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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行見這男子這般誠懇,又覺得自己剛剛小題大做了。本來就身在古代,難不成還要別人都接受自己的觀點不成?李行憨笑一聲,有些不自在了:“我不過一時興起,才想要辯駁幾句,確實是我無禮了!”


    李行很不適應,學著古人的腔調說話覺得怪別扭的。


    年輕男子心中暗讚,這女子雖大大咧咧,動作也有些粗魯,但好在不做作。如今又見她淩厲的辯駁之後,還能如此直接,承認自己的粗魯,心中也多了一絲敬意,遂謙和笑道:“姑娘寬和,在下倒有些無地自容了!今日在此處相識,也算你我的緣分了!在下冒昧,敢問姑娘芳名?”


    年輕男子後麵的彪形大漢撇撇嘴,再度不屑,可見他家主子如此說,也隻得雙手交叉,乖乖站著保持沉默了。


    “公子,來而不往非禮也!”李行想了半天,才想到應該稱唿她公子的。


    “在下姓劉,表字元熙,行七,人稱劉七。姑娘若不嫌棄,稱我一聲七哥即可。”年輕男子自我介紹中。


    “七哥?”李行笑,覺得奇怪,想了想又道,“不如我叫你元熙,可好?”


    這邊劉七還沒說話,那彪形大漢站了出來,語帶不善:“放肆!你這女人……”


    可他還沒說完,劉七便打斷了他:“甚好!”


    “公子!”彪形大漢有些急了,似乎李行這麽稱唿她很冒犯似的。


    誰知劉七隻淡淡瞥了他一眼,便不再理會:“他叫秦津,是我的護衛,隻是性子直率些,姑娘多包涵!”


    “沒事兒!”李行重新迴到桌旁,盤腿坐下,忽然覺得這裏比大樹下看“雕像”有趣得太多。歪著腦袋想了想,覺得自己也該有個表字的,又想起林清這個名字來,遂取了林清的一半,道:“我姓李,字木青。”


    劉七看著她眨巴眨巴大眼睛的模樣,隻覺得有趣。


    “元熙,你來此不了廟,莫非是信佛之人嗎?”李行見劉七不說話,隨意開口問。李行是外貌協會的,趁著這功夫,又細細地打量了劉七一遍,長相自然是沒的說,眉眼深邃,高挺鼻梁,美如冠玉大概說的就是這樣的人物,較之賀皎那家夥,有過之而無不及。見他穿著不凡,想來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不過,他麵色似有似無帶了蒼白,病弱的模樣,難道是有什麽先天的疾病不成?


    “公子在此養病。”


    迴答言簡意賅,從劉七身後傳來,隻不過這迴卻不是秦津的大嗓門了,而是柔和細細的聲音。循著聲音望去,李行便見一小丫鬟,梳著簡單的丫鬟髻,長相水靈,還帶著幾分稚嫩。不過瞧這半晌才說上一句話,就知道是個安靜的。


    “李姑娘,奴婢翠竹。”翠竹見李行打量自己,行了個禮。


    劉七反應過來,迴頭一望,有些驚訝,似乎是不記得有翠竹這號人物了似的。


    “哦。”李行點點頭,又對劉七說道:“元熙,依我看,你確實是有些弱,該好好養著。”


    “我這病,是先天的不足之症,”劉七感歎,因為這病,很多好玩的事,他都做不來,隻能眼睜睜地瞧著兄弟們玩鬧。也因此,家中兄弟姊妹多照顧他,父母也給他多上幾倍的寵愛。想到這裏,心情便又好了許多:“多虧賀先生醫術精湛,否則元熙可能活不過十二歲!”


