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不滿意,可以去告發我。你可以去告我故意殺人罪……哈哈哈哈……反正,墮胎藥是我下的,是你親自端給她的……在法律上,這叫什麽罪?夫妻共謀?哈哈哈哈,你是我的幫兇?同夥?誰是主謀?”


    “……”


    “反正你也不喜歡她,你都說了,她無非是你泄欲的工具而已,曲存姿,我這是在幫你,你難道不懂?”


    “……”


    “你一邊愛我,一邊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你惡不惡心啊,曲存姿,你就是個人渣……”


    “你去告發我啊,去啊……曲存姿,你去告發你的妻子啊……”


    她是他的妻。


    這理由足夠掩飾一切。


    甚至,他不可能動用法律。


    而且,他愛她,不是嗎?


    她歇斯底裏。


    她拚命地罵。


    她拚命地想要激怒他。


    說話呀!


    哭喊啊!


    打罵啊!


    曲存姿,你怎麽不說了?


    以前,總是他在說話,他在解釋,他在語無倫次……而她,總是不理不睬,冷若冰霜……


    這一次,是她在說話,她在不停地語無倫次,她歇斯底裏,她狼狽不堪,她醜態百出……而他,一直在沉默不語。


    多可怕。


    她瞪大眼睛。完全不習慣了。


    他怎麽不像以前?無論如何,他不都是讓著她,寵著她,當女皇一般地畢恭畢敬,小心翼翼,拚命解釋的嗎?


    現在,為什麽沉默?


    原來,沉默是如此一件令人討厭和憎惡的東西。


    半晌。


    “存姿,有時我認為你愛的是李小寶……”


    他堅定不移地搖頭。


    在這一點上,他非常肯定。


    他愛她麽?


    愛她身上的溫暖麽?愛那些日夜,她那樣的熱量傳遞給他麽?愛和她一起玩獸棋的時候,他可以隨意把棋子擾亂大發脾氣,如耍賴的頑童一般麽?還是愛上他每每輸了,背著她走來走去??


    就是這些麽?


    怎會愛她呢?不不不,他不愛她。


    他隻是從這些裏麵獲得快樂,滿足,享受,率性,可以生活得無拘無束,可以讓心思自由擴散,可以毫無距離地相信一個人,可以靈肉合一的滿足於一種至高無上的享受。


    他隻是習慣了跟她在一起。


    習慣到了不能離開的地步。


    這些,是愛嗎?


    是攫取!


    從來都是索取的一方,從來沒有付出過。


    他才不愛她李小寶呢。


    他堅決地,沒有愛過她。


    而且,他配嗎?他配愛一個女人嗎?


    薑月明的臉色,變得非常非常的冷淡。甚至是憎恨的。


    “曲存姿,你不知道你是怎樣一個男人?你是這天下第一自私的男人!你防守措施那麽嚴密,避孕藥,避孕套……每一次,都做足了功夫。而你,居然讓她為你懷孕……曲存姿,你在我身上,也從沒這樣放心大膽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我其實是有戒心的,你一直都有!你假裝大度地說跟我財產共享,可是,你的內心深處從未真正相信過我!其實你生怕我生下一兒半女,那時候,你的財產才是真正地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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