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著,如死過去一般,雙手垂下去,也不反抗了:“喬之,隨你吧……”


    他停下來。


    “如果你非要讓我補償你一次,那我補償你好了……希望這一次之後,我們從此不要再見麵了。”


    他被打懵了,心如刀割。隻是緊緊抱住她。


    麗坤,你怎能對我這樣說話?怎能?


    她並不抱他,也不迴應,但身體是敞開的,以一種破罐破摔的姿態——喬之,如果我們之間也隻剩下男女之間這一點最後的最不值錢的交易了——那也由得你。


    我不在乎。


    如果你要的迴報就是這樣——那我賠償給你。


    她的聲音冰冷得出奇:“我知道我欠你很多,一輩子都還不清。喬之,如果沒有你,我也許早就死在美國了……”


    “……”


    所以,他無論對她做什麽,她都能接受。”我承認全是我的錯,我錯在結婚之前沒有給你講清楚,讓你誤會,還抱著希望。因為,那時候我不敢說……反正,這是我的錯誤……我寧願為此付出代價……“


    給他一次,然後,將他和別的男人一般看待,從此之後,再也不會良心不安了。


    “可是,我畢竟已經結婚了。喬之,我做不出這種婚後偷情的事情,也無法跟你維持這種不正當的關係。如果你今天非要不可,那我就給你。從此後,我倆恩怨兩清。”


    他心都碎了。


    就像一盆冷水澆下來,渾身冰冰涼,透心涼,完全失去了力氣,熱情也全部被凍結了。


    她還是躺著,靜靜地閉著眼睛,聲音淒苦:“喬之,你來吧。這本就是我欠你的。”


    他如遭雷擊,鬆了手,頹然靠著牆壁。


    四周,令人難堪到了極點的沉默。二人就算當初分手的時候,也從未如此難受。


    喬之聲音沉痛:“麗坤……我倆為何會走到這樣的地步?為什麽?”


    她隻是閉著眼睛。


    這世界上,從來沒有後悔藥。一步錯了,步步都錯了。時間就像流水,就算你把它凝固成眼淚,它也無法挽留地灰飛煙滅。


    二人,早已錯過了時間。


    從他帶著薑月明離開那一天起,就錯過了一切。


    從她踏入曲存姿的房間看到了那個人偶娃娃時,就錯過了一切。


    曲存姿和薑月明,徹底將他二人分隔。


    有很長時間的沉默,沉默得麗坤都感到渾身冰涼了。她情不自禁,雙手輕輕摟住自己的肩膀,微微顫抖。


    他不由得伸出手,將她抱住。


    他身上的體溫傳遞到她的身上,她微微瑟瑟,卻分明感到他不再如之前那麽瘋狂和野蠻。


    他悲喜交加,“麗坤……麗坤……我愛你……我一直愛你……”


    她已經完全無法掙紮,他一直孔武有力。


    但是,他的力道完全控製在並不傷害她的範圍之內,聲音溫柔得出奇:“麗坤,我不能沒有你……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失去你……”


    她的聲音幹澀得厲害,嘴唇也幾乎快裂開了:“喬之……你不要這樣,我已經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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