是戰爭遺孤,沒有親人,都不知道孩子的姑姑長什麽樣子,所以隻能這樣猜想了,卻從來沒想過孩子是抱錯了。


    此時聽到夏梨說孩子不是親生的,大家幾乎同時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把原本夏家姑姑生下的男孩子換成了女孩子。


    夏姑姑不知道為何,心裏萬分的肯定起來,自己的孩子絕對是被換了。


    為什麽這麽肯定呢,黨薇薇讓她三番兩次失望也有一定的關係,再來就是她當時住院的時候曾經幾次三番的和周圍的醫生護士,甚至病房裏的病友說起過,自己希望能生一個女兒的事情。


    這就造成了,為什麽偏偏自己的孩子被換了,而別人的孩子都沒事。


    因為換孩子的人恐怕會覺得自己有了女兒隻會高興,不會像其他重男輕女的家庭一樣,對女兒不好,甚至會查出或者懷疑孩子不是親生的。


    夏姑姑一想到這些就覺得夏梨說的情況百分之八十是成立的,她不知道為何,心裏突然產生了一種感應,她應該有一個兒子,在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


    黨姑父畢竟是個男人,理智的多,並不會直接相信夏梨的話,不由認真的問道:“大梨,你說這些話有什麽根據沒?”


    一旁的黨表哥也看著夏梨。


    夏梨輕輕笑了:“姑父,你應該知道我有個隱士師傅的,他教給我一些特殊的功法,再來就是麵相。”


    於是夏梨把第一次在姑姑的麵相上看到那些血光之災給說了。


    夏姑姑聽完當即就急了:“大梨,那個孩子沒事吧,他現在怎麽樣了?”


    夏梨笑著道:“應該沒事,不過過得也並不是很好。”


    夏姑姑一聽嗚嗚的就哭了起來,一旁的黨表哥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是之前聽爸爸講起過表妹曾經下過礦洞,還是靠著自己的力量。


    所以他相信表妹應該有些神奇的方法可以確定他們和妹妹之間沒有血緣關係。


    撓了撓頭道:“媽,先別著急,不如我們先驗一驗,先確定下妹妹到底是不是我們家的孩子,再說其他好麽?”


    原本還有心病的夏家姑姑瞬間就治愈了,她心在心裏就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找到她的失散多年的兒子。


    人的感情是自私的,一想到自己被換走的兒子,夏姑姑心裏就恨起了不知好歹的黨薇薇。


    黨薇薇一個人去了公安局這邊錄了口供,她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強迫的,所以還需要做一個身體檢查。


    於是夏忠國這裏馬上聯係了醫院這邊,黨薇薇被抽了些血,並且留了帶毛囊的頭發。


    黨薇薇畢竟是學醫的,馬上就察覺出不對勁來,隻是醫院這邊說是警方安排的,她問了之後得不到答案就迴去了。


    當天晚上夏家姑姑沒有迴去,而是住在了別墅這邊,夏梨要給她調養下,再來夏家姑姑暫時不想見到黨薇薇,雖然這個孩子是自己親手帶大的,但是性格脾性和她們家人都不像。


    甚至越變越討厭起來,她一想到自己十月懷胎的孩子在另外一個陌生的地方,被一個知道他不是親生的女人帶大,心裏就疼得厲害,明知道不是親生的,和知道不是親生的,這兩種概念是截然不同的。


    兩個孩子的境遇也是不同的,那孩子一定吃了不少苦。


    晚飯夏姑姑吃的很少,眼淚掉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得知消息的黨表嫂帶著孩子來了,好奇的問起了黨薇薇的事情來,不由歎氣道:“就算知道薇薇不是親生的,小弟也不好找啊,咱們怎麽知道他在哪裏呢?”


    夏家姑姑也躊躇了起來,可不是,當時醫院裏應該有記錄,隻是過了這麽多年了,查找起來怕是也難啊。


    夏梨卻笑著道:“沒事,有血親的血液就可以找到,別擔心,到時候我會幫著姑姑找到小表哥的!”


    聽到夏梨說小表哥三個字,夏家姑姑眼淚又掉了下來,自己身上的肉啊,到底是誰啊,怎麽忍心呢!


    一周時間一晃而過,調查結果出來了,黨薇薇也被叫著來到了血液中心,黨薇薇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在拿到報告書的時候,夏姑姑有些緊張,顫抖著手打開來了,上麵清楚的寫著,黨薇薇和夏玲玲和黨存新不支持其生物學親子關係。


    也就說,黨薇薇並不是夏家姑姑和姑父的親生女兒。


    黨薇薇看著爸媽兩人的神色一把搶過了鑒定書看了起來,一看之下怒道:“你們,這,這怎麽可能?”


    黨薇薇雖然也想到可能會發生的情況,但是真的發生在自己眼前了又不敢相信了,眼前的兩人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那麽親生的呢?


    黨薇薇一時間腦子混沌了,想到很多的可能,也許自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然後被黨家抱養了?


    不會不會的,因為自己有一個醫院的出生報告書的,是在煤礦醫院,怎麽可能不是親生的,難道是抱錯了?


    夏玲玲堅持了一周的心緒終於忍不住爆發了,當場就打哭了起來,哭自己養大了個禍害,哭自己那個被人抱走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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