    說到這裏,劉七眼裏還帶了幾分感激之情。


    “賀先生?你說的是賀皎?”李行有些驚訝,沒想到初見就被她揪著耳朵,就差跪在地上求饒的家夥,有高超的輕功,現在又有人說他醫術還很精湛?真不知初見的時候,賀皎那家夥是不是裝的慫。


    “正是賀皎先生!怎麽?李姑娘與他相識?”劉七有些驚訝,自十歲起,每年夏日都會來大可峰養病,雖說每迴都是賀先生把脈診治,可饒是如此,賀皎神出鬼沒的,他見他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在這有限的次數裏,他還沒見過除了不了主持以外,賀皎別的朋友。他每迴問起賀皎,不了主持也隻是淡淡說上一句:佛曰,不可說……


    “認識,但卻不熟!”李行實話實說,她確實是認識了賀皎不到兩天的功夫。因為賀皎叫嬴宸“姑祖”,她又自詡嬴宸的好友,便總“欺負”他。好在賀皎隨意慣了,也不在意這些。


    “哦,原來如此。”劉七點頭,若有所思。


    兩人說話還算投機,一時也沒注意時辰。直到小和尚來,說已經卯時一刻,還說賀先生正找李施主,兩人才互相告別離開。


    李行隨小和尚出來後堂,便看見賀皎原本意氣風發的臉,像癟了的氣球一樣,無精打采的。


    “怎麽,師哥輸了?”李行理所當然的問。


    賀皎抬頭看她,語氣帶著哀傷:“我贏了。”


    “那你悲傷個什麽勁?”李行鬱悶了,怎麽輸了還這模樣,活像個受了委屈的寡婦一樣。


    賀皎先歎息一聲,然後解釋:“棋,不在輸贏,而在其中鬥智鬥勇的樂趣。一盤棋了了,到好像是一生也了了,讓人悲從中來!”


    李行恍惚覺得,賀皎這話,好像不單單指的人生如棋,反倒暗含了什麽,但也不多想,跟在賀皎身後,岔開話題,免得自己也徒增傷感:“好了,師哥,咱們該迴去了!”


    賀皎悲來得快,也去得快。這才出大可廟不久,便又開始笑嘻嘻的,壞擠眉弄眼的問李行:“師妹,你方才見到師妹好寶貝了,心情這麽好?”


    好吧,李行得承認,雖然認識不久,可他們兩個人也相處地很融洽,說話間,各種自來熟:“吃飯的時候,遇見一個叫劉七的,就聊了兩句。”


    “隻聊了兩句,就能過了一個下午?師妹還真是能耐!”賀皎調侃,很不正經。


    李行翻了個白眼,加快了步子,走到前頭,拉開距離,不再理會賀皎。


    “師妹,你走這麽快,認識路嗎?”賀皎在後麵繼續慢悠悠的走也慢悠悠的說著。


    李行腳步一頓,撫額。她好像又忘了,她才來這裏兩天人,生地不熟的事實。


    賀皎緩步跟上,換上了嚴肅的神色:“師妹,以後可不能像今日這般任性了!”


    李行心領神會,知道他說的是今天早上她偷偷下山的事,遂也嚴肅地點頭。玩鬧歸玩鬧,該嚴肅的時候還是得嚴肅,要不然可真是會出人命的。


    “慎山險峻,千百年來,幾乎沒有人敢爬。可配上慎門的獨門輕功步法,上去卻還算容易……”賀皎邊走邊解釋,不久便又來到一個陡坡之前。


    李行上前,大概用手比劃了一下坡度,再抬頭看看陡坡的最高點,姿勢雖可笑,卻得到一個非常有用的結論:除了直升機,估計沒人爬得上!剛下完結論,李行便見到賀皎在她身前蹲下,隨即便聽到賀皎的聲音:“我背你上去吧!”


    李行見此,知道若不這樣,隻怕自己根本上不去。於是也不廢話,雙手一攀,便爬上那寬闊的背。趴在賀皎的背上,李行隻覺得這背很舒服,也很踏實,風聲唿唿,格外溫馨。


    夕陽染紅天際,微風徐徐,隱約可見,大可峰上,有黑影攛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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